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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香火后继有人了。”韩奕厚着脸笑道。
“放开我,我又不是母……”李小婉恼道,又回头娇笑道,“你说的也对。我见你孤身一人活在世上,没个人疼你,我姑且收养了你。”
“那不如从今天开始学做夫妻?”韩奕笑道,他双臂将一副娇软的身子搂在怀中,那柔软的触觉让他心猿意马。
“你这个冤家,快放我下来。”李小婉有力无力地哼哼道,“要是被熟识的人看见你如此轻薄我,我以后怎么见人呐!”
“不好,真的有熟人来了!”韩奕突然说的。李小婉顺着他目光望去,见一队马军自京城的方向直奔而来,路边的行人纷纷避立在道边。
韩奕正想策马带着李小婉钻入柳树林里,那为首的一员将军已经奔到近前,正是小底军都指挥使徐世禄。
“北海侯,陛下今日幸南庄郊猎,令从臣习射讲武,凡京内诸军营指挥使以上及从四品以上文武员随驾同往。我去你府上,听说你今日一早出了城,就寻到了此处,向你传达陛下旨意。”徐世禄打量了李小婉一眼,眼中尽带着暧昧的笑意。
“徐兄怎知我在这里?”韩奕奇道。
“哈哈。”徐世禄大笑,“京城人谁不知道,北海侯爱美人不爱功名利禄。你府上的人说,你如果不是与汝阴县君出城游玩,那就一定在出游的路上。佩服、佩服!”
“这么说,近来我的名声一定很大!”韩奕十分尴尬。
“那当然!”徐世禄突然收起了笑意,整肃神情道,“陛下要兄弟我来传话,他说北海候最近有些不象话,忘了自己做臣子的本份,身为武臣,整天悠哉悠哉,不知他还有没有忘记骑马射箭的本事。”
“骑马射箭是我看家的本事,我怎会忘记。陛下郊猎,劳师动众,尽射些跑不动的禽兽,倒也没甚趣味。不过,难得徐兄大老远地跑来一趟传旨,韩某只好随你去交差了,不让兄弟难做。”韩奕浑没把郭威的话当一回事。
李小婉蕙质兰心,暗道韩奕这话有些大逆不道,连忙在身上轻扯着他的衣角,提醒他不要乱说话。徐世禄却大笑道:
“哈哈,我也是这么想的,要真想激励朝臣血气之勇,不如让我等披坚执锐,上阵杀敌,来的干脆果断。倒是北海侯最近的表现倒让在下有些担心,你难道真想永远就这样弃功名于不顾吗?”
韩奕没有直接回答,转而问道:“陛下今日什么时候去南庄?”
“已经出城了,北海侯还是尽快随我去吧?”徐世禄道。
郭威去南郊行猎,身为左金吾卫上将军的韩奕,当然要随行。时间紧张,韩奕来不及回城换装,从徐世禄部下手中借了一付弓矢,又让徐世禄派几个军兵送李小婉回城,自己同徐世禄飞马奔往南庄。
别的大臣,即便是从没摸过弓箭的文官也都身着戎服随驾郊猎,以表明君臣齐心,论兵讲武之意。当然君子六艺,这射与御的本事也是必须的。这倒突显出身着常服的韩奕鹤立鸡群,郭威想不注意到他都难,尽管韩奕待在人群后面。
“上将军,你为何不穿戎服?难道不怕欺君之罪吗?”郭威明知故问。
韩奕硬着头皮答道:“回陛下,臣听闻说君子六艺,射与御是必不可少的。不过这君子一般是指儒臣,着儒服。臣是武将,是个粗人,穿惯了戎服,从今日起想学做君子。”
“好口舌!”郭威骂道,指着韩奕手中的弓矢道,“口说无凭,听说你最近只知郎情妾意,整日里围着美人转,不知你这射箭的本事有没有忘掉?”
韩奕走上前去,见前面小河中栖息着一群水禽,举弓便射。不料,这临时借来的弓太软,韩奕没有留意,用力地度,那弓弦竟被他当场拉断。
郭威像是打了大胜仗一般,指着尴尬的韩奕,对群臣说道:
“朕说的没错吧?韩子仲射箭的本事已经忘了。”
臣子们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远处那正在戏水的水禽受了惊扰,呼啦地飞腾起来。郭威等人不约而同地引弓便射,水禽竟当场掉下了十几只。
驸马都尉张永德带着部下涉水搜捡猎物,邀功似地将郭威射中的猎物送到郭威面前,竟然是一箭双禽。群臣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赞美声。
“陛下英武!”
“陛下神武!”
“陛下神技!”
王峻兴高采烈地说道:“陛下英雄本色不减当年。臣倚老卖老,向陛下讨了这两只猎物,回去下酒。”
“既然秀峰兄这样说了,朕当然不能小气了,有好菜不能没有好酒,今日回宫后,朕会让内府派人给你府上送上两坛好酒。”郭威兴致高涨。
“谢陛下!”王峻眉开眼笑,不由自主地瞅向韩奕,见韩奕东张西望,全没将心思放在这边,好似个局外人,便故意大声问道,
“久闻北海侯的箭法出神入化,今日一见,才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王某以为,你的箭法跟陛下比起来,那不就是萤火跟日月相比吗?”
韩奕特别恼怒王峻爱记仇,总是一遇到机会便打击自己。但很显然,韩奕的气量比王峻要大的多,这跟他们悬殊的年纪正好相反。韩奕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破弓扔掉:
“陛下的箭法自然是不错的,但臣以为,方才陛下一箭双禽只不过是碰巧而已,此事可遇而不可求。倒是王大人一心吹捧陛下,是何居心呢?”
“大胆!”王峻勃然大怒,“陛下,臣奏请治他妄言之罪。”
郭威方才正被王峻等近臣们捧的高兴,闻听韩奕的“大实话”,脸上也很不好看,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那一边,韩奕继续说道:
“陛下息怒,臣在家乡时,曾听人说起过一个故事,愿说给陛下听。”
“讲!”郭威忍住怒气,勉强点点头。
“这个故事是这样的,在遥远的外番异邦,有一个皇帝,这个皇帝不爱美人不爱钱,但却有一项特别的嗜好,那就是每天都要穿新衣裳,并且每天的式样都是不同的。”
“那又怎样?只要不因此忘了国家大事就行。”王峻插话道。
“关键是这位皇帝每天只顾着试穿新衣服,不做任何其他事。子民们提到皇帝时,会毫不犹豫的说皇帝在寝宫试穿新衣服,如果他没有,那就一定在去试穿衣裳的路上。有一天,从外邦来了两个裁缝,自称他们说能织出人间最美丽最精致的布匹。这种布不仅色彩和图案都分外精致美丽,而且缝出来的衣裳还有一种奇怪的特性,任何不称职的或者愚蠢得不可救药的人,都看不见这衣裳……”
“胡说,世上岂有这种衣裳?”郭威打断韩奕的侃侃而谈。
“陛下英明。不过,故事中的那位皇帝可不是这么想,他觉得先派一个他认为最诚实的一位大臣去看,或许更为稳妥些。”
郭威和近臣们被韩奕的故事吸引住了。
“后来呢?”李重进追问道。
“这位诚实的大臣奉命去查看织造的进展,他当然什么也看不见。但他不敢透露出来,以免让别人知道他原来不聪明不诚实,所以他回去复命说,织造进展的很顺利,陛下将得到一件天底下最华美神奇的衣裳。”
“过了几日,皇帝又派了一位大臣前去查看。这位大臣被公认是朝中最正直最称职的一位,当然这位正直的大臣什么也看不见,但他也不敢公开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群臣们忽然有些明白了韩奕故事的意思,包括郭威在内,都静静地听韩奕说故事:
“这位皇帝既忧又惧,以为天底下只有他最愚蠢。他不想让自己的子民看到这一点,就装模作样地穿上那一件并不存在的衣裳,乘上一辆马车,巡游全城。全城的百姓争相观看,全都指着皇帝的车驾,唯心地赞叹那件衣裳的华美精致,有人甚至提议应当全国庆祝一番……最后只有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孩指着皇帝的背影,对周围的成年人们说,看呐,皇帝光着腚!”
扑哧!
众臣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待发出声来,才看到郭威那张忽红忽青忽白的脸,全都憋着气,差点没有将自己憋死。
“你……你……”王峻的山羊须剧烈地跳动着,指着韩奕说不出话来。
郭威怒不可遏,左手紧握着弓,手背上青筋毕现,内心深处又是羞愧难当,觉得自己真的就是故事中的那位光屁股皇帝。
“陛下息怒!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范质见情势不妙,狠狠地瞪了韩奕一眼,连忙劝慰郭威。
郭威将手中的弓狠狠地砸向韩奕,发泄着怒气,韩奕不敢躲闪,额头上挨上了这一下,立刻见血。
郭威掉转马头,猛地抽打坐骑,往京城疾奔而去。
“陛下、陛下!”李重进与张永德二人追在身后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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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蛰伏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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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蛰伏7
韩奕顶着脑门上的血污,回到自家宅府前,将坐骑交给门房,低头便往里钻。
吕福正要出门,看见了韩奕上了台阶,连忙迎上来,猛然发现韩奕额上的血污,大惊道:
“侯爷,您这是怎么了?是马受惊了吗?”
“没事,别一惊一乍的。今天随驾郊猎时,一不小心惹陛下生气,被陛下用弓砸着了。”韩奕摆了摆手,轻描淡写地解释道。吕福不知所措,满脸惊讶之色:
“侯爷,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没事,你给我取来一盆清水,让我洗把脸。汝阴县君说的对,我这院子里,是得安排些雌的来听使唤。爷今天吃了亏,你也不知道麻利点。”韩奕不耐烦道。
吕福满腹疑惑,还是乖乖地取来一盆清水。他看着韩奕不紧不慢地洗脸,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关心则乱,他搁不住心里话,忍不住说道:
“侯爷,小的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哼,少跟我来这一套。有屁就放,有话就讲!”韩奕将毛巾拧干了,扔还给吕福。跟自己的部下们交谈,韩奕从来就不会太文雅。
“小的认为,侯爷您太刚直了,您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一个人,我跟在你身边的时间不算短了,总觉得你为人处事高明。您为了兄弟们,得罪了王相公不要紧,可你现在连皇上都得罪了,这可了不得。人活在世上,哪里能样样都要端正了态度,做君子,总会有时候得学做小人呢!皇上也是人,也喜欢有人捧着,喜欢臣子们在他面前低眉顺眼说着奉承的话。小人听说,王相公罢相后,三天两头地入宫见皇上,这次又抢了你的差事,到处跟人说‘入边刍粟’之策非他王峻办不成,十六卫的将军们都会您感到惋惜。那些商贾们想尽了办法给王峻送礼,他府门前天天都是人山海啸的,汴河边的船队……”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韩奕拍了拍吕福的肩膀,“吕三郎,你不是外人,说的也都是大实话,谢谢你的忠告!我也告诉你一句话,吃亏是福!”
吕福憨笑了一下:“侯爷是做大事的人,总会再次披甲上阵的,但凡事还是小心为妙。”
“小宝和十三他们去哪了?”韩奕点点头,见院里冷清,问道。
“衙内他们去铁骑军军营打马毬去了。”吕福回道,“您要找他们回来吗?”
“随他们去吧。他们这些年轻人,我看着他们长大成人,他们也都知道我的脾性,不会惹是生非的。”韩奕摇了摇头。
“侯爷也年轻的很,说这话倒是有些老气横秋的意思。”吕福笑道,“您还是早些把汝阴县君娶进家门吧,有了家室方才算是成人。舅老爷自青州托人来传话,他想早点动身来京,喝您的喜酒。”
“我也想啊,可李相公的女眷们都说下月十八才是吉日。我猜八成是术士们故弄玄虚,编些鬼话吓唬那些妇人们,想多讹点李家钱财。”韩奕笑道,“他又是敢来找我,我一刀结果了他,顺便将李家的钱财夺回来。”
“哈哈!”吕福被逗笑了。
两人正说笑间,牙兵们引着两人匆忙奔了进来,正是李毂与刘德二人。
李毂脸色铁青:“住口,你今日闯了大祸,居然还笑的出来?”
刘德也是满脸严肃之态。
吕福见这二人来者不善,在这个场合没有他说话的份,他不敢多待,悄悄地退出了院子,守在回廊外。
“李叔、刘叔!今天什么风,让二位一起来寒舍?”韩奕起身施礼道。
“哎,我怎说你好。我总以为你并非鲁莽之辈,又经历过这么多的生死考验,今日又怎做出这种蠢事来。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李毂指着韩奕脑袋骂道,“今日破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