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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群王八蛋！”
赵亥此时站起来，目光凝重，充满了锐气地盯着他。
一旁的公孙剑立即大吼：“钟其洛，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安敢在此大呼小叫？”
这道声音如同炸雷，当场将这神智有些不清的钟其洛给吓醒。
钟其洛反应过来，目光茫然地朝着四周一看。
这一片片的昂贵木漆地板，一件件精致讲究的摆设。
这，一派气势还有辉煌。
再转过身来，看着几人簇拥着的，穿着黑色龙袍的赵亥。
他脸上大惊失色，双腿一软，猛地跪了下来。
“我，我即死了？我为何会在这里？这就是阴曹地府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来找我？”
他脸色苍白，表情仿佛都要哭出来。
赵亥冷笑一声，说道：“你倒没有死。”
“朕把你给救活了而已。”
闻言，这钟其洛眼神闪烁，自己思量了片刻，也是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看着赵亥，有些心虚地将头转到了一边，不敢再盯着赵亥的目光。
赵亥看着他，冷笑着说道：“怎么？你很怕朕吗？”
“还是说，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见朕？”
赵亥一步一步地向着钟其洛靠近，身上散发出的威压，也越来越重。
钟其洛刚刚摆脱了被毒死的处境，现在又被赵亥逼近，吓得是浑身都颤抖起来。
赵亥来到他的面前，看着他低下去的头颅，也是冷笑一声，“你现在不但出卖了朕，反而欠了朕一条命。”
说完，赵亥给旁边的人一个颜色，公孙剑便迅速上前来。
而后，公孙剑一脚就踹在了对方的脸上。
对方倒地，公孙剑这还不算完，又把他膊领揪住，开始扇巴掌。
几个大巴掌下去以后，钟其洛就发出痛苦的惨叫声，不堪再忍受。
“陛……陛下，您这是做什么？”
“我刚才中了毒，神智不清的，若是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还请陛下原谅，原谅我啊。”
“我这，这就回家去，闭门思过，不敢再得罪陛下。”
“砰！”
公孙剑又是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对方的腹部。
钟其洛被这一脚踹得老远，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好似要散架了似的。
“狗东西！还敢在陛下的跟前装聪明！”
“你真当是陛下什么都不知道吗？”
“恩？”
公孙剑如同雷霆般的怒吼，让钟其洛脸色苍白，浑身都开始流起了冷汗。
他也顾不上身上传来的疼痛，爬了起来，如同疯狗一般，再次开始求饶。
“陛……陛下，其实，其实我也是受害者啊，我也有苦衷的。”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赵亥大笑几声，“莫非你以为朕是傻子不成？”
“你现在立刻，将如何出卖朱常胜的事实，全部交代清楚。”
“还有，杀手究竟是谁派来的？立即跟朕说清楚！”
听到这里，钟其洛的心，彻底的凉了。
看来，陛下对自己的情况，是一清二楚。
他的脸上，顿时写满了惊恐。
如今，他只感受到前有龙，后有虎，人被夹在了中间，动弹不得。
赵亥见他半天不开口，眯起了眼睛，说道：“怎么？”
“你还打算闭口不说？”
“你要顽抗到底不成？”
闻言，钟其洛面色再变，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痛苦。
他跪在地上，朝着赵亥猛磕几个响头，而后说道：“除非，除非，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全。”
“否则的话，我说与不说，都是一个死字啊。”
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抹着自己的鼻梁，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节操跟风骨。
赵亥鄙视地看着他，“你现在连个坏人都做不好，还敢跟朕来作对？”
“哼，朕告诉你，你说了，未必会死，你若不说，现在就会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钟其洛迅速地抬头，脸色惊恐万状，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看着赵亥，沉思了片刻说道：“陛下，若小人说出来，陛下是否肯给小人一条生路？”
赵亥转过身去，“那就要看看，你嘴里吐出来的消息，到底值不值钱，能不能让朕满意了。”
对方立刻说道：“值钱！值钱的！”
“您放心，我说出来的消息，一定是对您有利的。”
“那幕后主使人，虽然曾经蒙着面跟我谈过话，我认不出他来，但是他给我亲笔写过信。”
“我精通字理，可以认得出来，那字就是梁家梁宽的无疑，错不了的。”
话音落下，包括韩鹰在内的一众人等，都是面色大惊。
虽然以前是提前猜到了，就是这些世家门阀的长老还有族长们做的。
但是真相就这么被赤裸裸地摆到了面前的时候，大家还是忍不住愤怒了。
赵亥这时后，不怒反笑，说道：“那你可知道，那些派来刺杀你的蒙面杀手们，又是谁人？”
钟其洛想了想，摇摇头说道：“陛下，对于这事，我其实知道得也很有限。”
“您若是想要调查的话，恐怕是会很难。”
“即便抓住了那些刺客，但多半，也只会跟我一样，指证不了他们的。”
“门阀世家做事，实在是太小心谨慎了。”
一旁的韩鹰，听到他的这个回答，当即怒拍桌子。
“那我们要你来何用？”
“不如一刀杀了你算了！”
这钟其洛吓得连忙跪下磕头，说道：“陛下，我，我什么都肯说。”
“您，您可别杀我啊！”
赵亥并没有动怒，而是挑挑眉毛说道：“朕不杀你，也是可以。”
“只不过，你需要老老实实地听朕的调遣。”
“喏！喏喏！”他连忙上前对赵亥鞠躬说道。
“我今后，一定将公补过。”
赵亥摆摆手，“来人，将钟其洛，暂时关押在天牢里。”
“时刻保持保护和警惕，防备有杀手来袭。”
此时，钟其洛面色一变，看着赵亥，苦笑说道：“陛下，能换个地方吗？”
第九百二十二章 不对劲
“我钟家世代都是读书人，若是就因为这个被关押进了天牢当中，恐怕有辱斯文啊。”
“而且，那地方浊臭不堪，我……”
赵亥当即一怒，满脸嘲讽地看着对方，“你这老贼，还敢跟朕来讨价还价？”
“朕不杀你，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你知道不知道，就因为你的事情，到底死了多少人？”
“亏你现在还敢说自己是读圣贤书的人。”
说完，赵亥旁边的公孙剑，已经上前来，一脚踢开了这种其洛。
钟其洛望着赵亥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只感觉到震惊与苦涩。
而就在此时，韩鹰还有其他锦衣卫等，都是向他投来凶恶的，恨不得杀人般的眼光。
他更被吓得前胸后背都是冷汗，整个人都有点魂不附体了。
这地方，当真是要吃人啊。
“喏，陛下说我去哪，我就去哪。”他低下头趴着，继续磕头，卑微如尘埃。
等钟其洛被带走了以后，韩鹰这才上前来。
“陛下，此人知道的事情，恐怕是非常有限的。”
“根本无法触及核心，自然也就弹不上，用来证明世家门阀的罪孽。”
“既然这样，何不杀了他，为死去的锦衣卫还有其他人报仇呢？”
赵亥看着韩鹰说道：“现在，钟其洛，还不能死。”
“他虽然没有什么铁证，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有极大的价值。”
韩鹰满脸的狐疑，说道：“陛下，老臣不是很明白。”
赵亥解释说道：“第一，朕说服梁家的梁翎，需要一一些筹码。”
“而这钟其洛，就是可以当作一种筹码。”
“第二，这钟其洛乃是书法高手，对于字迹的辨认还有书法方面的造诣极高，留着他，或许将来，能够起了大作用。”
“你放心，朕知道你心里感到苦闷憋屈。”
“但是朕答应你，锦衣卫的人，一定不会白死，那些幕后行凶之人，将来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赵亥重重地捏拳，放在自己的面前，以表达自己的决心。
韩鹰面色缓和，也不再多说什么。
“陛下远见，老臣是自愧不如的。”
赵亥深呼吸一口气，看向了窗外的晚霞。
“而今的局面，比朕想象的还要复杂了，这世家门阀在刘玉儿以后逐渐浮出了水面，成了朕的心头大患。”
“朕不处理他们，国家无安宁之日。”
……
三日后的一个清晨。
赵亥按照惯例，就在后宫当中用过了早饭，而后，去了麒麟殿上完了早朝。
再接着，回到自己的承明殿，开始批阅奏疏。
“陛下，外边，似乎是有人来了。”玉锁略显焦急的声音响起。
她此时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脸颊绯红，一条细长白嫩的大腿，还搭在赵亥的肩膀上。
“不用理会，来，你倒是继续跟朕唱个小曲解解闷。”赵亥笑着说道。
玉锁只感觉羞耻极了，生怕别人进来看见她跟陛下的动作。
这时候，沈公公在殿外面，低声提醒说道：“陛下，锦衣卫大人应无极应大人回来了。”
“还有梁晴梁姑娘，也一并来觐见了。”
闻言，赵亥惊喜地抬起了头来。
三天的等待时间，终于到了，梁晴那边应该是有结果了。
“玉锁，收拾一下，准备迎客了。”赵亥平静地说道。
“喏！”玉锁这才赶忙翻下了桌子，将自己身上的裙子还有衣服整理好。
她心中羞愤，又有些不解。为何陛下总喜欢玩些这种情调的东西。
她赶忙帮着赵亥收拾了一下四周，听到赵亥说道：“让他们进来吧，朕看看他们。”
吱呀一声，朱红的大门便被推开了。
而后，梁晴跟应无极一同进来。
赵亥率先走下了龙梯，看着应无极说道：“应无极，怎么样了？梁翎可有来咸阳城的意愿？”
应无极看了一眼赵亥，脸色有些怪异，说道：“陛下，梁翎不仅答应了，而且，跟臣一起回的咸阳。”
“现如今，他人就在我们后面。”
“为了防止被皇宫当中的眼线看到，臣特意让他低调进咸阳，还隐藏了行踪，暂时地住在了一间酒楼当中。”
赵亥闻言大喜，哈哈大笑，上面拍了拍应无极的肩膀，说道：“不错，干得不错！”
“朕就知道，朕的提议对他的想法，他一定会来的。”
而后，赵亥这才转过头去，看向梁晴，说道：“梁晴，你这一回，可是帮了朕的大忙了。”
“这笔功劳，朕一定给你好好记着。”
梁晴闻言，看了赵亥两眼，也没有直接说谢恩，就连一旁的应无极，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自己。
赵亥见她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便皱眉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你们两人，怎么这样看着朕？”
一旁的韩鹰，嘴角一抽，连忙来到赵亥的身旁。
韩鹰满脸尴尬地低声提醒，“陛下，您的旒冕上挂着东西的……”
闻言，赵亥下意识地一抓。
果然，还真给抓下来一块充满了丝绸质感的布。
仔细一看，竟然还是一块香艳之物，是玉锁的肚兜……
即便是以赵亥脸皮之厚，也没能忍得住，脸色一红。
应该是刚才把玩玉锁的玉腿的时候，不小心给挂上去的。
难怪刚才梁晴看着自己的表情，那么的古怪。
四周的锦衣卫，还有公公们，包括梁晴在内，都低下了头，不敢抬头继续看了。
尴尬的气氛，一度蔓延起来。
赵亥赶忙收起了肚兜，干咳了两声，强行装作非常镇定的样子。
而后，赵亥问道：“梁翎，可有什么话要托你们带给朕的？”
“他说，他要求要见梁晴姑娘一面，确定是否是本人，她是否安全。”应无极低声回答道。
赵亥笑笑，“朕又不是绑架了他的侄女，怎么会不安全？”
“梁晴，一会你就去收拾一下。”
“跟朕出宫，去秘密接见你的舅舅，梁翎。”
闻言，她猛地抬头，充满了感激地看着赵亥，说道：“多谢陛下。”
赵亥摆摆手说道：“行了，都走吧。”
等人都走了以后，赵亥这才又继续吩咐。
“立即去天牢，将钟其洛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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