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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整军
“我能捏你一下吗?”颜怀伸出手,向林启问道。
林启没好气地将手里的大饼往他脸上一拍。
“痛不痛?”
“痛。”颜怀叫了一声,笑道:“无咎,真是你?我不是做梦?”
他说着坐起来,卷着饼吃,只觉帐中暖烘烘的,四下一看却是生了火,便问道:“怎地生了火?不怕辽人追来了?”
“有懂事长在,还怕什么?”说话的却是张板,他脸上添了许多伤,眼里却有些笑意。
此时诸人其实都已与林启打过招呼,却还挤在这个帐中,各自拿眼睛看着林启,似乎生怕他消失了一般,颇有些热闹。
林启看起来好整以暇,但所有人都自己,在这样的风雪天里,出关然后一路找到自己这队人是多不容易的一件事。
前阵子,林启带着徐瑶去青州、下江南,众人虽未说什么,却不免有心中报怨的。
然而此时相见,却唯有久别重逢的喜,与劫后重生的欢。
“卫昭!你又长高了。”
“南姑娘,你果然是和懂事长在一起……”
这样的气氛中,颜怀却发现万渊与石叔云正阴着脸。
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便看到林启身后有个梁军将领,却是任常恭。
任常恭也发现了万渊与石叔云带着仇恨的目光,便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大概的意思是:你瞅啥?
石叔云见任常恭目光看来,便哼道:“老子迟早杀了你为严将军报仇。”
任常恭冷笑道:“败军之将,也敢大放厥词。”
“走狗一条……”
“都闭嘴!”
忽然,林启喝了一声,石叔云抬头看云,只见他已是一脸寒霜。
“我知道你们不对付,却还是带着任将军来,为得是什么?为的是能把这八千忠勇将士带回去!等度过这个难关,你们要打要杀随你们去,但在辽境,都给我把屁憋回去,能不能做到?”
这一番喝令掷地有声,石叔云有些羞愧地转过头,任常恭却是哼了一声。
但,谁也不愿意服这个软。
“战阵之上的仇要报,报得过来吗?任将军当时是朝庭的将领。”林启叹喟道:“万渊你该明白。”
他不等人吭声,又说道:“别拿你们这些小家子气的事再在我面前现眼,徐兄,带我去祭拜杨老将军。”
说着,径直与徐峰走出了大帐。
任常恭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叫‘任将军当时是朝庭的将领’,自己分明一直是朝庭的人!
万渊却是心中轻叹,当他看到林青、林康姐弟跟在林启身边便已明白,林启已然知道自己是林述之子。
严虎与林述最是亲厚,他的仇,自己与石叔云确实不能越过林启去报。
何况自己若这件事都忍不下,又如何成就大事。
这般想着,万渊只好拱拱手向任常恭道:“任将军,出辽境之前老夫与石将军必定绝口不提严将军之仇。”
任常恭便拱了拱手道:“任某此来,只为杀辽立功。”
颜怀本来高兴的很,却见这些人三两句话就把林启惹气了,颇觉扫兴。
他便在三人脸上各自一指,恨铁不成钢道:“你们呐。”
任常恭心中颇有些气愤,暗道这小子居然还敢指自己一鼻子,自己跟他又不熟。
他再想呛颜怀两句,却见颜怀已然爬起来就去追林启了。
“无咎,你生万先生气了?”
“没有。”林启却是笑道,“放心,万先生也知道我没生气。只是如今诸事纷乱,需要快刀斩乱麻,不免语气凶些。”
颜怀点点头,便将这段时间以来的事捡着与林启说了。
他恨不能一股脑的将所有事情都告诉林启,但终究时间有限,说话间便已到了安放杨复棺木的地方。
颜怀与徐峰脸上的喜色便褪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悲愤。
“杨将军一生为国,却死于自己人背后捅的刀子,何等让人义愤。”
“就是,自古忠臣蒙冤、良将非难,世道何其可恶!”
“无咎,杨老将军向我问过你好多次,说是一定要见一见你。没想到……”
林启微微一叹。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魏渠公说让自己把半阙词送与杨复,可神交已久,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
林启看着棺木无言。
良久,他轻叹道:“寻个好地方,让杨老将军入土吧。”
徐峰愕然道:“不将他带回去了?”
有些事林启能从颜怀的描述中猜到,便觉得杨复尸身纵返梁境,也未必是好事。
但他不想说的太多,便淡淡道:“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颜怀与徐峰默然半晌。
许久,颜怀展颜笑道:“好一句‘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你一来,听你一句诗,我忽然发现,我没那么怕了,大不了一起死在这边,哈哈哈。”
林启道:“那再送你一句,纵死犹闻侠骨香。”
颜怀道:“这句我知道。”
徐峰忽然轻轻笑了笑。
接着,他越笑越大声,最后成了仰天长笑。
那张半年没剃过胡子的脸上,尽是释然。
他忽然发现,身边有林启在,便有些不同。
一股豪情重新在心间涌起。
“哈哈哈,纵死犹闻侠骨香。”
“把老将军葬在那里,等我们收复云燕,再来祭奠。”
“带着酒来。”
终于,棺木前的三个年轻人有些开怀地大笑起来。
仿佛正在与那个已死的老将把酒言欢,高议云台。
……
林启其实很忙。
他忙着整合手上的所有人马。
但再忙,他脸上也挂着云淡风清的表情,举手投足间不急不徐,看起来极是笃定。
也让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能感到希望,相信他能控制目前的局面。
他用了五天的时间,将武定军、保义军、彰德军、平定军、正朔军全部打散,重新整军。
甚至还好整以暇的给这支军队起了个新名字——平辽军。
这件事其实不太容易,但好在他在来的路上已有腹稿。
也好在他与徐峰、万渊、颜怀之间有百分百的信任。
五天之后,大帐议事。
任常恭忽然发现自己对保义军的掌控权被大幅削弱。
他其实不停地在提醒自己要提防林启。
但事实上,经历了晋王之乱,他脑子变得有些懒。
大抵上是一种‘反正这小子会处理’的心态。
一方面,北地寒冷,他确实有些风寒,一直在帐中歇息。另一方面,他也没有想到林启的动作这么快。
如今想来,自己这几天卧病在床,或许是被人下了药了。百;镀;一;下;“;来寻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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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有一个监军
“姓林的,你又在耍老子!”
“任将军息怒,今天是除夕,新年新气象。”
“把老子保义军整没了!这就是你的新气象……”
“任将军,你别怕。南姑娘,你快把剑放下,别伤了任将军,有话好说嘛。”
当任常恭微微屈膝,从南灵衣的剑锋下退出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
往日的部曲都已经兴奋地投身到平辽军中了。
一个原因便是,林启把晋王萧铣半辈子的积蓄全都分了。
来的路上林启不止一次的抱怨过这几箱银子太碍事。
任常恭当时就想,碍事你也给得给我带着,按功劳来说一人一半。
现在好了,全分光了。
真让人越想越气。
极扯淡的是,这支平辽军,居然敢自称是天子亲封的
因为它的监军是宫里来的田公公。
这位田公公据说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信誓旦旦地说皇上最倚重之人便是林启,早已下了口谕,要组建平辽军,以林启为将,以自己为监军。
任常恭简直不能相信,居然有人能信这样的鬼话。
一会说自己是祁乡伯之子,一会说自己是林述之子,现在好了,说自己是圣上最倚重之人。
干嘛不干脆说自己是圣上之子?
居然还有那么多人信了这样的鬼话,包括自己手下近三万的保义军将士。
不就是一个太监吗?
太监这种人,虽然大家以前也没见过,但又能算什么稀罕玩意!
但总之,任常恭极无奈的发现,自己的保义军一夜间不复存在了。
自己成了这支新出炉的平辽军的副将军。
这个副将军也不知几品,也不知道有什么权力。
让一个太监和一个骗子随口就打发了自己。
呵,自己居然千里迢迢跑过来当这么个副将军。
更让人生气的是,那个叫颜怀的小子,还认为自己不配当这个副将军。
任常恭登时便和颜怀又吵了起来。
“这支军队里,有三万人都是老子的人,知道吗?”
“任将军,请注意你的措辞。什么你的人我的人,大家都是圣上的人。田公公,你说对吗?”林启笑道。
田寿脸上的笑容便如春天里绽放的菊。
“对对对,林将军说的太对了。”
林启你这个大骗子!
任常恭看着这些人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态,直感到一阵恶心,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临时前他还听到到石叔云轻轻笑了一声。
回到帐中,任常恭竟然还听到了爆竹声。他登时怒不可遏。
“放什么爆竹!连你们也在嘲笑本将吗?”
“副将军,今天是除夕啊。”那被扯着领子的兵士勉强笑道:“小的给副将军你拜年了。”
“滚远点,别烦老子。”任常恭捂着耳朵回到帐里,“这大骗子哪弄来的爆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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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终究还是在辽境过了。
所有人都有种‘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感怀。
但终究又觉得,这些一起奋战的同袍,更像是亲人了。
于是伤感中带了些喜悦。
田寿亦是如此。
他没想到,这趟监军辽边,会经历这样一场生死。
好在死里逃生了。
这本就是大幸事,更没想到还能遇到林启这样可爱的年轻人,既救了自己,又亲切。
让人如沐春风。
他暂时便决定把林启当作目前最大的靠山。
于是‘咱家’也不叫了,他一口一个‘老奴’自称起来,时不时还奉上一个马屁。
林启也是带着笑,时不时便奉承一句。
‘林将军’和‘田监军’你来我往聊了一会之后,又互送了一些吉祥话。田寿便转到正题上来,道:“林将军,如今整军已毕,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林启笑道:“也是,我们去会一会耶律淳吧。”
田寿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去会一会耶律淳吧。”
“不是,我们如今才六万人不到。怎么可能?林将军,我们还是回去吧。”
林启道:“田监军,我才刚来。”
“林将军,你让老奴帮忙之前,不是与老奴说,会把老奴安全带回去吗?”
“对啊,我们去会一会耶律淳,然后安全的回去。”
林启你这个大骗子!
田寿心中愤然,却还是赔着笑脸道:“林将军,你年纪还轻,又是第一次来此。你听老奴说,老奴是见过辽人大军的……”
“田公公,你看过《后庭记》吗?”
田寿一愣,道:“没看过。”
“怪不得行军打仗的事田监军你不太懂。”
田寿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颜怀听了却是心中会意,暗笑道:“老太监,你当见过辽军就算懂行军打仗吗?还敢来左右无咎?多看两本书吧。”
田寿实在是不愿再呆在辽境,苦口婆心扯着林启劝个没完。
林启忽然道:“对了,我原来还有个监军,却是个文官,叫杜闻言。”
“什么意思?”
田寿不明白林启东拉西扯到底要干嘛。
“我手下的人原先就是山贼反贼的,朝庭非要派人监军。”却听林启随口道:“那个监军,不听号令,拉出去砍了吧?”
只见田公公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林启却没有真的杀杜闻言。
反而与杜闻言在帐中密谈了良久。
之后,杜闻言便带着一队人上马向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