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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有一朝代,名叫宋,与我大梁格局有些相似……”
林启站在一边含笑看了一会,心中思量起来。
如今这个敏感的时节,忻州观察使前来文水县,若说与李府贩边的事无关,怎么可能?
祝圣哲此人,林启之前从颜怀嘴里了解了一些,大抵上是个声名远播的好官,行事上看来,算是鹰派,对辽站在主战的立场。
这样一个人来了文水,表面上看起来,对李府应该是坏事吧……
但这个早上,祝圣哲终究没有让林启看出半点端倪。
这个观察使大人听颜怀大概讲了故事,便起身告辞。
临走的时候,却使人留下了两张贴子,说是要邀请林启和颜怀两日后参加什么四宜园的文会。
林启也不推脱,心想着或许可以借此再观察一下李慕之,便大大方方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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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我们改个名字吧
待祝圣哲一行人出了客栈,颜怀不禁松了口气,他平生最不爱的就是和这些有点年纪又有点地位的人相处。
“呼,终于走了,还好我机敏,把有天龙八部的故事浓缩了一下。不然他得待到什么时候啊……”
林启转头不理他,却见祝圣茂一行人中,队伍最后的万源停住了脚步,回身向自己走来。
“万先生还有事?”
万渊今天表现的颇有一些老实本分,不过也就是没有嘲讽这几个大老爷,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还是流露出玩世不恭的神情。
此时他看向林启,若有深意地说道:“前几日蹭了你一顿火锅,今天便还你几句话,算作饭钱吧。”
你吃饭从不给钱,借口倒是很多。
林启心中暗笑,还是说道:“那我洗耳恭听。”
“这位观察使大人,他的座师乃是当今枢密院院使傅斯年大人。”
林启尚在咀嚼万渊这句话的含义,却见那老匹夫一句话说完已翩翩而去。
林启翻了一个白眼,腹诽道,这糟老头又开始了,非要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枢密院?”
大梁枢密院掌军机事,与中书省并称两府,权力仅次于宰相。
“但这老匹夫告诉我这个有何用?”
林启不禁低头沉思起来。
梁朝与辽国议和以来,大的战争虽然没有,局部的小冲突却是不断。那这种情况下,何谓军机?
情报?
假设两国双方都派了暗碟,深入对方腹境探查情报……
据说辽国的情报机构颇为隐蔽,有人说是设在惕隐司,有人说是军机处。大梁这边的话,特务组织应该是由枢密院负责。
祝圣茂的座师既是掌管着一国军机事的大佬,手底下又有特务机构,若是对通辽的事情不感兴趣,那才是怪事。
“这么说起来,这分明是个利好消息,万老头为何特意提点我?”
凭这一句话就想蹭我一顿饭?
这边林启琢磨着祝圣哲这个人的时候,祝圣哲安步当车走在长街之上,脑海里也浮现出林启的样子。
他今天去朔风客栈,明面上的理由有二。一则看看那首让人叹服的事;二则看看文水县的有利民生的那个“义社”德云牙行。
暗地里的理由也有二,一是和颜怀加深关系,二是看看能不能收拢这个林启。
忻州北接大辽,时局复杂,有能力的人是多少个都不够用的。
但此时祝圣哲回忆着林启那张满是假笑的脸,却觉得这个年轻人实在是不好驾驭。表面上看着随性,骨子里的傲气和自负却可一窥端倪。
祝圣哲宦海沉浮这么多年,见过的无数人,其中也见过那些自负狂傲、不愿屈居人下的名士俊杰,实则却是以此为阶,想让人高看一眼。
但这个林启不同,不过是年纪轻轻的少年,那种掌控感,那种自信……
像极了一个人,颜恪。
不过对于自己能不能驾驭这样一个人,祝圣哲并不担心。
人世如浮萍,有能力的人,能来助自己一臂之力,也就够了。为官之道,无非是好风凭借力,助我上青云。
“有些事,还需要观察观察再说,后日的文会,便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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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祝圣哲一行人走远了,徐峰刚才与周婶推徐瑶到了大堂里。
林启便对徐峰打趣道:“哪有你这样的东家,客人来了,自己躲起来,让跑堂的招呼。”
徐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辛苦林兄弟了,我们兄妹不惯与官面人物打交道。”
“谈不上什么辛苦,我开玩笑的。”林启见徐峰表情,知他心有难处,也不追问。
他又看向徐瑶,问道:“那后日的文会,东家是不去了?”
徐瑶却不知林启为何会这么问自己,微微愣了愣,还是摇摇头道:“我就不去了。”
她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有一丝涟漪。
每日闷在屋子里,这个身有腿疾的少女总归是希望能够出去逛逛的。她读了许多诗词,文会这种事情,多少还是想要去见识一下。
但这种官面人物多的地方,能不去还是不去吧。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心里其实是想去的吗?”
再次想起那一天两个人莫名其妙跑去郊游的情景,想到林启说的那个白蛇传的故事。她忽尔有些怅然,只好将头低下。
轮椅在地上咯咯作响,周婶推着徐瑶从身前走过。
林启看着徐瑶的身影,心中微微苦笑。
下一秒,颜怀叹了口气,道:“我可真不想去什么文会。”
颜怀这些天来自得其乐,不亦乐乎,每日手上一堆事办完,还找了一个戏班排了戏,要将《天龙八部》的大概故事排个五出戏,再看着那贴子,想到那文里个个老学究,无非是又要谈论一些诗词歌赋、经史子集,他便有些沮丧起来。
林启却是拿过那贴子,微微笑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颜怀捅了捅林启的腰,说道:“无咎,我们改个名字吧?”
“改名字?”
林启也不知这神经病没头没脑得在说什么,漫不经心应了一句。
却听颜怀道:“你每次说德云社,我就觉得你语气怪怪的。而且,老有别人说我们是德云牙行,难听死了。”
“所以呢?”
“我们马上要有农牧一体的大农场、有书铺,还有那么多摊子要铺开。再被人叫牙行也太掉面了。”
林启点头道:“哦,也是。”
“所以啊,我们改个名字吧。”颜怀低头思量了一会儿,再抬头看了眼林启,眼睛里颇有一些期待的光芒,道:“不如我们改名叫‘寒盟’吧?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你这厮,不想让我说相声是吧……
林启笑问道:“那为什么要叫寒盟?不伦不类的。”
颜怀道:“怎么就不伦不类了,这就跟‘丐帮’呀,‘逍遥派’呀,一样的道理。”
林启一头黑线,我就知道这个神经病,想的不是什么正经名字。
不过他自己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便反问道:“那我们为什么不叫‘江左盟’?”
“我们又不在江左,叫的话只能叫‘山西盟’,难听。”颜怀道,“我们要跟逍遥派一样,起个霸气的……不对,以你的习惯,江左盟什么的,肯定是有典故的,你快说来给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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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无忧物业
林启撇撇嘴,江左梅郎你都不知道,还要起名。
他也不想跟颜怀多说,随口道:“依你吧,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颜怀猛然惊喜:“真的?”
“你是股东,你说了算。”
谁知颜怀却还是不依不挠,道:“这个‘懂事长’听起来也不霸气,也得改了,应该叫‘盟主’。对了,‘股东’什么的也难听死了,我要叫‘军师’,以后你是盟主,我是军师,于三就做个大长老吧……”
什么鬼,当我在陪你玩过家家吗?
神经病,走火入魔了吧,我就不该跟你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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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月楼。
吴天吴大捕头,从秀榻上爬起来,满意地舒了口气。
“大丈夫生当如是啊。”
过日子果然是钱越多,过得越舒坦。
以前吴天常去留宿的是杏花楼,那时候觉得,心月楼与杏花楼大概也不过是大同小异的。可这些日子以来,钱赚的多了,吴天来此来得多了,才明白,其中是大有不同。
可不止档次高一筹的问题,其实差别,难以言表。
想来太原府中、汴京城中,又该是何等的……有趣。
若有朝一日,如李府一般建自己的亭台楼阁,俏婢如云,纸醉金迷。又是何等的让人向往。
温柔乡里虽让人流连,可吴天还是决定去上衙。
毕竟这几天,观察使来了文水,这小小的县城,也暗流涌动起来……
穿衣服的时候,吴天忽然瞥见自己肚子上的肌肉竟略有些松弛了,他忽然莫名的烦躁起来。
“腹生髀肉,日月磋跎。不过是荒废了不到一月,温柔乡是英雄冢。”
自嘲地笑了笑,吴天暗道,还没有到可以放松的时候。
不过快了。
他穿好衣服,拿起佩刀,眯了眯眼,忽然想到林启。
那人,身上可还有好几桩命案压在自己手里呢。
但不着急处理,很多东西,可以等到尘埃落定之后再来解决。
在文水县中,吴天大概是第一个,觉得在林启与李府之间也许林启是有些胜算的人。
究其原因,除了只有吴天暗自了解的物业项目的厉害之处,还因为,江县丞近日来,时不时便在感慨,无非是“人老了,也该谋划一些退路了”之类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大概是想到江南寻一处地方养老。
“一辈子在山西这穷乡僻壤,如今身子骨不好,受不惯这边干冷的天气……”
吴天心里却明白,江恒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垂垂老矣,作为心腹,吴天知道这个把持文水县近二十年的人有多精明。
连这样的老狐狸都觉得情况不对,那李府便未必有看起来那样如日中天。
至于林启,吴天也是最早明白他是一个怎样有手腕的人。
至少吴天自己只被他稍稍提点,但赚到了过去十年都没有赚到的钱,并且看到了光明的未来。
虽然这光明还只是一丝曙光而已。
如今这文水县的形势,就好像一个赌局,一边是看起来是赢面更大的李家,一边是看起来赢面小、但回报更高的林启。
吴天暂时还不想下注。
他完全可以等到胜局掀开的那一刻,明明白白地出老千。
一方面李家还要倚仗他,另一方面他手上捏着林启的这几桩案子,两方都能吃得住,这便叫大小通吃。
当然,吴天心里更期望的是林启赢。
那样的话,文水县“江与李共天下”的局面完全可以由自己能接手嘛,到时候,“吴与林共天下”岂不美哉。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喽。
如今观察使的到来,似乎将局面往林启这边又推了推。
想着这些,吴天出了房门,走下楼梯。
却见心月楼的大堂里,坐着一个他很熟悉的人。
李慕之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推了推桌上的盒子,笑道:“吴捕头,若对昨夜的姑娘满意,不如将她买回去?”
趁着吴天微愣的功夫,李慕之又道:“要是没地方安置,李某正好还有个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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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物业的铺子里,白羡章放下手中的笔。
他将写好的账本吹干,放到左手边的一叠帐本上面,又转头看了眼右手边,那还有写不完的账本。
白羡章心中便有些微微烦躁起来,也想起了明日四宜园的文会。
文会这种东西,他是很想去的。
但自己已经不是那个每日里背着书囊,到街上卖画的白秀才了。
唔,秀才功名还在。
但别人都已经唤他“白掌柜”了,吴天的生意好得让人有些惊讶,进账的银子也实在是超出所有人的预期,支给白羡章的工钱也是日渐丰厚起来。
现在他再想到一个月多前,自己还在朔风客栈中,因万渊那二十两银子的月俸而心生嫉妒的情景,不由摇摇头。
恍如隔世呐。
“可笑的穷酸秀才。”
自嘲了一句之后,白羡章摇摇头,挥散那一丝思绪。寒窗苦读二十载年,两次乡试都未考上,还不如识字之后,早早给人算算帐,挣的银子比二十年加起来都多。
如今娘子也从娘家回来了,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