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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可能引起勋贵的忌惮,以后他们行事如果再收敛一些,只怕再想抓住勋贵们的把柄,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圣上乃是圣明之君,只要咱们弹劾之事属实,老夫觉得,圣上肯定不会包庇的。”在李广泰心目中,张凌阳虽然有时候行事乖觉了一些,可大多时候做的事情,还是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君主的。
见李广泰如此振振有词,陈一鸣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圣上自然是圣明之君,可安国公府到底是皇后娘娘的娘家,李御史以为单凭这份奏折上的事情,圣上就会拿安国公府开刀?”陈一鸣讥笑道,“李御史入朝也这么些年了,不会还那么天真吧?”
无论陈一鸣怎么劝说,李广泰却完全犯上了驴脾气,“无论陈尚书怎么说,明日的大早朝上,老夫是一定要弹劾安国公父子的。”
说完,李广泰就起身离开了东华阁大门,直气的陈一鸣在后面大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第二天的大朝会是大周春节之前最后一次大朝会。
在往年这个时候,即便地方上出现了什么祸事,下面的官员大多也都选择压下,为的就是过一个安生年。
可今年却不一样。
一上朝,在李广泰的示意下,督察院的御史就开始争先恐后的向张凌阳递交起了弹劾勋贵的奏折。
而陈一鸣却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一般。
不仅如此,临上朝之前,陈一鸣就吩咐吏部官员,取消今天对勋贵的弹劾。
因为在陈一鸣看来,一旦李广泰呈上去了那份弹劾安国公父子的奏折,今天的弹劾之事,算是彻底泡汤了。
不仅如此,极有可能会因此引起圣上的不满也说不一定。
作为一名有野心的政治家,在前任内阁首辅郑永基下台之后,最有可能登上首辅之位的,就是陈一鸣这位吏部尚书了。
可不知怎么的,郑永基下台之后,张凌阳这位天子就一直没有任命过内阁首辅,直到如今,内阁首辅的位置还空悬着。
对此,陈一鸣可是急在心头,愁的每天饭吃着都不香甜了。
因此,陈一鸣自然不希望这中间出什么差错,要不然他的仕途也就只能止步吏部尚书了。
可该来的还是来了。
在督查院的御史们接连弹劾了数十名勋贵子弟之后,李广泰拿着奏折出列:“启禀陛下,臣左都御史李广泰弹劾安国公父子强抢民女、强夺百姓田产等十条罪状,请陛下过目。”
龙椅旁边,司礼监掌印太监小福子侧眼看了下张凌阳面无表情的脸庞,不知道这份奏折自己是该接,还是不该接。
直到张凌阳开口说出“呈上来”三个字之后,小福子才敢走下去接过李广泰手中的奏折……
第三百章:皇后的难题
大概浏览了一下李广泰呈上来的奏折,张凌阳的神色还是没有一丝变化,只是在合上奏折之后,斜视了小福子一眼,淡淡的说道:“去宣安国公王国威前来觐见!”
在小福子离开后,张凌阳又看着跪在下面的李广泰问道:“李广泰,你奏折上所言可是真的?”
“奏折上所言之事俱为真实,臣不敢欺瞒陛下!”李广泰的声音铿锵有力,“自泰安元年开始,安国公父子先后强抢民女不下十人,更霸占京郊百姓良田不下三百顷,京郊百姓对安国公父子恨之入骨,如果陛下不信,可命人前去调查。如果臣奏折上所言之时有一件不属实的,臣甘愿辞官归隐。”
见李广泰说的如此振振有词,张凌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等着一会儿王国威来了之后,看他怎么解释。
王国威是被人从被窝里喊出来的。
昨天,王国威新得了一名小妾,自然一夜征伐,日上三竿还未曾起床。
小福子来时,见安国公府下人言王国威还未曾起床,皱了下眉头,命安国公府下人将王国威喊了起来。
“什么事情?”床上,王国威双手一边摩挲着怀中的娇躯,一边有气无力的对屋外的下人问道。
“老爷,福公公来了,正在客厅等候,说是圣上有事要宣召老爷。”屋外的下人透过窗户回道。
一听是圣上宣召自己,王国威顿时来了精神,哪还有之前迷迷糊糊的样子?
在侍女的服侍下,不一会儿的功夫王国威就穿戴完毕,匆匆来到客厅。
看到小福子,王国威急忙走上前去,抱拳问道:“福公公,不知陛下宣召老夫所为何事?”
王国威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之前好几年,张凌阳这位天子都未召唤过自己。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突然下旨宣召自己。
见王国威过来抱拳行礼,小福子哪敢生受?急忙从座位上起身避开。
又向王国威回了一礼,方才叹息一声,开口道:“今日早朝之上,督察院左都御史李广泰弹劾国公爷十大罪状,万岁爷这才命奴才前来,宣国公爷入朝与李广泰当堂对质。”
“这个李广泰,老夫又没有惹他,他怎么突然弹劾起老夫来了?”王国威问道。
小福子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随后说道:“国公爷还是赶紧通知一下家中内眷,让其入宫求见皇后娘娘吧。”
“老夫这就去!这就去!”王国威急忙转身向后宅跑去。
见此,小福子喊道:“国公也,万岁爷和满朝大臣都在朝中等着呢,记住千万要抓紧时间。”
王国威哪还有心思回复小福子,急忙回到后宅,亲自对夫人交代几句,让其马上进宫求见皇后娘娘,就随同小福子一同出府去了。
“来人,赶快备车,本夫人要入宫求见皇后娘娘!”王国威的夫人也知道自家老爷只怕大祸临头,哪里还敢犹豫?顾不得梳妆打扮,命下人备了马车,就登上匆匆赶往皇宫,和王国威几乎是前后脚出的门。
长春宫内,炭火烧的很旺,王皇后一袭单衣坐在床榻上,一边和宫里的小宫女聊天,一边逗弄着大皇子赵昊玩乐。
此时的赵昊已近三岁,已经学会走路和说话,不过王皇后却不大放心,怕赵昊磕着碰着,便让三位宫女在一旁看顾。
这时,一名小太监匆匆闯了进来,来到王皇后身边说道:“启禀皇后娘娘,安国公夫人求见!”
“母亲怎么来了?”王皇后不仅有些诧异。按照惯例,宫外女眷想要入宫,除却被召见之外,大多都要提前几天通禀,征得同意之后才能入宫。
当然,王国威的夫人身为王皇后的亲生母亲,自然是特例,她想要入宫求见王皇后,宫里的侍卫、太监还真不敢去阻拦。
“让母亲进来吧!”王皇后说着,就起身等待母亲的到来。
虽然王皇后贵为一国之母,该王国威夫人向其行礼才是。可到底孝道大过天,王皇后自然不敢做有违孝道的事情,该有的礼数,自然不会少。
“臣妇见过皇后娘娘!”此时,王国威夫人已经急的满头大汗,刚一进殿,就欲下跪向王皇后这位女儿请安。
“母亲怎么这么客气?”王皇后急忙命人搀扶起王国威夫人,待双双落座,方才问道:“母亲今日是怎么了?没有提前捎话过来就入宫了?”
王国威夫人正想说这事情,见王皇后问话,就从座位上起身,一把跪倒在王皇后面前,哭泣道:“皇后娘娘,今天无论如何,您都要救救您的父亲啊!”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对于前朝发生的事情,王皇后丝毫不知情,又起身将王皇后搀扶起来问道。
“还不是那个该死的李广泰,竟然在早朝上弹劾老爷,现在老爷已经被圣上召过去问话了……”王国威夫人一边哭泣,一边将事情娓娓道来。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王皇后心中大惊,直视着自己的母亲问道:“母亲,您老实告诉本宫,李广泰弹劾的那些事情,父亲可曾做过?”
“这个……”王国威夫人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对自家女儿说“你父亲就是这么一个人”吧。
见母亲如此,王皇后急在心头,声音也变得有几分尖锐:“都这个时候了,母亲还有什么不能告诉女儿的呢?”
“你父亲在外面做的事情,我一个大门都没出过几回的妇道人家,又能知道多少呢?”王国威夫人哭泣道,“不过其中强抢民女、夺人田产之事,你父亲大概是做过的吧!”
虽然王国威夫人的语气不甚坚定,可王皇后还是听了出来,李广泰弹劾自己父亲的那些罪状,十有八九是真的。
如果是旁人,王皇后巴不得这样的人早死早超生。
可现在涉及此事的是自己父亲,就只能另外一说了。
正欲起身前往太和殿向张凌阳求情,可脚还未踏出大门,王皇后就又停下了步伐。
不说后宫不得干政的训示,就是此刻自己去了太和殿,只怕保不住自己父亲不说,大臣们甚至还会以此为借口攻讦自己这位皇后……
第三百零一章:扩大化处理
“不!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过去!”想到自己去了太和殿后可能引发的种种后果,王皇后停下脚步,又返回床榻上坐下。
“怎么?现在连皇后娘娘也不愿去救老爷了吗?”王国威夫人见此,心中五味杂陈,不由升起悲凉。
到底混迹后宫多年,王皇后只是一眼,就猜出了自己母亲此刻心中所想,不由开口安慰道:“母亲,如果本宫此刻去向陛下求情,只怕大臣们会揪着‘后宫干涉政务’这点不放,甚至因此而攻讦本宫,到那时候再想救出父亲,只怕难上加难。”
王皇后是整个安国公府最大的支柱,如果她倒下了,那安国公府距离家破人亡只怕也为时不远了。
更何况,王国威夫人此刻也没有勇气要求自己的女儿马上去太和殿向圣上求情。
虽然王皇后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此刻到底地位相差悬殊。
“罢了!罢了!就让老爷死在诏狱里得了!”似乎没有感受到王皇后的难处,王国威夫人哀叹一声,仓踉着脚步走出了长春宫。
看着母亲萧瑟的背影,王皇后心中五味杂陈。
此刻王皇后除却命宫里的小太监去太和殿那边打听消息之外,竟然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心中亦是极不好受。
……
太和殿内,王国威跪伏在地上连头不敢抬,身子有些色色发抖。
龙椅上,张凌阳拿着李广泰弹劾安国公父子的奏折一个字一个字念道:“泰安元年三月,安国公王国威外出游玩之际,瞧上城外踏春的士绅李员外家的小女儿李小姐,遂命管家对李员外进行栽赃,并以此要挟李员外将自己的小女儿送入安国公府。
泰安元年九月,王国威又在京城瞧上城西已嫁入的赵氏,为了得到赵氏,王国威不仅要了赵氏丈夫性命,且还强行玷污了赵氏,因不堪屈辱,赵氏于当晚自缢而亡。
泰安二年元月,安国公世子王思锐在一家妓馆与一名进京赶考的士子因一女子争风吃醋,王思锐当场将那名士子打死。
泰安二年五月,安国公王国威因瞧上京城南郊的一处田地,通过威逼利诱的手段,将附近二十顷的土地全部收为己有。
同年九月,王国威又强纳京城西郊五十顷田产。
泰安三年四月,王国威于游玩之际,玷污京郊一处农家的良家妇女,致该妇当场死亡……”
读着读着,张凌阳已经不想读下去了。
将奏折仍到王国我跟前,张凌阳面无表情的说道:“王国威,朕的好岳丈,这些事情,可是你做的?”
王国威本欲开口狡辩,可刚一抬头,就看到张凌阳拿凌厉的眼神,哪还敢撒谎,急忙磕头认罪:“臣有罪!臣有罪,请陛下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饶恕了臣这一遭吧!”
“皇后?”张凌阳讥笑道:“朕看,皇后的面子都被你们父子二人给丢尽了。何止皇后?看着这些弹劾的奏折,朕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起身走到王国威面前,张凌阳一脚向王国威踢去,一边踢,口中还不断骂道:“朕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岳丈?皇后那么贤惠,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父亲?”
看着张凌阳踢过来的脚,王国威不敢躲避,只能生生受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王国威便被张凌阳踢了一个鼻青脸肿。
似乎是踢累了,张凌阳喘着粗气停下动作,走回龙椅上坐下,朝外面大喊道:“来人,即刻将王国威打入诏狱,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本以为此事就此作罢,不想李广泰却不罢休,出列向张凌阳劝谏道:“启禀陛下,如今安国公已经被打入诏狱,不知同样犯了罪的安国公世子王思锐该如何处置?”
“李广泰,你够了!”见李广泰竟然有对安国公府斩尽杀绝之意,张凌阳皱了下眉头,冷喝道。
李广泰却不管张凌阳心中是否生气,继续据理力争道:“启禀陛下,王思锐所犯罪行不下于其父王国威,据臣调查,这三年来,王思锐强抢民女、夺人家产,致死的无辜百姓不下五名,还请陛下对王思锐进行处置。”
见李广泰如此不识好歹,张凌阳心中更加的生气,紧锁着眉头盯着李广泰的脸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