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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张凌阳问道:“李广泰可知道秦思杰与皇后之间的关系?”
孙胜点了点头回道:“只怕是知道的。”
“那李广泰的意思呢?”张凌阳又问道。
“李御史的奏折上说,他打算秉公执法,依法将秦思杰法办!”孙胜回道。
张凌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而后说道:“只怕钱度已经到了扬州有一段时间了。你即刻去写一封信,命人八百里加急送给钱度,问问他这个秦思杰究竟涉案有多深,可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还有,无论如何,朕要其将那帮盐商至少一半的家产充入朕的内帑之中。”
“记住,措辞要严厉一些!”
“奴才省得!”孙胜意会,转身便来到书桌旁写信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书信便被写好。
张凌阳看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这就命人送到扬州,记住,一定要亲自交到钱度手中!”
“奴才这就去办!”
……
一场秋雨一场凉,扬州城内也不例外。
一场秋雨过后,扬州城内肃杀了许多。
城内的百姓走在大街小巷之中,低头西语这今日又该哪位官员被抓,哪位盐商该被抄家?
此时的扬州衙门内,李广泰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案几上的一份份供词,气得浑身直颤:“这帮国之蛀虫,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来扬州多日不现身的钱度这日终于出现在了李广泰的面前,坐在李广泰下首,语气平淡的说道:“李御史稍安勿躁,既然抓住了这些蛀虫,咱们细细审理便是,何必如此呢?”
李广泰扭过头去,眼神冷冰冰的看着钱度说道:“钱度,老夫问你,老夫昨日便已经下达了命轮,为何你锦衣卫不去抓捕秦思杰和贾道存?”
钱度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李御史这是为难下官了。
不说秦思杰是不是真的涉案,这还很难说,单说贾道存虽然涉及此案,但却是最早投案自首的。
并且,就是因为有贾道存的供词在,咱们这才顺利的抓住了孔如一的把柄,将其缉拿。
贾道存在此案中立下了功劳,李御史难道一点都不考虑?”
“况且!”钱度又冷笑一声,说道:“刘文轩也牵扯到了此案,下官怎么不见李御史下令前去缉拿刘文轩?”
“刘文轩?”李广泰轻嗤一声,说道:“不要以为老夫不知道,这里面,如果没有你钱度搞鬼,就是打死老夫,老夫也不会相信的。”
钱度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身直直的盯着李广泰看去:“李御史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李广泰冷哼一声,说道:“老夫什么意思,你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再清楚不过了。”
“不要以为你们锦衣卫手眼通天,就可以为所欲为。”
“老夫且问你,你为何要命贾道存构陷刘文轩?”
钱度眼神犀利的盯着李广泰回道:“李御史,无凭无据之事,您可不能胡乱说,下官何时命贾道存构陷刘文轩了。”
“以下官看来,多半是你李广泰想要暴毙刘文轩才是!”
“老夫包庇刘文轩?”李广泰蔑视的盯了钱度一眼,说道:“老夫为何要包庇于他?”
钱度回道:“既然里御史没有包庇刘文轩,为何不命人前去缉拿?不说其他,单说刘文轩任户部尚书多年,难道对扬州盐务之弊就一点都不知情?”
“即便知情,但想来刘文轩也没有涉案其中的必要吧!”李广泰淡淡的回道。
“即便没有涉案其中,但一个渎职之罪是免不了的。”
“再说,不是还有贾道存的供词在吗?”
李广泰深呼一口气,说道:“钱度,老夫今日也不与你分辨,老夫这就写一份奏折,命人呈送与圣上,看圣上如何处置?”
钱度亦笑道:“下官也正有此意!那就看看圣上究竟是信任谁了!”
说完钱度便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扬州知府衙门。
见钱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李广泰气得直牙痒痒。
不说其他,自己身为钦差大臣,而锦衣卫却对自己的命令充耳不闻。
这又怎能不让李广泰气愤?
心中打定主意,此次一定要参钱度一本,李广泰随即便命人将纸笔取来,而后修书一封,命人四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既然你锦衣卫不愿意办,那老夫就用东厂的人!”心中打定主意,李广泰当即便命人将跟随自己南下的两个东厂档头喊来。
可面对李广泰的命令,两个东厂档头也是有苦难言。
两个档头对视了一眼,大档头便开口说道:“李御史,不是卑职不愿听从大人的命令,可那个秦思杰,卑职们实在是招惹不起。不如这样,卑职这就带人将贾道存缉拿归案,而秦思杰,就等圣上回信了之后再做处理,不知李大人以为如何?”
第七十三章:灾事处理
“还有刘文轩!”大档头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说道:“刘文轩究竟与本案是否有关系,目前还不能轻易的下结论。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刘文轩在任职户部尚书期间,对扬州盐务之事隐瞒不报,肯定是渎职的。
这一点,相信李大人也是心知肚明的。”
“以卑职看来,不妨先将刘文轩押解候审,不知李御史以为如何?”
想了想,李广泰说道:“刘文轩倒也可以押解候审,可秦思杰呢?秦思杰与此案牵扯极深,如不处理,只怕难以服众!”
面对东厂的大档头,李广泰难得的放下身段来征求他的意见。
大档头苦笑一声,说道:“李御史,我们这些东厂的人不同于您,我们都是圣上的家奴,一切都要以圣上的意思为先,如果圣上没有明确回复,我们东厂是不敢轻动秦思杰的。”
“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眼下皇后娘娘怀有龙嗣,宫中一切都以皇后娘娘为先,如果因为秦思杰之事,使得皇后娘娘出现了什么意外,即便再借卑职几个脑袋,也不够上面砍的!”
“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先将贾道存下狱,刘文轩押解候审,至于秦思杰,待圣上旨意下来之后再行处理就是。”
这一刻,曾经的那个敢于直接顶撞皇帝的左都御史李广泰心里感觉极其的憋屈。
锦衣卫,自钱度到来之后自己就已经指挥不动。
而东厂,虽然还听从自己的话,可一旦牵扯到皇家事务,他们明显不敢站在自己这一边。
那边,钱度刚刚离开扬州知府衙门,便见远方一匹快马向自己这边疾驰而来。
马匹在知府衙门大门前停下,上面的人一下子便从马上跳了下来,看到钱度便问道:“可是锦衣卫指挥使钱度当面?”
显然,这人是认识钱度的。
“正是本官,你是何人?”钱度问道。
“圣上书信,请钱指挥使亲启!”
说着,那人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交给钱度。
“原来是京城来的信使,你且先下去歇息!”命人将信使带到客栈歇息,钱度便急不可待的打开书信细细看了起来。
越看,钱度的眉头锁的越紧,最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眼神有几分阴晴不定。
……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京城这边,张凌阳刚刚过上几天的安生日子,豫南那边又发生了事情。
前去豫南监督赈灾的右都御史沈超呈来奏表,弹劾豫南巡抚朱开山用赈灾银购买陈年发霉的粮食,以次充好。
随即,朱开山也上奏陈情,说豫南灾民上百万,而朝廷却只拨发了五十万两银子,根本就不够用。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张凌阳却更偏向于朱开山。
于是,张凌阳便小太监将内阁首辅张致远、吏部尚书周善宁、户部尚书郑永基三人喊来商议。
“三位爱卿,想必豫南之事三位已经知情,不知三位以为该如何处理?”
张致远首先开口道:“启禀陛下,右都御史沈超及豫南巡抚朱开山两人的奏折,之前老臣已经看过。沈超的弹劾的弹劾内容确实属实,这一点,朱开山也承认了。
可朱开山的陈情也是情有可原,此次豫南受灾百姓不下百万人,而拨发的银子却只有五十万两。老臣估算了一下,五十万两银子,如果用于收购普通粮食的话,应该够灾民三个月之用,这还是在一日两顿稀饭的情况下。
而如果购买陈年发霉的粮食的话,价格是正常粮价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说,靠着这些发霉的粮食,灾民还能勉强熬到明年的春天。”
张致远说了这么多的话,可实际的建议却一点也无。
张凌阳轻轻瞥了张致远一眼,而后看向周善宁及郑永基两人问道:“不知两位爱卿的意见呢?”
周善宁率先回道:“启禀陛下,臣的意见与张阁老的意见一致!”
“……”张凌阳大有深意的看了周善宁一眼,心里却忍不住大骂道:“你个老匹夫的意见与张致远一致。可他妈的张致远之前提了什么意见?一定点的狗屁意见都没有发表!”
张凌阳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而后看向郑永基。
郑永基回道:‘启禀陛下,以微臣的意思,此事朱开山做的更合乎情理一些。’
“眼下国库紧张,如果按照沈超的意思。五十万两银子全部购买正常粮食赈济灾民的话,只怕过不了今天的冬天,豫南的灾民就要被活活的冻饿而死了。”
“而朱开山的办法虽然有欠考量,可到底能让豫南的灾民渡过这个冬天。”
“况且,之前微臣也了解过,朱开山并未从中收受过一文钱的贿赂,五十万两银子也全部拿出来购买粮食了。”
“而且,微臣还听说,此次豫南的灾民,并无一人是因为冻饿而死的。”
“这就说明了,朱开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豫南的百姓考虑!”
“故而,以臣的意思,陛下不妨下旨申饬朱开山,小惩大诫一番即可!”
郑永基说完,张凌阳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郑爱卿所言深合朕意,朱开山这次虽然行事有些鲁莽,可到底是一心为公。”
“朕还听说,此次为了赈济灾民,朱开山不紧动员豫南的大户人家捐钱捐物,还将自己半年的俸禄都捐献了出来。”
“朱开山的行为不能不赏,但却不能当众奖赏。”
“这样吧,郑爱卿,你替朕拟一道旨意,申饬朱开山一番即可。”
“另外,朕听说朱开山家中有一爱女也参加了今次的选秀,可惜最终却落选了。”
“朕就格外开恩,让朱开山将爱女送入宫中,就封一个婕妤的位份吧!”
“陛下圣明!”张致远三人对此都没有什么意见,纷纷起身向张凌阳拱手行礼道。
不一会儿,郑永基也拟好了圣旨,张凌阳看过之后,见没有什么问题,便命孙胜盖印,而后颁发下去。
待张致远三人出宫之后,张凌阳回到养心殿,斜躺在床榻上,看了矗立在一旁的孙胜一眼,口中幽幽的说道:“孙胜,你说张致远是不是不大适合做这个内阁首辅?”
……
第七十四章:心思
面对张凌阳的询问,孙胜急忙低下头颅,使人看不清其真实脸色。
想了想,孙胜小声回道:“万岁爷,奴才只是一个太监,不能对朝政发表看法的。
更何况,张阁老又是先帝钦命的辅政大臣,奴才就更不敢发表意见了。”
“你这个老混球!”张凌阳指着孙胜骂了一句,“给朕滚出去呆着!”
“是,奴才这就滚出去!”
说着,孙胜便一下子趴在地上,如同一个肉球一般滚了出去。
见孙胜如此,张凌阳是又好气又好笑,不知该说什么。
定了定神,张凌阳开始细细品味方才孙胜的话语。
孙胜话里的意思,心里还是对张致远有意见的,可因为张致远的地位摆在那里,即便孙胜心里有意见,也不敢说出。
倒不是说张凌阳十分信任孙胜,而是说,张凌阳此刻已经有些讨厌张致远了,故而才会不经意的问起孙胜的看法。
无疑,张致远身为辅政大臣,自然也是有一些能力的。
可这种能力,却不是用在国事上,而是经常做一些揣度人心亦或是和稀泥的事情。
在国事上,张致远本身却是无一丁点的建树。
其实,并不止张致远一人身上有这种毛病,而是只要是翰林院出身的官员,大多身上都带着这种毛病。
翰林院号称大周高级官员的培训基地,可就是这个高级官员培训基地,自始至终并没有给大周培养出几名出事干练的官员。
这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
张凌阳不由细细思考起来。
结合前世的明朝,张凌阳很快便得出了答案。
翰林院之所以一直培养不出合格的官员,乃是因为只要在翰林院任职过的官员,大多是不通庶务的。
也就是说,翰林院出身的官员,本身并无多少的实政经验。
这便导致了他们的眼高手低,对朝政大多都是泛泛而谈。一旦面对实际政务,他们往往是束手无策。
毕竟不是人人都是诸葛亮,足不出户就可知天下之事。
就好比前世的明朝,翰林院培养出来的高层官员,除却张居正等寥寥几人之外,大多数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