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玄义下令之后,便有大理寺的公人引了火把投入了犬舍之中,制片刻间,这犬舍内便是群狗狂吠,哀嚎不止。
王玄义之所以要火烧犬舍,乃是因为他知道这恐水症的根源便隐藏在病犬的血液和唾液之中,为了防止手下的差人染上这要命的疾病,王玄义便只有以此残忍的手段来除掉祸根。
正所谓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那些跟随着王玄义来到了麦积巷中的百姓,陡然间看到张家的宅院之中冒起了浓烟,响起了凄惨地犬吠之声,一时之间无不拍手称快,更有甚者甚至添油加醋的跑出了巷子,向外面报信道:
“快看啊,快看呀!王院判要把那张家烧成白地啦!”
“什么,您说的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吗,你难道没看到那边的浓烟?我告诉你,千真万确,这可是我亲眼看见的……”
……
只不过一炷香的工夫,整个麦积巷里都弥漫着一股子肉被烧焦的臭味。眼看着一把大火已经将张家店犬舍烧成了白地。王玄义又连忙命人扑灭大伙,随后将烧死的犬只就地掩埋。直到处理完了这一切,王玄义这才独自带着亲信回开封府去复命去了。
……
入夜之后,白日里麦积巷的一场大火却是让整个东京的酒肆茶档之中充满了谈资。遥想昔日那张衙内的蛮横,再到今日张家的下场。却是让无数百姓对开封府和王玄义充满了感激。而此时此刻,这起事件的主人公王玄义却是刚刚从秦王手中得了赏银,这才出了开封府,朝着杀猪巷的方向前行。
“院判,我听说秦王也因为这张家的事情而得了官家的斥责,您说,他将来……不会给您穿小鞋吧!”
王敬抱着手中的金银,心里却依旧有些不放心的向王玄义问着。尽管这怀里难得沉甸甸的感觉让他感到格外的充实,可是一想到白天在大理寺时官家训斥秦王的情形,王敬却又感到难以安心。
“嗨,你怕什么,要是秦王恨咱家小义,又何必赏他金银呢?而且白天在大理寺的时候,小义也帮着秦王分辨来着,我看……以后在这开封府,说不定秦王还会关照咱们王院判呢?我看呀,这就是那个……那个……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听着兄弟们的开导,王玄义却之是暗暗地想着心事,全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一直到众人来到了宜秋门之时,王玄义这才突然勒马站住,随后对王敬说道:
“你们且先回去,我要去一趟马行街买些生药!”
“诶?”
王玄义话音刚落,却是从王敬的怀中抢走了那袋金银,随后便转过马来朝着来时的方向而去。眼看着王玄义魂不守舍的样子,王敬不由得有些诧异的问道:
“诶?院判……他……他去马行街作甚么?”
“哎,我家小义最欠不得别人的人情了,我看啊……他这应该是去给真奴姑娘抓药去了吧!”
“真奴?若是抓药差我王敬跑一趟便是了,哪还用得着院判亲自去呢?”
“你还小,等再长几岁便知道了,走吧!我们先回去,给婶子报个平安吧!”
王家兄弟说完,便拉着王敬一起继续赶路。没过多久众人便回到了久违的家中,随即向心急如焚的王刘氏报了声平安。
“诶?小义呢?他怎么没有回来?”
“啊……他……他还有公事要做,便被秦王留下了……估计还要在等一阵子再回来吧!”
“哎,你们也真是的,怎么今天就不能早点回来啊!这一次咱家欠了人家隔壁两位姑娘这么大的人情,这以后可怎么还啊!”
“婶子,以后来日方长,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大家多照应一些便是了!”
“来日方长?人家两个姑娘傍晚的时候才刚向我辞行,还说了好些感激的话语。可这次明明是咱家连累了人家,倒是我这个老婆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人家道歉才好……”
第37章 北里命案
当晚当王玄义带着从马行街买回来的一些滋补药品回到家中的时候,他才从自己母亲的口中知道了宇文柔奴已经搬走的消息。
“什么时候走的?”
“哎,就是被御史台的官人送回来之后,她们便从外面雇了一辆太平车,带了些行礼便走了。临走时,还专程向我来道谢,说是感谢你这段时间来对她二人的照顾……我问她们可是因为受到我家牵连这才离开的,她们只说,自己出身风尘,若是再住在此处,只怕日后还会惹了风言风语反倒是给你招来祸事……”
听到自己母亲的一番解释,王玄义的心里不由得感到有些愧疚了起来。若是说牵连,这一次,宇文柔奴姐妹乃是受到了自己的牵连。二人当日在大理寺中不惜以自身清白来为自己洗脱污名,光是这份情义,王玄义便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了。
“母亲,您可问了她二人搬到何处去了?”
“这……柔奴姑娘说……她在平康里还有一处住处,想必是搬到那边去了吧!”
“平康里?孩儿晓得了,明日等过了午后,我便再去平康里去拜访她们吧!”
王玄义问过了宇文柔奴的去向之后,这才端起碗来用过了母亲的留下的晚饭。待他将余下的金银拿出来之后,先是和母亲商量给王敬和两位兄长备下一份,随后又安排了买马的钱,直到算完之后,他才将余下的全都交给了母亲保管。
一夜无话,王玄义就寝之后,虽然觉得身子疲乏,可是脑海中却总是不自主的回想起白天时在大理寺的情形。这心绪一乱,睡意便又去了几分,不知不觉之间,王玄义便听到了三更天远处悠扬的钟声。
……
“妹妹……你可是睡下了?”
“哎……姐姐又要笑我,平日里这个时辰,我方才从白矾楼回来,这猛然间闲了下来,柔奴又如何睡得下啊!”
“柔奴,你睡不下,可是……在想那王官人?”
“嗯?姐姐休要胡说,我……我……”
张真奴听妹妹我了半天,却是笨嘴拙舌的找不到理由搪塞自己。真奴听了,这才回过神来将妹妹抱在怀中说道:
“妹妹,经了这次的事儿,姐姐也算是明白了。那些官场中人,又怎会真的把你我这样的风尘女子当做人看。平日里在酒楼中逢场作戏,人家客气几句……我便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嫁给官人为妾,现在看来,却是我自己看不清罢了!”
“姐姐,你……何出此言!若不是……你还在念着那个毛……”
“念他?我本以为我是念着他的,可谁成想,那一日他坠马横死,我这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畅快,现在想来,我这应该是恨吧!”
听到自己说完之后,怀中的宇文柔奴却是半天都不出声,张真奴便有些好奇的对妹妹追问道:
“妹妹,你且如实和姐姐说,你这心里……可是有了那位王官人了?”
“哪……哪有!姐姐休要瞎猜,妹妹……却不是出于男女之情,只不过……只不过是不想看着好人蒙冤罢了!”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柔奴骗姐姐作甚?”
“没有最好!你也知道,以你我这样的女子,若是不除了身上的乐籍,这子子孙孙都是教坊之人。别说是那些官宦之家,便是商贾之家,娶你我这般的女子也大多是养在外面,却是连个名分都挣不到啊!”
“姐姐别说了,柔奴晓得了!”
……
听到张真奴说出的这些肺腑之言,柔奴的心理虽然不是滋味,可她却也明白姐姐的用心良苦。这一次,为了王玄义的事情,柔奴去求了安定郡公。本以为这安定郡公平日里在白矾楼对自己推崇有加,应该是一个值得相交的人,可谁想……人家只是想把自己养做外室……
经过了这次的事情,柔奴却是对这乐籍的下贱有了深刻的体会。这官妓……虽然平日里都是与士林中人,达官显贵相交。可真要是论起来,这身份的差距却是天壤之别。官妓自幼便要研读诗书,勤练才艺,真不知要付出多少精力才能成为行中魁首,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姐妹们大多心高气傲,不屑于嫁给商人为妻。若是不能再正当红的年纪觅得一值得托付之人,将来若是到了韶华将尽之时,哎……
“姐姐,日后……我们便住在这平康里吧!杀猪巷那边,便不再回去了!”
“嗯……你我姐妹便相依为命,待姐姐好些了,再去把那状元楼的差事给争回来。便是将来老了,也算是能挣一份傍身的钱财了!”
柔奴和真奴彼此交心,总算是忘记了心中的不快。不过直到这东方泛白之时,两人却依旧是没有入睡。直到午后时分,柔奴和真奴才刚起身之时,却突然听到门外有人拍门道:
“柔奴妹妹!柔奴妹妹!你们可是回来了?”
听到外面有人叫门,小虫娘连忙跑了过去给对方开门,却看到原来是住在这附近的相熟歌伎,杨楼正店的行首苏贞贞此时正等在外面。小虫娘见了,便连忙向对方行了一礼。
“虫娘,见过苏大家!”
“虫娘,许久不见,都这么大了,你师父呢?”
“就在楼上,我……我这就请师父和师叔出来……”
“啊……不忙了,我也许久不曾见她姐妹了,反正也不是外人,我自己上去就是!”
“虫娘,是谁来了?”
“啊,小娘……是贞师叔!贞师叔来了……”
宇文柔奴听到外面的声音,便连忙起身出去相迎,便在此时,却看到楼下的花园中一名女子正面带笑容向她挥手致意,柔奴见状,便赶紧迎了下去。
“贞儿姐姐,你这是……”
“妹妹,实不相瞒,姐姐我……今日前来乃是有事相求!”
“姐姐有事?却不知……是何事啊!”
“妹妹……你许久都不回来住了,可曾听说了几条街外,北里那边的拿起命案?”
“北里命案?”
“哎,我便直说了吧!我想求妹妹代我引荐一下开封府的王院判,向他……问问这北里命案!”
第38章 牢狱之苦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王玄义,小爷是不会放过你的,总有一天,我要把今天所受的屈辱,一点一点的全都还给你……”
张衙内在左军巡院的大牢内不断地咆哮着,可自始至终却没人理睬过他。就在他发泄了一通,随后虚弱的跌倒在了身后的稻草上之时,却听见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木桶敲击的声音……
“咚!咚咚!”
“开饭啦!”
听到这一阵阵木桶的响声,原本寂静清冷的监狱之中却突然变得热闹了许多。一时之间,许多囚犯纷纷从栅栏的缝隙处伸出一个个破碗来,极力的想要引起这提着木桶的狱子的同情。
“老丈,今天再多给半勺吧!”
“不行!一人一勺,你若是要了,旁人便没有了……”
“别呀!老丈,你就多给一勺吧!”
“不行就是不行,你还是不要再多费口舌了,要不然不等下一顿便又要饿了!”
那老丈一边从木桶中舀起了一瓢汤水来,随后看也不看便倒了下去。那些常年在此囚禁的犯人对此情形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懂得技巧的,便会用手中的破碗将这一勺汤水滴水不漏的接下来,要是没这个本事的,便只能接多少吃多少了。
只片刻间,这大牢内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吸吮声。有的人吃完之后,尤意犹未尽的将手中破碗舔的干干净净,随后便陶醉的找一块太阳可以照到的地方躺下,静静的等待着下一顿的到来。看着这周围犹如饿死鬼一般的情形,张衙内不由得对这些下等人嗤之以鼻。
“咚咚!”
“新来的,吃饭了!还不快将你的木碗放到外面来?”
“吃饭?哼,小爷我……小爷我若是没有三十道菜,便从不动筷子,你那桶里,都是些什么,是给人吃的吗?”
“哈哈……我都在这里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在我面前自称小爷的……”
“誒!老头,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去给我弄几个能吃的菜,我双倍付钱,你放心,我们张家世代是做木桶生意的,哪儿能短了你那几个赏钱?”
“呦呵,老夫认得你了,你便是那木桶张家的衙内吧!”
“嘿!你……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放心,我……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好小子,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老夫的小孙女当年就是因为被你的狗追着掉下了水沟破了相,至今还没找到婆家。你倒好,今天终于犯到我我老丈的手里了,不吃正好,饿死你个混账东西!”
“老丈,他不吃,都给我吃吧!”
“不行,一人一勺,谁也不能多给!你要是吃饱了,攒着力气欺负别人怎么办,我老丈年纪大了,我可管不了你们这些腌臜的东西!”
“王院判到!”
就在这管着发饭的狱子正跟监狱里的囚犯们闲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