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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整座郓州城官吏与百姓也都知道了。
天平军节度使慕容彦超很不高兴,因为天还未大亮,部下就扰了他一场好梦。
“胡说,谁敢动我?”听了部下的禀报,慕容彦超仍然不敢相信。
“公毋须担心,来者乃西京留守韩奕。”都押牙郑麟道,“属下方才登城观看,见城外军营中树着‘韩’字军旗。”
“韩奕,这小子来我郓州作甚?”慕容彦超疑惑道,“难道朝廷诸公欲对我不利?”
“公与朝廷并无私憾,义勇军突然来到我郓州,并未趁我不备之机,叩关而入,很显然义勇军并无敌意。”郑麟道。
“此话有理!”慕容彦超点头道,愤然道,“不管韩小子来我郓州何意,他事先不传讯于我,突然兵临郓州,便是对我的不敬,就是告到了杨邠那里,我也占了理,治他个扰民之罪。传我军令,紧闭城门,不得私放义勇军一兵一卒入城,违者斩!”
“遵令!”左右皆应道。
“在下以为,此举怕有些不妥。”郑麟在旁谏言道,“韩奕在朝中地位不亚于公,况且他领的是禁军,此番来郓州,应当是奉命而来,公若拒绝,恐怕会授人把柄。”
“哼,他不敬,便休怪我不讲情面。韩奕不过是个抓住了好机会才有今日的地位,今日他若是主动来见我,我或许会忍让他三分。前些日子,本帅入朝上寿,我就瞧他不顺眼,好似举国上下,就他一个是英雄豪杰!”慕容彦超不屑道,“我就是不开城门,他能奈我何?我看他如何筹得粮草。”
郑麟见慕容彦超心意已决,便不再劝止,又道:“公为天平军节度使,守土有责,不让韩侍中入城,也说得过去,因韩侍中意图不明。不如让属下出城,见见韩侍中,打听他率军来此的用意。”
“这样也好!”慕容彦超同意道。
与其说慕容彦超看韩奕不顺眼,不如说他感到羞愧,因为义勇军趁夜来到郓州城外,他竟然毫无所知,倘若义勇军是自己的敌人,连夜发起攻击,自己此时怕是凶多吉少了。
所以,慕容彦超既怒又羞。他认为韩奕这是有意而为之,就是跨越数百里之遥,来到自己地盘将自己狠狠地羞辱一番。不过,放下自己的私怨不说,慕容彦超对韩奕此番率军而来,感到不可思议,心说自己除了贪了点,也没做得太出格的事情,比如说自己就比不上青州节度使刘铢。
“刘铢?郭琼?现在又来了一个韩奕?”慕容彦超忽然想到。
“呜、呜呜……”
一阵悠长的角号声打断了慕容彦超的思索,那号角声在郓州城的上空飘荡着,不肯散去。慕容彦超却联想到了自己曾在雁门关外听到的契丹人的军号声。
在这号角声中,城外的军队醒了过来,尽管他们还未缓过力气来,但仍然快速地列队、唱名和晨练,不久郓州城外响起了震天的号子声,宣示着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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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梁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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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梁山4
都押牙郑麟还未出城,特进、检校太保、西京留守、河南尹兼侍中韩奕主动入城拜会此城的主人慕容彦超。
韩奕不过带着郑宝及他的十八位部下少年郎入城,只见城内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镇兵与州兵面色不善。韩奕并不觉得意外,自己突然兵临郓州城外,来得太蹊跷,不能不让人家万分警惕。
慕容彦超听说韩奕只带一班少年郎来见自己,心中大定,他站在节度府衙门口的台阶上,不慌不忙地看着韩奕一行人走过来。如果他尊重韩奕的身份,他应当出城相迎,如果他按资排辈,至少也应该降阶出迎。
二十个平均年纪不超过十八岁的年轻人站在阶下,一个老将站在阶上。
初升的太阳,越过高高的城墙,正好将万道光芒洒在韩奕等人的身上,给他们身上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色。
慕容彦超眯缝着眼打量着韩奕身后十九位英挺儿郎,见个个脸上虽稚嫩,但身材健美,目光沉毅,卓尔不群,让人不敢轻视。
“韩奕见过慕容公!”韩奕拜道。
慕容彦超点点头,居高临下,开门见山地问道:“韩侯兵临城下,想对老夫不利吗?”
“韩某若是想对公不利,岂敢入城来见令公?”韩奕不得不仰视地回答道。
慕容彦超哈哈大笑,这才引韩奕入府。
分宾主落座,韩奕默不作声地递上公文,慕容彦超认真地看了两遍,命人收下公文,诧异地问道:
“朝廷命义勇军来此,当真只是为了疏通漕运吗?”
“这就是韩某的不是了。”韩奕笑道,“当初是我上表朝廷要疏通汴水,引汴水入五丈河,再经梁山泊、济水、汶水,交通齐鲁。原本应当在冬末春初时,大发民壮疏通漕运,如今已经过了闲季,再征发民壮,那就是扰民、害民。所以杨公命我率军先行疏通济水与汶水。”
“当真如此吗?”慕容彦超根本就不信,“命驻扎在洛阳的义勇军来郓州,还不如命郭琼来此。”
“令公说的是。”韩奕淡淡地说道,“我军在郓州休整数日后,便要顺济水北上,一是为了勘查水利地形,二正是要和郭琼合兵一处呢!”
慕容彦超与侍立在侧的都押牙郑麟对视了一眼,想到韩奕来此果然是为了青州刘铢。郑麟插话道:“听说郭琼在青州境内已经停留了近一个月吧?”
“令公辖境与青州相邻,岂会不知?”韩奕反问道。
“哼,我早就说过,对付刘铢,朝廷何必要三番五次地遣使命他入朝?最后还不是用刀枪说话!”慕容彦超冷哼道,“朝廷命义勇军来此,难不成嫌老夫麾下部曲不堪一用吗?舍近求远!”
郑麟见自己主上不仅轻视义勇军,还漠视朝中权臣,连忙使眼色,当着韩奕的面说道:“义勇军近来名声鹊起,军纪严明,作战勇猛,为禁军中一大主力,韩侯奉命而来,当然是为了增加青州方面的压力。至于战与不战,当然以不战而屈人之兵最佳。”
“郑押牙谬赞了!”韩奕道,“令公既是宿将,又是国之柱石,朝廷杨公等皆言这等小事岂能让令公亲自出马?”
慕容彦超见韩奕如此说自己,面上也显出几份得意之色。
“既有朝廷敕令,韩侯何必突然来此,也不怕引起误会?”慕容彦超责怪道。
“公且恕罪!”韩奕道,“兵贵神速,以侵略如火之势突临郓州,正是为了达到骇然的目的。郭琼屯青州,我军将巡弋于郓、齐之间,只要有必要,两日之内就能合兵一处,就看青州节度使刘铢是痛快地离开青州,还是想做李守贞第二!”
“既然如此,老夫以为义勇军还是尽快离开我郓州,贵军来此,百姓惊惧,以为天下又将大乱。”慕容彦超道,“老夫身为天平节度使,有保护一方百姓之责。”
韩奕心中恼怒,心道慕容彦超还真将自己当一回事,未免目中太无人了,悻悻地说道:“杨公命我军在郓州就食,若是公能提供粮草,韩某立刻就离开郓州。”
“郓州城小,百姓尚且无食,岂有余力供养贵军?韩侯不如去齐州就食,或许去青州也不错,更何况你还是青州人。”慕容彦超阴沉着脸道,这位阎昆仑满脸无所畏惧的模样。
饶是韩奕好涵养,也不禁大怒,拂袖而起,走到门口回头说道:“韩某来郓州,为的是国事,公因私废公,视军国大事如儿戏,未免太目中无人了!”
望着韩奕的背影,都押牙郑麟担忧地说道:“公今日得罪人了!”
“哼,他敢主动攻我吗?”慕容彦超不屑道,“听闻义勇军骁勇善战,我麾下将士岂是懦弱之辈?他韩奕言必称杨公,心中岂有陛下?”
“话虽如此,但他毕竟有朝廷敕令在身。如今杨邠等用事,把持朝政,视天下藩镇如走卒,若是韩奕在杨邠面前谗言,怕是对公不利。”郑麟进言道,“公不如暂且忍让一二?”
慕容彦超思忖之下,虽觉自己确实有些过份,但一想到韩奕突然兵临城下,让满城惊慌失措,也让自己大丢面子,就忍不下这口气:
“你且去城外看看,倘若韩奕还算恭敬,就让他三分!他年我若掌权柄,必将权臣一党斩草除根!若是先帝还在世,岂能容杨邠等人颐指气使?”
天平军都押牙郑麟,被义勇军军士领着入了军营。
营地环绕一处高阜,形成圆形的阵式,四周遍设鹿角,鹿角的两侧甚至挖出两道壕沟。挖出的土方被拍成坚硬的土墙,防止骑军的冲击。大营正门设一吊桥,正对着一条平坦的主道,主道两侧并列着数条横道,用各色旗帜与竖起的枪矛隔开,其间分布着兵帐、校场、马厩、粮仓与兵械库,一目了然。
郑麟认真地打量着军营,暗自称赞义勇军的严整。不过看这模样,义勇军大概是不想走了。
“主道不准无故行走,没听说过军上的军令吗?”有裨将模样的人远远地骂道。
带路的军士连忙领着郑麟离开主道,从侧道行走。
“回蔡将军,这是郓州都押牙郑将军,特来拜会我们军上。”军士上前回道。
方才斥责军士的人正是蔡小五,他打量了郑麟一眼,故意对领路的军士说道:“营中主道是用来供大军出动及信使传递军情用的,不以规矩,不成方圆,倘若闲杂人等随意挤占主道,那就耽误了大事。如若再犯,勿怪军法无情。”
“遵命!”军士们答道。
“不知韩侯是否在营中,郑某奉我家节帅特来拜会韩侯。”郑麟迎上前,抱拳道。
“请随我来!”蔡小五招了招手,并未还礼。
郑麟随着蔡小五往军营深处行去,在大帐前侯着,蔡小五入帐通报。郑麟侯在帐前,打量着站在帐前的军士,见义勇军军士个个精悍,且精神抖擞,挽弓持枪,威风凛凛,令人不敢仰视。不久便听到帐内传出的韩奕的呼声:
“让他进来!”
郑麟入得帐去,见帐内将校云集,全都与韩奕围着一张胡床模样的面前,他飞速地瞄了一眼,见那胡床就是一张巨大的沙盘。
那沙盘仿造山川地形,惟妙惟肖,三条河流贯穿其中,那可不就是黄河、济水与汶水吗?郑麟更知道,这沙盘就是自郓州至齐、青一带的山川地形。他心中震惊万分,心道韩奕初来乍道,却能将齐鲁的地形摸得一清二楚,至少说明韩奕能位兼将相,靠的绝非是匹夫之勇,若不是经过提早细思谋划与探察,绝不可能做成这样一份精妙的沙盘。
“徐世禄可有消息传来?”韩奕问部下道。
“徐指挥使遣人来说,郭琼郭将军已经准备就绪,愿听军上军令行事。不过郭将军说,朝廷有令,不到万不得以时,不能私启战事。”有人回道。
“那是朝廷先前的命令,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韩奕断然否决道,“命郭琼军暂不要入城,别把刘铢逼急了。至迟三日后,我义勇军欲顺济河北上的消息就会传到青州,倘若刘铢不肯就范,那就是我军发起进攻之时。”
“倘若刘铢固城自守,以青州城内百姓为人质,那恐怕得不偿失了。”陈顺疑道。
“哼,他是做不成李守贞的!”韩奕道,“倘若朝廷诸公允我杀刘铢,刘铢决不会活过后日!”
郑麟站在一边静静地听着,他不知道韩奕何来的信心。
“军上,我军是客军,眼下需筹集粮草。”吴大用说道。
“郑押牙!”韩奕直视郑麟道,“我军至此,按例沿途诸道需提供大军所需粮草,不知郓州是否已经备好?”
郑麟后悔来见韩奕,因为慕容彦超有言在先,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此事郑某还需回城禀报我家节帅。”
“好吧,我给你一夜的功夫。”韩奕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贵上的用意韩某已经知晓。倘若贵上仍然目中无人,欺人太甚,韩某这一次也要做出点出格的事了。”
韩奕不顾郑麟难看的脸色,问左右部下道:“若是肚子饿得慌,那就一同入城去!”
“这算是军令吗?”吴大用嬉笑道。
“是执行军令,还是饿肚子,由你们选!”韩奕说道。
“肚子饿了,就是天王老子也挡不住!”吴大用收起他一贯嬉笑的表情,严肃地拍着胸脯说道,“没人愿跟肚子过不去!”
“一同入城去!”众将校齐声答道。
郑麟慌了神,连忙奔出义勇军大营,返城向慕容彦超禀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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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梁山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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