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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真是来游玩的吗?到底是什么身份?还能有帖子。”
“其中那个女子似乎是歧王府的郡主……”
“唏,若真是,为何不与世子同行?那少年又是谁?”
“哼,我刚才路过他们身后,听他们说这里的诗文皆是不堪入耳。”
“狂悖!”
“无知狂徒……”
萧琦本想过去一起用饭,听了这些话反而躲开了些,装作不认识这群人。
林启一行人对这些话却是充耳不闻,一个个拿着筷子吃得很是快活。
“没想到这府衙提供的菜味道竟也不错。”彭畅吃得满嘴流油,向黄习说道。
黄习深以为然,向彭畅竖了个大姆指。
“黑崽哥,叫花鸡烤好了吗?”
“好了。”魏黑崽说着,将烤好叫花鸡起到案上。
轻轻一敲,登时香气扑鼻。
“太香了!”
黄习、彭畅深吸一口气。
“几位小友,你们这伙食不错呐。”
黄习回头一看,却见是一个黑衣老者正负着手站在自己身后,盯着那叫花鸡看得极为出神。
“老夫能否和你们一起用餐?”
黄习一愣,打了个嗝。
“嗝……”
林启笑道:“魏老先生但坐无妨。”
他也不起身行礼,就那么坐着,脸上带着招待朋友般的笑意。
魏渠公哈哈一笑,在林启对面坐下,伸手便捞过那叫花鸡,也不怕烫,飞快撕下一块鸡腿嚼起来。
林启也不理他,自顾自地用饭,与萧璃、徐瑶说话。
黄习与彭畅对看一眼,颇为郁闷,两个孩子本来说好了,这两个鸡腿一人分一个,现在被吃了一个,怎么分?
却见魏渠公吃完一个鸡腿,也不客气,又将另一个也撕下来往嘴里送。
黄习以手抚额。
好了,这下不用分了。
“这鸡烤得不错。”魏渠公吃完,赞了一句,看向林启道:“我听说过你,《天龙八部》是你写的?”
林启没想到魏渠公不问别的,先问了一部武侠,便笑问道:“魏老先生看过?”
“混帐小子!你没写完,老夫如何能看完。没看完,如何能算看过?”魏渠公眼睛一瞪,似乎颇有怒意。
林启方才想起这事,转头向于看山,道:“我在青州时将后面的故事说与了王三,你回头让他口述出来,抄与书铺印吧。”
他说着,又佯作发怒的样子,对于看山骂道:“这事我忘了,你却不提醒我。该罚!”
魏渠公便狠狠瞪了于看山一眼。
下一刻,他与林启对视一眼,各自笑了笑。
“晚辈正有一事求老先生,还望老先生能应允……”
“不允。”
魏渠公很是直截了当。
他反正也吃饱,干脆站起身来,临走时又顺手将黄习手中的海棠糕揪下来一半。
“咦,这个味道也不错。”
黄习看着手里的半块海棠糕,欲哭无泪。
魏渠公走了两步,忽然回头道:“混帐小子,要想我应允你的事,拿了今日文魁再说。”
他这一句话声音颇大,林启瞬间便感到四面八方众人的眼神向刀子一样射来……
“魏渠公不是太傅之子吗?他自己也是光禄大夫,怎么是这等脾气?”
林启笑了笑:“或许便是因为这等身世,才能够保有天真到老吧,挺好的……”
吃饱喝足,文会便继续进行。
萧璃吃过饭,听着那些所谓才子念了一首又一首诗词,不免犯起食困来。
她倚着林启的肩,渐渐睡着过去。
突然一阵呼喊声响起,萧璃揉揉眼,很是不满的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一看便很‘才子’的青年站起身,准备开始吟诗。
“王睿终于出场了,今日文魁,只在卢子雍与他之间……”
“鹿死谁手,马上便知。”
“王兄,让他们知道什么才叫诗词……”
听着这一声声喊叫,萧璃撇了撇嘴,趴在林启肩上,像只慵懒的猫一般。
她打算再眯一会儿。
那边林启却是饶有兴趣地看王睿吟诗。
终于,这个近来风头正盛的江南才子开口吟道:
“天下知名,今日杨郎,胜如旧时。记当年暮府,元戎高会,万花围席,争看题诗。尽道谢公,再生尘世,有制宜烦立马挥。燕门小,岂容久驻,凫舃暂双飞。诸公荐墨交驰。要推上青云百丈梯。况平生慷慨,闻鸡起舞,中原事业,不付公谁。生记今朝,频将指数,较素公争半月期。功名事,不输前辈,行即诏封泥。”
一词念毕,林启反正是没太听懂的。
一阵沉默之后,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赞叹来。
“好!”
“好词!”
“当为今日魁首!”
“好一句‘况平生慷慨,闻鸡起舞,中原事业,不付公谁’!”
声声叫好之中,萧璃微微睁眼,很有些不忿地抱怨道:“吵死了。”
“连教科书都没选进去的词,有什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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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捧哏
“黄神医,为啥他们都说这首诗好。”魏黑崽挠了挠头,向黄习问道。
黄习白了他一眼。
这个大老粗,装什么好学。
魏黑崽其实只是想听黄习说故事,类似谢安领八万人击破符坚百万大军这样的故事。
看着魏黑崽那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黄习小小的震惊了一下,无奈道:“这是首词,不是诗。其实王睿这首词立意不如卢子雍那首。”
“为啥?”
“他这首词听起来是称赞杨复老将军的……”
魏黑崽一拍大腿道:“好啊!我选这首。夸杨复老将军,立意特别好啊,为啥会不如前面那首?”
“这首词大概是说杨将军在一个像这样的文会上,以文才力压众人,争得魁首,然后青云直上,中原出兵,大事可期。”
魏黑崽一愣,奇怪道:“杨将军自己便是英雄盖世,为何要在这样一个文会争什么魁首?又为何……”
黄习不耐烦起来:“因为王睿这首词明面上赞的是杨将军,实际上赞的还是他自己。”
“他自己?嘿,让他给杨将军提夜壶去吧。”
黄习翻了个白眼,道:“这首词以谢安、杨素来比杨复,但谢安、杨素都是文人,后来成了出相入将的权臣,杨复老将军却只是武将出身。此词中的‘元戎’指的是大帅,杨复老将军虽威名赫赫,却只是将军,依我大梁制,经略使以上可称帅。王睿此词,与其说是赞杨复老将军,实则是自夸,道自己以后可以成为天下名臣,登青云百丈,行诏封泥。”
魏黑崽惊讶地瞪大了眼,道:“读书人不要脸起来,竟能这么不要脸?”
黄习道:“……”
魏黑崽道:“其实他这首诗,说的便是我家盟主。我家盟主今日便是来拿文魁,他日便要领我等武定军北上辽国,收复燕云,立不世之功。到时候天下知名,对,天下知名。”
黄习心道:“憨瓜,诗你个头,人家这是词。你家盟主,天天呆在脂粉堆里……”
心里这般想,他嘴上随口应道:“你这话说的好有道理,让我无言以对。”
林启斜眼看了黄习一眼。
这孩子什么时候跟我学的这句话。
这场钟山文会随着王睿这首词,一下子被推向高潮。
一阵叫好声之后,忽然有个读书人站出来道:“王睿这首《沁园春》立意较卢子雍的《满江红》差得远了,实乃下乘之作。”
“刘伯达,有本事你作一首!王睿此词工整大气,气势雄浑,如何便落在下乘?怕只因不是你崇正书院的词,你便蓄意诋毁。”
“杨老将军的威名,是他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若非他出身行伍未有功名,其功勋便是封候也不能酬!尔等黄口小儿,寸功未立,也敢自比乎?”刘伯达手一指,样子很是有些能打嘴仗的作派。
不等别人应他,刘伯达换了一口气,又道:“我蓄意诋毁?尔等宵小,惯以小人之心度人之腹。好一句‘元戎高会,万花围席,争看题诗。尽道谢公,再生尘世’,是否只有谢安这样诗书风流的能入尔等的眼?杨老将军出生入死,守护的万里江山、歌舞升平,便是为了让尔等做‘青云百丈梯’的白日梦吗?”
刘伯达骂完,场中一片寂静。
一干文人墨客面面相觑。
林启深深叹了一口气,惋惜道:“可惜颜子哉不在此,不然必要大声叫好。”
徐瑶听了不禁会心一笑。
颜怀或在此,这刘伯达必要被他缠得烦死。
“好!说得好!”
忽然一声叫好,众人抬眼看去,却见萧琦迈步而出,大笑道:“伯达发言慷慨激昂,可为今日文魁。”
他身量极高,今日一身白衣,很是有些魏晋名士的风范。
“伯达兄不如作词一首,吾为你唱词。”萧琦又转向刘伯达道。
刘伯达摇摇头:“小生学识平平,不敢献丑。不过是见不得有些人卖弄词藻,骄狂妄想。”
王睿听了忍无可忍,刘伯达、萧琦二子看似正气,但谁不知道他们与卢子雍、魏平都是在崇正书院读过书,四人早就是死党。
他们现在演这一出,分明是想要打自己的脸。
于是王睿恨恨骂道:“从未听过文会不许人作词的道理,你若看不惯我的词,拿出更好的与我比。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算什么本事。有些人这是把这文会当作他们崇正书院出风头的场合了……”
登时便有人应和道:“就是,有本事便做出更好的词来,只会说别人又有什么意思?”
“卢子雍那首词,论韵律确实比不过王睿……”
“就是,我们读书人,何时怕过你们这些勋贵?”
萧琦冷笑一声,道:“今日以文论道,共颂家国盛业,何来书院之争?吾只是看你才华平庸却洋洋自得,如井底之蛙,分外可笑。”
“哈哈哈。”王睿仰天大笑:“一个只会唱,一个只会骂,一个词才一般,还有一个屁都不会。就你们四个,也敢笑我井底之蛙?”
他说完,分别在萧琦、刘伯达、卢子雍、魏平脸上看过去。
魏平登时气红了脸。
老子还没开始骂你,你凭什么说老子屁都不会。
他正要开骂,却被萧琦摆了摆手拦下。
“你词做得好?比得了‘黄河之水天上来’否?”萧琦向王睿大声问道。
萧璃顿时精神起来。
终于来了。
三哥啊三哥,说好的让你做捧哏,现在才来。
王睿一愣,冷笑道:“今日钟山之会,是大家为北伐大业做贺,与《将进酒》何干?就算林启其人在此,便真能做出胜过我的词来吗?”
“好!”萧琦大声应道。
他转身,看向林启,双手抱拳。
“还请无咎做词。”
一句话说完,场上众人纷纷向林启看去。
“这不是那个说我等诗词不堪入耳的狂徒吗?”
“他便是林无咎?”
王睿气息一滞,微微眯眼看向林启。
顷刻间他心中又冷笑起来。
“呵,是林启又如何?诗词本是妙手偶得的事,他只不过是有一两首名作,今日又岂能真的胜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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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虎踞龙盘
彭畅与妞妞有些心潮澎湃。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这熟悉的议论声来了,这围绕着林大哥的嘀嘀咕咕来了。
原来这漫山遍野的江南才子与我们文水县的大妈大婶们,也没有太多不同嘛。
“终于又到了林大哥出风头的时候了……”
黄英、黄习姐弟却是有些担心。
他们虽然听说过林启先前的那两首诗词,但林启和他们相处以来,从未展示过这方面的才华。
在姐弟二人想来,那两首诗词很可能是如林启所说,是在杂书上看来的。
黄习看了一眼魏黑崽,暗想道:你家盟主怕是要当众出丑啊。
魏黑崽却觉得毫无悬念,自家盟主真要办什么事,哪有什么是办不成的。他打了个哈欠,暗道:“这场无聊的文会终于要结束了。”
见所有人目光看来,林启笑了笑,站起身来,朝四周拱了拱手。
周围的读书人却不怎么欢迎他,纷纷沉下脸来。
“果然是那个狂徒。”
“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那两首诗词应是抄来的。”
“嘿,他自己也说是书上看来的。”
“欺世盗名之徒。”
林启将这些话听在耳里,也不着恼,他上前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