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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句话它学得也不如何像,但难得的是语气中的咏叹调子带在,颇有几分玩笑意味。
林启这次是真的呆住了,这到底是鸟还是个录音机。
当时自己后面明明还有一句:“早点动手当然比较好嘛。”
你看你这只笨鸟,学不到精髓。
“这么长一段话,一定是你们教它现背的,不然如何能记这么久。”他还是决定耍赖皮。
方芷柔叹了口气:“你还不承认?我问过卖窗纸的店家,他说那天有个年轻人很奇怪,非要买一些旧旧黄黄的窗纸。”
林启闭口不言,脸上依然是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心中不忿道,查得这么细,你以为你是今日说法栏目组啊。
反正我就耍赖皮了,有本事你报官啊。
方芷柔无可奈何,只好叹道:“我只是想要报恩,你何苦死不承认……”
林启道:“方小姐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希望,这事是我干的,但总不能骗你嘛。”
方芷柔低下眉眼,轻声问:“你真这么希望的?”
林启满脸诚恳的点了点头。
“那你……为何不愿承认?是小女子蒲柳之姿?不入林公子的眼吗?”
得了,又绕回来了。
林启苦笑,实在不想再接她这话,随手又端了杯茶喝了,淡淡道:“大家开诚布公吧,合作这件事,是要讲诚意的。你很早就怀疑人是我杀的,派人来监视我、观察我。到今天听了德云社的事,觉得我实力够了,才来找我合伙对付李家。但你,似乎诚意有些不够。”
方芷柔轻声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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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生活还有眼前的苟且
林启摆了摆手,说道:“打个比方吧,生意也好报仇也罢。这一切就好比一个牌局。你的对手是李家,或者也包括江县丞。他们的牌好,于是你想跟我合作,想跟我一起来……斗地主。但其实你能打的牌很少,方家是有些家底,但比起他们的实力远远不够。于是你咬咬牙,把你自己也压到这赌桌上。”
方芷柔眼眶微红,颤声道:“不然呢,我还有什么?”
林启道:“比起你有什么,更重要的是,你自以为你看清了我的实力。但事实上,我的牌面比所有人想像的都好,嗯……炸非常多。这么说吧,我才是那个地主,你还没有跟我合作的资格。但要我带着你玩吧,你又没有诚意。”
“我有诚意。”方芷柔急道。
“你那是想套路我,不是诚意。”林启道。
“套路?”方芷柔不解。
林启无奈,只好解释道:“大概就是算计的意思吧。”
方芷柔想了想,抬起头说道:“这么说林公子是承认自己杀了罗乙贵了?”
这个女孩子还试图挽回主动权。
林启只好摇摇头笑道:“这已经不重要了。”
方芷柔道:“其实我知道,密室杀人也好,鹦鹉也好,你布置这个局,想要的并不是在这件案子里洗脱你自己……”
“哦?”
“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好了,留下这些线索,其实是让吴天更容易找到你。你在这场这件凶案中,表现出来的手段,让他们不至于因为一个小小的混混死了就来得罪你。你是想让吴天或者李平松注意到你。”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进入他们的视线,把你之前准备好的东西,比如马桶……”说到这里,方芷柔脸上一红,改口道:“比如那个卫生间的计划,你便可以拿出来。跟他们合伙做生意,你的目标一开始就是这个,杀罗乙贵只是顺手而已。”
林启笑而不语。
该说的话,眼前这个女子把事情都讲明白了,他也只好摆出一幅泰然处之的表情。
“这一切你看起来像是随手为之,但背后其实都是你设计好的,包括之后你召集那么多人手……”方芷柔看向窗外,粮铺前,保安队的汉子们正三三两两坐在台阶上休息。
她看了一会说道:“你的目标,不仅仅是钱这么简单。我虽不知道你的目的,但你这样发展势力,必将会与李府有冲突,这文水县的水,可比你想像中要深得多。我们……可以一起。”
你看你刚才还说以身相许,现在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林启颇有些腹诽。他笑道:“但我未必有与你合作的必要。”
方芷柔低下头:“我可以嫁给你,整个方家都是陪嫁,我有很多钱,还有……”
她的声音很小,有些颤抖,虽然努力掩饰,终究还是把她的些许不甘显露了出来。
林启站起身来,淡淡说道:“方小姐,就谈到这里吧。”
“我劝你一句,生活不止过往的仇恨,还有眼前的苟且。”他推开门,又忽然回过头说道:“当然,这只是我一点不成熟的小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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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茶楼,林启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小娘皮又漂亮又危险,以后一定要离她远一点。
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望到颜怀对自己翘首以盼的样子,林启又有些头疼,有种才出虎口又入狼窝的感觉。
好累啊,耳朵也累,嘴巴也累。偏偏这里还有一个神经病等着跟我絮叨。
唉,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那漂亮的小娘子与你说什么?竟讲了这么久”见林启走来,颜怀露出一脸好奇的神色问道。
林启翻了一个白眼,你跟我讲话讲得更久,记得自己都讲了什么吗?
于是他摇摇头也不理颜怀。
颜怀却突然炸呼道:“我差点忘了一件大事。”
林启吓了一跳,忍不住问道:“什么大事?”
话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果不其然,颜怀说道:“我们还未通彼此的字号呢,今日你我倾盖相交,知己难求,我一时太过兴奋,居然忘了,实在是有些失礼。”
林启扶额道:“我知道你名颜怀,你知道我名林启。如何说得上还未通名号?”
杨怀摆手道:“不成不成,你我如此交情深厚,再这样你唤我颜公子,我唤你林公子,实在是太见外了。”
林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道,我们才第一天见面,怎么就交情深厚了。
却见颜怀说着站定身子,一丝不苟地执礼道:“在下颜怀,字子哉,姑苏人士,好读书,好游玩,好高谈……家父颜潜,做点小生意。我在家中排行老三,上有两位兄长,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
林启无语,暗想,你这小子是在干嘛,有这样互通名号的吗?
干嘛要把全家的信息都告诉我?又不是相亲。
颜怀说得高兴,竟接着说道:“我长兄颜忱,待我最厚,他负责在家中处理商事。我次兄颜恪……对了,我这二哥,你可能听过他的名号。”
林启点点头,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是啊,颜恪盛名传天下,连我也听过。‘颜家此子良材美质,可为天下宰执’,令兄不简单呐。”
颜怀听了,默然半晌。
他脸上的神色却难得的正经起来,认真地看向林启,正色道:“王大儒这句话的原话,是‘颜家有子,良材美质,可为天下宰执’。”
林启愣了愣,这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此子”与“有子”一字之差罢了。颜家二子颜恪,十六岁的探花郎,几年间大刀阔斧干了许多实事,青云直上,年纪轻轻就是相州刺史,已无愧良材美质之誉,世人都称之“储相”了,大儒王慎慧眼独炬,天下皆惊。
这种情况下,一字之差,有什么好锱铢必较的。难不成,王慎赞誉的不是颜恪?
那样的话,也可能说的是你家大哥颜忱哦。
漫不经心地在心中打趣着,林启打量了一眼面前的颜怀。
此时日渐西垂,金黄色的阳光里,少年时的颜怀,不似往日里那样跳脱,笔直工整地站在他面前,认真地说了一句话。
没有喋喋不休,只说了一句话,已诉平生志气。
似有一种凝重的力量。
这一年这一天,两个人,年少初逢,互通了名字。
下一秒,林启无所谓的点点头:“好吧,颜公子。”
“叫我子哉。”
“好吧,子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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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幕僚
颜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光顾着说我自己了,你呢?”
“在下林启。”
“然后呢?”
“然后什么?”
“林兄字什么?”
“我没有字啊,我又不是读书人。”
“你博览群书,竟还说自己不是读书人?”
见林启不应,颜怀又喋喋不休道:“你看过《三国演义》又看过《后庭记》而且诗写得也是极好,我觉得你是我见过最有才华的人……之一。”
“那诗都不是我写的,而且我真的没有字啊。”
“那我们给你起一个吧?”
“随你便吧。”林启又道,“一会带他们去了医馆,我还要去县衙办点事,你先回去歇着吧。”
颜怀好奇道:“你去办什么事?我跟你一起去。”
林启无语,我都还没告诉你办什么事,你就要跟我一起去了,那还问什么。
“不过是去户房开个文书。”
“那正好了,我反正不够资格给你起字,我们去找万渊玩,不对,找他起个字吧?”
“万渊?”林启奇道:“他连秀才都没考上呢。”
“这有什么,我觉得他的才学,和我家三个先生也不相伯仲,而且万先生的心性更让人心折。”
“你哪看出来他心性,让人心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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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心折的万先生,此时却坐在县衙的后堂,一脸困顿的神情。
只看神情,就不像是一个正经幕僚。
他打了一个哈欠,对胡县令说道:“回禀东翁,消息属实,观察使大人近日确实会来文水县,我在太原也是见过他了……”
听完万渊的话,同为幕僚的宋承章问道:“可知观察使所来何事?”
万渊道:“无非是辽国内乱,他来边境视察一番。”
胡牧问道:“万先生的意思是,朝廷准备动兵?”
万渊点点头:“有可能啊。”
他嗓子不太舒服,实在不愿多语,偏偏胡牧又问道:“女真人的和书到了?”
万渊于是拿眼看向宋承章,宋承章于是慨然说道:“眼下的辽国之乱,女真战力不过三千人,竟然敢称助我大梁收复燕云!士气惊人呐。但虽说有句俗语叫‘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完颜阿骨打被辽人封为节度使不过一年光景,已初成大势,反观辽国兵势,已是日暮西山,可惜完颜阿骨打还是操之过急了。这两虎相争,对我朝看似是一个出兵的机会,但其实时机在转瞬之间,早已没有了,先前是辽人轻敌,让女真一战惊动天下。如果辽国已然重视,必要灭之……”
“依我所见,我朝按兵不动,坐看两虎相争,坐收渔翁之利,才是上上之策。”宋承章侃侃说完,又拿眼睛瞄向万渊。
他说话的功夫,万渊也不知打了多少哈欠,此时歪着身子,支着头,脸上一幅‘你说的都对’的表情。
胡牧却偏偏要问他:“万先生觉得呢?”
“朝庭可能会想要借此收复燕云十六州吧。”
他有无精打采的说完,宋承章冷哼道:“鼠目寸光!辽国大军北调,朝庭就算出兵收复了燕云十六州,回头辽兵南调,又如何能守得住?再说了,朝廷真能从辽国手中夺回燕云十六州?再败一仗,这岁币可就……”
万渊摆了摆手道:“你说的对,但我们连江县丞都搞不过,还管得了朝庭吗?”
“你……你……”
胡牧咳了两声,问道:“那依两位先生之见,观察使来了,我该如何去做?”
宋承章拱手正色,面色从容,侃侃而谈道:“整理账目,充盈府库。并将江县丞把持且务,勾结豪绅,资辽通敌的恶行向观察使大人禀报。”
胡牧又望向了万渊:“万先生觉得呢?”
万渊只好清了清嗓子道:“严禁商贾备货贩边,做好提收粮的准备,让兵马司整备军务。”
胡牧又问道:“那然后呢?”
“清水洗街,备置佳肴,再准备一些才子佳句,到时开几场文会,太原通判最喜欢这些了。”
宋承章冷哼道:“胡闹!国事当前,如何能给上面的大人留下,这等务虚不务实的印象。
万渊点头道:“宋先生说得有道理。”
他说的十分随意,似在思量别的什么。
胡牧不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