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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无奈摇头,请郭嘉坐到屋内后,关上了房门,苦笑道:“时也命也,既生逢乱世又岂可苟且偷生?清虽才疏学浅,但也当尽为天下一份力也,倒是奉孝身负大才却如此这般,实不该也”
“哈哈本想欺道明一番,倒是被反将一军。”
自顾自的倒了杯清茶润润嗓子,郭嘉闭起眼思量片刻,抚掌笑道:唔,若是所料不差,可是战事又起,汝主欲调你往前线?”
陈清闻言,颇感有趣的看了眼郭嘉,微笑问道:“哦?奉孝如何知晓?”
郭嘉淡淡一笑,遥指向东南面,侃侃而谈:“刚才那来将身着铠甲,且酒肆外有数十骑护之,自不会低于裨将一职。
若无战事、大事汝主曹操又怎会派裨将来送信?
唯一可能便是颍川不远处有一军正往豫州行进。
豫州虽为天下枢纽,四战之地,然此间民生富裕为屯兵养兵之所。汝主方得兖州便图豫州,行事雷厉风行,堪得上枭雄二字。
得文若便是得了荀家,而有荀家相助颍川岂不落入囊中?惟恐袁术率兵反扑,取陈国为掎角之势当为正道。
综上所述,曹操对于道明可说服文若一事之信任足令旁人羡煞,再者,其所图必为陈国。然,袁术若欲反扑,必先途经陈国再分兵颍川、陈留,这一咽喉又怎能无智囊镇守?故此,嘉料定汝主乃是欲调你前往陈国掌事,不知道明对此答案满意否?”
“啪、啪、啪奉孝足可称鬼才之名”
从短短几个画面就可分析出数十里外的情形以及素未谋面的曹操的意图,这一番分析令陈清对这名扬后世的鬼才由衷的敬佩、赞叹,击掌赞叹数声,方才以茶代酒,敬道:“奉孝之才,足以安邦定国,平定这乱世”
“还是酒的味道好,可惜,伤身呐”
郭嘉摇摇头,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似乎还在回味昨夜的酒味,笑道:“嘉虽颇善于谋,而对于治国之道却稀松平常,无甚才能,若是说这天下间善治者,嘉心中仅有两人。”
两人?莫非除了荀彧外还有隐世不出之高人
陈清闻言一怔,遂催问道:“不知奉孝口中所言二人是谁?”
“这其一嘛,自然是吾之挚友荀彧,自幼便精于治理,喜于钻研安邦定国,且为人公正谨慎、刚正不阿,才智韬略亦胜于千万人……”
见陈清面露急色,郭嘉嘴角扬起一抹坏笑,故意慢吞吞的喝了口茶,急得陈大官人眉毛都快挤成一堆方才继续道:“这其二嘛,啧啧,寥寥数年使天下人闻之摇头暗叹之地,变为天下诸侯垂涎欲滴之所。令浮尸遍野、风吹现白骨之死城胜于洛阳繁茂,此子治理之才当为天下至极若失之交臂无法一识,嘉非因此含恨而终,所幸,昨夜于此间倒是一会,了却了这桩心愿。”
陈清嘴角一抽,这货闹了半天是在耍人玩儿呢这不明摆着说自己嘛
郁闷的瘪了瘪嘴,摆手道:“奉孝就莫要笑话清了,清有几斤几两自己比谁都清楚,要说治理又怎敢于王佐之才相提并论?济南首功当为百姓。”
又闲扯了几句,见日上三杆,大街上叫唤之声不绝于耳,陈大官人倒也没了睡意,叫郭嘉亦是如此,遂笑道:“奉孝既无了睡意,不若就此随清走一趟荀府罢,无论事成与否,今夜再一醉方休,若何?”
郭嘉苦笑着指了指他,摇头叹道:“道明刺嘉之死穴也待嘉唤醒志才后,一道前往罢,怎能让那厮独自快活?”
这家伙……还真是个损友呐
陈清好笑的耸了耸肩,起身做了个请,两人相视一笑,走向了转角处戏忠的房间。
“笃笃志才,日上三竿,此时不醒欲作夜猫乎?”
轻叩房门,郭嘉揉着有些松乱的秀发大声嚷嚷。
未过多时,只闻屋内传来一阵脚步声,随之咯吱一声,戏忠拉开了房门,出乎郭、陈二人意料的是他并未大感愤慨或是一脸哀怨,相反,只见他不知从何处换了套洁净的皂色长衫,束发高高扎起,浑身上下没有半点酒味,好似昨夜根本未曾彻夜饮酒似的。
“咦?汝二位素有懒散之名,今日怎是起的如此早?方才忠回府洗了个澡,正欲来唤,倒也省事。”
见二人皱眉不解,面露狐疑之色,戏忠微微一笑,坦言道:“忠与道明虽初识,然脾气相和,此番来颍川既有求与吾等,又怎敢懈怠?未经一番梳洗莫不成就这般一身酒气而往?呵呵,看来奉孝是不怕荀叔那杆七尺铁尺喽”
荀家才人甚多,荀叔是谁陈清不知道,这七尺铁尺是甚、何用,他也不知,只不过见郭嘉闻言立即打了个哆嗦,匆匆道了句回府沐浴更衣就一溜烟跑了没影,心中倒也对‘荀叔’起了肃穆、敬佩之意。
能把一代鬼才吓成这副模样,实不易也
“若非志才兄提醒,清几欲忘也”陈清感激的朝戏忠一笑,道:“既如此,清先行一步,沐浴洗漱一番再来此间与兄相会。”
“嗯,如此甚好。”
戏忠点点头,换上套衣服似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提升了好几个档次,倒上一杯清茶后,微笑道:“道明切记一事,出入荀府莫腰带任何礼品,文若与荀叔决计不会收,相反更会心中厌恶。”
“多谢志才兄相告,清告辞”
临行前陈清复而一拜,步出房间后心生感慨,郭嘉才谋无双,虽看似懒散但遇事则立即思考起对策并作出最佳推论,实鬼才也
戏忠才谋亦为不俗,虽心性高傲,语虽偶带讥讽,然不失为一正人君子,初次相逢便可为友人之托彻夜不睡,单这一点就足以心交。
得此二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这般思索,陈清反倒对被这两人屡屡赞赏有佳的荀彧越发敢兴趣,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去荀府一探究竟。
人生在世,洗澡可谓是一桩极大的乐事,泡在浴池里放松筋骨活络血脉的美事儿,怎可独乐乐?陈清走出戏忠房间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拖秦舍一道去,谁知整间酒肆逛了个遍愣是没见这厮人影,疑惑之下,拖过朝外不断张罗客人的小二,问道:“可曾见到昨夜与我一道前来之人?”
“唔,那位客官今日清晨便外出了,不过走前似乎有些失落、伤感,净是说了些咱听不懂的话。”
嘶……秦舍莫不是忆起了家乡?
月余的路程不打屁扯蛋那是不可能的,闲言碎语间陈清对于秦舍家乡的惨状多少也知道了些,这颍川如此富庶、安泰,对比之下西凉还真是有些荒芜,神伤也是在所难免。
“唔,待他回来,且告诉他,我先行一步去了荀府,让他在此休息待命便是。”
嘱咐了一句,又询问了下此间何处沐浴舒服些,陈清便匆匆离了酒肆。心中却在担心秦舍会否做出甚不该的举动。
时光飞逝,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暖阳和煦的照耀着颍川城,几缕阳光透过云层穿越树叶间的缝隙,又悄悄钻过荀府书房的窗户,洒落在案几之上。
一张张报废的画纸被揉作团弃于书房的地上,画匠盘腿坐,累的焦头烂额,擦拭着额头源源不绝的汗水,不断修改着画像。
要说第一张画像完工,那是一个半时辰之前的事儿了,可好死好死,身旁居于左侧的秦舍不断吹毛求疵,一会儿说身材不对,一会儿又言饰品不对,修改至今,愣是花去了两个时辰都未曾完稿,累的他是两只手臂都快抬不起来了,心中一个劲儿的骂娘。
秦舍同样焦急不已,年轻的脸上眉毛皱成了一堆,若非是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这画早就该搞定了,但偏偏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很清楚,一有差错他就看不下去,性格所致,实在是无可奈何,不肯轻易罢休。
管家坐于右侧靠窗的木椅之上,左手拖着茶杯,右手以杯盖来回刮着杯口,愁眉不展。
这年轻人无论从何处来看,都不像是在做戏或撒谎,但偏偏却又不断挑刺,闹得一副画像修改了数十次都未完成,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以管家经验之老道,只有两种可能,其一这年轻是天下难得一见之奇才,有过目不忘之奇能,这其二……此人用心尚且不论,单是这份装傻充愣的本领,就足以瞒天过海欺遍天下无数人。
又一张画稿完工,秦舍初一看来甚为满意,但当目光从衣着打扮移动到面部之后,顿时摇起了头,焦躁的叹道:“不对、不对我说了,眼神,是眼神那人仪容画的分毫无差,衣着也修的差不多了,只是这眼神……嘶,怎么说呢,反正不是这个味儿”
娘了个逼的,那么多问题,你自个儿来画
画匠很想这样咒骂一句,但当目光与管家相接,见他点头示意继续修改后,瞬间像漏了气的皮球,瘪了下去,暗暗叫苦不迭,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得罪了这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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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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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手术很成功,多谢各位兄弟们这段时间来对于yin民的理解与支持。其间的停更、断更、少更,我会尽快弥补给大家的。从今天起开始恢复更新,5月,你们会看到我的更新数的。
秦舍很尴尬,画匠脸上的怨愤二字写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又不是瞎子,怎会看不见?抹了把额头上因焦急溢出的汗渍,秦舍叹了口气,两个时辰,也不知自家先生醒是没醒,还是快些赶回去照顾的好,这画像嘛……
呼,再改下去也不知要到何时,算了吧,就当是那蟊贼运气好。
正欲出声让画匠莫要再改,去听书房外传来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红木镂空的木门嘎吱一声被轻轻推开。
秦舍回头一看,但见一身高约莫八尺,面容俊雅且颇具正气的男子手执羽扇而来,腰间虽有佩剑,但却是古朴的桃木剑反倒为其频添了几分儒雅气息。
“少主。”管家见来人立时舒眉微笑,起身迎上去后指向秦舍,道:“此人方才于闹市撕画像前来,言曾遇及蟊贼,知其相貌,然请画匠作画数幅,却不得入其眼,实无可奈何。”
“哦?”
这位被称作为少主的自然是荀府目前的当家荀彧,将手中羽扇插入腰间,摆摆手示意管家与画匠莫要多做礼数之后,随意的弯腰捡起几幅画像就观察了起来。
过不多时,略带疑惑的看了眼秦舍,遂抚掌笑道:“古人云:观目可知人也。双眸清澈者,诚然君子居多;目光灵动者以反应机敏见长;目光深邃者,多为虑事长远、善于谋划……此间诸多画像皆双目无神,又与死人何异?这位兄台,前番可是因这画像中人双目无神而不满?”
秦舍一愣,前面这通篇的话他是听不懂多少,但后而那句可算是说到了他的心里,连忙点头称是,赞叹道:“正如公子所言,确实如此实不相瞒,在下初见画像之时心中甚是疑虑,全因那蟊贼眼神清澈,却又满是愧疚之色,只是不知该如何形容、描绘,方才劳烦画师屡屡修改,也正是因此。”
“兄台有过目不忘之能,实奇人也”荀彧点点头,那蟊贼为何前来荀府盗窃他也略知些许缘由,却也不方便说,向秦舍赞许一句后,走到画匠身旁,接过画笔,于画像上的双目处轻轻提笔一抹,又以一旁白纸从眼珠冲擦去些许笔墨,复而笑道:“不知这样可否满意?”
秦舍一怔,那画像上的人原本像根木头一样,看上去没半点儿活人气息,可荀彧这样一擦拭,眼神却变得清澈了起来,而稍稍向下的眼珠也隐隐有种愧疚、犹豫之色,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可谓是观其画而知其人,实在是不得不弯腰拜倒,由衷赞道:“公子画技高,在下佩服无比”
精通琴棋书画,知书达理、熟识四书五经,自幼因这些深受吹捧、赞誉的他自身并没有对此存在太大的喜、悲。在他看来,纵然文笔惊世骇俗、画技堪称旷世奇才又如何?奋笔疾书可以救国救民于水火之中?不然。故此,自十岁起,他便改习政、治,钻研治国安邦之策,因天资聪颖而深的天下名士赞赏,十五岁那年更是被评为‘王佐之才’。只不过直到如今,都未能如愿以偿,报效国门。前有宦官乱政,后有黄巾作乱、董卓入京,实无可奈何,天不遂人愿。
“三叔,这画像便劳烦您派人重新拿去张贴于集市之中。”
恭敬的将画像交付于管家,管家也不含糊,赞许的看了眼荀彧,在他耳边轻声嘱咐了些什么后,挥手领着画匠一道退了出去,满地堆满画卷的书房内,只留下了阵阵烟香与荀、秦二人。
没有任何架子,荀彧坐到了之前管家的位置上,倒上两杯清茶,伸手示意秦舍坐下,待他坐定后,轻声问道:“听兄台口音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