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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查不要紧,赵毋为才发觉到,自来到济南府之后,朱开山多次命人前去济南周边府县打听那里的民生。
自己欺下瞒上之事,如果是别的官员,赵毋为极有可能还能糊弄过去。
可朱开山却不同。
不说朱开山在地方任职多年,对下面那一套极其门清,但说现在朱开山可是户部尚书,对山东这几年上缴的税赋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意识到自己的事被人发现之后,赵毋为着实心慌意乱了一阵。
不过好在到底是封疆大吏,很快,赵毋为便定下神来,同钱宁商议道:“京营此番前来,十有八九是为税赋一事……”
待赵毋为将自己的猜测道出,钱宁神色慌乱道:“这该如何是好?”
“慌个什么?”赵毋为呵斥了钱宁一声,待其冷静下来,赵毋为方才继续说道:“老夫已经有了主意。”
“什么主意?”钱宁急忙问道。
“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赵毋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脸上散发出阴狠毒辣的笑容。
“大人莫不是说笑吧?”钱宁咽了一口口水,神色更加的惊慌。
“你觉得呢?”赵毋为冷笑一声,说道:“咱们已经无路可退。
等京营到达济南城下之时,便是咱们身死之时。
你也不想想,陛下会轻饶了咱们吗?
与其坐以待毙,咱们还不如反扑一下,说不定还会有一线生机。”
“大人您……您这可是谋反,一旦事败,可是诛九族的大罪!”钱宁结巴的说道。
“这可说不一定!”赵毋为讥笑道,“陛下此番做法,已经是得罪了天下所有的士绅。
一旦咱们振臂一呼,必将从者云集。到那时,不说称王称帝,只怕封侯拜相是不会少的。
再说,陛下自登基一来,行事荒唐不羁,又重用东厂、锦衣卫及外戚,咱们大可打出清君侧的名义起事。”
见赵毋为这么说,钱宁终于下定了决心。
毕竟,如果现在不反抗的话,等一万京营兵临城下,自己可就真的要坐以待毙了。
既然下定了决心,钱宁便道:“我这就修书与其他卫所的兄弟,让他们一同起事。”
钱宁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不止是自己参与了隐瞒税赋之事,就连山东其他卫所的指挥使,也大多参与了此事。
要不然,朝廷也不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见钱宁表态,赵毋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回去之后,就宣布济南府戒严,许进不许出,到时候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赵毋为担心还呆在济南府的朱开山等人察觉到什么异常,会向外面的京营通风不信,因此便吩咐道。
“大人放心,卑职省得!”回了一句,钱宁便匆匆离开了巡抚衙门。
待钱宁走了之后,赵毋为又想了想,命人将自己的猜测通知给下面的官员。
同时,赵毋为还修书一封,命人连夜传往江、浙等地,让那里的士绅在必要时候策应自己。
毕竟,一旦土地丈量完毕,他们也将要大祸临头……
第一百六十七章:大开杀戒
“大人,济南急报!”
刚刚赶到曲阜府边界,锦衣卫指挥使韩笑便收到了一封来自济南府的急报。
一看书信里面的内容,韩笑登时便脸色大变,“调头,目标济南!”
顾不得张凌阳亲自下达的圣旨,韩笑急忙带着一众锦衣卫向济南府而去。
原来,在察觉了赵毋为欺下瞒上的事情之后,韩笑便派出锦衣卫密探潜入赵毋为家中收集证据。
虽然后来张凌阳下达了圣旨,可密探却在一时间收不回来。
韩笑索性便不再收回密探。
就是这个安插在赵毋为家中的密探,居然探查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山东巡抚赵毋为已经联合山东各州府上下官员并山东境内各卫所指挥使,欲密谋造反。
一看是这事,韩笑又哪还有心思去调查孔家之事?
……
这几日,呆在济南府内的户部尚书朱开山并户部主事李泰、周畅等人,虽然感觉这两日济南城内的气氛很是诡异,但却没有多想。
这并不是说朱开山的政治嗅觉不够灵敏,而是朱开山怎么也想不到,赵毋为竟然敢升起谋反的心思。
毕竟,自大周开国以来,还从未见过有官员谋反的事情发生。
一家客栈内,朱开山对李泰、周畅二人吩咐道:“陛下的意思想必你二人已经清楚,咱们还是先去忙丈量土地的事情。
至于赵毋为等人,自然有人会来收拾他!”
正说着话,朱开山便见一名跟随而来的户部小吏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朱尚书,今日济南府城门突然戒严,许进不许出。”
丈量土地,自然要到城外的田地之中丈量,因而户部的随员,每天都来往于城内、城外。
一听城门突然戒严,朱开山皱眉道:“你等可表明自己的身份?”
小吏回道:“大人,咱们表明了身份,可城门的守将说什么也不让咱们出去。”
闻言,朱开山皱了下眉头,说道:“你先让下面的人回来歇息,老夫这就去巡抚衙门那里问个究竟。”
巡抚衙门内,赵毋为一听朱开山前来拜访,便低头在下人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下人将朱开山引入客厅,还未寒暄,朱开山便开门见山的问道:“赵巡抚,缘何济南府突然戒严?”
“竟有这事?”赵毋为‘惊讶’的问道。
“来人!”赵毋为喊来一名小吏问道:“为何济南城突然戒严,本官身为山东巡抚,居然丝毫不知情?”
小吏回道:“启禀巡抚大人,这是卫所的钱指挥使下的命令,小的也不知情!”
“还不速去传济南卫指挥使钱宁过来,老夫倒要看看他又要耍什么把戏?”看起来,赵毋为同钱宁的关系似乎并不大和睦。
“朱尚书,且先用茶!”赵毋为笑着引朱开山入座寒暄。
喝了口茶,朱开山便同赵毋为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朱开山便感觉自己有些昏昏欲睡。
强自睁开几要闭上的眼睛,朱开山却见赵毋为正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
即便脑子再笨,朱开山也察觉到了不对之处,可困意袭来,朱开山是怎么也控制不住。
“你……你……”朱开山刚开口吐出一个字,便一头栽倒了下来。
看着栽倒在地上的朱开山,赵毋为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来人,将朱开山押到后院严加看管。”
这时,济南卫指挥使钱宁走了进来,看到被拖下去的朱开山,钱宁道:“赵巡抚,何不将朱开山一刀给切了?”
赵毋为摆了摆手说道:“朱开山在民间素有人望,特别在任职豫南巡抚期间,活民无数。
如果此时老夫将其给杀了,只怕原本要偏向咱们的人,也会转变态度的。”
见赵毋为这么解释,钱宁方才不再理会朱开山。
钱宁又问道:“不知赵巡抚喊卑职来所为何事?”
赵毋为道:“眼下朱开山已经被老夫弄昏,并派人看押了起来。可济南城中,还有不少户部官员。为了以防万一,你即刻带人前去户部人马歇息的客栈,将这些人全都给拿下。”
“那赵巡抚,是不是将这些人给……”钱宁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倒不必,先把他们给看押起来!”赵毋为有些不满的瞪了钱宁一眼,心里却道:“这个钱宁,只知道打打杀杀,真是个猪脑子,这是杀一两个人能解决的问题吗?”
而钱宁心里却想着:“赵毋为这厮有些过于优柔寡断,只怕难成大事啊!”
心思各异的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便各自离去。
……
“周兄,听说济南府的大明湖乃是一绝,咱们今日正好有空闲,不如且去瞧瞧?”客栈内,李泰对周畅说道。
自进入济南城以后,周畅每天都在忙碌,并无多少闲暇,此刻听李泰如此说,心中升起泛舟的心思。
点了点头,周畅说道:“李兄此言正合我意,咱们现在就去?”
“这是自然!”李泰回了一句,便起身同周畅走出客栈。
周畅、李泰二人还没有走多远,便见济南卫指挥使钱宁带着一大帮人马赶到自己居住的客栈。
“也不知这钱宁所为何来?”周畅皱了皱眉头说道。
“咱们且看看再说!”并未急于回客栈,李泰幽幽说道。
周畅则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怀揣着心思的二人见钱宁带人闯入了客栈。
随即,客栈内传来一声杀喊声。
周畅、李泰二人登时便面色大变。
周畅正欲现身前去阻拦,却不想被李泰一把拦住,并狠狠的捂住周畅的嘴巴。
直到钱宁再度带人离开,李泰方才松开手。
此刻周畅满眼通红,再不顾李泰的阻拦向客栈走去。
“不要进去!”周畅正想进入客栈,却被李泰一把拉住,并小声说道,“只怕附近有钱宁的人埋伏,咱们且先离开这里再说。”
周畅总算恢复了一丝理智,点了点头便向前走去。
可经过客栈门口之时,周畅还是忍不住向客栈内看了一眼。
一看之下,周畅不由呆愣住了。
只见客栈内满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李泰自然也瞧见了这一幕,咬牙说道:“周兄,忍住,一定要忍住!”
第一百六十八章:出城
周畅紧紧咬着自己的牙关,两颊的肌肉不断的跳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从客栈经过,李泰二人来到一个无人的小巷。
深呼一口气,李泰说道:“看来赵毋为、钱宁等人已经决定了谋反,咱们要想办法尽快出城才是。”
眼下山东被赵毋为经营的铁桶一块,只怕朝廷并未得到任何消息,由不得李泰不着急。
理智恢复过来的周畅说道:“我有办法,只要不出现什么意外,今晚咱们兄弟保管能够出城。”
见周畅这么说,李泰诧异的看了周畅一眼,但并未多言……
巡抚衙门内,当赵毋为得知钱宁将户部所有官员都给杀了的消息之后。气的暴跳如雷,恨不得将钱宁给千刀万剐了。
毕竟,即便已经决定了谋反,赵毋为也明白要师出有名。
就连起事的名义,赵毋为都已经想好了。
清君侧!
这便是赵毋为想到的起事名义。
可如今倒好,钱宁竟然将户部在济南府的官员给杀了个一干二净。
如果此事传扬出去,只怕没有人会支持他们的。
毕竟,能在户部做事的,谁背后没有一些能量?
极有可能,那些死去的户部官员之中,便有人出自江南望族。
而且这样一来,‘清君侧’这个名义便不再那么好用了。
此刻赵毋为便恨不得将钱宁给千刀万剐了。
要不是钱宁手上有兵权的话。
最后,赵毋为还是生生忍下对钱宁的杀意,喊来一名小吏问道:“客栈之中可有漏网之鱼?”
小吏回道:“巡抚大人,在钱指挥使离开之后,小人曾进去瞧了一眼,发现那些尸首之中,并无户部主事李泰和周畅二人的。”
“什么?”赵毋为一听,这还了得?
“赶快传令给钱宁,让其搜索全城,务必要将李泰、周畅二人给拿下!”
周畅、李泰二人虽然官职不高,但却是今年恩科的状元、榜眼,所以对待此二人,赵毋为并不敢轻视。
……
临近傍晚时分,周畅带着李泰躲过搜索的兵丁,来到一个小院门前。
轻轻敲了一下大门,周畅便耐心的等待了起来。
李泰虽然疑惑周畅居然在济南府城内有熟人,但也不敢多问,沉默的呆在周畅的身后不言不语。
不一会儿,院子大门被打开,走出一名三十多岁的壮汉。
“孙兄!”周畅抱拳道。
“原来是周兄弟来了!”壮汉一看来人,登时便哈哈大笑起来,而且嗓门很大。
“孙兄,禁声!”周畅对壮汉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周兄弟这是怎么了?”壮汉诧异的问道。
周畅苦笑一声,将事情没有一丝隐瞒的给解释了一遍。
闻言,壮汉惊讶的根本就合不拢嘴巴。
见此,周畅对李泰解释道:“这位孙兄姓孙名义,在钱宁手下的担任指挥俭事一职,但却不是钱宁的亲信。”
“在下李泰,见过孙兄!”见周畅如此解释,李泰心中长出一口气。
也难怪,身为济南卫的指挥俭事,如果孙义对钱宁今天所做之事丝毫不知情,只怕根本就说不过去。
除非一个原因,那就是孙义同钱宁的关系并不和睦。
“李兄弟好!快请进来!”孙义道了一声,便将二人引进家中。
“真没想到,钱宁胆子居然这么大,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感叹了一句,孙义问道:“不知接下里二位有何打算?”
周畅说道:“眼下朝廷还不知情,所以愚兄想请孙兄帮个忙,今晚将我二人送出城去。”
“我以为是什么事呢?这事好办,今夜正好我负责卫所的巡逻,待我找两件盔甲给两位兄弟穿上,你们只管大摇大摆的跟着我出城就是。”孙义拍着胸脯说道。
见孙义如此说,李泰心中多少有了几分狐疑。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