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泫然和片羽同时一震,泫然一把抓住哥哥的衣袖,连连点头,喜极而泣。这真是唯一的活路了!
“我不能同意!”片羽缓缓站起身来,脸上一片平静“许子义,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终于放心把妹妹交给你。她没白为你吃五年的苦,等你这个人,值了!”
“那为什么不同意呢?”泫然呆呆的望着他,泪水不停滑落。
“你不懂,许纯会懂的。”片羽微微笑着“想我片羽生在帝王之家,就必须为国家、为百姓殚精竭虑,更何况我生下来就是太子,是七国未来的熊王,有些责任若连我都不愿意承担,那还有谁会来承担呢?”
“哥!”泫然大叫“你怎么那么傻呢?若我可以是泫然,那你怎么就不能只是泫然的哥哥呢?”
片羽怜惜的望着自己的妹妹“傻丫头,你和哥不一样。既然你有机会可以重新来过,就一定要好好做下去,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往事了。而我有自己要走的路,虽然坎坷,但必须独自面对。七国可以输,但我不能侮辱了祖先的威名,隐姓埋名不见天日,绝不是一个太子应该过的生活。就算死,我也会昂着头面对,因为这已经是七国最后的尊严了。”
泫然泪如雨下,哥哥果然从来也没有变过,懦弱的外表从没有让他坚强的心妥协。
“殿下,你可知道,就凭这些话,我就在也没有办法救你了。”许纯叹了口气,幽幽说道。
片羽还是平静地微笑着“你已经做了你所能做的一切,只是我不领情罢了,所以不必自责!”
“那殿下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不能!”片羽没有丝毫考虑,脱口而出。
“还不知道我想说什么,为什么这么快就回绝了?”许纯有点惊讶。
“有什么奇怪?许兄不过是希望我再也不和任何人说刚才那番话罢了,因为就凭那些话,就可以要了我的命,对吧?”说着,他优雅的抚摸着面前的酒杯。
许纯苦笑了一下,拱手道:“都说许纯是聪明人,可在我看来,殿下比我聪明百倍。只可惜殿下这是在自寻死路啊!”
“我知道,不过与其做个等死的囚犯,不如一了百了来得痛快。”说罢仰头干掉了杯中酒。泫然立即起身,又为他满了一杯,却因为泪水太凶猛,看不清楚,而将酒倒在了桌子上面。
泫然却没有再劝自己的哥哥,她除了流眼泪竟然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面对自己的哥哥,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渺小,很卑微。她是恨自己身上的血有那个人的一半,但那个人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父亲啊。他是七国的王,自己是七国的公主,这些事情跟本就无法改变,绝不是换个名字就能万事大吉那么简单。哥哥说他要承担责任,可自己又要承担什么呢?
而且,隐姓埋名,不见天日的生活就真是我想过的么?一时间,这个问题在她的耳边不停地回荡着。
“殿下,”许纯站起身来“若在他年他月他乡,许纯必会将殿下引为知己好友,可如今这事情已到了这步田地,不是你我任何一个人可以了结的。我只想问殿下一句话,不知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哈哈…”片羽哈哈大笑“你是我妹夫,当然就得用一生一世疼爱我的妹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她是我唯一放不下的,交给你,我已经心无挂碍了。”说着端起酒杯“来,你我二人,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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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请叫我嘉琳(下)
“好妹子,”片羽又举起酒杯“哥再敬你一杯。”
泫然满脸是泪,已经讲不出来话了,只能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妹子,你现在终于苦尽甘来了。哥哥也没什么能送你的,只有一句话,你要牢记在心中。从此之后你与七国再无关系;你与皇室再无关系;你与片羽这等罪人再无关系了!你们去吧,我累了。”
“哥,”泫然哽咽道“你就忍心不要妹妹了么?”
“片羽是独子,从来就没有妹妹!至于那些同父异母的,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了。我也从未将任何人放在心上,在我心中的只有七国的万里江山。”片羽忽然决绝道。
泫然愣愣的望着他,半晌无言,终于点点头,颤声道:“既然如此,民女就不打扰太子殿下了。”
一句话说完,片羽竟然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口中却道:“好,好,好!你去吧,莫再来打扰我,咱们的情义来生再续吧。”说着转过身去,掩面而泣,却也不再理这两人。
泫然看着片羽不停起伏的肩膀,用力咬咬牙,拉起许纯道:“咱们走!”
许纯此时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好站起身来对片羽一躬扫地:“既如此,许某告辞了。”
两人刚退出房间,就听屋里的片羽高声叫道:“许纯,你若是敢欺负我妹妹,我片语就算化成厉鬼也绝不放过你!”声音凄厉,不禁让两人都停下脚步,面面相视,百感交集。
若有来世,你不要再生于帝皇之家,去当个百姓吧。那时我许纯必与你日日把酒言欢。殿下,保重!
若有来世,我还做你的哥哥,为你遮风挡雨。妹妹,走好!
若有来世,我做你的哥哥,将这一世的恩情都还给你!但这一生还没有过完,又何必去讲什么来生?有我一日,便一定会保你周全,你放心好了!
回去的车上,两个人都沉浸在刚才的事情上。“许郎,你说哥哥为什么不愿平平静静的生活呢?”
许纯也轻叹了一声“其实他是为七国留下希望。这一战七国已经名存实亡了,从此之后还能不能存在下去,还得看朝廷的意思。我认为朝廷必会与熊王谈判,条件虽然会十分苛刻,但一定会把七国留下来。现在的问题是熊王的儿子除了老三战死之外,都已经落在我们手里,那么太子是否活着就会成为双方谈判的一个基础。只要片羽还在,就可以谈下去;若他不在了,那七国就只能拼死一搏,可如今这种形式,七国必败,那时就算再想谈,也没有任何用处了。所以片羽必须活着,他不能让七国为了自己而亡国灭种。
“那他为什么还要说那些话?要知道,只要那些话一出口,他就必死无疑了。”
“是啊,这也就是我佩服他的地方。他一方面不想死另一方面却又用这种方式找死,原因就是他在身后留下点好名声。他宁愿用这种方式找死,也不想被人钉在耻辱架上。”
“留下名声有什么用,人死了,什么都没了。”泫然低沉的说道。
“他这么做还有一个理由。”
“什么?”泫然问道。
许纯摇摇头,缓缓道:“他想死在苍龙帝都,然后七国人就会将这种仇恨算在我们身上,然后生生世世,仇恨会一直延续下去。七国就不会完,就还有重新崛起的一天。用心良苦啊…”说完又长叹了一声,转头向车外望去。
泫然也愣了好一会,半晌才缓缓吐出口气,缺什么也没有讲,但脸上的表情,却显得坚定无比…
清晨,阳光灿烂,今天的天气好的出奇。
“姑娘,姑娘。”外面跑进来一个小丫鬟,脸涨得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
“喊什么?有狼追你么?”泫然慢慢的问道。
“还不是您让我打听钦差的事情,现在又来笑我?”
“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有什么消息你快说吧。”
“钦差已经到了城外三十里堡,明天就能进城了。”
泫然若有所思的点一点头“督帅出去了么?”
“是,刚刚出去了。”
“好吧。”泫然站起身来“你陪我去一趟景阳宫吧。”
“景阳宫?在哪?”丫鬟并不认识。
泫然微微一笑“我认识在哪里,你陪我去一趟就行了。”
七国的皇宫其实非常之大,没有多年的生活经验,根本不知道哪里是哪里。丫鬟有点奇怪,为什么姑娘这么熟悉呢?就像是回到自己多年生活的地方一样,没有走任何一点弯路,就来到了一幢高大的宫殿之前。
这座宫殿和其他的地方完全不同,虽说这里的才经历过战火,但大部分宫殿还是完好无损的,而且也大都金碧辉煌,这里却灰蒙蒙的一片,就像是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一样。
巨大的红色宫门,已经非常斑驳,铜环和铜钉都很多已经锈迹斑斑。
泫然轻轻推开了大门,真的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到底多久,连自己都不记得了。门内的小花园里生满了野草,可当年母亲亲手种的牡丹早就不知所踪了,但一草一木却又那么熟悉,仿佛还是自己小时候的样子,而母亲还在屋里对着断情剑发呆。
“你在这里等我吧。”泫然轻声的吩咐着丫鬟。自己推门走进屋内,然后反手关上了大门。
屋子里很暗,窗子已经被封上了,大门原来也是被封上的,但被张伦的士兵给打开过,可他们进来才发现,这里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于是扫兴的离开了。
这里的确没有什么东西了,曾经母亲用过的所有东西,都被她自己在死前一把火烧得干净,而其他的东西却被熊王抄走了。之后熊王才命令封了此处,自己也再没有回到过这里。
为什么自己还要回到这里,,其实泫然也说不清楚,她只是希望能有个人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办。
哥哥绝不可以有事,我一定要救他,可怎么办呢?若连许纯都没有办法了,自己又能靠谁呢?母亲,你能告诉我么?
你究竟是谁?从哪里来的?你的丈夫是谁呢?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忽然自杀?这时才发现对于母亲,自己根本一点也不了解,连自己都不知道,谁还能知道呢?母亲,为什么你要到这里,为什么要生下我来,让我受这样的苦楚?难道这就是你对命运的报复么?想着,想着,泪如雨下…
“姑娘,姑娘,你在里面还好么?”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
泫然这才想起来,外面还有人等着自己,边往外走去。
推开门,丫鬟正焦急的在门口往里面看着,一见他出来,马上迎过来“姑娘,你在里面干什么,这么长时间。”
“想一些事情。”
“也不知道这里以前谁住,怎么这么破败呢?”丫鬟随意地问道。
泫然一怔,不禁回头望去,这座宫殿果然显得破败不堪,不由心生感叹,缓缓说道:“这里是…我的家。”
“什么?”丫鬟一愣,仿佛不相信的似的看着她“姑娘,你怎么了?这里怎么回事你的家呢?”
“怎么不能是我的家呢?”泫然苦苦一笑“以后不要再叫我姑娘了,请叫我嘉琳。”
“嘉琳?”丫鬟不解的望着她。
“嘉琳。七国弯月公主嘉琳。”她的脸忽然变得坚定而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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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钦差来了
夜已深,寒风阵阵,许纯却没有丝毫睡意。钦差已经到了城外,明天就会进城来了,而自己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完,看来对于永安的掠夺应该到头了。算了,那些留下的人就权当是自己做善事好了。
忽然外面传来了仲恺的声音“督帅,有客人来访。”
“客人?‘许纯皱了皱眉,在这里会有什么客人,难道是熊王派人来收买自己?”仲凯,把人请进来吧。“
许仲凯推门而入,却并未说明是谁,只是向身后指了一下。许纯这才看见他身后有一个穿着黑袍的人正站在门口。
巨大的黑袍完全遮住了他的身体,他甚至用顶帽子把脸也挡住了,根本看不出这人的长相。
“这是?”许纯疑惑的问。
许仲凯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比划了一下。许纯一愣,惊异地望着他,许仲凯却用力点了点头。“仲凯,你退下吧。安排人手,把附近控制起来,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靠近。”
“是!”仲凯躬身退下,伸手关上了房门。
屋子里只剩下许纯和那个神秘人,他正考虑该如何开口,那神秘人已经开口了“怎么,许兄两个座位也不让给我么?”说着伸手就掀起了头上的帽子,连同身上的黑袍一起扔在地上。
许纯这才看清这人的相貌,不禁惊呼:“侯爷,您怎么会到这里?”
“我怎么来了?你问的好啊。我是特意来救你的。”
“救我?”许纯一愣。
来得正是此次的钦差,柱国侯李灵叟。说起这位侯爷也是个奇人,此人古道热肠,做官竟像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