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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个人忽然全都软了,闭上眼睛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我的确错了,你的确敢……”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她忽然觉得心往下沉,就好像忽然一脚踏空,就好像在噩梦中从很高的地方掉了下去一样。
她立刻就发现这不是在做梦。因为她的人已从半空中重重的跌在地上,几乎跌晕了过去。
等她眼睛里不冒金星的时候,就看到楚留香也正在看着她微笑说道“你没有错,我的确不敢。”
艾青忽然跳起来,抓起凳子往楚留香砸过去。抓起茶杯往楚留香掷过去,她手边的每样东西都被她抓了起来,砸了过去。
她砸过去的每样东西都被楚留香接住。
直到没有东西可抓时,她就将自己的人往楚留香砸过去。
楚留香接住了。
他既不是猪,也不是神。
他也跟别的男人一样,有时也禁不住YouHuo,也会心动的。
这一次他真的抱住了她。
他忽然发觉,无论怎样,她都可以算得上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艾青轻轻的喘息,又叹了口气,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麽有很多人要杀你。”
楚留香道“很多人?哪些人?”
艾青道“别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个人。”
楚留香道“淮?”
艾青道“我。”
楚留香道“你?你想杀我?”
艾青道“否则我为什麽这样子勾引你,难道我是发了花痴?”
楚留香笑道:“看来倒真有点像。”
艾青“嘤咛”一声,挣扎着要推开他,打他。
她抓石动,也打不茁。
楚留香很懒得怎麽样才能要女人推不开他的法子,各种法他都懂。
艾青的呼吸更急促,忽然道“小心我的耳环。”
楚留香道“你的耳坏?”
艾青道:“你不能碰它。”
楚留香道:“为什麽。”
艾青道“耳环里的毒针,你若想把它解下来,毒针就会弹入你的手。”她咬着嘴唇,又道:“男人跟女人好的时候,都喜欢把女人身上每样东西都拉下来的。是不是。”
是的,在这种时候,男人都希望她的女人身上连一样东西都没有,因为在这种时候,无论什麽东西都是多馀的,不但多馀,而且讨厌。
楚留香看着她的耳环道:“这里面的针很毒?”
艾青道“每一根针上的毒,都可以毒死一条da象。”
楚留香叹了口气,苦笑道:“难怪有人告诉我,有的女人一戴耳环就变得很可怕。”
他不让艾青发问,先问道“你既然要来杀我,为什麽又将这些事告诉我呢?”
艾青又闭上眼,幽幽的叹息,道:“因为……因为什麽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因为我真的发了花痴。”她的脸红了,红得那麽可爱。
她的脸又红又烫,但鼻尖却是冰冷的。
一个男人的嘴唇触及女人的鼻尖时,他若还不心动。那麽他简直连白痴都不是。
他一定是块木头,死木头。
楚留香不是死木头。
冰冷的鼻尖上有一粒粒细小的汗珠,就像是hua瓣上的露珠。
露珠是甜的,甜,香。
灯光昏黄,窗上已出现曙色,窗台上有一对翠绿的耳环。
艾青静静的躺着,凝视着楚留香。
他的了直而ting,就像是用一整块玉雕成的,他的眼睛清澈,宛如无邪的婴儿,他的嘴角向上显得自信而乐观。
这实在是个可爱的男人,值得任何女人喜欢。
现在他脸上带着种深思的表情,正专心的看着这对耳环。
艾青解下这对耳环的时候,她自己的手也在不停的发抖。
楚留香忽然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很多杀人的法子,可是用耳环来杀人,倒的确很别致。”
他忽又笑了笑,道“我若真的死了倒也有趣得很。”
艾青道:“有趣?”
楚留香道:“那我就一定是天下第一个被耳环杀死的人。”
艾青眨眨眼,道“没有人告诉你,你现在也许已经是个死人。”
楚留香道:“你认为这法子一定能杀得死我?”
艾青道:“你想呢?”
楚留香笑笑,道“以前有很多人想杀死我,他们用的都是自已认为一定能杀死我的法子。”
艾青道“结果呢?”
楚留香道:“至少我现在没有死。”
艾青凝视着他,脸忽然红了,咬着噶唇道:“你的确没有死,我却差点死了。”
这是句能令任何男人听了都会自觉骄傲的话。
楚留香却似没有所见,忽又问道“这耳环是谁替你戴上的?”
艾青道“你为什麽要问?”
楚留香道:“因为替你戴耳环的人,就是真正想杀我的人。”
艾青道“你想去找他?”
楚留香道:“不想。”
艾青道:“真的不想?”
楚留香道“因为我不必去找他,他一定会来找我。”
艾青沉默着,终于点了点头,说道“他也知道我未必能够杀得了你,所以除了我,一定还有许多的人。”
楚留香道“是些什麽人?”
艾青道:“女人。”
楚留香笑道“他很信任女人?他认为女人比男人更懂得杀人?”
艾青道;“也许那只不过他知道你的弱点。”
楚留香道:“我的弱点?”
艾青嘴角带着笑,道“江湖上人人都知道楚留香的弱点。楚香帅唯一的弱点就是女人,尤其是好看的女人。”
楚留香长长吐出口气,道:“原来你早已知道我是淮了。”
艾青道“知道你的人不止我一个。”
楚留香叹道:“但我却还不知道他是谁?为什麽要杀我?”
艾青瞪着他,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楚留香道:“想死了。”
艾青笑笑,又叹了口气,道“我本来不应该告诉你,可是……”她这句话没有说完。
楚留香忽然抱着她滚了出去。
一只手忽然由窗外仲进来,将窗台上的耳环向他们弹了过来。
楚留香好像直在凝注着艾青,并没有往别的地方看。
但他却看到了这双手。
一只纤秀而美丽的手,指甲上还好像染着鲜艳的风仙花汁。
鲜红曲指甲,翠绿的耳环。
初升的阳光,谈谈的照在窗台上。
在指尖弹出的那一瞬间,这一切本是幅美极了的图画。
这也是幅杀人的图画。
楚留香直滚到屋角,才敢回头。那只手还在窗台上,正在向他招手。
楚留香身影已掠起,顺手捞起桌上的灯,向窗外掷出。他的人却已掠出门。
门外没有人,那扇窗外也没有人。
风吹着新绿的柳叶,淡谈的晨雾在柳叶间飘浮,一盏灯摆在窗下,正是楚留香刚掷出的灯。
人呢?楚留香长长呼一口气,知道自己这次又遇着了个极可怕的对手。
就在这时,前面的屋角後忽然又有只手伸。出来,向他轻招。还是那只手,美丽而纤秀的手指,指尖鲜红。
楚留香用最快的速度掠过去。他怀疑过很多的事,甚至怀疑过神,但却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轻功。
从未有人怀疑过他的轻功。
楚留香轻功无双,已是毫无疑问的事,但等他掠到屋後,人已不见了。
屋後没有树,只有风,风吹过山坡。
楚留香忽然觉得风很拎。
“这只手要杀的人不是我,是艾青。”
楚留香凌空翻身,箭一般窜回,门还是开着的,他掠进去。
灯在桌上。
赫然正是他刚掷出的那盏灯。
只有灯,没有人。
斜阳照着屋角,艾青不见了。
风从门外吹入,更冷。
楚留香的掌心渐渐潮shi。他眼角忽又瞥见同样的一只手。
手在窗台上。
还是那只手,指尖纤纤,指甲鲜红。
楚留香箭一般窜过去,突然出手!
这次他居然抓住了这只手,冰冷的手,一股寒意自指尖直透楚留香的心。
他轻轻一拉就将这只手拉了起来。
只有手,没有人。
一只断手。
被人齐腕砍断的,还在沁着血。
等血滴干,这只手就渐渐苍白,渐渐乾瘪,就像是一朵鲜花突然枯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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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系列 第二章 贝魂玉手
你若看到一朵鲜花在你手里枯萎,心里总难免会觉得很惋惜,甚至会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愁闷,就算你并水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你也会不禁为这叹息。
美丽的生命为什麽总是如此短促?但你看到的若是一双断手,看着这本来狠美丽的手突然间乾瘪,那麽你心里就不仅会觉得惋惜愁闷,你还会想到许多别的事。
这双手是谁的,是谁砍断了这双手?
楚留香忽然察觉这双手并不是刚向他摇动的那双手。这双手的手背上有一块乌青,是被人扭伤的痕迹。他确信刚那双手上绝没有这痕迹。
这双手是不是艾青的手,艾青身上有很多更值得他看的地方。
这也好就是刚还在他身上轻轻ai。抚的手。
这双手仿佛突然扼住了楚留香的咽喉。
他转身冲出去,门外旭光照地。
旭日已东升。
阳光是件很奇妙的东西,它有时能令人发热,有时却能令人冷静。楚留香一向喜欢阳光。他在初升的阳光下站了很久,尽力使脑子里什麽也不想,等到头脑完全冷挣下来,才将这件事重新想了一遍。
他想得很仔细,每一个细节都没有错过。
这件事本是由艾青开始的,但奇怪的是,他想得最多,不是艾青,而是张洁洁。
他想着张洁洁的时候,就看到了张洁洁。
她的像随时都会在他面前出现。
张洁洁正从山坡上走下来。
她嘴里轻轻哼着支轻巧而愉快的小调,手思拈着朵小小的黄花,黄花久晨风小谣动,她身人穿着的鹅黄轻衫也在风中飘动。
其他那些像她这种年纪的女孩子,都喜欢将衣衫做得很合身,甚至比合身更好些,尽量使自己看来苗条。
她却不问。
她衣服穿得宽宽的,松松的反而使得她看来更婀娜多姿。
她衣服的颜色也许没有艾青配得那麽好,但却更潇洒脱俗,既不刻意求工,也不矫揉做作。
她这人就像是她哼着的那支小调,轻松自然,令人愉快,尤其是在这晴朗乾燥的三月清晨,在这新鲜温暖的初升阳光下,无论谁看到她,心里都会觉得很舒服。
楚留香看着她。
她也在看楚留香,脸上带着轻盈的线笑,脚步轻盈得宛如春风。
她走过来,走到楚留香面前,忽然笑道“恭喜恭喜。”楚留香道,“恭喜?有什麽值得恭喜的。”
张洁洁道“你看到新郎倌的时候,难道从来不说恭喜?”
楚留香没有说话。
因为张洁洁不让他开口,又道:“你看来好惊累得要命的样子,是不是刚做过苦工。”
她吃吃的笑道,又道“我这话问得真傻,新郎倌当然一定会很累的,任何一个新郎倌在洞房花烛夜里,都一定有很多事要做。”
楚留香笑笑通:“那并不是做苦工。”
张洁洁道:“当然不是。”她咬着嘴唇,笑道:“苦的当然不是新郎倌,是新娘子。”
楚留香只好又笑了笑。
张洁洁眨眨眼,又问道“新娘子呢?难道起不了chuang了?”
楚留香道;“我正想问你。”
张洁洁道“问我?问什麽?”楚留香道“她在哪里?”
张洁洁目中露出吃惊诧异之色,道:“她难道已走了?”
楚留香点点头。
张洁洁道;“你不知道她到什麽地方去了?”
楚留香摇摇头。
张洁洁道“你若不知道,我怎麽知道呢”楚留香道“因为你对她的事好像知道得很多。”
这次张洁洁的嘴忽然闭上了。
楚留香盯着她,缓缓道:“你知道她要杀我,知道她戴着一对杀人的耳环。”
张洁洁终于点点头。
楚留香道:“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些什麽?”
张洁洁通;“你认为我还知道些什麽?”
楚留香道“譬如说,是谁叫她来杀我的?为什麽要杀我?”
张洁洁眼珠子转动道:“我怎麽会知道这些事?”
楚留香道:“这句话也正是我想问你的,你是否……”
张洁洁打断了他的话,道:“难道你认为我也是跟她一夥的人?”
楚留香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这种态度通常就等於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