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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筠终于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赞叹道:“还是我们家墨兰聪明!”转过头看向汇报的丫鬟,吩咐道:“竹风,听见没有,赶紧知会百合一声,让她照做。”
“是!”竹风得令,退了出去。
白家出了名的子嗣艰难,在朝为官者,也出了名的能干。
白筠的爷爷,已过世的白阁老,年过四十方才有了嫡子白泽。
早些年,白阁老因膝下无子,收养过一名弃婴,取名:白谦,记族谱于嫡长子。白谦虽不是白阁老的亲生儿子,却胜似亲生,与白泽兄弟情谊,如足如手。
今日登丞相府门的白夫人即是白谦的发妻李氏,李氏肚子争气,膝下生了两子三女,玉珩公子、云萱小姐正是她的嫡次子与嫡幼女,亦是白筠的发小。
每年寒食节将至,李氏都要登丞相府的门,与弟妹商议寒食节带领族人到先祖墓地祭扫一事。
往年,长辈忙活正经事,晚辈也没闲着,私下里商议着祭扫过后,踏青游玩的最佳地点。
今日,跟随李氏登门的白玉珩没见到白筠相迎,便信了京城里的传言,丞相府的白大小姐卧病在床,症急势重,情况有些不大好。
白玉珩心底怀揣着不安,白筠的丫鬟百合恰是不经意间路过,对他眨了眨眼,努了努嘴。他足足愣了半天,方才后知后觉松了口气,看来那丫头没事,是被叔母罚了禁闭。
既已了然于胸,便不疾不徐,耐心等待了一会儿,待李氏提及白筠的身体康复情况,他才开口插话:“筠筠回京就病的出不了院子,我这个做兄长的竟不知道探望,还望叔母不要怪罪。”
白云萱轻蹙着柳眉,亦是不放心直言道:“叔母,筠筠病的很厉害吗?我听说卧病在床多日?究竟是什么原因才导致生病,大夫怎么说?”
毕竟是小姑娘,话里也不知道遮掩,心底担忧也就随性地问出口。
丞相夫人抿了口茶,赶紧避重就轻地解释,生怕有损女儿健康状况的传言流出府外,造成未来婆家的忌讳:“倒也不是什么重病,就是回京后水土不服,连续上吐下泻,人也病虚了,这才没让她出来见人。”
得知并非多大的事,李氏也就安下心点了点头:“季节交替,又一路上舟车劳顿,回京难免沾染上了病气,在府中养上半个多月,想必定能痊愈。”
“嫂子说的是,我也是这样想的,这才没让她出来给嫂子请安。”丞相夫人笑答。
“瞧弟妹说这话,都是自家人,不碍事。”
白玉珩微垂眼帘,借着端起茶杯的间隙,同白云萱使了个眼色,瞟了眼桐花院的方向。
正撞上亲哥的目光,白云萱恍然大悟,赶忙甜甜地笑道:“叔母,我与二哥都好久没见到筠筠了,今日既然登了丞相府的门,又得知筠筠身体不适,哪有不去探望她的道理,还望叔母准予我们前往桐花院探视。”
丞相夫人对自家女儿派遣百合暗地里通风报信的小伎俩,她岂会没有看到。思及女儿禁闭院中数日,也难为她没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便大手一挥,放行道:“你们有心了,我和你们娘亲还有寒食节的祭祀要商议,你们就自己前往桐花院吧。”
轻轻松松得了叔母的放行许可,白云萱如获大赦,承诺道:“叔母放心,我们就陪筠筠说会话,不会令她耗费心神。”
白玉珩起身行了礼,便领着妹妹退了出去。
第11章
丞相夫人注视着白玉珩离去时不疾不徐的挺拔背影,只觉得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难能可贵的是,不骄不躁,沉稳大气,朝着李氏由衷赞叹道:“侄子十五岁时,头一次秋闱便中了解元,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提及儿子读书有出息,李氏自是觉得荣耀之极,脸上有光,自家人也不做互相恭维那一套,圆润饱满的脸颊顿时舒展开来,本就不大的眼睛这会笑眯眯的成了一条缝隙,如实说:“那时珩儿考秋闱时年纪尚小,老爷与二弟商量后决定让他再等上三年,也好在春闱中取得更好的成绩。眼见两年过去了,还望来年应考,珩儿能够取得佳绩。”
“侄子备考三年,以他的聪颖悟性高,定会在春闱的莘莘学子中脱颖而出,到时候必定光宗耀祖。”丞相夫人毫不吝啬给予高度评价。
好话人人都爱听,李氏笑得合不拢嘴:“希望借弟妹吉言。”
丞相夫人话锋一转,闲话家常又问道:“玉珩与云萱的婚事,嫂子可有开始物色合适的人家?”
儿女婚事关乎一辈子,乃是重中之重的头等大事,李氏不敢马虎,心里所想也就如实说:“珩儿我倒是不着急,想着待他考完春闱出了结果,再给他物色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倒是云萱年纪越发大了,已到了议亲的年纪,可我一时间还没有寻到合适的人家,心底有些发急。”
“云萱有个在太学当博士的爹,又有丞相叔叔撑腰,自是不愁嫁个好人家。嫂子可要好好为她挑个夫婿,慢慢的挑,挑到好的了,再将云萱嫁出去。”丞相夫人安慰道。
李氏轻嗯了一声,似不经意地提起:“我想着勋贵人家的子弟大部分都骄纵了些,还是想为云萱物色仕途升迁的人家会稳妥些。对了,弟妹,筠筠年纪渐长,你可有这方面的想法?”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善意提醒:“还是要早做安排,亲事订下来,上边也只能干瞪眼。”
兄嫂一家都是实在人,从未想过攀龙附凤,所以丞相夫人愿意与李氏交心,亦是压低着嗓音透露出自己的想法:“实不相瞒嫂子,筠儿此番回京,我就是有这方面的意思,倒是相爷不肯点头,想留筠儿在身边多陪伴几年。”
“欸?看不出来二弟平日里威严赫赫的人,竟然也会不舍女儿出嫁?”李氏打趣地笑道。
丞相夫人眉眼弯弯,亦是笑意盈盈:“可不是,毕竟是独女,难免宠爱一些。其实我也舍不得将她嫁出去,可是放在身边呀,总归不放心,找机会嫂子也帮我在大哥跟前分析一下利害关系,想来若是大哥愿意开口,以相爷对大哥的尊重,兴许就点头答应为筠儿许人家了。”
“好,回去我就与老爷如实说明情况,以免耽误了筠筠。”李氏承诺道。
丞相夫人深吸一口气,似吃了颗定心丸,思及女儿刚回京就与太子牵扯不清,她的心底堵呀,听了宫里传来选秀的密信,更是不安得睡不着觉,如今只有早日为女儿订亲,方能保女儿一世安稳幸福。
世人皆以为嫁入皇家风光无限,她就没想过高攀这门亲事,只取一位夫人的王爷至吴国建国以来,一只手都数得清楚,她可不敢幻想着女儿嫁入皇家还能够享受着一夫一妻的天大福份。
众观在京的王爷,后院里有名分的妾侍最少也有四位,还有没名分的通房,那是日日夜夜上演着争宠的戏码。前段时间,还听说恭王爷家里的妾侍胆敢对王妃的嫡女下毒,好在发现及时,才没让犯了妒嫉的妾侍阴谋得逞。
丞相夫人忆起还未出嫁前,他爹后院的女人亦是暗地里用下作的手段,企图谋害她娘。如今轮到她的女儿要出嫁,若是在夫家还要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岂不是令她食不下咽,不敢闭眼睡觉?
她是想得明白透彻了,低门嫁女才好,夫家忌惮女儿的娘家,只得将女儿捧在手心里,不敢造次纳一堆莺莺燕燕回府。
如今得到李氏点头,丞相夫人赶紧应声,就怕李氏不将此事放在心上:“那就有劳嫂子了,我等嫂子的好消息。”
“包在嫂子身上,弟妹放心。”
桐花院里苦等人的白筠,尚且还不知道她的亲娘正卖足力气的准备将她推销出去,手里握着几颗小石子,倚在一棵紫桐花树下,琢磨着如何随爹娘出府祭扫后踏青的正事。
白玉珩领着妹妹一路跟随着百合的脚步,由正厅东面的拱门处走了出来。
白筠见到许久不见的亲人,凤眸里绽放出光彩,指尖捏着一枚石子弹射出去。
石子落地发出脆生生‘啪—’的一声轻响。
“咦?哪来的石子?”白云萱惊讶,顺眼望去,见到紫桐花树后立的绰约身影,可不就是心心念念机挂在心上缠绵病榻的女主人,嗔道:“好哇!你这妮子,这是装病骗我们呢!不让你体验一回撒谎的后果,我就不姓白!”
说罢,提起裙摆朝着白筠冲了过去,两只手挠在她的腰间,咯得她痒痒讨饶道:“好姐姐!饶了我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白筠绕着树干跑起圈圈,趁白云萱不备,赶忙躲在白玉珩的身后,探出个头笑吟吟道:“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欺骗二哥与三姐,真的。”仰头时,正好对视上玉珩的目光,立马服软道:“好二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白玉珩十分够义气,将白云萱拦在身前,嘴角挂着一丝愉悦:“筠筠身子刚好,可不能陪你疯。”
“二哥不带这样偏心的!我可没看出来她有大病一场,还身子刚好。”白云萱嘟囔着嘴,不甘心的跺脚瞪了白筠一眼,轻哼一声,大度道:“哼,看在二哥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你吧。”
第12章
“多谢三姐,我定将感恩戴德!”白筠咧嘴直笑,拉起白云萱的手,朝着桐花院门走去:“到厅里坐坐,我可盼着你们来府中好几日了。”
“哟,怕不是惦记着我们来,而是在府里被叔母禁足,寻找解救你的人。”白云萱戳了戳她的脑门,毫不犹豫揭穿她的小心思。
“欸?我就不能是好久不见你们,太过于想念,才着急让百合引你们前来?怎么,三姐这是没将我放在心上呀。”白筠一副酸溜溜的口吻反了句。
白云萱眼眸一眯,瞪了她一眼:“你这是倒打一耙呀,我说你若是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府门外迎接我,这番话倒是能多上五分真实度,如今叔母连正厅都不许你踏足,全京城又在议论你的病情。说吧,为了何事,必须装病躲在院子里?”
待进了桐花院,白筠赶忙挥手将丫鬟们打发了,眼见已无外人,才敞开天窗说亮话,直言道:“京城里时下最热门的话题,应该就是关于太子殿下不能人道的事,二哥三姐应该听过此事吧?”
白玉珩皱了皱眉头,轻咳一声提醒道:“筠筠,你是姑娘家。”
白筠一思索,待反应过来,才发现她竟在一个男人面前问了这般隐晦令人遐想的话,虽然是她哥,可还是燥的慌,小脸泛起一抹淡淡的红,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扑哧’一声,白云萱掩嘴轻笑:“二哥误会筠筠了,肯定这事与筠筠解禁有关,她才不会特意关注太子殿下那方面的事。”
白玉珩板着脸,目光落在自家妹妹身上,略带斥责道:“你性子欢脱不拘一格也就算了,莫要将筠筠带坏了,小心叔母知道后第一个不饶你。”
欸?
难道不可以是白筠将她带坏?
白云萱不服气,莫名其妙做了替罪羊,忙推了推白玉珩,赶人道:“知道了,知道了,二哥先去院子外喝口茶?我和筠筠说完话,就同你离开。”
“别,二哥不能离开,我寻思着还要二哥出面,否则后面的事办不成。”白筠生怕二哥真被堂姐撵出去了,忙开口说了实话。
白云萱愕然地将视线落在自家哥哥的身上,把他从上到下扫了个遍,只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正人君子四个字,不曾多添了道貌岸然伪君子几个大字。如今不能明白筠筠将人留下来商讨解禁的对策,有何好处?只怕会束手束脚才是真的吧。
奈何,白筠脸中除了正经,不曾见到玩笑神色,她只得耐心听着后续。
见白玉珩疑惑地对视上她的目光,白筠怪不好意思,让品行端正的大好青年干这等见不得人的事,真是有罪恶感。
挣扎在罪恶感与自由的天平之间左右摇摆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前几日,我在国子监学子举办的饯别会上,一时心软承诺了太子殿下,会为殿下洗清不能人道的流言蜚语。”“什么!”白玉珩神色微敛,眸子里浮现一丝恼怒,语气也重了三分:“你是何身份,竟然不自量力管起太子殿下的闲事?”
能将往日里风度翩翩的二哥气得变了脸色,白筠亦是后怕的缩了缩脖子,狡辩道:“我几斤几两自己还不清楚嘛,哪有本事敢管太子殿下的事。”
“那是为何?”白玉珩质问道。
“太子殿下想借用我的身份,给外人一种错觉,他并非不能人道,而是心有所属,中意我,这才迟迟没有选妃。”白筠说到此处,底气有些不足,这是她能够分析出来最合理的解释了。
白玉珩信以为真,顿时心急如焚,不曾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