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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张凌阳索性便给了周畅、李泰二人一份投名状,就看二人敢不敢签下自己的名字了。
张凌阳旨意里的丈量土地,可并不止是百姓手中的土地,还包括士绅手里的土地。
当然,勋贵手里也有大量的土地。
不过在张凌阳看来,勋贵手中的土地数量并算不得多,对于整个大周来说,更是可有可无。
甚至与士绅手中的土地相比,连其九牛身上的一毛都不如。
毕竟数来数去,大周就那么几位勋贵。
李泰接到圣旨之后,自是喜出望外。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李泰便会一条道走到黑。
而如今,陛下竟然下旨调任自己为户部主事,那便意味着陛下对自己的看中。
要不然,自己这个新科举子,要资历没资历,要威望没威望,又怎会引起陛下的注意呢?
与李泰相比,周畅便郁闷了好久。
原本自己的名字已经登在了前往瓦剌的人员名单上,可不想突然又来了这么一下,使得周畅有些想不大明白。
于是,周畅便前去寻问与自己一同调往户部的李泰。
在经过李泰仔细的解释之后,周畅这才释然。
而后,周畅担忧的说道:“这么做,不怕那些人给咱们下绊子吗?”
李泰则笑道:“咱们以前在翰林院过的是什么日子,周兄难道还没过够吗?
再说,周兄,如果咱们不同意的话,那可是要前去瓦剌啊!
瓦剌是什么地方?
草原上天寒地冻不说,生活也很不讲究。
愚兄甚至听说,瓦剌人在冬天可是不洗澡了。”
“什么?瓦剌人冬天不洗澡?”周畅吃了一惊。
李泰点头道:“这是自然,周兄也不想想,草原上有那个条件吗?
甚至,我还听说,瓦剌人生火做饭用的不是木柴,而是牛粪。”
“牛粪?”闻言,周畅一口水喷了出去。
“抱歉!抱歉!”周畅急忙向李泰道了声歉,问道:“李兄这是从哪里听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边境那里的人都知道,即便在京城,也有不少人知道这事。
如果周兄不信,大可以去打听打听!”
“李兄的话,我自是相信的。
可陛下的这道旨意下的,分明是将咱们摆在天下所有士绅的对立面啊!”周畅心里依旧有几分犹豫。
李泰说道:“咱们马上就要去做的事情与前往瓦剌,周兄您只能选择一个。
如果周兄不愿得罪那些士绅,那就只能前往瓦剌了。
不过我从我族叔那里听说,陛下是打算让前往瓦剌的人在那里呆一辈子啊。”
“一辈子?不会吧?”周畅吃惊的问道。
“即便不是一辈子,只是十年八年是跑不了的!
等再回来之时,周兄您可就一大把胡子了。到那时,您在朝堂上可还有立足之地?”
李泰劝说道:“周兄,照愚兄看来,咱们还不如听命于陛下呢。
反正在所有同僚看来,咱们早已经是陛下的人了!”
“我再想想吧!”周畅一时间下不了决心,随口回了一句便匆匆回到自己家中。
说是家,其实就是租的一个小院。
京城居,大不易!
周畅只是一个翰林院修撰。
哦,现在是户部主事。
可不管是翰林院的修撰,还是户部的主事,每个月的薪水就只有那么一点。
别说房租了,就连每个月的日常开销都不够。
如果不是家中有良田千亩,只怕根本就无法在京城立足。
其实说到底,无论是周畅还是李泰,都是士绅中的一员,都是大周现有利益的得益者。
也是因此,周畅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又去几个酒楼、茶馆打听了一番瓦剌人的生活习性,周畅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毕竟,如果去了瓦剌,即便他家里有再多的钱粮,对周畅来说也是无用。
毕竟,周畅现在孑然一身。
无儿无女不说,更未曾婚配。
其实说来,周畅原本是定了亲的,可因为会试一事,女方将自己的婚事给退了。
所以直到现在,周畅以及单身一个,别人也不敢给其说亲。
所以经过再三考虑之后,周畅觉得,还是为陛下办事毕竟合得来。
毕竟,士绅阶层已经将其看作自己的对立方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山东事
早在三月份的时候,张凌阳就已经命户部尚书朱开山开始丈量全国土地。
可是出于种种考虑,户部一开始丈量的地方只是京城、冀北、豫南、山东、晋西以及雍、凉等北方几省。
即便如此,户部在丈量土地时依旧受到了很大的阻碍。
就好比山东,在户部官员到达时,以圣衍公孔家为首的地方士绅极力阻挠,使得户部的工作根本就无法展看。
即便户部尚书朱开山亲自前去,依旧不见丝毫的效果。
其他人家还好说。
可一旦牵连到圣衍公,事情可就变得棘手至极了。
户部总不能独独绕开圣衍公,而去丈量其他士绅家中的土地吧。
这样也说不过去。
更何况,圣衍公孔家可是山东最大的地主。
整个曲阜府,孔家就占了十之六七的土地。
因为孔家的特殊性,直拖到九月份,户部在山东的丈量工作依旧没有取得多大的进展。
而在处理完瓦剌的事情之后,张凌阳便彻底腾出了手来。
主要是随着西疆的胜利以及瓦剌的彻底归心,大周边境算了稳定了下来,这使得张凌阳开始将目光看向国内。
当然,户部展开的丈量全国土地的工作便成了张凌阳关注目标中的重中之重。
当听户部尚书朱开山说了山东的实际情况之后,张凌阳便下令朱开山亲自前往山东主持那里的工作。
当然,张凌阳要求朱开山带着周畅、李泰这两名新上任的户部主事。
暗中,张凌阳却命锦衣卫指挥使韩笑带人秘密前往山东。
临行之前,张凌阳对韩笑吩咐道:“朕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今年第一场雪之前,圣衍公孔家的男丁必须全打入诏狱之中。”
闻言,韩笑心中为难至极,可却也不敢分辨一句。
圣衍公孔家,可是整个天下最兴旺发达的家族。
数千年以来,历经无数王朝的更迭,曾经显赫一时的名门望族无不随着一个个王朝的更迭而走入历史的尘埃之中。
独独圣衍公孔家,历经无数风雨,始终屹立不倒。
就是因为他们是孔圣人的后代。
这样一个家族,又岂是一般人能够扳得倒的?
事情极其棘手。
可韩笑也明白,如果此番锦衣卫能够成功扳倒孔家,那么以后群臣必定要闻锦衣卫而色变,而天子也会愈发的信任并重用锦衣卫。
毕竟,得罪孔家便等同于得罪了天下所有的读书人。
也是因此,锦衣卫以后只有选择紧紧跟随着天子的脚步,成为天子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刃。
可这同样也是锦衣卫的一个机遇。
如果能成功扳倒孔家,那么锦衣卫的前程必将无可限量,就看锦衣卫自己如何选择了。
韩笑也明白,此番天子让锦衣卫扳倒孔家,必须要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才行。
如果没有合理的理由,锦衣卫只怕连孔家的大门都进不去
孔家即便是历代君王特意设置的一件摆设。
可这件摆设的意义却格外的不同。
回到锦衣卫指挥使衙门,韩笑当即便召集手下亲信吩咐道:“此番陛下下秘旨,让咱们锦衣卫彻查圣衍公孔家……”
韩笑的话还没有说完,下面的镇抚使、千户均争论起来。
一名镇抚使说道:“大人,孔家传承上千年,可不是那么好动的!”
“本官知道!”韩笑点了点头,说道:“可陛下的秘旨已下,如果咱们锦衣卫不动的话,只怕陛下会因此而厌恶咱们锦衣卫。
再说,还有一个东厂在那边虎视眈眈,如果此番咱们做不出成绩,亦或故意出工不出力的话,只怕咱们锦衣卫的好日子也将要到头了。
所以本官决定,此次一定严格按照陛下的旨意,彻查圣衍公孔家。
但兄弟们要切记,此番查孔家,一定要秘密进行,除非有足够的证据,否则谁都不要乱来。”
“大人的意思,咱们锦衣卫不还要干三法司的事?”有千户问道。
“自然不是!”韩笑摇了摇头,说道:“此番咱们只是寻一些有力的证据好堵住读书人的嘴巴。
至于如何审讯、如何定罪?那是陛下的事情,与咱们没有什么干系。”
闻言,众人这才释然。
韩笑又道:“此番前去曲阜府,由本官亲自带队……”
吩咐完毕,韩笑便下去准备行李去了。
毕竟,现在只是九月份,张凌阳说在第一场雪之前给出结果就行。
看起来,这时间很是丰沛。
可韩笑却明白,时间很紧迫。
毕竟,天知道第一场雪会在什么时候下?
说不定十月份就下雪了呢?
再说,孔家是那么好拿下的吗?
如果没有足够有力的证据,即便天子再是厌恶,也是不能将其如何的。
除非是真的昏君。
可历史上的昏君不乏其人,却也没谁敢打孔家的主意!
……
一场秋雨一场凉。
在萧瑟的秋雨中,户部尚书朱开山带队来到了山东首府济南府。
原本,像朱开山这般的朝廷重臣前往地方,必定有官员夹道迎接。
可因为朱开山身上肩负使命的缘故,当其到达济南府城下之时,却不见一个官员前来迎接。
见此情形,朱开山的心已经凉了一大半。
毕竟,早在三天之前,朱开山便已经修书与山东巡抚衙门。
如今不见一人迎接,说好听点,是因为下雨的缘故,
可实际上呢?
其实这是山东所以官员及士绅对朱开山、对朝廷沉默的表达着自己的反抗。
不止朱开山,跟随而来的周畅、李泰二人看到空荡荡的城门,心里也不是那么的乐观。
“咱们进城吧!”沉默了片刻,朱开山开口说了一声,便率先走入城内。
直到了山东巡抚衙门的大门前,朱开山才见山东巡抚赵毋带着一众山东官员为姗姗来迟。
“下官不知朱尚书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无论赵毋为心中是如何想的,可此刻,赵毋为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容。
至于其他官员,除却几个功夫不到家的之外,其余人等脸上亦是挂着笑容。
“赵巡抚客气了!”朱开山脸上亦是挂起笑容,热情的回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意外发现
简单的寒暄了两句,赵毋为便将朱开山等人迎入了巡抚衙门。
落座、喝茶……
“朱尚书此番前来,可还是因为丈量土地之事?”这回,赵毋为没有再寒暄,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朱开山点了点头,说道:“自然!”
“下官收到风声,说陛下此番下旨丈量全国土地,是为将来摊丁入亩做准备,请问朱尚书,不知此事是不是真的?”赵毋为开口问道,目光紧紧盯着朱开山的眼睛。
朱开山淡然一笑,说道:“只怕这是没有的事情吧!”
抿了一口茶,朱开山说道:“老夫入京虽然时间不长,但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
缘何老夫竟然不知道此事?
不知赵巡抚是从呵斥听到的这个消息?”
“都是一些流言风语而已!”赵毋为干笑一声说道,“既然朱尚书说没有此事,只怕是真的没有了!”
又打量了一番朱开山的眼色,赵毋为问道:“朱尚书,既然陛下不打算摊丁入亩,那为何要丈量土地?
下官想不明白,这么做到底有何意义!”
朱开山笑道:“赵巡抚此言差矣!
眼下国库入不敷出,陛下担忧地方官员隐报税收,这才特命老夫带户部官员丈量全国土地。
不知赵巡抚主治的山东,可有隐报税收的问题?”
“怎么会?”赵毋为‘义正言辞’道:“本官世受皇恩,恬为一方父母,不说兢兢业业,却也不敢辜负圣上隆恩!”
“没有就好!”朱开山只是淡淡一笑。
从赵毋为的眼睛之中,朱开山发现赵毋为的眼神有些发虚,心道:“难不成这赵毋为真的隐报过税赋不成?”
“不如老夫且试上一试!”心中如是想着,朱开山便开口说道:“赵巡抚,老夫自任户部尚书之后,曾翻阅地方上缴朝廷的税赋记录,发现这些年来,地方向朝廷上缴的税赋越来越少。
特别是山东,自十年前开始,上缴的税赋是每年下滑,今年山东上缴的税赋已经不足十年前的七成。
不知赵巡抚对此做和解释?”
赵毋为不由一愣,眼神之中闪现出一丝惊慌,却恰巧被一直盯着他的朱开山看到。
咽了一下口水,赵毋为说道:“下官自任山东巡抚一来,一直兢兢业业。
可山东却土地贫瘠,这些年来,更是屡受洪灾、旱灾、蝗灾等影响,土地减产严重。
现在百姓朝不保夕,在如何说,下官身为山东巡抚,又如何看得见治下百姓忍饥挨饿?
是故,先帝之时,下官便曾上书,请求减免山东税赋。
先帝仁慈,这才下旨让山东少上缴一部分税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