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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只怕是根本不会发现这一处所在。
“可还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大人,您……确定要看?”
“带我去看……”
王玄义见前来禀报的县衙胥吏面带难色,不由觉得有些奇怪。直到他再三要求之后,那开封县的胥吏才带着王玄义进入了棚中,随即指向了一处帷幔的所在。
当王玄义用手上的马鞭挑开了这帷幔之时,却发现此处赫然摆放着三颗人头。而其中一具,正是那日死在林中的杨沧山的头颅。
“这便是了,杨家被杀害之人的首级尽皆在此,派人好生收纳,待抓住了凶徒,便送与那杨家人吧!”
……
王玄义看着这三颗首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待他细心地观察了一番棚子里的摆设之后,却发现此处并未有什么特殊的物件,心中一想,便知道这凶徒定是在杀死了杨家人之后,径直逃走了。
“大人,这凶徒的足迹只寻到了河边便不见了,我等该如何是好?”
“李县尉,让你的手下继续在这里搜寻,且派几个人跟我回一趟杨善人庄,我想……把昨夜烧死的杨家人的尸骸带回县衙,让仵作勘验,你看……”
“全凭大人做主!”
……
这李县尉得了王玄义的吩咐,急忙又招来了几名胥吏和公人随他一同回村。当王玄义带着县衙的官人再次回来的时候,这杨善人村早已不复初到此地时的光景了。
“大……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啊!我等……若是交不上这田赋,只怕是要被官府问罪……”
“闪开,这皇粮国税,乃是天经地义,岂是你等想不交就不交的……”
有胥吏见到村民拦住了开封府上差的去路,便出面驱赶了起来,王玄义见状怕激起民愤,便随口呵斥了几句,然后只带人朝着被烧成一片白地的杨家宅院所在而去。
当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只见到这里依然是一幅断壁残垣的光景,掉下的残梁上依旧还冒着浓烟,只有那杨家人尚还在努力的收拾着,尽可能的寻找死者的遗骸。
“这杨家还有能管事儿的吗,快出来拜见大人!”
第22章 勘验死因
见到有官人带着弓手来到了开封府的门前,一名看上去有些眼熟的男子急忙跑到了王玄义的马前躬身行礼道:
“大……大人!”
这杨家情况如何,大夫人可还安好?
“大人,大夫人她,已然……已然…去了!”
“什么……怎么连你家大夫人都……”
“大人……昨夜草料场燃起大火,因为火势实在太大,我等扑救不及,遂引燃了我杨家的祠堂和宅院,大夫人……便是这样死在了大火之中……”
前来回话之人只说了没两句,便嚎啕大哭了起来。王玄义看着杨家如今的处境着实可怜,便也不忍再问下去,只让那县衙的胥吏将仵作带来,为杨家的死难者验明正身。
待王玄义交代下去之后,不一会儿功夫,县衙的仵作便将杨家人发现的几具尸首抬到了一处未受波及的庭院之中,随后一一勘验。王玄义心中记挂,便也跟着仵作一起来到了院中。直到此时方才发现院子里摆放着七八具已然烧得焦黑的尸体。
“大人,这里实在不堪,还请你先移步到外面稍候片刻!”
那李县尉见到王玄义也进了院落,便好心上前劝慰了一番。而王玄义却只是婉拒了对方的好意,执意立在一旁等待仵作的勘验。
当覆盖在尸体上的麻布被仵作慢慢掀开之后,一具焦黑的尸体立时便映入了眼帘。此时这尸体的相貌已然无法辨认,就连手臂也因为碳化的缘故而断成了几截。只有从胸部的起伏处,以及残存在皮肤上的衣料残片可以看出,死者应该是一名女子……
“这女子……”
“应该就是杨家的大夫人了,在八名死者之中……只有这一名女子!”
王玄义听到了仵作的回禀,心里不由得暗道一声可惜。联想起那一夜自己主仆二人被杨家人当做是杀人凶手带走的情形。王玄义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就是那位如花似玉的大夫人……
“还真是……让人遗憾啊!对了,这尸体是在何处发现的?”
“禀报大人,据这杨家人说,尸体是在在大夫人的房中发现的……可能是因为睡下了,没听到外面的响动吧!”
“哦?没注意到外面的响动?当日草料场起火之时,你们杨家人难道都不曾去禀报过大夫人吗?”
“这个……大夫人昨日还说过,家中事务,全凭几位叔叔做主,叫我们以后有事只去问员外老爷的兄长便是。不过昨夜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我等自然不敢瞒着大夫人,只是……当时去拍夫人的房门,却始终不见动静,我等还以为……这大夫人已然逃到了外面,可谁成想……今日清理之时,却发现了大夫人的……遗骸……”
“有这等事?”
王玄义听到这杨家人的回禀,心中不由得起了疑心,这着火可不同其它,便是睡得再死,也万万不至于一点都没有察觉吧!
“你等是在房间何处发现大夫人的遗骸的?当时遗骸的情况又是如何?”
“这个……就是在房间的床榻处,我们找到时大夫人已然被烧得焦黑,只记得她的身旁还有几块未完全烧掉的雕花床板……至于其他的……我等也不怎么记得了!”
……
听到这杨家人的回应,王玄义的心中更是疑惑不解,不过……有些事暂时还不好下定论,所以他也并未再追问什么。
待这杨家人离开之后,王玄义不由得心中存疑的对这李县尉言道:
“县尉大人,刚才这杨家人所言,你可都曾听到了?”
“额……王大人,我自是听到了……”
“这大夫人葬身于火海之中,却一直身处于床榻之上,难道……她便真的睡得如此之沉,竟不觉得疼吗?”
“这个……”
“来呀,唤仵作来!”
……
只听得王玄义一声令下,那仵作便立刻上前,躬身对王玄义施了一礼。
“小人见过院判大人!”
“这仵作,我且问你,死者口鼻之中可有烟火迹象?”
“这……禀大人,小人尚未来得及勘验……”
“速速查来,再报与本官和李县尉!”
……
这仵作听到王玄义的提问,不由得深感意外,他断然想不到这开封府的上差居然问的如此详细。情急之下。这仵作连忙回身察验死者口鼻之处,待他讲撬棒探入死者口中之后,之稍稍用力,便看到死者口舌之中一片红润,并未看到焦黑的烟火迹象。仵作心下生疑问,又连忙用手去谈死者脖颈,待摸得喉咙上方舌骨处已然塌陷之时,这仵作不由得大惊失色!
“大……大人,这死者……口舌红润,未见烟尘,定是死后才被烧尸的……”
“什么……王大人……这?”
这李县尉一听到仵作的回禀,不由得大感意外,而王玄义则似已料定是这个结果一般,只是默默点头,却并不言语。
“王大人,这……这杨家大夫人……莫非是丧于歹人之手吗?”
“县尉大人,关于这一点,就有待继续查证了,当日杨家大火,庄丁仆从多有逃亡,若是有人趁着大火见财起意,只怕……也并不奇怪!”
……
王玄义既知这大夫人之死已然存疑……便联想到那日在树林之中和这无头怪人交手时的情形。
“李县尉,实不相瞒,昨晚大火之时,我与家人王敬曾在这树林之中遇到过那无头怪人。所以……这火,断不可能是那无头歹人所放,我只拍,这罪魁祸首还另有其人。”
“王院判,若有什么指点之处,您但说无妨……“
“李县尉,这指点什么的自是谈不上的,不过我在这村中待过几日,也算是曾和这无头歹人照过面。我想……请大人带着手下沿河而上,继续追查这无头歹人的下落。这无头歹人虽然有马,但这片山林道路难行,便是骑马,只怕也跑不了多远。我等只需封锁林中大小道路,定可将此贼困死在林中。”
“大人妙计,在下佩服……”
第23章 梳理案情
“王敬?”
“大人?”
“我记得当日前去赵家庄催纳田赋之时,你曾经跟我说起过无头将军的传说,你……能不能再给我说一遍!”
“诶?”
……
听到王玄义突然又问起了无头将军的传说,这王敬不由得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
“大人,您怎么突然又想起这个了……”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这凶手扮成无头将军来找杨家人复仇,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胆大妄为。可是……现如今杨氏兄弟五人已然全部殒命,连带着这杨沧海之子也死在了回村的路上。我在想……这杨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为什么就屡屡能让凶徒得手呢?
“大人,听您这么一说,小人我……也觉得事有蹊跷。我记得……儿时听村上的老人讲起这无头将军的故事,都说是村民贪图将军的金银,便用蒙汗药麻翻了这位将军和他的下属,随后便将这些人全都给杀了……我那时听过之后,只觉得格外的吓人,生怕那无头将军的冤魂会找上我……真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连我也会牵扯其中呢!”
“全都杀了?若这件事真的发生在这杨善人庄上,只怕整个村子的村民也全都参与进来了吧!要真是那样的话,那昨晚的这场火,或许就不单单是冲着杨家去的了……”
“大人,您的意思是……”
“不急,待我二人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梳理一遍……”
王玄义一边思索着,一边取出笔墨来,随手就在这房中的白墙之上写下了无头将军四个大字。
“王敬,我听你说过,这无头将军之事发生的年代,好像是后汉灭亡的那一年吧……”
“正是,大人!”
“那便是……乾祐三年之事,迄今已有……三十年了!”
“大人?”
王敬看到王玄义径直在白色的墙壁上写下了乾佑三年四字之后,便又开始罗列起了几名遇害者的名字。
“要是说起事情的起因,乃是因为这杨善人庄的里正杨沧海外出访友,被人所害,死者却包括杨沧海本人和他的车夫……”
“是啊,大人,据那军巡院的张巡检回报,说是这杨沧海外出访友多日不归,直到家人前去询问才知道他根本就没去过友人那里,故此,杨家人才召集乡邻四下寻找,然而……最终却是让我们在回城的路上遇上了!”
“而这第二起案件,却发生在杨沧海遇害之后,其子见有开封县的官人前来询问,便匆忙赶往开封县城辨认尸体,紧接着就在回来的路上……”
“被人砍去头颅,缚于白马之上,驮回了杨善人村……”
“不仅如此,这杨家大郎惨死的当晚……村中通往外界的木桥不知被何人破坏,连带着那些原本由杨家负责筹集的田赋也不能按时运出,这样一来,便是让这杨家陷入到了无法按时催纳的绝境之中。而唯一的办法,便是经由村外的林中小道运粮进城,如若不然,杨家便要以自家钱财补齐村中田赋。这样一来,便纵是刀山火海,这杨家人也只能淌上一趟了……”
“是呀!大人,再之后,便是这杨沧山的遇害了,当时我和大人您乃是亲眼所见,这杨沧山……却是被那无头歹人所害……”
……
王玄义分析到了这里,不由得犹豫了片刻,随后只见他看向王敬,然后用一种若有所思的语气说道:
“若是说起来,这杨沧山之死,似乎最是没有疑问的了,以当日你我二人的判断。这杨家似乎也只有经由林中小道运粮这唯一的办法了。纵然你我能猜得到,那凶手必然自能猜到……只是这杨沧海及其子之死,却又不知该为何,总觉得有些诡异之处……”
“大人……您的意思是……”
“先说这杨沧海之死,我记得这现场曾留下了一辆马车,车夫和杨沧海均是被人切断了头颅而死。这我就有些奇怪了,若是出门访友,且路途也算不上远,为何不骑马反而要乘车呢??”
“大人……您的意思是?”
“王敬,我来这东京城也已经半年有余了,在这士林之中,众人大多以骑马为荣,以坐轿乘车为耻,而城中商贾却恰恰相反。我观这杨沧海既是在乎颜面之人,平日里总是以修桥补路的乡贤自居,按理说,应该不会行那商贾攀比之风。可此次出门访友,却是乘车而去,难不成是有什么原因吗?”
“这……大人……”
“我先前就觉得有些不对,这杨沧海出门访友,访的是谁?凶手是如何知晓,又如何将二人杀死的。我等一概不知。另外这杨沧海之子遇害一事,若不是事先筹划,又怎会做出这白马驮尸的骇人之举。可要是没有闹过这出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