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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见李广泰这幅自信的模样,张凌阳便命孙胜将朱阳的试卷取出,打开细看了起来。
一看之下,张凌阳眼神不由一眯。
无他,盖是因为这个朱阳试卷上的内容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后。
“这个朱阳是哪里人氏?竟然能写出如此针砭时政的策论?”看着试卷内容,张凌阳有些爱不释手。
李广泰笑着回道:“启禀陛下,这个朱阳是豫南举子,不过据老臣了解,这个朱阳同户部尚书朱开山乃是系出同族,如今就住在朱开山的府内。”
“哦?”闻言,张凌阳心里对这个朱阳更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无他,豫南大灾之时,朱开山的一系列手段,张凌阳都已经知道了。
当时张凌阳便觉得这个朱开山是一个能做事的人。
不想,这个朱阳竟然是朱开山的同族,张凌阳的心思便开始活泛了起来。
看到张凌阳的脸色,李广泰说道:“不知陛下可是想要召见这个朱阳?”
张凌阳摆了摆手道:“这个倒是不急于一时,早晚都会有相见的那一天的。
朕还是先看看其他考生的试卷吧!”
说着,张凌阳便随手取了一份试卷细看了起来。
一看之下,张凌阳的眉头便轻轻皱了起来。
这份试卷写得倒是花团锦簇,可内容却空泛的紧。
随手将这份试卷扔到地上,张凌阳又取出一份打开来看。
这一份比之上一份更是不如。
如此瞧了四五份试卷,张凌阳的眉头越来越紧。
起身,张凌阳看着李广泰问道:“李爱卿,你就是这么糊弄朕的?这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言辞泛泛,不着边际,这样的人也能参加科举?
以朕看来,这些人还不如回家卖红薯呢?”
“卖红薯?”几名会试考官均疑惑的对视了一眼,不明白张凌阳话里的“卖红薯”是什么意思。
当然,除了张凌阳,这里没有一个人知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句话,更不知道这句话里的意思……
第一百二十九章:任命
李广泰心里也是委屈至极。
他当然明白这些试卷之中,大部分都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语。
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考生早已习惯了作习八股文,今年会试突然给他们来这么一下,能有几人不懵逼?
能写出一篇完整的文章,已经算是不易了!
也因此,李广泰只能瘸子里面挑将军,挑选出了这二百三十八份考卷。
要知道,往年录用的士子,都是三百人左右,今年相比往年,已经算是少了很多。
可是就这,张凌阳还是不满意。
其实论起文笔,这些试卷中最差的一份,只怕张凌阳也写不出来。
毕竟,和古人比写古文,与寻死又有何异?
但耐不住张凌阳的阅读能力还算不错,自然能分得出试卷内容的好坏。
也是因此,张凌阳才会生出这么大的火气。
一时间,养心殿内静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
长叹一口气,张凌阳又坐回书桌前翻阅起试卷,想从中寻找出来几份还算不错的试卷。
当然,这次不是随便乱翻,而是按照李广泰列出的考生名册一一翻阅。
第一名是来自豫南的举子朱阳无疑。
对于朱阳的试卷,张凌阳也是极其满意。
故而,张凌阳又看了一遍朱阳的试卷,便命孙胜将第二名的举子周畅的试卷翻出来品阅。
国朝以来,圣君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文章里的意思,无非是说,大周是君王与士绅共同治理天下的。虽然说现在国库入不敷出,然而天下却日渐康平。皇上您老人家只需要垂拱而治,安坐于庙堂之上,剩下的事情交给下面的士绅办就可以了……
看着试卷上的内容,张凌阳恨不得在这个周畅脸上糊一把烂泥。
不过说实在的,这篇文章写的倒是条理分明,文采斐然。
但屁股却彻底歪到了士绅那边。
张凌阳坚信,像周畅这样有才华的人一旦成长起来,将来肯定会成为大周进步的绊脚石。
故而,张凌阳便想将这个周畅的名字从名单中给划掉。
刚拿起笔,张凌阳便又改变了主意。
嘴角一撇,张凌阳脸上出现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便放下了笔,继续翻阅后面的试卷。
又翻阅了一会儿试卷,张凌阳实在没有看下去的欲望了。
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张凌阳转身看着李广泰说道:“就按照李爱卿所列的名单向外公布吧!”
“臣遵旨!”
会试之后自然是殿试。
通过了殿试之后,这些士子方才成为进士,进而做官。
而殿试的题目,张凌阳也是已经想好。
张凌阳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以后科举不再用八股文取士。
也因此,接下来殿试的考题也是与实务相关。
要不然录取的都是些只知道之乎者也的书呆子,大周迟早药丸!
也许是经过会试的突袭,一众士子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殿试的题目答得明显要比会试之时好上一些。
但也只是好上一些而已。
绝大多数的试卷,还是内容空洞至极,只是用一些华丽的辞藻来掩饰而已。
二百三十八名参加殿试的考生,张凌阳只是从其中点了其中的八十九人,便方才了笔。
对着李广泰,张凌阳说道:“就点这八十九人为进士吧!”
闻言,李广泰不由一愣,说道:“陛下,那剩余的士子呢?”
张凌阳轻簇一笑,说道:“自然是落选了!”
“李爱卿,你要记住,以后朝廷选拔人才,要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才是!”
“只是……”李广泰犹豫了片刻,说道:“只是陛下,往年科举,朝廷都要选拔出三百名左右的士子入朝为官,而近日陛下您只选了其中不到三分之一,只怕士子们会有意见的。”
“李爱卿多虑了,那帮士子,他们能有什么意见?”张凌阳不以为意的说了一声,“就这么决定了,李爱卿不必再劝!”
“那么老臣敢问陛下,此次进士一甲,陛下可有中意的人选?”李广泰又问道。
“自然是周畅、朱阳、李泰三人!”
张凌阳嘴角又泛起笑容,说道:“周畅便点为状元,李泰为榜眼,朱阳为探花。”
而李泰,则是江苏士子,屁股也站在士绅那边。
张凌阳又说道:“周畅、李泰二人入翰林院为修撰,至于朱阳……”
犹豫了片刻,张凌阳说道:“朕看这个朱阳倒是有些能力,就让其去扬州做一任盐科提举司提举吧!”
闻言,李广泰不由一愣。
李广泰想不明白,张凌阳既然出了这样的考题,为何还要将周畅、李泰选入翰林院。而屁股站在朝廷这边的朱阳,则外放为了盐科提举司提举。
一时间,李广泰的脑子有些糊涂。
见李广泰一脸迷茫的样子,张凌阳只是轻笑一声,并未做任何解释。
其实在张凌阳的心中,只要进入翰林院的士子,可以说说已经给判了死刑。
也就是说,张凌阳打算让周畅、李泰二人在翰林院修一辈子的书。
至于自己看好的朱阳,自然要让其在地方上多加历练,以后才能重用不是!
然而,这一切,除却张凌阳本人,谁都不知道。
毕竟,在李广泰等人看来,只要入选了翰林院,等熬够了资历,未来入阁拜相,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他却不知,至始至终,张凌阳都不打算再从翰林院提拔朝廷重臣了。
再说,之所以如此安排,张凌阳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
都说枪打出头鸟,如果此次张凌阳将屁股站在士绅对立面的朱阳点为状元,那么以后朱阳要肯定要面对极大的压力。
而现在这样正好,探花虽然不如状元风光,但好歹也在一甲之中,不那么的引人注目。
这样一来,无形之中,便为朱阳增添了一张保护网。
况且,张凌阳通过此次恩科,只是试探一番士绅的反应,并未决定现在就动手改革弊政。
毕竟,自己这边支持的人还是太少了。
张凌阳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待诸事都安排妥当之后,再一举定乾坤……
第一百三十章:士子闹事
无可避免的,此次科举的结果还是引起了士子的一片哗然。
无他,此次科举录取的人员实在太少了。
只有往年的三分之一不要。
不知是谁带的头,大批士子在殿试成绩公布之后没多久,便云集在了宫门外面,想要向天子讨一个说法。
一个客栈内,状元周畅。榜眼李泰坐在而后靠窗的位置,看着大街上向宫门而去的落第士子,脸色并不好看。
“周兄,你真的不打算前去?”李泰看了周畅一眼,又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问道。
“李兄不是也没去吗?”周畅淡淡的扫了李泰一眼。
闻言,李泰苦笑一声,说道:“我倒是想去,可却也明白,这些同窗心目中的领袖是周兄您,而不是我。
如果我去了,只怕难以服众!
须知,周兄您是上届浙江乡试的解元,声名远播,又岂是愚兄能够比拟的?”
周畅不以为意的轻笑一声,说道:“李兄此言诧异,论年纪,李兄您可是年长小弟好几岁。
论声望,李兄您系出名门,小弟只有羡慕的份儿!”
李泰,同左都御史系出同族,故而周畅这么说并无什么差错。
但他却不知,李广泰因个人秉性的缘故,根本就不被李氏一族所容。
早早的,李广泰的名字便被李氏一族的族长从族谱上给划掉了。
个中缘由,根本就不足为外人所道。
所以,见周畅这么说,李泰脸上的苦涩更加的浓郁了。
当然,李泰也没向周畅解释家族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毕竟,那些事情说起来有些丢人。
周畅、李泰二人相互试探,但却都明白,此次士子闹事,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出面的。
否则,他们的仕途也就就此而终了。
毕竟,当今天子昏庸无道的名声可是声名远播。
万一被这么一个昏庸无道的皇帝给惦记住了,他们以后只怕连觉都睡不安稳,日日夜夜的担心万一哪一天锦衣卫突然闯进了自家大门。
再说,此次会试出这样的题目,天子的用意不言而喻。
也因此,被钦点为状元、榜眼的两人就更加的不敢出面了。
他们怕被那些落第士子给喷一个狗血淋头。
毕竟,以此次会试的题目来说,能被钦点为状元、榜眼的周畅、李泰二人,试卷上所写的内容肯定深合天子的心意。
也因此,周畅、李泰已经无形之中站立在了天下所有士子的对立面。
此时的周畅、李泰二人是有苦却说不出来。
难道周畅要站出来说自己试卷上所言是完全站在士绅的立场上说话的?
可即便周畅这么说了,又有谁会相信呢?
毕竟,此次会试的试卷并未被公布出来,便更无人相信周畅的话了。
其实,在会试结束之后,张凌阳便命孙胜将此次会试的考卷全都给烧了。
并且,张凌阳还给几名考官下了禁口令:此次考卷上的内容无论是被谁泄露出去的,全体考官全部下锦衣卫诏狱!
一众考官知道,张凌阳并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真的敢这么做。
碰到这么一个不讲原则的皇帝,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也是无奈至极。
原本他们还指望着身为主考官的李广泰能够据理力争。
但李广泰已经决定此次站在皇帝那边了,又怎会帮他们说话?
现在,在士林之中,声望最高的自然不是周畅、李泰二人。
说出来好笑,在士子之中,声望之高的,是被钦点为探花的朱阳。
毕竟,在一众士子看来,同为一甲出身的朱阳没有入翰林院不说,还被天子外放到了扬州做盐科提举司提举。
虽然盐科提举司提举是从五品的官员,而且是出了名的肥差。
但在一众士子看来,朱阳这是被圣上贬黜,以后只怕永无出头之日了。
毕竟,按照大周以往的惯例,只有入了翰林院,才有入阁拜相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却没有给朱阳。
这不是被天子刻意发配又是什么?
故而,在成绩公布之后,无数的士子前去拜访朱阳,希望朱阳能够成为他们的领袖,带头前去宫门外闹事。
听到消息之后,朱阳是苦笑不已。
毕竟,会试之上自己写了什么,其他人不知道,难道朱阳自己还不清楚吗?
所以,面对群情激奋的士子,朱阳苦笑着解释道:“我毕竟是被圣上厌倦之人。
而且,此次能够任职盐科提举,已经是圣上格外开恩了。
要知道,周状元、李榜眼也不过从六品的编纂而已。
一旦带头闹事,我被革除功名事小,只怕会因此连累到大家伙,还是不去为妙!”
好不容易送走了群情激奋的士子,朱阳心里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同时心里暗下决定,待吏部的批文下来之后,自己一定要尽快离开京城这么是非之地。
同时,朱阳也从族叔朱开山那里了解到了一些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