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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外暂且息怒,若是气坏了身子,反到便宜了那坏人……”
“嗯……嗯……”
这毛大成听完了张员外的这番说辞,心中顿时便明白了自己今日被请来的原因。有道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看起来自己这个张家的新女婿今日便是要被这员外老爷当枪使了。不过……现如今自己可是走了张家的门路才侥幸从外官改做了京官,免去了那三任三考的波折,若是自己不答应的话,只怕这张家,就会对自己有所看法了。
“小侄还是那句话,员外若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小侄但有能效力的地方,便是肝脑涂地,也要为我张家争得一丝公道……”
“贤侄……”
“员外……”
“有了贤侄这句话,我可真是替我那侄女高兴啊!”
“员外!”
“贤侄还叫我员外作甚,既然都是一家人了,不如叫伯父来的亲切一些……”
“伯父,这个公道……小侄一定要帮我家兄弟讨回来……”
“伯父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那张员外见毛大成如此上道,便回头与灵寿县主相视一笑,随后便拉着他的手小声的说道:
“贤侄,我知你现下在御史台当差,有监察百官之权。现在我便想求贤侄帮我张家出了这口气……”
“伯父的意思是,让我……想办法……参这王玄义一本?”
“不敢叫贤侄太过为难,这参奏一事,自会假手他人,不过……这王玄义初入仕途,想要抓住把柄却是不易。我想请贤侄代为打听一下,这王玄义可有什么行为失当,有负君恩之处,若是有了,便请贤侄尽快告知于我……”
“伯父,这个自然好办,那王玄义不过是寿张一穷酸,我听人说,他在今明池畔送别友人,仅以折柳相赠,连份像样的离别之礼都拿不出来。若是我们想办法设下一局,假意请他去那白矾楼里见识一番,想那王玄义一个土包子必然迷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参他一个狎妓失得,您看……”
“哎呀呀,贤侄果然深得我心,在这御史台里做一名小小的主薄真是屈就了贤侄啊!”
“伯父过奖,小人也是忧心我那兄长的伤势,才会心有不甘!且我等只是邀他饮酒叙旧,偏是他要做出此等下流之事,辜负了我这同榜的一番美意。纵是被贬斥出京,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哈哈哈……如此……老夫就依贤侄之计行事……王玄义,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丧家犬怎么滚出东京!”
第41章 除暴安良
“太玄贤弟?”
“蔡军使!”
“我听院中的胥吏说起,贤弟昨日在大相国寺前与他人起了冲突?不知……可有此事?”
“没想到连军使您都知道了,昨日……却是有人在大相国寺前纵犬伤人,我当时看到事态紧急,便出手教训了那恶犬的主人……”
“贤弟没有受伤吧?”
“谢军使关心,下官无碍!”
“贤弟,我今早刚一到院中,便听到有人谈论你昨日出手教训张家子弟之事。这张家,虽说只是一商贾之家,但却富可敌国。听说这张家子弟娶妻喜好攀附皇家,光是县主便娶回去三十多位。你这番教训了张家子弟,只怕……他张家人却不肯善罢甘休……”
“蔡军使……”
“贤弟,若是得空,我便随你去那张家拜访一番,这话要是说开了,便是误会一场……不知贤弟的意思是……”
“军使,这张家纵犬伤人,受伤者现在就借宿在相国寺附近的邸店内……我若是此时主动拜访这加害之人,只怕于法理不合……”
“贤弟,我知你出手救人,却是占着道理,可是这木桶张家财雄势大,却不是我等能轻易招惹的起的。如今事已至此,唯一的办法便是设法和对方讲和,平息此时。这张家既然理亏……便多补些钱财与那苦主便是,你看……”
“军使的一片好意,下官自然明白,可这张家恶少纵犬行凶,却早已非一日之所为了,我今日出手教训于他,本是为了维护百姓安危,原以为他得了这个教训自当有所收敛,可谁成想,当日他假意屈服,却妄图以利刃谋害下官,下官出于无奈,情急之下这才将他打伤……”
“什么,你把那张家的少爷给打伤了,你呀你!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
听到这王玄义说出手打伤了张家少爷,蔡军使不由得感到焦头烂额。这张家乃是开封城里数得着的大户,家中不仅与皇家结亲,而且……还留有先帝赐下的丹书铁券。这种豪族,又岂是他这个八品小官可以轻易招惹的。
就在这蔡军使还要再劝王玄义想办法求得张家原谅之时,突然听到这外面锣鼓喧天,紧接着,军巡院的巡检李忠却突然慌慌张张跑进了堂来,随后躬身向蔡军使和王玄义说道:
“蔡军使,不知为何……这开封府外突然聚集起了一群百姓,吵着……吵着要见咱们王院判……”
“什么……快……带我出去看看……”
这蔡军使听到李忠来报,不由得有些紧张的跑了出去。毕竟刚刚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这张家人怕是万万咽不下这口气的,万一有人煽动百姓来开封府闹事,他这个军巡院的主管官僚只怕是也难逃罪责。
……
当李忠带着王玄义和蔡军使来到了开封府的门外之时,却见到门前的胥吏公人正努力地维持着门前的秩序。而随着他二人的赶到,身后又陆陆续续的有看热闹的同僚站在门内,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诶……快看……就是他!”
“就是他打死了张员外家的狗……”
“对,别让那个小官人跑了!”
……
“等……等一下!尔等聚集在此,所为何事,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官府重地吗?”
这蔡军使一看王玄义才刚一露面,门前便群情激奋的吵闹了起来。心中不由得感到担忧,如实他连忙端出了做官的架子,想要吓唬这些闹事的百姓。
“敢问……那位站在后面的小官人,您可便是昨日在大相国寺外出手打伤了张家大少爷的那位王玄义王大官人?”
王玄义见这群人是来寻自己的,不由得心中也有些心虚,他先是看了一下蔡军使的面色,发觉对方正在为难的看着自己,于是……王玄义也只能硬着头皮承认道:
“某……某便是开封府的王玄义,不知……不知尔等到这开封府来,所为……何事?”
“哎呀,王大官人!我们总算是见到你啦,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啊!大官人,多谢您昨天仗义出手,为我们教训了恶人……”
“王大官人,您打死了那张少爷的恶犬,真是真是让我出了一口恶气,我们……我们今天是专程来感谢您的……”
“来来来,快把给王大官人的礼物都呈上来……”
……
“不是来找茬的?”
王玄义菜刚一询问,却见到围拢在开封府外的百姓突然举着一块牌匾了送到前面,只见上书除暴安良四个大字。心中顿时便明白了怎么回事,随后,就见这些百姓又纷纷拿出一些礼物来越过公人阻隔的人墙想要递到府前的台阶上。这王玄义不由得就觉得有些感动……
“本官……本官不过是救人心切,随手教训了那张家几下,大家这是做什么,快拿走拿走!”
“大官人无需客气,这张家……乃是在这东京城里横着走的恶霸。昔日我等在相国寺门前讨生活的商贩,又有谁没有受过那张家的欺负,可惜我等只是升斗小民,却无法与这木桶张家讲理,今日有大官人出手,替我们杀了那几条恶犬,我等……自然要向大官人当面致谢……”
“是呀,大官人,昨日那张家跑的慌张,便是连那死去的恶犬都没有带走,我等便自作主张,把那恶犬烧火褪毛,煮成了一大锅肉汤,这城中的百姓听说之后,也纷纷挤到了大相国寺前,说是要吃这狗仗人势的畜生的汤,好好地出一口恶气,大官人……您可一定要收下啊,这都是我们大伙的一点心意……”
“是呀!大官人……”
“好啦好啦!这牌匾我便收下了!至于这些礼物……尔等都是要讨生活的,大家便都拿回去吧!”
“不行啊,大官人!请你一定要收下,您不收下,我等……我等便不走!”
……
这王玄义刚才内堂受了蔡军使的一通埋怨,此时却突然有百姓来到开封府前为自己送上了除暴安良的匾额。一时之间,王玄义不由得觉得自己好不为难!
这王玄义刚要回身请教蔡军使的意见,却见到对方突然拂袖而去,王玄义不由得觉得心中烦乱。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第42章 无事献殷情
“诶,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嗨,听说是有一位开封府的官员昨日在大相国寺前出手教训了一个纵犬伤人的纨绔,刚才就是昨日在大相国寺前的百姓来开封府表示感谢的……”
“诶?有这种事,我等御史台本就是风闻奏事的所在,是哪位同僚做了一件如此深的民心的好事?”
“我跟你说,这个……”
……
看到同僚们有意避开自己躲到一旁去说起了小话,毛大成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任何的表示。
刚才在开封府外的那一场热闹毛大成其实也看到了,毕竟开封府和御史台同在一条街上,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估计用不了一盏茶的工夫就会传遍东京城内的各大衙门。再说这御史台本来就是风闻奏事的所在,若论起消息灵通来,怕是这东京城内,也没有什么衙门能够比得上这里了。
按说这件事情,其实本不关他毛大成什么事的,只不过他现在马上就要成为这木桶张家的新姑爷了。所以这同僚间有些话,便只能躲着他说了。
要是依常理来看,他毛大成一个新科进士,最理想的伴侣自然是朝中大臣家的未婚女子。这木桶张家虽然富贵,但是却是商贾出身,不管怎么与皇家结亲,归根到底其实还是透着一股铜臭味。不过……他毛大成若是想娶官宦之女,只怕也着实不易,毕竟这同榜之中尚未娶妻的青年才俊实在太多,而他一个二甲进士,在那些大佬的眼中却着实是有些不够用。
按照这历年来科举的规矩,在这庚辰科中,本来只有一甲三人会被赐予京官的出身。要知道这京官可不是在京城做官,而是一种可以更快获得提拔的身份。像他毛大成这样的二甲末流,因为不是京官出身,若想改官,就必须经过地方上的三任三考,政绩优异,方才有希望改任京官。而这一番蹉跎下来,他的仕途比起那位王状元便要整整蹉跎了十年。况且,大部分的外官便算是干到告老还乡,只怕也等不到一个改官的机会。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毛大成最终还是屈服在了这商贾之女的石榴裙下。整整五千贯的嫁妆,外加东京城内一幢三进的宅院。只把他毛大成这个中下之家出身的子弟一下子变成了这天子脚下的上流阶层。现在就算这张家女是头猪,他毛大成也算认了。
“宋检法,一会儿可有空闲,且替我把这份公文送到开封府去……”
就在这毛大成正在寻思自己的婚事之时,却听到有人要送公文到开封府去,只见这毛大成突然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主动请缨的说道:
“啊,范御史,不如便让我去吧!”
“毛主簿?”
“眼见到自己交代的事情突然有人抢着去,这范御史不由得有些奇怪的看向了毛大成。
“范御史,适才下官听得门外锣鼓喧天,方知有同榜在开封府里任职。下官……下官想到开封府去见他一见……”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便去吧,我看这时辰,左右也是休息的时间了,那你……便不用回来复命了!”
“谢大人!”
这毛大成得了御史大人的允许,便拿起了公文向一众同僚告辞。随后径直里了御史台朝着开封府而去。待他来到开封府的门外,望着那门前尤未散去的人群,心中不由得对这位王状元生出了许多羡慕来。
“这个连鞋都穿不起的小子,居然……就那么被官家点成了状元,也不知道这官家是不是老眼昏花,挑瞎了眼……”
这毛大成在心中腹诽了几句,随后便挤过人群向开封府走去。待他来到了守候在外的公人近前,说明了自己的身份来历之后,那门子便进去里面通禀去了,只不过片刻功夫,毛大成便被请去了内堂,随后被带到了王玄义的面前。
“王兄,多日不见,没想到你我却近在咫尺,我可真是没想到啊!”
这毛大成一见到王玄义便故作熟稔的跟他说起了客套来,而王玄义却见到这位自称是自己同榜的男子,一时却也想不出,两人到底有何深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