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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速追击,务必全歼这股骑兵!”
只要歼灭这支骑兵,平辽军便只有步兵,再也别想在大辽境内捣乱……
日渐西移。
千骑袭卷而过。
前方的蟒山缓缓在荒原上展开它的高大身影。
平辽军的骑兵马不停蹄,向蟒山奔去。
“陛下,恐怕有埋伏。”
耶律淳摇了摇头,道:“肯定有埋伏,但孩童再怎么闹,还能打得过壮汉吗?”
对这支梁军,耶律淳既是轻蔑又是恼火,他挥了挥手,喝道:“追上去!”
两万辽骑终究还是在蟒山脚下速度慢了下来。
三千平辽军的骑兵也掉转马头。
“必胜!”
从山间有一排一排的平辽军步兵缓缓现出身来。
耶津淳反而松了一口气。
埋伏也好,偷袭也罢,总归是将这支老鼠捉到了。
希望你们这些梁人,敢在此堂堂正正一战!
“耶律淳何在?”山上有人在喊。
辽军抬头看去,只见山石间立着一个俊逸少年,正将手捧在嘴边,对着山下大喊。
“你这个蠢材,追了大半天,老子把你的燕京城打下来了你知道吗?”
耶律淳猛然心头一跳,迅速转头向南看去。
目光所及,极远处只能看到析津府一线黑色的轮廓。
被打下来了?怎么办?
下一刻,他反应过来。
这个小兔崽子在骗自己!
混蛋!
老子……朕是大辽的皇帝,居然被这样一个无耻小儿骗得吓了一跳。
竟让朕堂堂九五之尊,在此陪你儿戏嬉闹!
“你就是林启?”他大喝一声,声动四野。
却见那个少年也不回答,反而从身后提了一个东西出来。
耶律淳眯眼看去。
似乎是个人头……
那少年道:“哈哈哈,燕京城我确实没打下来。但你留在河岸边的太子耶律阿撒,我倒是砍了,是叫阿撒吧?你听这名字……”
耶律淳又是心头一跳。
何谓勃然大怒?就是一股心火猛的腾起,烧得人暴燥起来,恨不能把对方撕成两半。
却见那少年说着,扬手就将手里的东西抛掷下来。
地上的人在地上看,天上的头儿在天上飞,形成一个寂静的场面。
辽军确实可以将那个头射落下来,但想到那或许是太子的头,他们便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看着它向耶律淳落去。
耶律淳瞪着眼,看着空中将自己飞来的那个圆球,心头五味杂陈。
忽然有一瞬间,他看到它的脸了。
那只是个普通的辽兵。
“小兔崽子!”
他一声怒吼,掷出手中长刀,将那个头儿劈开。
接着,这位大辽皇帝亲自拉过一把长弓。
弓开如满月,一箭如流星,向山上激射而去。
颜怀早已朝山石后面躲去。
“叮”的一声,火花四渐,只见那支箭直直钉在山石间,深入了一半。
颜怀见了心有余悸,拍着胸直喘了好几口大气。
“吓死我了。”
耶律淳一箭射出,犹不解气,挥手喝道:“杀!”
“杀!”
厮杀声起,辽军猛然向梁军杀去。
却见山石后的那个少年探出身来,大喊道:“听好了,小爷名叫颜怀。那才是林启。”
耶律淳猛然转头。
却见另一处山石间,又是一个俊逸少年站在那里,手里似乎正摆弄着一个——火折子。
………………………………
第341章 医生
与林启的距离在慢慢拉近。
四百步。
三百步。
耶律淳双脚夹紧马腹,拉弓。
却见林启也是猛然一拉缰绳转过马头,手上赫然是一张弩。
耶律淳的马还在狂奔。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迅速拉近……
两百五十步。
林启扣弩。
同时,耶律淳身畔的树梢上,一道人影忽然落下,如惊鸿掠过。
一柄长剑当空斩下!
漫天杀意袭来。
“咻”
林启手中的弩箭激射而出。
电光火石间,耶律淳猛然侧过身。
劲弩击穿了一个辽兵的胸甲,溅起血花,那辽兵轰然摔下马去。
而耶律淳避开了这一弩,却避不开当头斩下的那一剑。
龙骧凤翥势难收。
一剑光寒十四州。
这一剑劈下,是南灵衣毕生之力,她不信耶律淳能躲开。
她从小便生长在辽梁边境之地,记忆里只有漫天的寒冷与饥饿。
荡析离居,转死沟洫,尸骸暴露,饿殍横野!
所以她的剑意是悲悯,是孤愤,也是侠气。
剑虽三尺,杀气凛然万丈。
耶律淳却没有躲。
面对南灵衣的这势不可挡的一剑,他冷笑着,扬起手中的大刀横扫过去。
这一刀,气吞万里,横扫。
这是至刚至烈的一刀。
这一刻,耶律淳胸间豪情四溢。
朕,有气吞四海之心,才敢登临至尊之位。又岂是你等跳梁小丑能恣意算计的。
“嘣”
长剑断开。
南灵衣如蝴蝶般顺着耶律淳的刀飘荡了一下,躲过刀锋。
下一刻,刀柄重重击在她身上。
林启脸上自信的笑容凝固住,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千算万算,他从来没想过,耶律淳竟有这样一身武艺。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南灵衣是世间武艺最高强的那个。
他对她的信心甚至超过了对自己。
但此时,他看到南灵衣如一叶翻飞的落叶在空中飘落下来。
衣袂纷飞,如天上仙子被贬落凡尘。
林启策马回奔,接住南灵衣。
他低头看去,只见她面如金纸。
她努力张开嘴,却不停有血涌出来,似乎连呼吸都极为艰难。
林启急忙抱着南灵衣,飞快地便策马逃去。
“你坚持住,杀不掉他就算了,我们下次再找机会……”
风将他的声音吹散。
林启只能听到马匹在重重的喘气,南灵衣也在重重的喘气。
腿上忽然感到一片温热,林启没时间低头去看,却也知道是南灵衣的血。
他从来都是从容镇定,此刻却终于慌张起来,不停的挥着马鞭,再也看不到往日淡定的样子。
两边山川倒流,快马急速穿行。
“咻”
利箭袭来,一声悲鸣。
飞奔的马匹重重倒在地上,将马背上的两人摔得老远。
林启背上一痛,却也顾不上许多,他飞快地爬起来,抱起南灵衣。
“你没事吧?我带你走,再坚持……”
南灵衣终于缓缓睁开眼。
她看着林启满是泪痕的脸,忽然笑了一下。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林启这个样子。
“原来你还有慌的时候。”她想说话,张开嘴,却只有血涌出来。
她是真的很想和他说,自己死了就死了,不要他赔一条命。
也真的很想告诉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心里就一直念着他。
“大概是在保义军的营房里,你拉了我的手……”
“你这个登徒子。”
但一口气堵在胸膛里,她感到窒息,感到剧烈的痛苦,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耳边是林启焦急的呼声,她忽然感到有些难过,又有些开心。
于是她轻轻推了推他。
心里在说,你快走。
你快走。
“呵,老鼠一样的东西。”耶律淳冷眼看着前面林启一抽一抽的背影,嘴角挂起一丝揶揄。
耶律淳不打算再和林启废话。
没有意义。
于是他缓缓拉开弓。
今天,终于要把这个在境内流窜的祸害解决了。
往后,朕还要面对很多敌人。
但,朕会一直赢,像今天一样。
从头到尾,朕就看穿了你的伎俩,却还是这样一路碾压下来。
这,就是朕的实力……
弓如满月。
放……
“嘣!”
耶律淳身后的亲兵吓了一跳,瞪大了眼,满是不可置信。
眼前皇帝陛下的头盔突然爆炸开来。
黏糊糊的溅了他一脸!
无以形容心中的震惊!
骏马受惊,前蹄扬起,穿着金黄盔甲的虎躯摔落在地上。
皇图霸业,摔成一地尘埃。
“陛下!”
“陛下!”
“什么人?是什么人?”
三百亲兵举目看去,只见那个林启还在抱着他的女人悲哭……
而四野寂静,根本看不到人。
“杀了他!”
一名辽兵猛然扬刀上前。
“嘣!”
又是一声响。
那辽兵的头盔也是炸开来,身躯落在地上。
还他的抽搐了一下。
“到底是什么人?出来!”
“鬼啊!”有人大喊起来。
“陛下阵亡了!撤!”
“撤!”
对未知的恐惧涌上来,三百辽骑带着耶律淳的尸体,瞬间掉转马头,消失在山谷之前。
四野更静……
林启其实有注意到这一幕。
他回过头两次,看到了耶律淳的死状。
“狙击枪?”
“怎么可能。”
意识一恍而过,他的脑海却还是被南灵衣占据着。
“我带你走,你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南灵衣轻轻摇了摇头。
“你明明是个高手啊……”
“运功疗伤吧,你会运功疗伤吧?电视里你这样的高手都会的……”
南灵衣用最后的余力睁开眼看着林启,像看着一个傻子。
什么高手,我明明也只是个女子。
她想着,渐渐闭上眼。
林启抱起她,四下看着,却找不到马。
他涌起一股绝望,一颗心又疼又酸,酸得让他想哭。
忽然。
“让我看看。”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启转过身。
眼前的人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极清澈的眼。
身材纤细,能看出来是个女人。
他愣了一愣。
“让我看看,我是医生。”
林启急忙将南灵放下来。
“医生,你一定要救好她。我求你……”
有一丝怪异,却又一点也不感到违和。
像是穿越回去了。
但林启还来不及注意这种感觉,他盯着南灵衣的脸,能感觉到她正经历着巨大的痛苦。
那蒙面女子俯下身查看了南灵衣的伤势,极有些专注。
“气胸……你让开些……”
林启下意识的往后撤了一步。
。
………………………………
第342章 一壶酒
大梁隆昌三十一年。
在北面,金兵攻下了辽国的上京、东京,辽国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中极快地消亡着……这三四年间,完颜阿骨打缔造了一个又一个难以至信的奇迹,这让梁朝恐惧起来。但这个朝庭如同一个臃肿而衰弱的老人,恐惧着,却没有力气站起来。
在西面,朝庭又付出了一笔沉重的岁币,换得西夏收兵,这才算是真正将晋王之乱带来的苦果消化下去。
而在东面,几十条大船缓缓在登州码头靠岸……
九月,京城。
杨复的案子定了下来。
延误军情、私吞军饷,导致北伐之败。夺其往日功勋。
天下哗然。
但日子还得照样过。
以前有人担心,如果杨复死了,大梁会怎么样,百姓该多伤怀。
但事实上,世人需要的或许只是一个念想。
一个有人在万里边关保护着这盛世安康的念想。
杨复死了——初闻之下,真让人悲从中来。但几天之后呢?再树立一个新的念想便是了。
于是,市井间如今传得最厉害的是关于平辽大将军林启的事迹。
据说这平辽大将军极是凶猛。
如何形容呢?
“一年杀一个皇帝!”
“嘶。”听着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道:“杀皇帝?”
“一共杀了两个!”
“两个?”
“你胡说的吧,当今天子明明还在位。”
“蠢货!杀的是晋地造反的伪帝,还有一个是辽国的皇帝。”
“辽国的皇帝?这人该有多凶啊。”
“当然凶!听说辽国人都快给他杀光了,这才让女真人灭了。”
“就是,若没有这平辽大将军,女真那点人怎么能这么快灭了辽国……”
传言虽然光怪陆离,但其中也不乏有心人在参与。
有的人在捏造。
有的人却在记录还,将这些消息一条一条汇总、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