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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郑永基是不愿给小福子提字的。
毕竟郑永基再怎么圆滑世故,站在文官这一边的他心中也是看不起小福子这个太监的。
故而,面对小福子的请求,郑永基是百般推脱,直到小福子最后搬出了张凌阳,说这一切都是张凌阳吩咐的,郑永基方才不敢推脱。
郑永基比谁都明白,只要自己有圣眷在,得罪朝中任何一个人都无所谓。
当然,如果李广泰那般的,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
要不然见天的让他缠着,烦也能把人烦死。
郑永基一共提了四副对联,分别是:
酿成春夏秋冬酒,醉倒东西南北人。
美味招徕三江客,佳肴宴请五湖宾。
为国忙,为家忙,忙里偷闲,饮杯酒去;劳心苦,劳力苦,苦中尤乐,拿碗茶来。
般般适口,香是佳肴爽是酒;样样随心,热捧凉饮冷奉茶。
提了四副对联之后,郑永基尤不过瘾,认为这是巴结皇帝的最佳时机,于是又着手写了四副,分别是:
座上不乏豪客饮,门前常扶醉人归。
五味烹调香万里,三鲜蒸炸乐千家。
无人不道佳肴美,有客常来满座香。
水如碧玉山如黛,酒满金樽月满楼。
提好之后,郑永基恭恭敬敬的将这八副对联交到小福子手中,并陪笑道:“福公公,皇上那边,还请多多美言才是!”
“这是当然!”虽然口中这么回,可小福子脸上并未有一丝笑容。
郑永基知道小福子还在为之前自己拒绝之事而生气,故而不着痕迹的向小福子的衣袖里塞了一张银票,说道:“刚刚都是老夫的不是,些许心意,不成敬意,还请福公公大人不记小人过,在下给福公公陪个不是。”
小福子刚刚瞄了一眼,见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顿时便眉开眼笑道:“郑大人客气了不是,都是为万岁爷办事,好说,好说!”
说完,小福子便告辞而去。
回到宫中,小福子将八副对联放到张凌阳的书桌,让张凌阳选择。
张凌阳让小福子去向郑永基求取字墨。不过是为了给酒楼充门面而已,他又哪里懂得字画,哪里分得清哪幅好哪副不好?
想也不想,张凌阳便随意指了其中的四幅对联说道:“就这四幅了,你去命人将这四幅对联裱起来。”
只是从八副之中,挑选出四幅看起来意境还算可以的,张凌阳便命小福子让人将对联裱起来。
“是!”
小福子出去命人将对联裱好,而后便亲自前往教坊司,为即将开业的酒楼挑选女子培训。
秉持着张凌阳的吩咐,小福子挑选女子时,一看身世背景,二看身材样貌。
来自前世的张凌阳很是知道古代士绅的尿性。
他们除了道貌岸然之外,最喜欢的便是跟曾经同僚的妻女打交道了。
但是,他们要保持自己的道貌岸然,不能如同那些纨绔子弟一般随意进出一些娱乐场所,故而有些事情他们只能偷偷的来。
而张凌阳,就是想要赚他们这些人的钱。
当然,这并不是说真的要让这些女子陪客,端茶倒水,唱个小曲,陪笑聊天,总还是可以的。
在小福子忙碌着调教从教坊司选出来的女子时,安国公王国威几次三番的出入宫中,欲要请张凌阳去家中。
张凌阳现在回避还来不及,又怎会去呢?
故而,无论王国威怎么说辞,张凌阳都以公务繁忙为由推辞。
转眼间,一个月时间便过去了,而养心殿也已落成。
相比被焚毁的养心殿,刚刚落成的养心殿显得更加的奢华。
待物件布置妥当,张凌阳便将寝宫又搬回了养心殿。
毕竟,每天早晚面对乾清宫里的那些奏折,张凌阳的心情便会不由郁闷。
此时,老太监孙胜也从徐州赶了回来。
第二十六章:锦衣卫
一见到张凌阳,孙胜便大哭不已:“老奴孙胜,叩见万岁爷。”
“起来吧!”
待孙胜起来,张凌阳方才细细打量起孙胜。
苍老,这是孙胜给自己的第一个印象。
此时的孙胜,已经五十多岁,再加上被刚刚继位的泰安帝赵宸熙贬到徐州看皇陵的缘故,心神备受打击,因而显得格外的苍老。
见孙胜满眼的疲惫,张凌阳便道:“你且休息几天,待养足了精神,再来服侍朕,司礼监掌印的位置,仍旧由你担任!”
“老奴叩谢天恩!”孙胜又有一番感激涕零。
待孙胜告退,张凌阳心中便开始细细思索起来。
随着孙胜的回归,张凌阳便算彻底掌握了皇宫,那么下一步,便是彻底掌握锦衣卫。
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钱度,看上去为人还算实诚,可就是不知他对自己的忠心到底如何?
锦衣卫中,到底有没有被大臣安插眼线?
这都是张凌阳要考虑的问题。
至于太监是否忠心于自己?张凌阳倒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毕竟,太监是依托皇帝而生存的。历朝历代的太监,无论地位多么显赫,想要取下他们的头颅也只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明朝的刘瑾、魏忠贤生前多么显赫,特别是魏忠贤,更是被人称之为九千岁,生祠遍布地方,还不是崇祯皇帝一句话就给拿下了?
要知道,当时的崇祯皇帝可是刚刚继位不久。
故而,张凌阳丝毫不担心太监的问题。
相比较太监,张凌阳显然更担心锦衣卫的忠诚度。
都说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可投靠大臣的锦衣卫也不是没有。
毕竟锦衣卫不同于太监。
太监无儿无女,只能仰仗皇帝才能生存。
锦衣卫却是有家有口,为了家人,他们做出什么背叛皇帝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要不朕就试探一番锦衣卫的忠心?”心中如此想着,张凌阳便对门外喊了一声:“来人,速宣锦衣卫指挥使钱度前来觐见。”
半个时辰之后,钱度匆匆来到宫中。
钱度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身高九尺,眼睛炯炯有神,再加上一身英气不凡的飞鱼服,一脸的坚毅模样。
先帝在位期间,身为利器的锦衣卫已经成了可有可无之物,但从钱度身上,张凌阳并未看到一丝颓废之色。
“臣锦衣卫指挥使钱度叩见陛下。”入殿见到张凌阳,钱度急忙下跪行礼。
“起来吧!”
在钱度起身之后,张凌阳问道:“钱爱卿,朕安排你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了,不知事情进展的如何?”
钱度回道:“回禀陛下,倒是搜查出了一些官员的不法之事,不过多是京城附近的府县。至于其他地方,只怕还再多一些时间才能查出结果。”
钱度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打量张凌阳的神色,见张凌阳眉头紧锁,便知张凌阳对自己刚刚的那番话并不满意,故而又开口道:“不过微臣倒是查出了一些关于户部尚书刘文轩的一些东西。”
听说有关于刘文轩的事情,张凌阳便急忙道来:“到底是何事?速速道来!”
“是!”钱度继续说道:“前些日子,京城里的锦衣卫发现,刘文轩竟然从将百花阁内一名女子纳入府中。”
钱度的话音落下,张凌阳眼神犀利的盯着钱度说道:“百花阁乃是烟花之地,刘文轩身为户部尚书,如此行动确实不雅,可亦不是什么大罪,你就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糊弄朕?朕看你这指挥使的位置是不想做了!”
见张凌阳呵斥,钱度却丝毫不惊慌,而是又跪倒在地上说道:“陛下请听臣细细道来。”
见张凌阳点头默许,钱度方才开口说道:“原本这并无什么,可关键是刘尚书纳的那名女子的身份有些特殊。”
“如何特殊法?”张凌阳问道。
钱度回道:“那名女子乃是前大理寺卿周大人之女,因永康年间周大人犯事,其女雨彤流落到了百花阁。可这周大人生前乃是刘尚书的至交好友,且刘尚书为了给那个雨彤赎身,就花了整整五万两白银。”
“真有此事?”张凌阳吃惊的问道。
钱度回道:“回陛下的话,千真万确。”
张凌阳不由气笑:“好!好!好一个户部尚书,好一个刘文轩,你即刻带着朕的旨意前去刘文轩家中将其缉拿,交由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三法司会审,并查抄其府邸。”
“微臣遵命!”
待拟定好圣旨,钱度便拿着圣旨出宫匆匆而去。
当然,圣旨并不是张凌阳亲自拟定的,而是司礼监的一个小太监草拟,再由张凌阳看过之后方才盖印。
钱度回道锦衣卫指挥使衙门之后,对一个正在大门口晒太阳的人说道:“韩笑,赶紧起来,来大买卖了。”
正在晒太阳的人名叫韩笑,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一名千户,年纪三十多岁,跟钱度的关系再要好不过。
听到钱度的呼喊,韩笑眯了下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能有什么大买卖?”
钱度来到韩笑身旁,扒在韩笑耳边说道:“陛下刚刚下旨,让咱们查抄户部尚书刘文轩的府邸,是不是大买卖?”
“什么?”韩笑不禁吃了一惊,惊讶的合不拢嘴巴。
见韩笑一副大嗓门,引得周边的人纷纷看来,钱度立刻捂住韩笑的嘴巴,小声说道:“给老子小声点。”
见韩笑眨眼点头,钱度这才放开手。
韩笑轻声道:“千真万确?”
钱度拍了一下左手衣袖,走衣袖里露出一段明黄,韩笑这才相信。
钱度说道:“你速领手下的兄弟集合,要让其他人看到了,想吃独食也吃不成了。”
“我这就去召集兄弟们!”此时韩笑如同一只脱兔一般,回了一声便疯狂的向外跑去。
见韩笑匆忙离开,钱度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进入了指挥使衙门。
就如同现今的朝堂一般,锦衣卫里也是势力繁多,各有各的山头。
即便钱度身为指挥使,可也掌握不了整个锦衣卫。
不说其他,单单下面的同知、俭事、镇抚,就共有六人之多,且都能威胁到钱度如今的位置。
如果此刻自己向这些人透露消息,说不得这些人为了将自己拉下去,便会在锦衣卫集结完毕之前,将消息给透露出去。
到时候,天子一怒,钱度的这个指挥使自然也就做到了头。
故而,钱度只将这个消息说于亲信韩笑一人听而已。
第二十七章:抄家
一刻钟之后,韩笑率手下百户、总旗并一众小旗、力士、校尉在指挥使衙门大门前集结完毕。
此刻,指挥使衙门里的那些指挥同知、俭事、镇抚即便再无脑,也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了,因而一个个不约而同的看向钱度。
钱度好似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目光一般,旁若无人的来到大门前,看着手下一众锦衣卫,说道:“兄弟们,皇上有旨,下令查抄户部尚书刘文轩的府邸”
“兄弟们,出发,抄家去!”钱度大喝一声,便上马扬长而去。
“抄家”两个字似乎对锦衣卫有着无形的魔力,不由分说,便跟随着钱度的马匹,向前陪跑而去,似乎身上有着用不完的力气。
剩下的那些锦衣卫指挥同知、俭事、镇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方才回过神来,指着钱度的背影跳起来破口大骂:“狗鈤的钱度,竟然敢吃独食。”
不管他们如何破口大骂,钱度在上马之后,便疾驰而去,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便出现在刘文轩家的大门前。
此时,刘文轩在周雨彤的屋子里正欲宽衣解带,便见府里的管家匆匆闯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
“不好了,老爷!”
……
“等一下!”刘文轩穿戴好衣物走出屋子,没好气的看着管家问道:“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
管家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老爷……大事……不好了,锦衣卫指挥使钱度率人来到了咱家门前了。”
“钱度?他来干什么?”知道只要锦衣卫一出现,就准没好事,故而刘文轩心中暗道了一声“晦气”,便来到了前院客厅。
见到钱度,刘文轩脸上便换成了小脸,抱拳说道:“在下来迟,还请见谅,不知钱指挥使此来所为何事?”
“奉旨抄家!”钱度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没有丝毫要起来的样子,脸上还挂着讥笑。
“什么?”刘文轩感觉自己没有听清楚,下意识的便问道。
钱度咳嗽一声,从衣袖中拿出圣旨,双手托起:“户部尚书刘文轩接旨。”
“臣刘文轩叩见吾皇!”见钱度从怀中掏出圣旨,刘文轩急忙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户部尚书刘文轩行为不检,并有贪污腐化之嫌,着锦衣卫指挥使钱度即刻率众将刘文轩缉拿下狱,并交由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三法司会审,不得有误,钦此!”
刘文轩登时便面如死灰,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
“刘大人?刘尚书?还不赶快接旨谢恩?”看着一脸死灰的刘文轩,钱度脸上挂满了笑容。
“臣刘文轩叩谢天恩!”刘文轩重重的将头叩了下去。
“来人,将刘文轩押下去!”
钱度高喝一声,便自顾的向刘府后宅走去。
所到之处,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