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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末年风云录-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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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号令要声明,兵丁不许乱出营,

    走出营来就学坏,总是百姓来受害,

    或走大家讹钱文,或走小家调妇人。

    爱民之军处处喜,扰民之军处处嫌,

    军士与民如一家,千记不可欺负他。

    韩奕微闭着双眼,手打着节拍,听党进背完,帐中义勇军的人也都跟着党进念起来,人人的脸上挂着严肃庄严的神态。

    这并非是韩奕故作姿态,而是现实需要,如果他行军所至之处,百姓冷眼旁观,他何敢面对强敌豪言必胜?

    “曹彬,你跟党都头出去,明日出发前,你给我将这首歌抄写三百份。若是少一份,或者字迹不太工整,还是那句话,你哪来的,就回哪去。”韩奕说道。

    曹彬也是年轻气胜,既不肯就此打道回府,又不肯低头,韩通性子暴虐,见他犹豫立刻大怒: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等小事算得了什么?还不退下去?”

    曹彬勉强躬身行了一礼,随着党进退了出去。这一插曲过后,众人又重拾起杯盏,尽情畅饮,不过自魏仁浦及以下,众人也算是见识了韩奕性格中的另一面。

    三日后,鹿台山下。

    义勇、镇北、铁骑及部分州军、乡勇一万余人,列于鹿台山下,庄严肃穆。

    残阳之下是一座座坟茔,埋葬着义勇军与镇北军战死的将士,朝廷钦使魏仁浦当众宣读了皇帝的嘉奖诏令:

    义勇军马步都指挥使、特进、检校太保、昭义节度使兼同平章事、齐国公韩奕,与潞州军民同甘共苦,亲临箭矢,临危不惧,披肝沥胆,智灭强敌,收复失地,诚为社稷之臣。依功加授开府仪同三司,赐食邑一千户,另赐御马二十匹。

    又昭义节度使韩奕,得授节铖,疏于奏报,隐匿军机,削食邑五百户,以为警告!

    昭义节度副使刘德……依功加授特进阶,食邑一百户……

    潞州观察使沈义伦……依功加授银青光禄大夫……

    在潞诸军,自向训、呼延弘义及以下,皆录功授职……凡战死士卒,有后者可追授官职,无后者加给其近亲财帛……

    “陛下似乎忘了一件事。”韩奕轻声对魏仁浦说道。

    “什么事?”魏仁浦装糊涂。

    “关于河阳李晖私自截留我军粮草一事,朝廷至今未给一个令人信服的说法。”韩奕道。

    “李晖贪赃枉法,证据确凿,陛下不是已经将他正法了吗?”

    韩奕指着面前一千多座坟头,说道:“魏大人敢当着这里躺着的将士们说,朝廷对他们不亏欠?李晖小人,若未得人授意,他何敢私自动我粮草?幸亏襄垣战事未能拖得太久,否则我等不是战死于敌手,而是饿死在自己人手中。”

    “韩帅心中早有答案,何必为难我?你要体谅陛下的难处。”

    “陛下是个宽厚之人,这是我等身为臣子者的一件幸事。但陛下不能因私谊而误了江山大计。”

    魏仁浦见韩奕如此说,不敢答话。

    起风了,风扯起了白色的幡带,发出阵阵飒飒声响。

    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向训奋力往空中散着纸钱,纸钱随着风迅速地扩散,既落在了空旷的山野之中,也落在了将士们的身上。

    呼延弘义含着热泪,扯起嗓子吼道:

    “魂归故乡喽!”

………………………………

第二十六章 破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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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破斧1

    已经是秋八月的光景,天色昏晦,曹彬率领三百军士在山沟间小心地前进着。午后的深谷里,仍然闷热无风。

    晋地多高山,又多土塬,这些裸露黄土的高原如同一个个怪兽横亘在前,明明可隔着一条深沟相望,为了相见却不得不绕上好半天。此地地处泽、潞、晋、沁四州交界处,方圆五十里以内均无人烟,除了无人的荒村,就是大山与土塬。

    曹彬这是要搜捕由义勇军扮演的敌军,他唯一可以仰仗的是精于攀登与追踪的吐浑人以及熟悉当地地形的乡勇向导,他们已经追了两天一夜,毫无战果。

    曹彬认为自己更应该策马疾驰横击千里,而不是在这穷乡僻壤中面朝黄土背朝天,仅凭着双脚丈量高山与深壑。豪情壮志总与现实很遥远。

    而吐浑人白如虎则夸耀他家祖上曾经很阔绰。

    “我们祖上曾经十分强大,拥有牛羊无数,帐房十万顶,勇士数十万,在大草原上称雄第一。”白如虎不停地在耳边聒噪。

    “那么白指挥使可曾见过大草原?”曹彬忍不住讥讽道。他不得不承认这些没有见过大草原的吐浑人,十分艰忍,爬山涉水虽然辛苦可从来没有叫过苦,相反和自己同来自京师的部下们已经累得叫不出苦来。

    白如虎生在晋州,长在绛州,哪里见过大草原,他只能从父辈添油加醋的传说中,知道自己的祖先曾活跃在草原上。白如虎有些愚钝,他并没有听出曹彬话中带刺,在他眼里,有一块水草丰美的草原,可供放羊牧马,让全族人得到温饱,那便是人生最美的事了。

    所以,白如虎继续说道:

    “韩相公说了,将来他要领军过沁州,直捣太原,然后一路向北。我爹说,过了雁门关便是大草原,那里是风水宝地。将来天下太平了,我们吐浑人可以在那里养一大群牛羊,男人们不用为吃饱肚子发愁,女人们有好看的衣服穿,小孩了们……”

    曹彬不知道韩奕曾经画下什么大饼,让吐浑人死心塌地跟着他卖命,但他知道白氏的族人中妇孺都被迁到了别处,实际上成了人质。

    对面的山巅上,亮起了一面红色的旗帜,频频指向东南方向,那是担挡了望的吐浑人发出了警讯。曹彬连忙带人赶去。

    走了半个时辰,白如虎半跪在一处平川里,仔细审视着地上的足迹和马粪。

    “大约有五十人,马大约有一百匹,刚离开一个时辰左右。”白如虎下了定论。

    “如果一人双骑的话,就是说有五十人喽?”有军士插话道。

    “不,这五十人都是步行,因为马蹄印太轻,不像是负重的样子,看来对方爱惜马力。在这里骑马反而不好走路。”白如虎继续说道,“嗯,有一匹马瘸了腿。”

    众人盯着白如虎看,根本就不信。

    白如虎大怒,闷着头沿着曲折的羊肠小道,往前追踪。军士们跟在后面追,上气不接下气,纷纷骂娘。

    轰、轰隆隆!

    一声炸雷突然从头顶上响声,雷声在深谷间回荡着,大自然的威力让将士们惊呼起来。不知什么时候起,太阳已经被乌云遮蔽起来,就在曹彬寻思着找一个歇脚之处时,天空中落下几颗豆大的雨点。

    紧接着狂风大作,天空如同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往下倾倒着大雨。战马畏葸不前,雨水从高处急淌而下,让将士们不得不万分小心,防止滑下深谷死于非命。

    大周广顺元年的最后一场雷雨,让这支人马都浇成了落汤鸡,让他们在经历过午时的闷热之后,又尝了下暴雨中的冰凉。当地乡勇寻到了一处破庙,众人一哄而入,将这众夫所指的倾盆大雨抛在了身后。

    破庙中横卧着一匹马,这匹马被人割破了喉咙。白如虎炫耀地指着这马一只后腿上清晰可见的伤口,笑道:

    “我说的没错吧,就是这匹马瘸了。对方觉得这马碍事,便给它一个痛快,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曹彬眼见为识,对白如虎有些钦佩起来。

    “这是匹好马,从牙口看又正值壮年,不过运气太差,瘸了腿的马就是匹劣马。嗯,看上去并非土马。”白如虎拔出匕首,一边割马肉,一边摇头道,“马肉如果也浪费了,那就更可惜了。”

    曹彬命军士找来干草朽木,生火取暖,他也学着白如虎割了一块马肉,放在火上烘烤。破庙外的风雨声似乎小了些,但风雨仍透过破败的残亘断壁刮了进来。军士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让疲惫的身体得到喘息之机。

    曹彬脱下自己湿透的戎装,借着亮堂的火光,他上半身明显与脖颈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白如虎指着曹彬白皙的胸膛,又指了指自己古铜色的胸膛笑道:

    “你这一身白花花的,像个娘们似的。要是在这山里多跑上个把月,保管你皮燥肉厚。”

    “承蒙夸奖!”曹彬鄙夷道,他不愿跟白如虎一般见识。

    白如虎啃了一口马肉,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你。要不是韩相公有命,我才不来这里。你们汉人太娇贵,多跑了一段山路,就骂起娘来。幸亏我隶属于向将军的麾下。”

    “看来高将军还没将你教训够。”曹彬说道。

    “高将军自然是个英雄,我打不过他,所以我服他。至于你嘛,哼!”白如虎没有说下去,意思已经明白无误。

    “那我们不如也比上一场,曹某也要让你心服口服。”曹彬气不过。

    “韩相公说了,军中禁止私斗。”白如虎道,“难道你还想抄写军法吗?我明白了,你字一定写的好!”

    拿壶不开提哪壶,曹彬听白如虎提到这件糗事,大怒:“你前一个‘韩相公’,后一个‘韩相公’,难道你也曾是他手下败将吗?”

    “韩相公武艺好不好,我不知道。不过,我爹说韩相公这样的贵人,只可服从,不可忤逆,否则我们族人就要大祸临头了。他既是头猛虎,还是只狡猾的狐狸。”白如虎有板有眼地评价道,“他将我们族人迁到了平地,既给粮又给钱,有吃有穿,好似个大善人,其实这是将我族人当作人质。你别以为我不懂你们汉人的想法,我全知道!”

    瞧着白如虎一副洞察一切的面孔,曹彬暗暗偷笑。

    有部下嚷道:“依小人看,韩相公这是让我们练就一双铁脚板。光在这山沟里颠来颠去,连个生人也没能碰到,天天吃干粮喝臭沟水就能打跑辽人?我们可是铁骑军哩,不是步军,马背上的本事才是我们最拿手的!我们在京城里,谁不敬我们三分?”

    “呸,胡说八道!”乡勇们觉得自己有必要维护韩奕的名誉,“辽人怎么了?就是他们来到这里,也得靠一双脚!我们要是在路口设下埋伏,两侧高地多藏滚石,一声令下,千石雷动,来多少辽人,就杀多少,想躲都躲不开。”

    “就靠你们乡勇?笑话!自潞北至泽西,大山绵延数百里,处处都有路,你们能守得了多少?”军士们不信。

    “那我们诱敌深入,各个击破。存地则失人,失人必失地,故存地不如存人,不与敌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大敌压境之时,坚壁清野,将百姓与所有粮食迁入大城,让敌军野无所掠。我军大部及乡勇游离旷野,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此谓游击战!”乡勇中队正的声音最大。

    曹彬见此人说的极符兵法之道,不由得好奇地问道:“这位大哥高姓大名?怎懂得兵法?”

    那汉子憨厚地回道:“小人没有高姓,也无大名,乡里人都称我为陈二。至于兵法嘛,我是偷听来的。”

    陈二便是泽州城一位小贩,韩奕初至泽州时,曾在他那里喝过豆汁。因为节度府下令,成立乡勇,陈二也成了其中一员,因为曾当过兵,所以就成了队正。方才那一番“高论”是他从韩奕与乡军指挥使吴大用交谈时偷听来的,拿来现卖,头头是道,说得铁骑军军士们哑口无言。

    曹彬寻思着,假如辽人真的南下,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这倒不失为一个最佳御敌之法,看来韩相公真是良将。

    “白兄弟,既然你我都在这里卖命,那就让韩相公明白你我可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只是眼下这场豪雨怕是毁了敌军一切踪迹,这如何是好?我们不能空手而归。”曹彬问白如虎道。

    “对手应该不出方圆十里,不过这么大的雨,不要说人,就是飞鸟也只能躲起来。”白如虎答道,“这也有好处,等雨一停,道路泥泞,人马行过会留下太多的痕迹。只要大伙别再骂娘,我保管能逮到。”

    “那今夜我等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多分出三十人,与乡勇混编,担当斥侯,争取明日能发现敌踪。”曹彬命道。

    “是!”众人答道。

    第二日清晨,众人啃了点干粮,又踏上了追捕的旅程。

    道路泥泞,转过几重山谷,还是山。白如虎突然停了下来,曹彬赶上前去,蓦然发现道边沟涧中躺着一具尸体。

    众人小心翼翼地顺着山坡滑了下去,一时愣住了。死者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子,引起众人惊讶的是这个男子不仅左衽,而且髡首——即剃掉头顶的头发,仅留着周边头发——这是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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