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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伦多沉思了片刻，准备上去问个明白。
“尊敬的皇帝陛下，外臣此次代表赞普来与大唐联姻，我们是抱着诚意来的。”
科伦多恭敬地对李世民行了一礼，然后突然话锋一转。
“但是这位什么医官刚刚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太无礼了！”
“对，与大唐相比，我们自认为是番邦效果没错，但我堂堂吐蕃王子，岂容一个医官出言侮辱？！”
科伦多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没有任何失礼之处。
虽然这次见面虽然是在妙音坊里进行，但毕竟也是在谈两国的邦交问题。
孙明刚才那话的确不应该说。
不过长乐身患怪病，不能嫁人这事却也是实情，吐蕃使者不清楚这一点也是情有可原。
李世民本想自己跟他们解释。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跟吐蕃使者说长乐公主得了怪病不能嫁人似乎有点牵强。
孙明身为长乐的专属医官，由他来跟吐蕃使者解释也许更有说服力。
“孙明，不得无礼！”
李世民先是严肃地说了孙明一句，不然他没法跟科伦多交代。
然后又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贵使有所不知，长乐公主虽是朕的嫡长女，但多年前她不幸得了一种怪病，嫁人已是无望。”
“这位孙医官就是长乐公主的专属医官，就让他给你们介绍一下公主现在的情况吧。”
说着，李世民冲孙明使了一个眼色。
孙明当然知道李世民的用意，于是开始说道：“陛下，我刚才说公主绝不可以嫁给吐蕃王子，并不是因为公主的病因。”
“嗯？那又是为何？”
这下连李世民和长孙无忌都搞不懂孙明到底想干什么了。
“大唐皇帝陛下！”
这时，科伦多情绪激动地大叫一声。
虽然孙明话还没有说完，但是科伦多几乎已经猜到他要说些什么了。
“我吐蕃虽是小国，但我们也是有尊严的，岂容此人三番两次出言侮辱？”
“咳咳……”
李世民无奈地干咳一声。
“贵使先别激动，先让他把话说完再说吧！”
孙明微微一笑，随后接着说道：“既然是两国联姻，就必须要门当户对、身份对等才行。”
“据我所知，这位王子并非吐蕃赞普的嫡长子，而贵使却想令其迎娶我大唐的嫡长公主，此事恐怕于理不合吧！”
“嘶……”
科伦多一听此话，顿时面露惊诧之色。
松赞干布虽为吐蕃王子，但还没到执政的年纪，而且从未涉及中原。
加上吐蕃之前与大唐从无邦交关系，所以大唐应该无人知道他的底细才是。
而眼前这位所谓的“医官”，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他是怎么知道松赞干布不是嫡长子的？
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此时此刻。
不仅是科伦多，就连一旁的萨兰明珠和松赞干布看孙明的眼神，也是充满了不可思议。
而且不只是他们，此时就连李世民和长孙无忌也是满脸好奇。
“孙明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又没去过吐蕃，怎么知道这位王子不是吐蕃赞普的嫡长子？”
这时，长孙无忌在一旁训斥道。
孙明听后只是笑笑：“是与不是，一问便知。”
李世民觉得孙明此话有理，于是便亲口询问：“贵使，他说的可是真的？”
“这……”
科伦多稍作迟疑，最后还是点头承认了。
毕竟涉及到两国邦交，这事瞒肯定是瞒不过去的。
要是现在瞒了，事后又被识破，也许还会给吐蕃带来麻烦和争端。
李世民见状已经明白了一切，但是为了不让吐蕃使者难堪。
他仔细考虑了一番之后说道：“这样吧，联姻之事改日再议，贵使暂且回驿馆歇息，朕这两日即会召见。”
说完，李世民站起身准备离开。
正要走时，由于好奇孙明的身份，科伦多恳请孙明留步，跟他多问了几句。
李世民倒也不介意。
于是带着长孙无忌就先走了。
……
与此同时。
聂隐娘趁着夜色往赵国公府赶去。
她正想把这几天收集到的孙明的“罪证”送到雇主手里。
就在她刚刚路过妙音坊屋顶的时候。
无意间瞥见妙音坊一个雅间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嗯？那个大恶人怎么在这儿？”
第108章 朕果然没有看错你
“那大恶人怎么会在这儿？”
不用说，聂隐娘看到的人正是孙明。
虽然她现在已经完成任务，可以跟雇主交差了。
但是出于职业精神，她还是决定先看看这个孙明到底又在搞什么鬼。
聂隐娘蹑手蹑脚地来到孙明所在雅间的屋顶上。
然后小心翼翼地取下一块瓦片，悄悄注视着下面的情况。
“既然如此，那么今后就有劳孙大夫多多关照了！”
“哪里哪里，我也只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罢了。”
“事成之后吐蕃定有重谢，金银珠宝、官位封地都不会少。”
“贵使客气了……”
科伦多在问清孙明的情况后，两人便开始互相客套起来。
随后一起走出雅间，从妙音坊离开。
……
“什么？刚才那几个异族人是吐蕃使者？”
屋顶上，聂隐娘一脸的不可思议。
前不久是听说吐蕃国派了使者到大唐，但是具体是来干什么的她也不清楚。
但是今夜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还是跟孙明这样的人在一起。
等等！
聂隐娘突然意识到这事没那么简单。
刚才吐蕃使者好像说什么让孙明多多关照，事成之后必有重谢之类的话。
难道……
嘶——
想到这，聂隐娘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本来以为孙明这是一个无恶不作，欺男霸女的恶棍罢了。
结果没想到……
他竟然还跟别国的使者有所勾结。
这事往小了说是私相授受图谋不轨。
要是往大了说，那就是通敌叛国！
“这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次一定要让他彻底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暗下决心之后。
聂隐娘继续在黑暗中前行。
前往赵国公府。
……
而孙明从妙音坊出来以后，一路小跑追上了李世民和长孙无忌。
毕竟任务接了就得有始有终。
不然到时候长孙无忌要是赖账，孙明也没办法据理力争。
“吐蕃使者已经走了？”
看到孙明追上来，长孙无忌没好气地问道：“他们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居然让你逗留了这么久？”
“嗯，走了。”孙明淡淡回道。
他自认为吐蕃使者跟自己说的那些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直接转述给了李世民和长孙无忌。
“吐蕃使者说，让我有机会的时候多在公主、陛下面前为吐蕃美言几句，然后还许给我金银珠宝、官位和封地……”
李世民听完之后大笑：“哈哈哈，好你个孙明，没有对朕隐瞒什么，朕果然没有看错你！”
其实孙明心里清楚得很，李世民和长孙无忌都是玩弄权术的老硬币了。
如果自己说话支支吾吾、遮遮掩掩，反而会遭至李世民的猜忌。
所以不如痛快点全都交代了，这样反而显得自己光明磊落。
“你这次护驾有功，朕要好好赏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
李世民突然提到奖赏，这让孙明顿时眼前一亮。
他之前回药王谷去退婚，结果无功而返。
这事到目前为止还僵持着，没有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现在既然李二要给自己奖赏，何不趁此机会，跟他要个旨意？
孙明想了想后，上前问道：“陛下，是不是什么奖赏都可以？”
结果没等李世民开口，一旁的长孙无忌就先发飙了：“混账！陛下给你什么赏赐你就接着，哪里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
“欸……辅机，没事，让他把话说完吧！”
这时候，李世民出来调解道：“朕倒想听听他会要什么封赏。”
这两人一唱一和，把红脸和黑脸唱的天衣无缝。
既然如此，孙明也不客气。
直接上前说道：“陛下，孙明年纪尚轻，但至今仍然寸功未建，还请陛下赏我个差事，让我好好历练历练。”
话音刚落。
李世民跟长孙无忌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李世民便开始大笑起来。
“哈哈，原来你是跟朕要官来了啊！”
其实即便孙明不说，李世民也早就想找机会让孙明历练历练，这样将来才可以对他委以重任。
现在既然孙明自己主动提出来了，李世民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而且一个人知道要官是好事，有了官位，手里才有职权，这说明他是想做事。
“说吧，你想如何历练，朕应该封你什么官职才好？”李世民把问题抛回给孙明。
孙明想了想，回道：“最好是俸禄多，差事少，远离京城，景色宜人……”
“噗……”
一听孙明这话，李世民差点都喷了。
“孙明啊，听你这意思，朕觉得你不是想多历练历练，而是想告老还乡啊！”
孙明：“这……”
“这样的差事朕也不清楚有没有，不如问问吏部尚书吧！”
李世民显然不会答应孙明的要求，但刚刚话又说出口了不好更改。
于是李世民无比鸡贼地把问题抛给了长孙无忌：“吏部尚书，你来说说看……”
“咳咳……”
长孙无忌顿时干咳一声。
他原本就跟孙明不对付，所以肯定不会让孙明如愿以偿。
“孙明啊，我大唐的文武官员，哪有像你说的这么轻松如意的？”
“再者说，你若远离京城到外地任职，那公主的病情怎么办，谁来照看？”
不得不说，长孙无忌也很鸡贼。
因为他跟孙明不对付，而且知道孙明这人很难为他所用。
所以他干脆搬出公主来说事，想要把孙明困在公主府里，永远只当一个医官。
“对了！”
这时，李世民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
“孙明啊，你不是马上就要跟李英歌成亲了，为什么还想跑到外地去任职？”
李世民总算问起这茬了。
孙明也不打算隐瞒，直接上前禀道：“陛下，实不相瞒，孙明这次回药王谷未能完成退婚，所以……”
“什么？你这次回去没有退婚成功？”
一听这话，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同时面露惊讶之色。
但他们的心里。
却各自打起了不同的算盘。
第109章 礼物起了作用
“什么？你说你这次回药王谷，没有退婚成功？”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同时感到有些意外。
卫国公李靖乃是当朝国公，兵部尚书，威名赫赫，权势通天。
而那李英歌不仅长得美丽动人，而且还是朝廷有实权的神威女将军。
能攀上这样一桩良媒，正常人肯定会排除一切艰难，也要促成婚事。
然而令李世民和长孙无忌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是。
这孙明千里迢迢回药王谷一趟，居然无功而返，没有退婚成功。
这事要让李靖知道了，保不齐又要铁着脸进宫喋喋不休。
接下来，孙明把师父与那武士蒦订婚时立的婚约之事对李世民解释了一遍。
不过孙明耍了个心眼，他没说试婚那招是师父的主意，而说是女方要求的。
“也就是说，女方要求先派人与你试婚，如果发现你不合条件，他们就答应退婚，如果你符合他们的要求，那这婚就退不了是吧？”
李世民听了好一会儿之后，总算是明白这其中的内情了。
“所以你刚才请求朕给你派个远离京城的差事，目的就是为了躲避李家的催婚？”
对于李世民的猜测，孙明不置可否。
“陛下金口玉言，若能开尊口替孙明解除这两家的婚约，那我不走也行……”
孙明笑着对李世民说道。
“胡闹！”
李世民立马出言阻止：“比武招亲乃是朕亲自下旨召开的，朕岂能出尔反尔，说话不算？”
“还有你说的那个利州都督武士蒦，那也是我大唐的开国功臣，朕亦不能在这种事情上强令他什么。”
“所以，这件事情朕也帮不了你，你还是换个要求吧！”
一听这话，孙明顿时有些失望。
现在公主不搭理他，武家、李家又都催着他履行婚约。
一想到这些，孙明头都要炸了。
“陛下，臣倒是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这个时候，一旁的长孙无忌突然开口说道。
“辅机啊，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是，陛下！”
长孙无忌酝酿了一下，然后看了孙明一眼，接着开始说道：“臣以为武士蒦那个试婚的法子就很好，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