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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我见到了辽国驿馆那位萧大人的侄女!她乘着马车从那批货行里出来,然后便拐向了出城的大路!”
“什么,可是为何无人禀报此事?”
“黄院判,这还不是最奇的!你猜我在城门前拦住皮货行马车之后,又看见了什么?”
“王院判快说!”
“那女子居然不见了踪迹!”
“什么?”
“就在我追上之后,那车内居然空无一人,只有几卷狐狸皮,还有羊皮被放在车内”
“那人呢?”
“我也不知,想必是在车子走到车门之前跑掉了。”
“跑掉了?”
黄院判听了王玄义的说法,心中更是惊讶了,这王玄义可不是一般人,手上也是有功夫的,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一个丫头从他眼前跑了?
“王院判的意思是”
“我觉的这货行也许有问题,可是却不知今日这一举动是否打草惊蛇,我现在已经让城门处的兵勇随便找了罪名,将那车夫扣下了。以防他回去之后通风报信!”
“扣下了?人可带回来了?”
“嗯,我暂时让人将他押往城外的勐朗村,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听到王玄义的这番布置,黄院判心中这才稍安一些。现在凡是跟辽国人沾边都是敏感事情。官家接连大败,已然不敢轻启战端,因此朝廷上下无不对辽人近来的挑衅一忍再忍。所以,王玄义此举倒是稳妥之措。
“王院判的意思是想查那家皮货行?”
“查是要查的只是今日那妇人似乎认得我,我看要安排几个生面孔盯着这家皮货行!”
“这没问题”
当黄院判从王玄义那里问清楚了情形之后,立刻就叫来了留守的弓手把任务安排了下去。可就在他刚派人前去盯梢不久,所派之人立刻就慌张的前来禀报说道:
“不不好了!”
“怎么了?”
“禀院判!那那皮货行已然已然没人了?”
“什么?”
王玄义和黄院判一听,不由得大惊失色,便赶忙带人前往皮货行查看情形。等到二人赶到之时,却见此处却是早已无人,只余下一只火盆中尚有些刚烧过的纸屑残余。王玄义见状,赶忙一脚踢翻了那火盆,然后抢救其中的线索。
“王院判!这伙人如此惊觉,你方才不过走了一个时辰,这伙人便连老窝都不要了,看来果然跟辽人有关!”
王玄义听到黄院判担心的话,没有回答,只见他先是从地上捡起了一张烧掉了大半的纸片。随后拿起来仔细的查看了起来。纸上的内容已然无法看清,可是这纸张入手却轻薄坚韧,一上手便知不是凡品。
“这是布头笺!”
“让我看看!”
黄院判听到王玄义的话,便赶忙拿起那片小纸片,用手指捻了试了一下厚度,然后又稍加用力试着撕扯了一下。随后便点头说道:
“却实是蜀中名产绢纹宣,此物虽是蜀中特产,可因制作繁琐,产量不高。在京中除了皇宫大内,也只有官府中才有少量留存,这小小的皮货行,怎用得起如此昂贵的纸张?”
“这就是了!你看着火盆,歹人离去之时还记得要一把火烧了这些纸张,显然是不想让我们看到纸上的东西。”
就在王玄义正在琢磨这绢纹宣上所记的到底是什么的时候,一旁的王玄勇却是急冲冲的跑来说道:
“院判,我带人去附近搜了搜,没发现这户人店家的下落。问了周围的几家店铺,也都说不知情!”
“坏了!”
王玄义心下着恼,眼看着差一步就能抓到线索。现在却是扑了个空,心下自是懊悔不已。不过此时却也不是一无所有。起码这绢纹宣还有继续追查的价值。
黄院判手里拿着那片绢纹宣,随即又从火盆的灰烬中扒拉出几片烧剩下的碎纸片。其中有几片似有笔墨的痕迹。黄院判见到连忙又从灰烬中捡起随后拿到眼前仔细的检查了起来。
“笔画细长,且无章法,这看起来不像是字啊!”
“不是字?”
王玄义听到黄院判的话,也赶紧从黄院判的手里接过碎纸,然后拿在手上查看了起来。
“确实不像字,看起来倒像是绘画的笔迹,不过这画的是什么,我着实看不出来”
火盆中所余残片不过八九片,其中带有笔墨的更是只有三两片。王玄义只在这些残片上找到了几道线条,还有半个认不出是什么的字。只见他沉吟许久之后,突然冷不丁的抬起头来。然后突然说道:
“画院!翰林院画院常用布头笺!”
“对啊!这布头笺最善丹青,而且这纸上的笔迹也不像是单纯的字!”
“黄院判,此事关系辽国,事关重大你,我看还是先回去禀报府尹吧!”
“王院判言之有理,我这就去拜见王爷!”
黄院判听到王玄义的提醒,便连忙掏出手帕来,将这些纸屑收在了帕子上,随后放入衣袖中。而王玄义则对手下众人说道:
“留几个人,把这里好好地搜一搜,其余人,给我以此为中心,沿街查访!务必查到这皮货行一伙人的下落!明白吗!”
“是!”
第34章 失踪的画师
枢密院,北面房公廨。
虽然天已入秋,可这气候反倒是更热了些。此时此刻,北面房的公廨中虽有冰块降温。可是房中的大小官吏却还是不断地扇着扇子,擦着汗水,忙着手上的事情。
“蔡呈旨到!”
听到门外有人通禀,公廨中的官吏赶忙放下手上工作起身相迎。
“下官见过蔡呈旨!”
“嗯,诸公都辛苦了,我家内人做了些冰镇的凉浆,正好送来给诸位解渴,大家先休息一下吧!”
“额谢呈旨大人!”
看到是上官体恤下级,众人赶忙齐声道谢,随后便纷纷来到一旁端起府中杂役送来的凉浆然后痛饮了起来。
“啊!真是畅快啊!”
等到众人都回到了位置上之后,蔡呈旨也随手取了一碗一饮而尽,就在他将手中的杯盏交给下人之时,却发现盘中还有一盏无人取用。
“诶今日有同僚告假吗?”
“回呈旨的话,从翰林院画院借调来的郑待召说家母生病,已然告假两日了!”
“哦?原来是郑待召!他母亲的病情可好些了吗?”
“这个,我等本要一同去看望的!可郑待召说不是什么大病,又说房中事务繁杂,不愿劳烦同僚。我等便一齐凑钱送了些滋补的礼物,让郑待召带了回去。”
“哦?有这事?唉,这京城中诸衙门,虽说枢密院关系重大,可也不能连同僚亲长生病都无人探望。这样吧,我这个呈旨左右无事,便替各位去看看郑待招吧!”
蔡呈旨说完此事,便招手让杂役将杯盏撤了下去,随后起身出了北面房,径直朝枢密院外走去。
蔡呈旨出了北面房便遣人打听了郑待召在城中的住所,随后便带人备了一份礼物前去探望。待他走到了位于城北的一片民居之时。又接连打听了许久才找找到了郑待招的住处。
“咚!咚!咚!”
“郑待招!郑待招!”
“谁啊”
听到门内传来了一个老汉的声音,随后房门便被打开,只见一白发老者先是站在门前上下打量了蔡呈旨一番,随后便开口问道:
“官人您是”
“老汉,请问这里是翰林院画院郑待招的家吗?”
“额您招郑大官人啊,他家已经搬走了!”
“搬走了?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昨天,老朽乃是这房子的房东,今日是来收拾一番托牙人帮我另寻租客的!”
“什什么?”
蔡呈旨一听,不由得心中大惊,赶忙冲进院子里四处查看。这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家中早已收拾一空,那里还有人住过的痕迹。
“快快快快”
“呈旨大人!你这是?”
“快回枢密院报信,这郑待招无故失踪,只怕要出大事了!”
“额是!”
亲随听到蔡呈旨的话语,立时便慌慌张张的朝着巷子外面跑去。而蔡呈旨则站在原地许久都不敢相信自己意识到的事情究竟有多么可怕。
开封府内,秦王看着托盘上几片带着烧焦迹象的纸片。久久的陷入到了思索之中。
“这却是布头笺,虽说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可是一家寻常的皮货行,断然用不到如此昂贵的纸张。从这一点来看,你二人的发现着实可疑!”
秦王沉默许久,这才皱着眉头开口说了起来。一旁的王玄义听了,赶忙上前问道:
“王爷,那一日,我曾看到辽国驿馆的一名女眷乘坐马车离开这家皮货行。可是当我在安肃门前将此车拦下之后,此女却凭空消失了。我敢肯定,这辆马车离开我视线只一瞬间。可就是这么短的时间,那女子居然就这么不见了!”
“辽国驿馆的女眷?此人是谁?”
“回王爷的话,是驿馆主事萧大人的侄女”
“主事的侄女,回头我帮你向鸿胪寺打听一下吧!”
就在秦王正跟王玄义说着事情的时候,突然间门外有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随后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报!王爷,官家召您火速进宫议事!”
“进宫?王院判,黄院判,官家召我!此事容我回来之后再议”
听到宫内官家传话,王玄义二人自知无法再行议论,便自觉地退了下去。只见秦王送走了黄,王二人之后,便赶忙跟前来传信的小黄门一道出了开封府,随后骑马便朝着大内的方向赶去。
半个时辰之后,当秦王终于来到了大内之时,却看到殿内居然站满了朝中重臣,众人此时无不眉头紧锁。似乎发生了什么不祥的事情
“官家!”
“啊秦王来了!”
“官家,您招我火速来此,到底所为何事?”
“哎方才枢密院来报,一名翰林院画院的待招失去了踪迹”
“翰林院画院的待招?臣弟不明白?”
“秦王,失踪之人乃是翰林院一名郑姓待招,半年前被枢密院借走,负责誊录枢密院中所存的各式图录今日次人突然失踪,枢密院深知此事事关重大,便赶紧报了上来”
“翰林院画院待召?等一下,翰林院画院待召!布头笺,皮货行辽人”
秦王此时突然将方才王玄义所报之事联系起来,顿时便惊出了一头冷汗!
“不好,是辽人!”
“辽人?秦王何出此言?”
听到秦王突然大呼辽人,在场群臣顿时便纷纷看向了他,连官家都忍不住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官家!今日开放府中军巡院来报,昨晚在景福巷一家皮货行内发现有焚烧残余的布头笺,且有辽国驿馆的女眷出没其中!方才听到枢密院一名书画待招突然失踪,臣弟一时心急,便联想到了此事!”
不用秦王细说,在场的众臣都是聪明人,只一琢磨便明白了秦王的担忧。
一名专为枢密院誊录机密图画的画师待招突然离奇失踪,而城内景福坊却发现了擅着丹青的布头笺被焚烧的痕迹,而且此事还与辽人有关难不成
一时间大殿之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思索着若是此事成真,将会给大宋带来何等灾难性的后果。
第35章 河东布防图
王玄义在秦王走后,就一直等在公廨。可他最终等来的却是来自大内的传召!
当王玄义和黄院判一同被招进大内之时,两人的心中不免惴惴不安。要知道,以王玄义的级别,除了科举,几乎没有面见官家的机会。
当王玄义走上金殿之时,殿内的许多大臣都不免看向了他。一旁的秦王见了,便赶忙出班对官家说道:
“陛下,就是这两位院判发现了城西皮货行的行迹!”
王玄义此时不敢贸然开口,因为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在此时,高座在御座上的官家却突然开口问道:
“是你二人发现城西皮货行与辽人暗中勾结?”
“回官家的话,正是如此!”
“后来你们又在皮货行中发现了绢纹宣?”
“是!”
官家只问了两句,便不再开口。转而向一旁的枢密院使问道:
“那画院的待招平日在枢密院里都做些什么差遣?”
“回回官家的话!平日里主要负责军中各式图舆的绘制这这半年来,他他一直在绘制河东河东布防图!”
枢密使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在场的众人听到此言,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河东布防图!”
“好啊!你这是连朕的家底都要卖给辽人了!你知道要是这幅图落在辽人手中会有什么后果吗?我大宋在河东路的军略物资,排兵布阵”
官家说道最后,已然气的发不出声来了。在场的群臣无不心惊胆战,同时,也深深地为这次的危机感到担心不已。
“皇上,请速派禁军赶往河东路,谨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