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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发觉面前已经没有那个男人的时候，连忙就追到阁楼外。
长发披在肩上，窈窕的身形摇动，极为动人。
“喂，你做什么？你不过夜了？”
赵亥并不说话，也不回头，而是摆了摆手，“谁告诉你的，说我要过夜了？”
“那你什么意思？你也要像周监御一样，把我关起来，当作金丝雀了？”
赵亥笑笑，“那倒也不是的。”
“只不过，我信奉一句话，那就是，距离产生美。”
“距离产生美？什么意思？”云水韵显然不理解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随即，她眼神一亮，忽然冲着赵亥的背影大喊，“我明白了！”
“你今天是不是不太行！”
赵亥走着走着，本来神秘而强大的背影，一个踉跄，差点摔在了地上。
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而后，赵亥这才离开。
一片静寂的夜色之下，幽深的阁楼当中。
云水韵目送对方离去，叹一口气，幽幽地说道：“多好的一个小男人，只可惜，姐姐跟你不是一路人啊。”
第八百八十二章 提醒
离开以后的赵亥，回过头来，望着自己身后的这一座阁楼，神色也是略显得惆怅。
赵亥轻声呢喃说道：“这云水韵，虽然身世坎坷，处境也是处处受制。”
“但是说话做事，都有自己的风骨与脾气。”
“心思也是细腻，对跟我的关系拿捏也是非常到位，今日竟然还来了个以进为退，看似是要向我献身，实际上目的却就是逼我拒绝。”
“啧啧，当真是个有本事的女人。”
此时，韩鹰从黑暗的转角处走出来。
“陛下，是否要老臣前去调查一下此女？”韩鹰上前来说道。
赵亥摆摆手，表示了拒绝。
“不必了，这样可就没劲了。”
“谁还没有点隐私秘密呢？非要揭个一干二净吗？”
说着，赵亥大步地迈着自己的步伐离开了。
这一路上哼唱着小曲，心情还算是不错。
当他一路回到了王府的时候，党颖王却在此时已经是在另外一处地方了。
他悄悄地来到了这巨鹿郡主城的某一处偏僻院落当中。
在那后院门上连续敲击了九下，不多不少。
门便打开了。
而后一位中年男子，一身的蓝衣，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才看向了党颖王。
见是自己人，他也是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拱手抱拳说道：“拜见党颖王殿下。”
赵旦并没有理会这人的礼，而是以一种极为冷漠的眼神看着对方。
“你们，说一说，到底还有多少的事情，瞒着本王？”
“真把本王当成瞎子聋人，三岁的小孩了？”
那中年男子面露窘态，闻言，脸上也是有些神情变化。
想了想。
他这才说道：“王爷，您这问的是什么话呢？”
“难道，您就不是门阀之人了吗？”
赵旦极其不满地冷哼一声。
“狗东西，本王先是皇族之人，当今陛下的亲弟弟，随后才是你们门阀的女婿。”
“少在这里颠倒顺序。”
“本王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交代清楚，到底都背着本王做了些什么？”
中年男子满脸忌惮说道：“王爷，恕我直言，很多年以前，您就已经是彻底跟我们捆绑在一起了。”
“咱们，现在当真是穿一条裤子的啊。”
“啪！”
一个耳光已经是打在了对方的脸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力度之大，竟然让对方翻滚在地上，还倒着拖了一米多远。
那人只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被抽飞了，却仍旧是不敢开口说话，生怕自己被这党颖王一怒之下给斩了。
“本王，不需要你来提醒。”
“我只问你一句，那方老四私自在下面贩运铁器武器军火还有私盐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那中年男子闻言，惊恐地抬头，“没，没有，不可能的事啊！”
“还敢骗我！混账东西！真当本王是吃素的吗？”党颖王怒不可遏，走上前去，单手抓住对方的脖领，提了起来。
“你还敢在这抵赖？当今圣上已经清楚明白地知道你们这些龌龊事了，只不过现在碍于我的情面上，还没有直接抓人杀人。”
“他现在要我自行来处理，最后给他一个满意的结果，你们说，如何才叫满意啊？啊！”
“现在，本王如何来给他这泼天的恶事擦屁股？”
那中年男子的脸色瞬间就白了，连忙起身来。
“王爷息怒。”
“小的，立刻，立刻就回去关西。”
“这就将此事禀报给方大人。”
赵旦面色冷地跟寒冰一样，“这么说，确有介事了？”
“哼，混账东西！枉本王平日里，待你们如此之好，你们却是怎么对本王的？”
他双手并没有放开这中年男人，而是继续咆哮着说道：“现在，陛下让我处理，你明不明白这什么意思？”
“现在马上就让这方四滚到巨鹿郡来！”
“他平日里不是很喜欢跑吗？很喜欢到本王的面前，指手画脚，告诉本王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吗？”
“现在火烧到他身上来，本王倒要看看他要怎么扑？”
中年男子恐慌的要命，作为方先生用来跟党颖王接头的接头人，他现在当真是惊恐万状了。
“咱们，咱们可以暂时性地关掉所有的作坊的啊。”
“停止了生意，不就行了。”
“若是真把方先生给抓出来了，就要连带上一大片的人。”
“到时候，谁的身上能洗去了腥臊味？谁能洗去了怀疑？”
……
赵亥此时回到了王府当中，也没打算再找自己的弟弟，就准备回房歇下了。
他的脚步刚刚踏上了走廊，而就在此时，他却是在走廊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党颖王的妻子梁氏。
她看见了赵亥，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就来到了院落当中，落了座了。
皎洁的月光，投射在她秀丽的银盘上，也是暴露出了几分的落寞和无奈的气息。
仿佛一个婚后生活极不如意的年轻少妇。
“陛下，这梁夫人，恐怕有些不太对劲啊。”韩鹰在赵亥旁边幽幽地开口。
“一个妇人，深更半夜的，不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却是跑到陛下您所在的院子里坐着。”
“这地方，可不就是您的必经之地吗？这手法，倒也和宫里那些不得宠的妃子们差不多了。”
韩鹰故意说这句话，其实就是为了提醒一下赵亥。
赵亥此时也是深感疑惑，但是看到对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女，也就没有起了什么疑心了。
“应该，就是巧合吧。”
“堂堂的王妃，不至于这么不懂规矩。”
“咱们还是走咱们的。”
赵亥本来想要上前去问问，但一想这样实在不妥，便准备悄悄地离开。
但忽然，梁氏一抬头，便盯住了两人。
她那张好看的脸庞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独特的表情。
而后，身旁的侍女便连忙走上前来了。
“兄长，您回来了？”
看着她派出自己的丫鬟上来请安，还打了招呼，赵亥也不好掉头就走。
便只能硬着头皮回应道：“是啊，王妃你这么晚了还在这个地方做什么？”
“这里，可是前院。”
第八百八十三章 痛苦
梁氏也是微微低头，表示自己的尊敬，而后说道：“兄长，小女主要是想要等到王爷归来。”
“他没有跟你一起吗？”
赵亥有些诧异，“他不是早就回来了吗？”
梁氏也是疑惑地摇头，“王爷是回来了一趟，不过，刚回来就匆匆离开了。”
“我还以为，他是去接陛下您了。”
赵亥皱眉，难不成，这党颖王，又跑去他那亡去的青梅竹马的墓前了？
或许是真的有可能。
这么晚了，也许就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不由得，赵亥看着梁氏，内心当中开始微微叹息起来。
她看似如此光鲜的身份，如此优渥的生活，有如此的一个英武丈夫。
但内心当中的苦楚，又有什么人能够知晓呢？
虽然她得到了王妃的这个名，但是她的丈夫，却永远地被一座坟给拴住了。
她丈夫的心，也永远都不会在她这里。
而这件往事，这起悲剧的开头和起源，跟赵亥的存在，还具有脱不开的关系。
他便只能轻轻地开口说道：“弟妹，天不早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朕想起来，王弟他或许，是去办公差去了，他一向很忙的，这个你也清楚。”
闻言，梁氏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兄长，其实我不用说，您也知道。”
“王爷他，多半就是去喝酒消遣了。”
“他夜里只要是心情不好，都会去鹊仙楼喝酒吃菜。”
赵亥略显尴尬，自己这个圆场，打得是有一点失败的啊。
梁氏自然也是看出了赵亥的尴尬，连忙做了个万福，而后说道：“陛下，既然王爷还没有回来，那小女就告退了。”
“您早些休息。”
赵亥点点头，“好，相信王弟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你也不用等太久。”
对方点点头，施施然离开。
赵亥看着对方的背影，也是叹一口气。
从性格到样貌到身材长相，这个女人都是可以打到九十五分以上的。
也不知道，赵旦究竟是怎么想的。
竟然搁着这么一个好王妃爱答不理。
赵亥摇了摇头，自己走回了前院当中。
毕竟，这是对方夫妻间的事情，自己也不好插上什么嘴。
就在这时，锦衣卫应无极走上前来，对赵亥抱拳说道：“陛下，卑职现在有件事，不知道是应该说还是不该说。”
赵亥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赶紧的，不要磨磨叽叽的。”
“有什么事，就快汇报，朕困得要命。”
对方拱手，而后皱眉说道：“陛下，刚才，王妃说王爷经常去那个什么鹊仙酒楼。”
“如果，卑职没有记错的话。”
“那应该是大秦最大最老牌的几家酒楼了。”
“几乎是分布到了各个郡。”
“而这家酒楼，就是关西方氏旗下的产业。”
闻言，韩鹰等人都是面色一变。
而赵亥，更是僵在了原地，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他开始沉思，沉思着，这一切的关联。
片刻，他的拳头就紧握在了一起，眉头也深深地皱着，显示出一种强烈的凝重感。
他的眼神当中，不由得喷起了火来。
这才刚刚过去多久？
刚刚跟自己吃饭喝酒散了，然后信誓旦旦地答应了自己，不再跟那个方家来往。
而后，转眼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去了那方家的酒楼。
这是去报信吗？
感受到了赵亥的怒火，韩鹰也是沉声说道：“陛下，是否我现在去查探一番？”
“毕竟，党颖王大人，也有可能，是去调查那铁器私营一案的。”
赵亥冷笑一声，虽然，他也想要相信自己的这个王弟。
但是，查案这种事，怎么会有一个尊贵的王爷，半夜三更的自己爬起来去查的？
“去吧，记住了，不要打草惊蛇。”
“老臣明白。”韩鹰认真地点点头，而后，缓缓退入了黑暗当中。
赵亥捏起了拳头，仰望着天空，深呼吸一大口气。
王弟啊王弟，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朕才刚刚因为你的表现，而打消了疑虑，你却就又在朕的心头给添上了阴霾。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心情，赵亥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
直到半个时辰以后，韩鹰去而复返，赵亥这才凝重地问道：“怎么样了？”
韩鹰拱手抱拳，“陛下，王爷他现在，已经是回府了。”
“老臣去的时候，并没有能够发现得了什么。”
“不过，老臣蹲守了一会儿，就发现，那鹊仙酒楼的掌柜，连夜坐着马车，出了城了。”
赵亥闻言，眸光当中，闪烁出一股别样的火焰。
“派人，盯死那个出城的掌柜。”
韩鹰点点头，“陛下放心，这事我已经派人去做了。”
“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来了。”
赵亥轻轻地点点头，韩鹰便退下。
黑夜静谧，无声无息。
阁楼的房间内，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