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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异沉吟半晌,摇头道:“不可,岂不闻前车之鉴乎?魏军在此地有过一败,焉能不防?吾等先再次等候消息,带巢县魏军退去,依次而进,诸葛将军率领后军即将赶到,彼此遥相呼应,可保万无一失!”
蔡林见朱异谨慎,虽担心巢县之兵是真,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出营打探消息!
朱异正在整理军情准备送往后方的诸葛恪,蔡林便急匆匆的进了中军大帐,言道:“将军不好,巢县之兵乃是真,全怿将军已与之开战,魏军有数万人,又有书信来求援!”
“哦?”朱异皱着眉抬头看了蔡林半晌,突然仰天大笑不止!
蔡林莫名其妙的低头看了看自己,并未发现不妥之处,张着嘴巴看着朱异!
朱异笑罢,掷笔言道:“此乃天赐良机也,将军速速命人整顿兵马,即刻出发!”
蔡林疑惑道:“将军,巢县危急,何来良机之说?”
朱异笑道:“将军有所不知,若巢县之兵是真,则曹军合肥正好空虚,吾等若乘此机会拿下合肥,则巢县之兵不战自退,寿春亦在望矣!”
蔡林闻言不由大喜,连忙下去点取兵马!
不一时校场上人喧马叫,朱异也披挂整齐,命蔡林为先锋将领,先往虎跳峡查探魏军是否有埋伏,自带中军随后而进!
蔡林带着士兵到了虎跳峡路口,派出几百士兵上山打探,一边缓缓往前行进,直到走出虎跳峡才算松了一口气,连忙向朱异报信!
朱异会合了蔡林,眼见天色已至傍晚,便命士兵就地休息,待天色稍晚再偷袭合肥!于是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吴军在魏军的眼皮子底下就地休整,双方都静悄悄的没有发出声音,吴军的惯性思维决定了他们想不到魏军竟然会在虎跳峡以外埋伏他们,所以并未往四周太远的地方查探,双方便就地同时休息!
待到天色将晚,二将带领兵马杀向合肥魏军大营,两个时辰后曹军驻扎之地已经在望,只有稀疏的几盏灯火亮起,朱异不由大喜,果然合肥空虚,大喝一声与蔡林分两路杀进大营!
等到他砍翻了一个稻草人,冲到帐中见四处无人时心中凉了半截,差点从马上栽下来:“有埋伏,快撤!”朱异激动的声音都变了,使劲拍打着坐骑往外冲!
“杀啊!”就在此时,魏军大营四周突然亮起无数火把,四面八方都有兵马冲杀过来,只急得朱异浑身冒汗,也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热汗还是虚汗!
乘着魏军还未合围,朱异带领亲兵合到一起杀向来路,黑暗中也看不清逃出来多少兵马,眼见夜色笼罩中的虎跳峡如一只猛虎般蹲伏在远处,身后的喊杀声也渐渐要不可闻,朱异才算稳定心神,刚准备查点人马,却见前方远处又亮起星星点点的火把,一人大喝道:“吴中小儿,石亭已为吾军所得,还不速速就擒?”
朱异吓得一个激灵,怪叫一声调转马头冲向左边,那边是巢县方向,既然石亭已经丢了,便只有到巢县和全怿兵马会合再作计议了!
曹军又在身后冲杀了一阵,黑夜中看不清道路,也不敢追的太远,随后便散去,剩下朱异带着残兵跌跌撞撞的朝着巢县方向摸索而去!
诸葛诞擒住了杀进大营还没反应过来的蔡林,知道石亭空虚,又有蒋超复命朱异并未逃亡石亭,便令蒋超留守合肥,自己和蒋班带领两万人马连夜去取石亭!
翌日攻打巢县的曹兵突然撤退,全怿等人还未等安营完毕,便见狼别不堪的朱异突然出现,不由大惊,连问其由,方知朱异之败,带去的一万人马跟着到巢县的仅余千人,战死走散的实在无法统计!
反观巢县仅仅是发生了一点小规模的碰撞,魏军虽然来势汹汹,但稍战即退,双方并未损失多少人马,朱异暗叹一声,与全怿商议退兵至濡须港,没有了石亭之兵,巢县已经成了孤城,就算曹兵不来取,也没有了意义!
此时诸葛恪正受了孙权圣旨带领大军至无为,收到石亭之战的消息,不禁叹道:“此非朱季文之计不妙,吾叔父带兵多年,岂不知合肥乃是要地乎?实乃贪心所致!”
“将军,今石亭失守,吾大军不能进,寿春告急,又有圣旨加身,如之奈何?”全琮神色焦虑,要知道孙权这几年反复无常,陆逊出战未捷,便被削了兵权,这次他们要是出兵不利,说不定又会有罪责呢,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陆逊那么大的军功和人情的,何况陆家在东吴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诸葛恪却是胸有成竹,淡笑道:“石亭虽为要地,但魏军此时占领却毫无意义,吾等只管命军往巢县开进,魏军自退矣!”
“啊?”张休吓了一跳,急道:“将军,若大军继续北上,石亭曹军杀往吾军身后岂不自留其祸?”
诸葛恪摇头笑道:“吾自带兵北上,魏军若不回防,则合肥唾手可得矣,石亭之兵变成了孤军,再令庐江出兵,其军必败?”
全琮、张休二人点头信服!诸葛恪一边令军马继续前进,又派人向濡须港送信,命全怿带领兵马前来会合,并写信好言安抚朱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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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疑人不用
秣陵永寿宫内,孙权斜躺在病床上,孙和、孙霸、孙休等人侍立一侧,太子孙登病重未能前来,孙权看了几个儿子一眼,暗中叹了口气,虽然孙登病危,但太子之位按照长幼秩序当属孙和,只是他心中偏爱孙霸,犹豫不决!
“御史中丞阚大人觐见!”正在这时,宫门外侍卫传信!
孙权挥挥手示意孙和将阚泽带进来,同来的还有尚书吾粲、太常顾谭二人,行礼之后孙权言道:“今国中三线为战,恐国力不继,几位爱卿有何良策?”
虽然自己一时之怒执意命令攻打九江口,但在陆逊的命令下各军都处于待命状态,加上寿春被围,孙权也知事不可为,但陆逊公然抗旨让他心中不喜,虽将其升为丞相,但朝中要事都无须他参与!
“陛下,以臣看来,柴桑被取,已成事实,寿春城坚,又有朱据等人镇守,若援军及时赶到,当保无失!”吾粲不明白孙权为什么突然承认自己的失误,按照孙权的性格,就算错了也会将错就错,心中疑惑。
“国中外忧内患,陛下,当先平山越之事,方可御外,山越军虽盘踞庐陵、临川一带,若待其立稳根基,便如跗骨之蛆,终成大患,臣以为当防备柴桑,援兵寿春,出师以平山越!”阚泽还是十分老到,他也知道孙权心中的犹豫,“寿春乃是淮南门户,不可轻易丢失,还请陛下定夺!”
“唔!”孙权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之所以任由山越军闹事,是因为有贺齐派兵镇压,各地的兵力都被抽调一空,要想全歼山越军还是有点吃力的,何况山越还有蜀军暗中协助,一想到蜀军,孙权就不由暗自咬牙:“剪除山越,非五万兵马不可,眼下军力吃紧,从何调派?”
“可从会稽、吴郡两地抽调,加上虎林兵力,足有五万兵马!”虽为太常,但顾谭对国事还是十分关注,各地兵力都有所了解,只要不对柴桑出兵,剿灭山越军的兵力还是有的,“若能派遣一员上将,不需五万亦可平山越!”
“哦?”孙权看着顾谭,显然顾谭的表现让他眼中亮了一下,顾家三代对东吴的贡献都不小,这顾谭虽然年轻,做事却章法有度,有其祖父顾雍之风,孙权甚是喜爱,便问道:“以爱卿来看,何人堪当此大任?”
顾谭不看孙权的神色,也没有丝毫犹豫,低头答道:“丞相陆伯言!”
短暂的沉默,谁都知道孙权不让陆逊带兵,就是对他有一点不信任,或者算是惩罚,但顾谭却在这时候又提出让陆逊拜将出征,这不是和孙权对着干么?
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阚泽和吾粲两人都斜眼瞄了顾谭一眼,见他神色镇定,不由暗自心折,他二人这次来也是想让陆逊再次出征,留着这么好的将领在朝中闲坐,实在是太浪费了,何况东吴眼下能够统兵的大将又屈指可数,只是没想到顾谭就这样毫不掩饰的提了出来!
“陛下,丁大人求见!”就在尴尬之时,内监走进来轻轻的对孙权说道!
“传!”孙权也暂时放下顾谭的建议,丁密是军机大臣,掌管军情纪要和各地情报,他亲自前来,看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孙权不由得眼皮狂跳了几下!
旁边的几位皇子也是面面相觑,这些军情大事他们实在插不上嘴,若是孙登在此,还能给点意见,他们现在完全成了摆设,孙霸偷偷打量着孙和,思索该如何想出一个妙计来,博得孙权的欢心!
“陛下!”丁密叩见孙权之后,见左右都是重臣,便直接言道:“东阳县令廖式会同其弟廖潜乘贺齐将军征讨山越之际起兵造反,斩杀了山阴太守严纲,自封平南将军!”
“庶子敢尔!”孙权闻言怒目大叫,旋即大笑道:“众人皆其吾国中无人乎?就连此笑笑的一县之守亦来威胁朕?”
大家见孙权怒极而笑,知道暗指朝中之人无能,急忙跪倒在地,请罪不已!
“传旨!”孙权不顾几人跪地,自顾喊道:“命朱然为征西将军,加封当阳侯,即日前往虎林调兵,先平定廖式兄弟之乱,再与贺齐共伐山越!”权衡了一下,孙权还是没有让陆逊带兵,虽然陆逊的能力毋庸置疑,但再来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可真受不了,何况最近党派之争对陆逊的传言也不利,更让孙权不喜的是,陆逊竟然也和那群老顽固一样遵循长幼有序,明里暗里支持孙和!
大家见孙权已经下了圣旨,知道无法再谏,不禁为陆逊感到惋惜,不过朱然也是多年征战的老将,深通谋略,大家倒也不必过于担心,又奏了一些朝中之事便各自散去!
诸葛诞闻哨马来报,吴军大军居然不管石亭,径直往巢县前进,思索之下大吃一惊,连忙命人在石亭虚设旌旗,连夜带兵撤回合肥!
蒋超见大军突然撤回,不禁问道:“将军,幸得石亭,待后军去了寿春,便可难下直取庐江,届时淮南皆如我手,将军乃是头功,为何弃之?”
诸葛诞摇头叹道:“将军有所不知,若吴军分兵来攻石亭,吾当坚守之,今其反往巢县进发,若破了徐诸、焦彝二将之兵,则合肥失守,如此一来,石亭便成孤城,吾两军掎角之势万不可失!”
蒋超闻言信服,对吴军加了一层谨慎!
“徐诸军新至巢县,立足未稳,若吴军一意攻打,何以破之?”诸葛诞看着手中的地图,皱着眉头向一旁的蒋班问道。
蒋班言道:“巢县吴军乃是援军,意在求快,将军只需命徐诸二将坚守城池,不得出战即可,若巢县有危,便再分一部人马前去相助,待寿春攻破,吴军自退矣!”
诸葛诞点点头,却又有些担忧:“诸葛诞乃吾贤侄,自小聪慧,又熟读兵书,前番伐越虽败,若无蜀军相助,山越军全军覆没矣,今统兵来救寿春,吾等自当小心应付,万不可大意!”
诸葛恪到了巢县境内,命令后军安营扎寨,自带前军与太史亨、全琮等将直接向巢县发起进攻!
徐诸和焦彝还未听完哨马汇报,就听的城外呐喊声响起,一片混乱,急忙上城一看,却原来是吴军不待休整便径自攻城,反倒将他二人搞了个措手不及!
等曹军的弓箭手在城墙上仓促就位的时候,巢县小小的护城河已经被吴军填了一半,徐诸大惊之下,命人赶紧烧起油锅沸水,将其他守城器械如檑木、灰瓶等全部运到城墙上,他实在没料到吴军会如此心急,而且效率也高得可怕!
就在魏军在城头上忙碌的时候,吴军的弓箭手在盾甲兵的掩护下来到护城河附近,向城上发起了一轮抛射,魏军猝急不防之下,顿时被漫天而降的箭雨打得纷纷逃窜,死伤无数,谁也没想到吴军的弓箭手会如此厉害,因为吴军所在的位置正好在射程之外,所以魏军对吴军的布阵毫无反应,在这种情况下连续挨了三波箭雨才回过神来防备!
如此一来,城外的吴军用弓箭手压制城墙上的魏军,反复几波箭雨搞得魏军战战兢兢,吴军在几乎没有死亡士兵的情况下填平了护城河,仅有几百人受伤!
徐诸见吴军兵力强盛,攻势猛烈,忙向合肥求援,并言明战事!
诸葛恪倒也干脆,等后军安营完毕,便令前军退下休整,继续命令第二梯队在弓箭手的掩护下攻城,搞得徐诸和焦彝狼狈不堪,想不通为何吴军连休息都不用便急匆匆的跑来攻城,情急之下忙一边又向诸葛诞发求援,一边从成德再抽调一部分兵力前来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