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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中最惊慌的,非皇贵妃维多利亚莫属了。
要知道,维多利亚可是英吉利的公主,而威尔逊则是英吉利驻大周的使臣。
还有很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威尔逊在向张凌阳递交辞呈回国之前,他的女儿可是一直在宫里陪着维多利亚的。
所以,此时维多利亚虽然对此事一点都不知情,可百口莫辩,人们都觉得维多利亚怎么都脱不了干系的。
甚至,知道了真相之后,王皇后隔三差五的前来维多利亚的寝宫寻她的麻烦。
对此,后宫诸人都全当没有看见。
这是因为,王皇后虽然现在已经失宠,可到底位份还是皇后之尊。
另外一点,就是这些嫔妃的娘家人中,也有好些受到了牵连,所以她们就将所有的怒火全都发泄到了维多利亚身上。
不过好在,现在维多利亚已经为张凌阳诞下了子嗣,这才让她们对付维多利亚的时候稍稍收敛一些,这才没有闹出什么人命出来。
宸安殿内,张凌阳对小福子问道:“朕让你派去英吉利的人可都出发了?”
小福子回道:“回万岁爷的话,人是已经挑选好了,就等着出发前往英吉利了。”
“那好!”闻言,张凌阳点头道:“此去英吉利,你千万要叮嘱他们,朕的目的只有一个,将威尔许一家老小的脑袋全都带回来!”
“另外,你再派东厂的人秘密前往一趟天竺打听一下,看都有哪些人大规模的种植鸦片。只要确定,朕要这些人全部去见阎王,听明白了吗?”
“万岁爷放心,奴才明白!”小福子回道。
“这就好!这两件事情你马上就着手去办!”张凌阳说道。
“是,万岁爷!”
……
第二天一大早,小福子拖着一本奏折来到张凌阳面前,“万岁爷,澳大利亚八百里加急!”
“可是澳大利亚打下来呢?”张凌阳眼睛一眯,询问道。
“万岁爷真是料事如神!”小福子恭维道,“一个月之前,韩良已经打下了整个澳大利亚。
奴才恭贺万岁爷!贺喜万岁爷!”
“这就好!这就好!”
张凌阳松了口气的同时,对小福子吩咐道:“小福子,即刻拟旨,责韩良留下一万精兵留守澳大利亚,率领剩余人马回师婆罗洲,谨防英夷突然对天竺和南洋地区动手!”
“另外……”沉吟了好久,张凌阳才开口说道:“将澳大利亚改名为安洲,敕封为安王的封地。
你去通知一下皇后和安王,就说朕允许安王招募五千精兵并幕僚前往安洲!
另外,他们可以自行招募百姓向安洲移民。至于人数,只要他们有本事,招多少人过去,朕并不在意。
再有就是,从内帑拨付五百万两白银给安王!
……就这些,你下去通传去吧!”
原本,张凌阳想要赏赐给安王,也就是大皇子赵昊更多东西的。
可即便再疼爱赵昊,张凌阳也明白,自己并不只赵昊这么一个儿子,不能将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赵昊。
要不然,后宫的其他嫔妃和皇子就该有意见了!
张凌阳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多给他一点银钱罢了!
毕竟现在安洲刚被平定,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到处都需要钱。
所以张凌阳咬咬牙,从内帑拿出了十分之一的银钱给赵昊。
这些,可都是张凌阳攒了十多年才攒下来的私房钱,要不是为了儿子,就是被打死、喷死,张凌阳也不舍得出这么多银钱的。
第五百五十三章:陛下舍得吗?
“奴婢恭喜皇贵妃娘娘,贺喜皇贵妃娘娘!”
高贵妃的寝宫,一名小宫女脸上挂着笑容,匆匆跑了进来。
“何喜之有?”高贵妃淡淡的问道。
小宫女回道:“奴婢听说,方才早朝之时,万岁爷正式将那个什么澳大利亚改名为安洲,并赐为大皇子的封地。而且很有可能,皇后娘娘过些日子也将随同大皇子一同前往安洲。
到时候,后宫就属皇贵妃娘娘您位份最高,资历也最老,最有可能更进一步,难道不值得恭贺?”
“都是没影的事情!”高贵妃脸色一如既往的说道,“在者说,皇后娘娘即便陪大皇子去了安洲,那也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值得恭贺的?”
“啊?”见自家皇贵妃娘娘这幅反应,小宫女心里有些失望。
在小宫女看来,都这个时候了,自家皇贵妃娘娘不应该更进一步,向皇后的宝座迈进吗?
可能宫里有不少嫔妃都这么想,可谁要是这么做了,那谁就真的成傻子了。
皇后娘娘是什么人物?
说句不好听的,即便如今皇后娘娘失宠,可后宫所有嫔妃加在一起,也没有皇后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大。
十几年的夫妻情分,不是说没就没的。
也许现在看着帝后情分已尽,可那也只是看起来如此而已。
如果谁真的以为帝后情分已尽想要去试试看自己能否再进一步,只怕前方就是万丈深渊了!
再说皇后乃是一国之母,再如何落魄也是皇帝的正妻,而他们这些嫔妃说好听点是嫔妃,说难听点就是皇帝的妾室,靠着姿色侍奉皇帝而已。
更何况,关于皇后的废立,并不仅仅是后宫之事,更牵扯到前朝之事。
要不然一国之母是白喊的不成?
有时候,朝中的大臣拧巴的很,特别是督察院的那帮子御史。
如果这个时候行废立皇后之事,只怕朝堂上又将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波。
而如今大周数十万大军正在西亚可欧罗巴联军作战,皇帝不可能分过多的心思在后宫。
所以想要废后,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再者说,皇后这些年并无大错,岂是说废就废的?
……
泰安十六年六月,骄阳似火!
洛阳城北门城楼之上,看着一辆辆马车从车门口向外走出,张凌阳扭头看向头发苍白的孙定安,说道:“宁国公,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老臣不后悔!”孙定安摇头道:“既然已经下过聘书,萦儿以后就是安王的人了。
现在老臣只希望她能够和安王在安洲一辈子幸幸福福的过一辈子,其他的不敢再有奢望!”
闻言,张凌阳沉默的点了点头。
反倒是孙定安,看着张凌阳问道:“陛下可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张凌阳淡淡的说道。
“陛下可能瞒得住旁人,却瞒不住老臣。
您对安王这么器重,与皇后娘娘又这么多年的情分,安王母子这一次第一次离开大周,只怕以后将永无再见之日,陛下真的就舍得吗?”
眺望着城外逐渐消失的车马,张凌阳道:“舍得如何?舍不得又如何?也许这对他们母子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了!”
孙定安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张凌阳的观点。
城外一辆奢华的马车上,透过车窗,王皇后再次回头看了眼洛阳城高大的城墙,看了眼城墙上那道孤独的身影,泪水不知不觉就溢出眼角。
转身坐好并关上车窗,王皇后再也无法抑制眼中的泪水,无声的痛哭起来。
“停车!”
这个时候,前方的马车上响起一道声音。
只见面色苍白的赵昊从前面的马车上跳了下来,跪在地上朝洛阳城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在一名小太监的搀扶下坐上马车。
这些日子,赵昊虽然戒毒成功,可因为长期被关在重华宫不得外出的原因,再加上心里的压抑,所以面色愈发的苍白,并且身影也消瘦了很多。
而在城墙之上,当张凌阳看到赵昊下车下跪的那一刻,立刻便转过身去不敢去看。
张凌阳怕自己看的时间长了会心软,会强行留下赵昊,留下这个自己十几年最器重的儿子。
所以,张凌阳不忍去看,强迫自己看向别处。
而回到马车上的赵昊,一脸的痛苦之色,口中喃喃自语道:“父皇,现在您连多看儿臣一眼都不肯了吗?”
此刻同样心思复杂的,无疑要属宁国公孙定安的嫡孙女孙萦了。
孙萦自幼也算是系出名门,出身高贵。
可从原来被赐婚成为未来的太子妃,到被强行解除婚约,再到现在再次成为安王赵昊的未婚妻,孙萦的心思无疑是最为复杂的。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在哪儿,不知道以后赵昊会如何对待自己,不知道皇后娘娘会如何对待自己。
未来所有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更何况,这次跟随赵昊前往安洲,以后只怕再无回归之日。
到了安洲,如果皇后娘娘和赵昊对自己不好,那该如何是好?
此刻的孙萦十分的迷茫。
可要说孙萦是不是憎恨强行将自己许配给废太子赵昊的祖父孙定安,孙萦本人也说不上来。
因为原本孙萦自己已经被天子下旨强行解除了与废太子的婚约,是祖父亲手又将自己推到了这个火坑里。
从这一点上来说,孙萦是憎恨自己那个祖父的。
可另一方面,祖父从小到大对她又很好,并且在与废太子赵昊解除了婚约之后,当时的孙萦是一个什么情况,只怕整个洛阳城的人都知道。
可就在那个时候,祖父一意孤行,恳求天子重续之前的婚约,让孙萦继续与已经成为安王的赵昊订婚。
如今看来,当时祖父的做法并没有错。
所以从这一方面来说,孙萦应该感激祖父。
所以才说,孙萦的心思是最复杂的,也是最迷茫的。
城墙上,孙定安看到张凌阳避开不敢去看赵昊的时候,长叹一口气,告罪道:“陛下,老臣老了,精力不济,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孙定安就在两名小太监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下了城墙。
而此刻张凌阳终于回头向城外眺望过去,见城外的车辆已经快要消失在视线尽头,张凌阳急忙跑下城墙,骑上马就向城外狂奔而去……
“万岁爷这是……莫非是后悔了,想要留下皇后娘娘和大皇子不成?”城墙下,小福子看到张凌阳骑上马向城外奔跑的场景,心中不无这样想道。
这只是一刹那的时间,等回过神来,小福子急忙大喊道:“赶快跟上万岁爷!”
说着,小福子自己也骑马向城外的张凌阳追去……
第五百五十四章:皇帝病倒
张凌阳还是忍不住想要再看王皇后及赵昊母子一眼。
甚至,还想要将王皇后母子二人挽留下来。
出了洛阳城们,张凌阳一路狂奔,直到黄河码头处方才追上。
“皇后娘娘,万岁爷追过来了!”
在王皇后和赵昊、孙萦三人正准备登船时,王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回头看到骑马追来的张凌阳,急忙向王皇后回禀。
王皇后一听,精神大震,急忙回头去看,果然看到张凌阳正下马向自己这边跑来。
整理了一下有着褶皱的衣物,王皇后换上笑脸急忙迎了上去跪拜:“臣妾皇后王氏叩见陛下!”
身后,安王赵昊和孙萦也赶了过来,跪在王皇后身后,“儿臣赵昊/儿媳孙萦叩见父皇!”
“起来吧!”张凌阳摆摆手,示意三人起身。
一路上,张凌阳有千言万语想要同王皇后和赵昊母子讲,可这会儿见了面,张凌阳又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沉默了好久,张凌阳才开口说道:“……一路上多多保重!”
“臣妾/儿臣/儿媳谢过陛下/父皇关心!”
“时候不早了,你们早些上路吧!”
“是,陛下!”应了一声,王皇后失望的向停靠在岸边的船上走去。
“对了!”这个时候,张凌阳又突然开口说道:“好好照顾孙丫头,不要亏待了她!”
“陛下放心,臣妾一定不会亏待孙丫头的!”王皇后勉强笑道。
“……”张了张嘴,张凌阳说道:“一路保重!”
“陛下也多多保重!”说完,王皇后带着赵昊、孙萦两人头也不回的踏上了船只。
“开船喽!”
随着船夫的一声号子,庞大的船只开始缓缓航行,顺着河水缓慢的向东驶去。
船只航行的越来越快,很快就消失在张凌阳的视线之内。
终究,张凌阳说出挽留的话语!
看着奔流不息的河水,张凌阳闭上了眼睛,一丝泪痕从眼角滑落……
“万岁爷,这儿天热,您该回宫了!”身后,赶到黄河码头的小福子见张凌阳正头顶着骄阳,盯着黄河发呆,急忙上前劝说道。
此刻,张凌阳脸上布满了汗水和泪水。
拿出手帕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姑且说都是汗水吧,张凌阳淡淡的用已经变得有几分沙哑的嗓音说道“那就回宫吧!”
“起驾回宫!”随着小福子的一声高喝,张凌阳再次踏上战马,向洛阳城方向赶去。
不过回去的路上,张凌阳明显神色不属,坐下的骏马走的很是悠闲……
黄河内的大船上,赵昊站在船头,对母亲王皇后问道:“母后,您说咱们还能回来吗?”
“能!肯定能的!等过一段时间,你父皇肯定会传召咱们母子回来的!”话虽这么说,可只怕王皇后自己也不会相信自己能有回来的一天。
“我也相信!”赵昊脸色真挚的说道。
“好了,不想这些了,外面天热,咱们还是回船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