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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其自徐州、广宗、济南、洛阳、陈留、司隶辗转一番后,却隐隐觉得或可成真矣并非清于二位兄长前抬高孟德之名望,实乃肺腑之言。”
“抛开如今吾等身份不谈,亦不顾道明此行之目的,嘉自思曹孟德可为明主。”
郭嘉点点头,并未因陈清的话语感到反感,反因其言语诚恳而欣然,复笑道:“当今天下诸侯割据之势越甚,然可称明主者,却为数甚少。
曹孟德单兵救徐州、广宗诛张角,治衰城(济南)为兴盛,杀暴吏昭天下。以奇袭定洛阳,虽因过(杀尽宫中士人,而遭世家悖论、排斥)而败,然蛰伏数月,却募兵于陈留,重振旗鼓,率师会兵于河内随袁本初诛杀董贼。虽诸侯心怀鬼胎,然其于泰山夜袭董贼,又有不顾疲惫,彻夜奔赴洛阳救驾,足可见其忠贤与才识。
再者,若其无能,那与吕布厮杀不败之双雄,赵子龙与典韦又若何甘愿投之?西凉猛将华子武既反董贼,又为何不投袁本初而奔其麾下?呵呵,更有甚者,徐州英杰陈道明,又如何会甘愿替其谋划而不自立?哈哈,纵观诸事,曹孟德当可称为当今明主也若非与故人有约在先,嘉亦是欲往投之。”
坐于席间,陈清亦非是第一次听闻郭嘉与挚友有约一事,唯恐历史生了改变,郭嘉所说那人是某一诸侯,错失这一得天下必要之大才。
甚感忧虑之余,皱眉不展,正欲问,却是见一旁的戏忠泯酒窃笑,遂了他心愿,答道:“道明莫忧,那人并非任何诸侯,亦绝不会成为一方诸侯,其所忠者仅有汉也况且道明此行之目的,不正是为他而来吗?”
为他而来?陈清心急一时倒也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方拍了下额头,苦笑道:“诚因二位兄长才识、谋略、眼界高于世人数倍,惹得清叹为观止,方将此行本意不慎忘于脑后,若非志才兄提醒险些误事”
史料中,曹操之所以能在官渡之战前稳居青、兖、徐三州,荀彧、荀攸的才干与荀家的财势支持占据了很大一部分。陈清此行远赴颍川,为了就是提前替曹操将之揽入麾下,以便加快统一的步伐。
一年战乱给民生、社稷带来的损失就不可数计,何况东汉末年这连绵数十载之乱世?陈清欲图加快历史脚步,也是为了避免人口流失、财力耗尽而致使五胡之乱再度生。
戏忠见陈清做感慨状,不禁摇头哂笑道:“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道明疏略,倒也合乎于理,只不过能得汝这般忠心辅佐,嘿,忠倒是对他曹孟德越有兴趣矣且放心罢,无论文若、奉孝那头如何决策,待此间诸事了却,忠必然随你一道去那陈留看看,这曹孟德究竟是如何一妙人。”
戏忠的话宛若一颗定心丸,令陈清大喜若望,当即抚掌称妙,道:“能得志才兄这般信任,清受之有愧吾主当不负兄所期许”
见这两人一唱一合把自个儿晾在一块儿,郭嘉不禁摇头笑骂道:“志才兄才为天下智囊之呐嘿,文若心思你又如何不知?其自幼受王公大臣熏陶,学于名士,忠于汉室,当初故定择一忠汉者而共同辅佐之约。曹孟德屡屡举措皆证明其忠心耿耿,如今更坐拥兖州,文若又如何会不从?嘉前番只是想故意戏耍道明一番,却不想你这厮乘隙捷足先登,允了道明前往陈留,当真是苦煞我也,将嘉置于不义之地”
“那如奉孝兄所言,荀彧当愿随清远赴陈留出仕于吾主?”
郭嘉正欲开口作答,忽而大感不适,许是纵酒过多,苍白至病态的脸上浮出一抹苦涩,干咳数声,血丝溢出,不禁教陈清大惊,匆忙上前扶住,如此英才若早逝何其可惜
却见郭嘉摆摆手,从怀中掏出一药瓶,倒出一颗药味投入嘴中,吞下后深深吸了口气,苦笑道:“此乃自幼遗留之病,嘉已然习以为常,无伤大碍。”
药丸……嘶,若未记错,史料中似乎言汉之丹药中所含铅汞甚多,长期服之肉身多为其所腐,大伤也,难怪其英年早逝,这丹药必当尽早令其断之
陈清双眉紧锁,故而沉声道:“不知奉孝可曾信的过清?”
霎时间变得这般肃穆,倒令郭嘉微感愕然,当下皱眉答道:“道明这说的什么话?若不信,又何尝以满香楼之事坦诚相告?若有事,明言即可。”
陈清点点头,指向郭嘉手中的药瓶,正色道:“清虽弱冠之领,然于泰山一带有过奇遇,曾闻山中一老道言俗世丹药之利弊,其间所含一名曰铅汞之物,若长期服之于五脏六腑伤之甚重。初时虽有不信,然自徐州附近屡见富家中人干咳不止、白色苍白,长期服用丹药后而无果终英年早逝……许是清所言太过唐突,然这丹药,断然不可再服,清不欲少一可倾囊畅谈之挚友,亦不愿天下失了奉孝这般可安国之才”
陈清的话说的很诚恳,以山中老道为饵只是因他见郭嘉似乎沉迷于药力故对症下药,以制者说法博其信任。
倒不想,戏忠亦是对此深感赞同,叹道:“此事忠亦略有耳闻,曾数劝之,然其竟以尽人事、听天命为由,不愿借之,实乃大憾”
“哎,二位之善意吾又如何不知?嘉自幼服食丹药至今,已逾二十哉,要轻易借之谈何容易?实不相瞒,嘉曾以心智欲硬借,却不想仅仅过了数日却又忍不住服之……呼,实不知当如何是好”
药物上瘾?莫不成是张角所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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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鬼才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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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鬼才之病
往昔随曹操征伐广宗,诈杀张角而降广宗后,陈清曾于降卒中见过黄巾力士,其全军约莫五百余人,目光呆滞却行动僵硬宛若行尸走肉,若不服食张角所制名曰‘神丸’之丹药不出三日便会浑身抽搐、鼻涕眼泪源源不绝,与后世犯了毒瘾的人分毫无差。
其后陈清曾派人随唐周赴巨鹿搜寻张角所种之草药,拿回一确信了此乃罂粟。种种迹象表明,于汉末之前古人便已掌握了对于罂粟的制造方法,更有甚者晓其可麻痹神经、以致反隐了能力,若用于正道适量调配可缓解剧痛,但若如张角这般……天下之大不幸也
无奈,海南、交州、南蛮一带距兖州甚远,鞭长莫及,如若不然,陈清恐怕早已忍不住谏言曹操领兵焚尽此物。
如今看来,郭嘉面色苍白、干咳不止,且带血丝,有肺痨之现象,服食此药隐有舒缓之态,因担忧这药物中蕴含罂粟所提炼成的毒品一类毒品,陈清不禁急问道:“奉孝所食用之药物乃自何处所购?其中药引、草药又各为何物?”
郭嘉一怔,苍白的脸上挂起一抹惊异,他只知陈清精颇善谋略,倒不想对于草药治病亦有所研究,倒亦算是全才。错愕半晌后,郭嘉答道:“十数载来,嘉皆是自家传配方自制而成,唔,其间有当归、枸杞、党参、川贝、甘草……共计十二味草药。嘉虽于药理不熟,然自思当无大碍。”
听罢,陈清总算松了口气,这十二味草药中并未包含曼陀罗花亦或米囊花(罂粟古称),如此看来郭嘉仅是单纯的服食成了惯性,受铅汞毒害而致,只要设法助其借之便无事。
戏忠见陈清忽而放松下来,出自对挚友的关切之请,紧忙问道:“道明可有妙招良策?”
“清虽破涉药理,然欲借铅汞之毒亦非易事,志才兄莫急,虽无万全之策,但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陈清微微一笑,问道:“不知奉孝食用此药,口感若何?”
“初入喉间颇感川贝都物之酸涩,稍候却有甘草之甜香,正因其味与众不同,才难以忘怀。”
“那奉孝可曾尝过吾济南盛产之番茄?”
“略有耳闻,然却因路途遥远,未曾有幸一尝。”
“如此便好办矣,番茄之味酸涩而有清甜,且外皮爽脆又有助身心,虽味与奉孝之丹药甚似,然质却大相径庭。待到陈留之后定让奉孝一尝,不出三日,必可以番茄替代丹药,纵然上瘾亦是养身之道。”
对于番茄的口感描述郭嘉亦有耳闻,虽神往然因陈留、济南附近曹操封锁森严甚难带出,不得一尝。见陈清言语诚恳,为自己病情劳心劳神,心中深感感动,敬了陈清一杯后,抚掌打趣儿道:“道明实不负狡狐之名也绕了个圈儿,竟以番茄为饵钓嘉往陈留一走,实乃高才哈哈,如今看来,为了身子着想倒也一时间顾不得文若之约了,志才,你我二人今日可算是落了套喽”
虽暂无根治之法,但陈清之法多少也可缓和一下其症状,戏忠深感赞同的点点头,千年难得的语调平静,应道:“道明之法甚妙,就依此言,待见过文若之后,忠便先行领奉孝远赴陈留。”
三才相遇本是一大喜之事,却不想因自个儿之病落得气氛有些深沉,郭嘉不禁自嘲一笑,举杯道:“吾等三人今日聚于此处,乃大幸之事也,莫要因嘉之事搅了雅兴,来,今日不醉不归”
陈清、戏忠相视苦笑,彼此都猜到了郭嘉心中想法,遂摇摇头举杯共饮,续论天下大事。
次日清晨,天微微亮,红日拨开层层云雾之覆盖露出了一角,暖阳吹散了初春之寒意,下了一整夜的雨水也渐渐蒸,但仍有几洼水坑积于街巷。
顶着深深的黑眼圈,儿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无精打采的从后院儿走了出来将手里提溜的茶壶搁在桌上,很是愤慨的向二楼那三间厢房瞪了眼,忍不住腹诽起来。
这三个酸书生像是一辈子没喝过酒、说过话似的,一聊就聊了个整宿,害的老子跑了一宿都没啥睡过,还不给啥赏钱,真够穷酸
将大门一开,迎着扑面而来的一股凉风,二不禁打了个寒颤,见对面的满香楼尚未开张,总算是松了口气,指望起这一大清早能来个啥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喝个晨酒,赏几个钱,只不过这几率,与天下掉馅儿饼无异,千年难得。
哒、哒。
嘶,方才睡下去一个时辰,怎的又起来了?莫不是还要饮酒?
听闻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二狐疑的扭头一望,见是那白衣书生的贴身侍卫,倒也松了口气,若是那三个家伙再下来喝酒……那可得把他这一把骨头给累散了,还指不定会火,嘟囔个几句。
宽厚的武士袍松松垮垮的罩在身材略微矮的秦舍身上,乱糟糟的一头长堪堪扎起,看起来十分懒散,走至桌旁自顾自的倒了杯热茶,捧起来走到大门旁和二扯起了蛋。
“二,你们这颍川郡历来如此热闹?”
遥指西面儿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与商贩,秦舍心中难免扯起了一抹黯然,他的家乡在西凉,原本就因地处偏院、民风彪悍而人口鲜少,近年来更因韩遂、边章等人造反致使许多百姓家破人亡,举族迁徙。
“唔,这倒也不是。”
二虽对陈清等人有偏见,但对同属下人的秦舍倒没啥怨气。反正也没事儿干,和人聊聊天打打时间倒也不坏。朝西大街一指,继续道:“瞧见没,哪儿是荀府,咱颍川,不,豫州境内一等一的世家大族,盛产聪明人儿前几年不是那张角领那啥黄巾造反吗?咱颍川郡历来富庶,民风淳朴,更有诸多世家,那群贼子贪图这儿的钱粮,竟是有几万人天天围着城门打,要不是荀家管事儿荀彧荀公子鼓舞全城,以利弊说与百姓,教他们如何守城又出奇谋率兵夜袭贼营,杀的他们片甲不留、血流成河,那叫一个狠啊,简直是浮尸……遍地对,反正就那么回事儿,要是没荀公子,这颍川郡早就不保了,哪儿还来这群家伙天天忙来忙去的?也正因为这事儿,来颍川的人就越来越多了,成了当年这局面。”
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见秦舍点点头不知道在想些啥,还当他是入了迷,因自己的话语崇拜起了荀彧,遂得意的锤了锤他肩膀,一挑眉毛,笑道:“想当初,守这颍川郡的时候,咱还帮忙搬过那擂木呢那家伙,可老粗了我看你们家公子刚来颍川就到处结交朋友,想来是打算定居吧?咱告诉你啊,这城东一带的房子……”
没闲心听这二如何阐述颍川如何如何赞,秦舍的心早就飞到了千百里外的凉州,暗自苦笑,许是家乡中亦有人迁徙至此处吧,殊不知他们可曾忘却西凉盛产的良马……
垂头低叹一声,秦舍向二摆了摆手,留下句‘我且上街逛逛’后转身走出了客栈,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二看见的是一抹无法掩饰的孤独与落寞。
西大街是颍川郡内最热闹的地儿,许是因荀家座落于此,往来商旅骆驿不绝,于那笔锋刚劲有力的荀府牌匾之下,尚未开启的府内之外早已排成了一条长龙,各路往来结交示好者源源不断,互看不顺眼。
“来来来,走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