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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启笑道:“连山寨上见过,那时候俞相公还是皇城司的秘谍,与西夏暗探相互勾结……唔,下官也是那时候知道陛下有问鼎天下之心。”
俞孝宿叹道:“也许是老夫年纪大了容易忘事,不知道林侍郎在说什么。”
“你我相识与草莽,如今同朝为官,实乃佳话,可惜前尘易忘呵。”林启笑道,他上下打量了俞孝宿一眼,赞道:“俞相公这身官袍确实是好看。”
“贵气!”林启说着,竟伸出手在俞孝宿肩头轻轻拍了拍,道:“下官就怕,穿了这身官服,俞相公一身高强的武艺用不出来,可惜了。”
“这就不劳林侍郎操心了。”
看着林启嘴角上那淡淡的笑容,俞孝宿转过身,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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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献策
萧铣赐给林启的宅子不小,而且颇有些别致。
据说这宅子的旧主人本是太原府某个官员,因不愿依附萧铣被杀了。
院子里一些不起眼的地方也确实还有未干的血迹。
林启也不在意这些,随意选了个屋子便歇下。
过了一会,韩眉却摸了进来。
“盟主,我听说瓦桥关被辽人攻下了,我们不是应该去接应徐大哥和两个军师吗?”
“是啊。”林启半眯着眼倚在床头似要睡着了。
“那为何我们还来太原?”
“不然呢?凭你的两千新军出关?”
韩眉鼓了鼓腮帮子不说话。
过了一会,她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那你想怎么做?”
“用晋王的人马去接应武定军。”林启道。
“哈?”韩眉探头过去看了一眼,见林启已经完全闭上眼,身子也往下躺平了些。
小姑娘只好自己支着头想了半天,却依然没什么头绪。
“不管怎么样,都要把晋王父子咔嚓掉吧?”
她手轻轻在空中一斩,又问道:“我们可以通过下水道,把他们做了。”
见林启不答,她只好说道:“你放心,我刚才看了,没人偷听。”
“你出去。”
“为什么?你平时从来不这么早睡的。”
林启坐起身,颇有些火大的样子:“知道吗?这个正朔朝,寅时便要上朝了。”
“唔。”
难得看到林启发火,却是因为早起这种事,韩眉只好撇了撇嘴出了屋子。
寅时。
夜色正深。
正朔朝新任的礼部侍郎屋中烛火亮起。
若从屋外看去,能看到屋中人想试着将头上的长发扎起来,但试了好几次之后都是以失败告终。
于是他有些气愤地把帽子往头上一戴,又把散在外面的头发胡乱地塞了进去。
过了一会,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身穿官服的林启跨步出来,一路行到原先的晋王府,如今的皇宫。
林启本以为自己算是到得早的,来了之后却发现竟已站了不少衣冠楚楚的官员。
他还没来得及稍站,便有太监来传大家进殿面圣,林启不由暗道萧铣勤政。
萧铣的地盘虽小,事却不少。这个早朝首先要处理的无非是谁谁又负隅顽抗被杀掉了,谁谁又投效了正朔朝庭该如何封赏。
听起来正朔朝的事业发展得颇为顺利。
接着便是谈这边大军整备的情况,大概这两天便能出征。
林启官职不低,站的位置颇为靠前,因此也不好打个盹,只能打起精神听这些零碎的琐事,正觉得有些无聊,便听萧珍站出来对奏。
“儿臣连夜审讯,已招降了任常恭以及三万保义军。”
此言一出,殿中便是一阵窃窃私语。
“那等顽固不化之人竟也能被招降?太子可真是能干。”一如此类的马屁不少。
萧珍心中得意,他昨夜以一句“林启如此跋扈,你若死了,谁来制他?”直接就改变了任常恭的态度。
此时想来,他依然忍不住赞叹自己的才智,这对人心的巧妙掌握,简直是帝王之才呐。
可惜不好将这招妙棋分享出来,确实有些遗憾,萧珍只好道:“任常恭此人,可称得上是忠臣义士,好在儿臣费尽唇舌终于将他招降了。”
萧铣脸上便又露出那种表演痕迹很重的喜悦表情来,又吩咐人带任常恭去沐浴更衣,再上朝来受封赏。
接着右丞相俞孝宿便上前奏对,内容是:请征汴梁。
这便算是今日的重头戏了。
此事其实萧铣与俞孝宿已经商议定了,今天在早朝上提一提,宣布一下。
这算是一种仪式感,也是要振奋人心。
于是在一番慷慨陈词之后,萧铣便要一锤定音。
突然,有一个清洌的声音道:“臣,有事要奏。”
萧铣转头一看,却见林启踏步而出。
他其实不希望林启在这种既定战略上插嘴,但既然人已经站出来了,又不能不让他说。
林启道:“臣以为,不该直扑汴京。”
殿中不少人心中暗道这小子不求进取,正合己意,但恐怕这下要触怒陛下了。
下一刻,却听林启又道:“臣以为,应该向东行军,如今忻州、真定府皆不在朝庭掌握,祁、赵、翼各州至大名府各处又是兵力空虚。我们从此路进军,路程虽远了些,却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得伪朝措手不及。”
此言入耳,萧铣便沉吟起来。
这思路,竟让人耳目一新、豁然开朗……
萧铣当了一辈子太平王爷,其实不太会打仗,但自认为会用人,对林启又有些推崇。
此时乍一听林启这一顿分析,见他侃侃而谈、镇定自若,让人颇有些惊才绝艳之感。
果然是名将之后,才有如此天马行空的想法。
“俞相,你怎么看?”
俞孝宿站出来道:“臣认为不妥。”
“为何?”
俞孝宿一时却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他之所以反对只是觉得林启不安好心。此时虽然再想找出理由,但他原本只是皇城司的暗探,武艺虽高,对兵法战阵却不擅长。只好道:“沿途路线太长,供给太长,恐生变故。”
………………………………
第320章 东进
萧铣转到大殿后面,思索了一会,方才让人去把太子萧珍唤来。
“你去探探耶律明全的口气,看林启今天的建议到底如何。”
萧珍犹豫了一下,应道:“儿臣遵旨。”
“让任常恭来见朕。”萧铣踱了两步,又吩咐道。
……
“罪臣,参见陛下。”
当任常恭在萧铣面前缓缓跪下,萧铣便又摆出那幅喜得良臣的表情来。
两人稍稍演了一阵,萧铣便将两套行军方案摆出来向任常恭问计,却也不说向东行军是林启的提议。
任常恭略作沉吟,便道:“陛下真乃天纵英才,行军布阵如此天马行空不拘一格。”
“此计可行?”
“可行!真定府已在辽军掌握,陛下大军一路向东毫无阻碍。到真定府转向南行,伪朝兵力空虚,定可一举功成。”
萧铣点点头,沉吟道:“如此说来,林启确实是个将才。”
“林启?此策是他提出的?”任常恭一愣。
萧铣微眯着眼,仔细观察着任常恭的反应,将他神情中那抹尴尬与嫉恨尽收眼底。
果然,策是好策,人却互相不对付。
好事!
他又勉励了任常恭几句,着人带他到大殿上准备参加朝议。
过了一会萧珍才回来,环顾看了看,见任常恭不在,才禀报道:“父王,耶律明全正大为光火,认为他那两千骑兵败得有蹊跷。”
“蹊跷?”
“他不相信任常恭能全歼那两千骑,其中必有阴谋。”
“呵,狂妄。”萧铣冷笑道,“两个军略,他怎么选?”
“他选东路。地势平坦,利于骑兵行军。又有萧当大军策应。”
萧铣点了点头,沉思起来……
当萧铣再回到大殿,这场朝会便继续下去。
行军策略的事没有被拿出来再议,萧铣却出人意料地宣诏了一项任命:
迁林启为兵部尚书;
封任常恭为兵部侍郎。
诏令一下,林启又是大吃一惊。
大吃一惊的却不止他一人,整个大殿也是议论纷纷。
“陛下,不可啊。”公冶圭极是激动地上前叩首道。
林启摸了摸鼻子,颇有些心虚。
一日一迁,确实是太快太不靠谱了。
谁知公冶圭却不是针对他来的,高声呼喊道:“任常恭不过是一介武夫出身,何德何能居于六部高位,此例一开,天下士林失心,再无贤才愿辅佐陛下,于王业有损……”
任常恭听了,赶紧跪下,虎泪含泪地颤声道:“陛下君恩深重,罪臣铭感肺腑!罪臣愿为陛下牵马执鞭。不敢忝居高位。”
萧铣赶紧站起身,虚扶了任常恭一把,接着,以痛心疾首的声音道:“我大梁开国以来重文轻武,致国家百年积弱,疆域不过前朝半数,年年还要向异邦纳贡。但,如今不同了,朕承袭天命,欲一扫此沉疴痼疾!首件事,便是要唯贤是举,唯才以用。使知兵着治兵,知国者治国;使我大梁之威风远超秦汉!”
他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很是让人动容。
“吾皇圣明!实乃千古明君!”有人带头高呼道。
俞孝宿转头一看,见是林启,不由脸色一沉。
登时大殿上一阵歌功颂德。
公治圭颤着身子,还待再开口,却听萧铣又道:“此事便如此定下来,军情如火,不可延误,谁再敢提一句异议,担得了误了军情的结果吗?”
大殿上群臣登时噤若寒蝉。
萧铣一拂袖,坐回龙椅上,看着殿中群臣的反应。
当他捕捉到任常恭盯着林启眼中闪过的那一丝嫉恨与不甘,便露出满意的神情来……
接下来,正朔朝的一等一大事便是萧铣要御驾亲征了。
太子萧珍留在太原监国,七万大军留下了两万人守备。
萧铣带着五万人亲征,另外还有耶律明全的六千辽骑、任常恭的三万保义军以及林启的两千人马,总共九万人马,号称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向东行进。
行军的第一个晚上,兵部尚书林启便与萧铣进行了一次颇为隐秘的君臣奏对。
右丞相俞孝宿对他们这次谈话内容颇为好奇,奈何萧铣不提,他也无可奈何。
总不能仗着身手高,便去偷听皇上的谈话。
正朔大军第一个要攻的便是平定城。
平定城在太原以东,守将名叫田岱。
田岱此人有些死脑筋,一心要忠于朝庭,不愿附逆晋王,因此大军要东进,必须先把平定城拔下。
平定城墙极高,还有三道城墙,分为内城墙、瓮城墙、外城墙。
但田岱虽然顽固,却不是擅战之人,而且据线报回复,平定城守城不过五千之数。萧铣认为攻克平定只是反掌之间。
大军行至平定城下,次日一早,古铭便领了三万正朔军大举攻城。
大军声势极大,然而折腾了一日,正朔军死伤惨重,却徒劳无功,只能退了下来。
萧铣大怒,狠狠斥责了古铭一顿。
翌日,改由任常恭领着三万保义军攻城,一直打到下午,方才有一队兵士登上了外墙的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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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河还没过就想拆桥
“杀出去!”
被困在瓮城中的辽军一股脑地向城门涌去,一把把刀砍在城门上。
但他们虽然都是身强力壮的猛士,却也不能对包着铁皮的厚重城门产生直正的损坏。
城门也不知被什么东西顶得死死的,猛烈的撞击中没有一丝震动。
于是五千余辽军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堵在这瓮城之中。
突遇这样的情况,耶律明全怒极,狠狠地咒骂着,手中长刀便指向瓮城中还未来得及出城的保义军。
“杀了他们!抢云梯!”
虽还没明白保义军要做什么,但杀了这些梁军又能如何。
却见城墙上的任常恭面色如铁,手中长刀一挥,一架云梯便缓缓倒下去。
“将云梯放倒,别让辽人上来!”
至此,辽军才确认保义军确实是反戈了。
此时还有八千多保义军兵士还未上墙,城墙上的兵士便有些犹豫,任常恭反手便是一刀,血溅了他一脸。
“放云梯!违命者斩!”
一座座云梯跌落下去,城墙下的兵士哭喊着,向任常恭哀嚎起来。
“将军……”
“城下的弟兄们,杀尽辽狗,方有生机!”任常恭喊道。
下一刻,他手一挥,喝道:“放箭!”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