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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叙奇-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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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看了眼仍然保持一贯微笑的萧绪,杀人的心都有了。哎!算了,住就住,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兰婶和阮威去住小房子,毕竟人家才是主人家。

    不过敖琪从来都不是乖乖认命的主,等萧绪和她都进了屋子,敖琪立刻极其霸道宣示主权。“我床,你地,分配完毕,如有异议,请跟帖咨询!不知道跟贴咨询为何物的人,严禁咨询!”

    然后第一时间窜上床。敖琪本来以为一切都ok了,可是没想到那家伙慢居然无视她的分配,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我不是分配完了吗?我床,你地,而且,你会武功的又不会着凉!难道还要跟我一个女孩子争床吗?”

    敖琪一脸无辜的道“是不会,可是会很硬!”

    敖琪暴走“喂,你个大少爷,怎么比女人还娇贵啊!”

    “抱歉,我就是娇贵的大少爷!”

    “你……”啊~抓狂,没风度!可是看萧绪的架势,是怎么都不会让出床了,敖琪看了看小的可怜的床。其实她不是怕萧绪会对她怎么样,她知道萧绪也不会是那种人,问题是她怕在某只狐狸面前暴漏她的睡姿!

    她的睡姿不可谓不惊天地泣鬼神。如果刚睡的时候是竖着的,半夜一定是横着的。如果刚睡的时候是安静的,那半夜一定是拳打脚踢的。

    以前住校的时候,敖琪也曾跟她的室友,挤过一张床,结果就是那个室友半夜就已经惊叫连连了,全寝室都被吵醒了。最终决定将她丢弃到靠厕所的最外面的那张床。害的她每天除了要接受那特殊味道的熏陶意外,还要防止自己半夜从床上掉下去,亏了是下铺,否则可能只是上个大学,都能让她变成一级残废。

    可是看着那位悠闲的靠在外侧佯装假寐的人,敖琪除了只能泄愤般的狠狠躺下去,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一个人假寐,一个人不说话,屋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那么早敖琪又睡不着,于是用胳膊捅了捅旁边那个装死的“喂,你说兰婶不跟咱们说实话,是为了隐瞒什么呢?”

    那个装死的到底没有辜负敖琪所望,虽然还闭着眼睛,不过终于还是出声了“你不是留下来吗!”那意思,她不是已经为了打听事实而留下来了嘛,还问什么?

    敖琪无语“我是留下来了,但是不一定就能探听的道啊。”这回萧绪没有出声,敖琪妥协的道“好,我探听到了一些,例如兰婶的病,兰婶是有病,但是按照兰婶的反应那并不是李无忧说的什么大病,否则兰婶也不会一时反应不过来。还有就是李无忧回去的日期,照兰婶的反应看,李无忧并没有谎报日期,如果没法证明李无悠没有不在场证明,就算疑点再多,也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我的判断是错的。”敖琪说完颓然的倒在床上。大概间隔的一两秒的时间敖琪又突然爬了起来,然后支着胳膊趴在萧绪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萧绪。

    半晌,萧绪终于投降般叹了口气“,你想知道什么!”

    敖琪露出一口小白牙“当然是你都查到了什么?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李无忧的。”

    萧绪无语,看拗不过她,只有交代道“我曾经派人查过李无忧,当时只是认为她有些可疑,因为就算再理智的人,在知道兄长死讯后,也不会那么快就接受。而李无忧显然很冷静。而且书伦曾经查到过就在庆田村东南方向不远处有条河,那条河直通福州城西外不远的一片树林。”

    在听的河这个字的时候,敖琪那双墨黑的眸子立马精光闪耀了起来。

    敖琪正因为得知线索而无比兴奋的时候,墙对面突然传来一声咚的声音,这一声响的极大。本来就不太结实的墙壁都被震的跟着晃动,随即挨着墙的床也就不可幸免的也随之晃动了一下。敖琪本来是用胳膊支撑着整个上半身趴在萧绪旁边,这么一晃不要紧,敖琪小臂支撑的角度却一歪。支撑点偏移,结果可想而知,敖琪整个人就向右侧方歪了下去……

    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就那样落在了萧绪的嘴角。敖琪则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被她亲了一下的地方。

    这一下实在是来的太突然了,以至于两人谁也没有反应过来。都一脸怔愣的看着对方,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个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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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定论?疑点?

    

    第二天敖琪与萧绪很早就起来了,其实说白了是两个人谁也没怎么睡。

    兰婶一出屋就见两只大熊猫,一前一后的走出来。还猜想这两个孩子估计在乡下这种地方睡不惯,其实兰婶不知道两人睡不着是因为他们自己心里有鬼。

    “兰婶,昨晚你们屋怎么了?后半夜总是听到咚咚的响声!”敖琪撅着嘴抱怨道

    “哦,那个啊,不好意思,我儿子睡觉不老实,老爱打滚,他那身板,翻几个身都咚咚的,吵到你们了!”

    敖琪嘴角抽搐,得,她的不良睡姿因为一晚上没怎么睡也没机会展示。反而是强中自由强中手,吵的她不得安宁,还害得她失去了……

    啊,好想抓狂。

    吃早饭的时候,敖琪因为前晚没有睡好,一直在打瞌睡。结果就是一不小心,碎了她面前的粥碗。

    “啊!”忙蹲下身去收拾的敖琪,却被碎瓷片割伤了手指。

    萧绪急忙蹲到敖琪旁边,拽过敖琪的手指担心的问道“怎么样,我看看。”

    敖琪有些尴尬的抽回手指背到身后“没,没事!”

    “哎,你们这些年轻人毛手毛脚的,快去一边吃饭,这些事粗活我来好了。”兰婶看两人间气氛不对,于是帮忙解围。兰婶见敖琪的衣衫下摆也被打翻的粥浸湿了,又从怀里掏出了帕子,给敖琪擦拭了起来。

    “兰婶,没事,我自己来就行。”敖琪接过兰婶的帕巾,自己擦了起来。却见帕子上的角落里绣有图案。

    就在敖琪打眼见到这个图案的时候,忽然脑中有东西一闪而过“兰婶,手帕是无忧给您绣的,我见过她的手帕上好像也有这个图案,但是我一直不知道那上面绣的是什么花!”

    兰婶笑道“这哪是花啊!这是相思豆!只是一个一个排列起来,远远看起来倒像是花了。不过倒确实是无忧给我的,无忧从小就喜欢这半红半黑的物事,只要是能绣的地方,总少不了要绣上几颗。”

    看着敖琪眼珠转了转,抿了抿嘴角,萧绪就知道这丫头又不知道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主意。

    接着就听敖琪道“兰婶,你可知道就是这可爱的物事要了无咎的命。”

    叮呤当啷一阵响声,兰婶手中刚刚捡起的碎瓷片再次落下,跌落尘埃。而兰婶却不由自主的有些抖,站起身时一阵眩晕,还好阮威在一旁扶住了兰婶。

    “娘,你怎么了?”

    兰婶眼神骤然变的有些悲凉“威儿啊,扶娘去桌前坐下。”阮威看了看萧绪和敖琪,然后便顺从的扶着兰婶到桌旁坐下。

    这期间敖琪和萧绪就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动,敖琪更是目光没有一刻离开兰婶。

    就听蓝婶深深的叹了口气“逃不过,孽障啊!”然后抬头看向敖琪“孩子,你不是书院的人!还是?你是官府的人?”

    敖琪有点愧疚,毕竟她一开始就忽悠了这位长辈,于是实话道“我不是官府的人,不过我是受了赵院士的委托来查李无咎一案的。”

    “我其实不愿意往那边想,可是又不得不想。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论伤了那面都疼啊!”兰婶的声音有些沙哑,让敖琪听的心酸,她,是不是做错了。

    突然肩膀上一重,敖琪抬头一看,原来是萧绪将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眼神中透着安慰。

    其实李无忧并不是李老爷的亲生女儿,李无忧是在五岁的时候随着她的母亲嫁到李家的。不过李老爷很爱李夫人,从未计较过李无忧不是他亲生的,再加上无忧的性子又讨喜,所以一家子人连带仆人都很喜欢她,从来没人瞧不起她。就连一直不喜欢李夫人的李无咎;都非常照顾无忧。只是……

    没人想到会发生那场大火,发生那场大火的时候,李无忧被李老爷带出去赏花。当时家里只留有十三岁的李无咎,而那场大火还未烧到李夫人屋内的时候,李无咎已经发现了火势。可是李无咎从小就讨厌李夫人,觉得是她抢走了只属于他母亲的父亲,这个想法几乎根深蒂固藏在李无咎的脑中。所以在只有十三岁,还是个孩子的李无咎心里,李夫人如果在这场大火中丧生,也许父亲就又会回到只属于他的母亲一人的时候。李无咎并没有通知当时在屋中睡觉的李夫人,不过就在火势越来越大,可以明显听到李夫人在火中呛咳呼救时,李无咎有些害怕和后悔了,可是那个时候再找人来,已经为时已晚了。

    待李老爷与李无忧回来,就只剩下这个可悲的噩耗和一片惨不忍睹的残骸。最后这场灾难,以意外告终。却没人知道,那场火灾早已成为了那个十三岁男孩,一直深藏在心里,无法弥补的噩梦。

    自从那以后,李无咎越发对李无忧好,兄妹之间的关系也日渐浓厚。

    李无咎当时以为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只要他不说,就会成为永远的秘密。却不曾想,当时还有人在那个火场。

    那人是在李家当长工的工长,叫李安。这个李安极为好酒,在那场火灾发生前,李安喝醉了,正躺在院子后的树下打盹。迷糊间听到夫人的呼救,就见李无咎用眼神恶狠的站在夫人房前,一动不动。直到来人救火,李无咎也没有出过一声。

    李安当时被小少爷的行为吓住了,知道这不是他能知道的事情。于是第二天就辞了工,离开了李府。于是这件事就被那样掩埋了。

    直到前一阵子,生活潦倒的李安突然撞见了出外采买的李无忧。这一切才被抬出了水面。

    兰婶讲完无比沉重的道“其实无忧那孩子也苦,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对她犹如亲人的兄长。只是我没有想到无忧最后还是选择了最不该的那条路。”

    萧绪和敖琪无言,这个世界上有些事可以错,但是有些错一旦犯了,就永远都无法回头了。

    木质的台子上,摆着一具光裸的男性尸体,当然主要部分还是被白布遮掩了起来。

    此时宁余汕正站在尸体旁调制着一碗黑乎乎的膏状物体。气味十分之难闻,东篱捏着鼻子站在一边。

    “爷爷,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宁余汕一边研磨着拿黑乎乎的东西,一边抬眼斜了一眼东篱道“你爷爷我是没事找事的人吗?”东篱想了想,本来心里想说是来着,但是没敢出声。

    “这东西只要涂上,只要有毒的地方就会有反应,除了相思子的毒素外,如果还有其他的东西,那就一定会显示出跟相思子毒不一样的体征。”

    看着信誓旦旦的宁余汕,东篱只好乖乖的等着在一旁打下手。顺便受着那难闻气味的“熏陶”。

    宁余汕终于捣完了那东西,然后将其一点一点的刷在李无咎的尸体上。东篱也帮忙刷,不过她一个大姑娘家,所以宁余汕交代给她的地方就只有脑袋和四肢。

    一炷香的时间后,李无咎就已经看不出原本的体色只剩下微张的紫红口腔,和黑白分明的眼仁。

    “爷爷,这样有点恐怖。像烧焦了一样。”

    东篱被宁余汕一瞪,吐了吐舌头,没再继续想象下去。

    “爷爷这要等多常时间,才会看出效果啊?”

    宁余汕瞧了瞧,尸体上一些明显开始有些微变化的地方道“半个时辰就够了。”

    东篱哀叹,她还要在这儿带上半个时辰啊,这简直就是无形的折磨。

    半个时辰后,宁余汕开始检查尸体上已经有黑变为深紫的地方。可是除了先前提到过的地方到真没有其他地方发生改变,这让宁余汕微微的皱起眉。

    东篱显然也发现了这一事实“没有啊!爷爷!这么说李无咎根本没有中其他的毒!”

    宁余汕立刻否定道“不可能,他的身体我检查了好多遍,都没有致命性的外伤,就连内脏也是因为相思豆的毒素侵蚀才会出现败损现象。相思豆的毒虽然强烈,但是在那么短时间里是无法顷刻毙命的,所以……”

    “应该还有另一种毒!”东篱接话到。宁余汕同意的点了点头。

    “可是却是没有其他的显示了,难道真的是冤鬼索命?”东篱说着,还恨恨的扯着李无咎唯一一处没有被那臭烘烘的东西沾染的地方——头发。

    心里暗骂着,都是你,要不是她才不用在这里闻这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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