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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种田文)-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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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蛐蛐刚进罐,小皇帝连忙用盖子盖住,面上有些惊喜,“回来了。”

    方才他进殿的时候一直听到蛐蛐叫,担心它不舒服,盖子打开这只蛐蛐飞一般跑了出去,追都追不回来,他吓坏了,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了,没想到居然还能逮回来。

    “朕要赏你。”这只蛐蛐对他来说很重要,是他将一整套《国史》看完,皇叔奖励他的。

    他是皇帝,与旁的孩童不一样,身上担着重任,皇叔说要劳逸结合,只有他通过努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曾无意间听身边的太监说过,小时候玩蛐蛐,编蚂蚱之类的,便向皇叔讨了一个,因为得来不易,格外珍惜。

    “请皇上收回成命。”朝曦鞠礼,“方才我已经斗胆讨过奖励,不敢再要。”

    小皇帝摆手,“一码归一码。”

    不用跪拜对他来说根本不算奖励,就是一句话而已。

    “来福。”他看向身后的大太监,“赏白银百两。”

    哇!小皇帝好大方,一出手就是白银百两,但是……

    “皇上,举手之劳而已,受之有愧。”小皇帝如果真的因为她逮一只蛐蛐又是免了她的跪,又是奖白银百两,会让别人以为他玩物丧志,只在乎蛐蛐,旁的大顺皇威之类的完全不顾。

    这对他非常不利。

    朝曦目前对小皇帝的印象十分不错,不希望他因此受影响。

    “皇上。”沈斐站出来,“既然小兄弟执意,皇上便随了他。”

    皇上看起来跟沈斐关系不错,很听他的话,点头道,“听皇叔的。”

    如此奖赏白银的事才算了结,小皇帝蹬蹬几步坐上最高的位置,扬手道,“众爱卿平身。”

    跪了许久的人齐齐松了一口气,皇上逮蛐蛐逮的起劲,将他们忘在脑后,如果不是摄政王提醒,搞不好还要再跪一会儿。

    摄政王劝话,其实就是提醒皇上,正事要紧,旁的都无关紧要。

    刚打了胜仗,众人最期待的莫过于各类奖赏,都在焦急的等着册封,这个才是正事。

    小皇帝也没让他们失望,很快让人拿来圣旨,由大太监念。

    从上至下,几乎每一个有功劳的人名字都有念到,就连李将军都封为了镇国大将军,唯独沈斐,连名字都没有出现过。

    这圣旨一看就不是小皇帝拟的,也不是太后,如果是小皇帝和太后,即便再不情不愿,还是会给沈斐封赏,但是连他的名字都没有,显然不太正常。

    搞不好就是沈斐自个儿写的,他写的不好给自己赏赐是一回事,第二,已经是摄政王,加皇上的夫子,虎符也在他手里,权利牢牢握在手心,他还要什么赏赐?关键还能给他什么?

    许是真的找不着,小皇帝直接开口道,“此次战役皇叔功劳最大,皇叔想要什么?”

    沈斐作揖,“微臣什么都不要,只望国泰民安,皇上纳言求治,勤卷好学,文武兼通,进退闲雅。”

    字字句句不离‘学习’俩字,言下之意,他回来了,该给皇上加功课了!

    小皇帝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怨念的看了皇叔一眼,啥都不要,就要给他加功课,也是没谁了。

    亲皇叔无疑。

    说来也怪,太后与沈斐对立,按理来说小皇帝也应该跟沈斐不亲才对,但是朝曦瞧他俩谈话还是眼神交流,都无比自然,小皇帝这么小,没道理隐藏的这么深,说明他俩关系是真的好。

    不知道沈斐是怎么做到的?

    朝曦观察了一下,叔侄二人隐隐有其乐融融之象,虽说是大家的庆功宴,不过大臣们不怎么敢插话,说话的都是俩人。

    景仲王偶尔插一句,话不多,全程都在忍着腰上和背上的热水囊,太烫,疼的他不时呲牙咧嘴。

    有人瞧来又赶紧收敛,端正坐好,比起他,朝曦倒是觉得沈斐更像师傅,景仲王更像徒弟,坐不住,又闲不住。

    反倒是沈斐,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教起人来井井有条,跟景仲王完全是两个模样。

    皇上被他教的很好,事事虚心请教,有问题就问沈斐,这副相处模样要是被太后知道了,怕是要气死?

    我的儿子跟我的仇人这么好,啥都听仇人的。

    说来也是,刚出了皇后给小皇帝下毒的事,小皇帝再笨也知道皇后是太后找来教导他的人,皇后给他下毒,那肯定跟太后有关,救他的人反倒是自己的皇叔。

    不计前嫌,割肉放血,直到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虽然总有人说是苦肉计,太后也没少在他耳朵边念叨,可救就是救了,小孩子没那么复杂,只记得夜深人静时,他烧的糊涂,伸手一抓,抓到的是皇叔的手。

    是皇叔彻夜守在他身边,确定他无碍后才离开,听说皇叔身体本来就不好,为了给他做药引,晕倒了好几次,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元浱本来听了母后的话,有些恨皇叔,后来也渐渐释然,反倒对母后有些厌恶。

    虎毒还不食子呢,母后居然为了对付皇叔,拿他的小命开玩笑。

    这倒也罢了,还整日在他面前说皇叔的坏话,反观皇叔,一直让他孝顺母后,有时间跟母后服个软,哪有恨母亲的儿子。

    如此对比,更显得母后狭隘。

    庆功宴过半,沈斐突然拍拍手,让跳舞的人退去,“皇上,微臣去了一趟边疆,有意外收获。”

    小皇帝来了兴趣,“什么收获?”

    “微臣缴了一副绝世好画。”

    小皇帝越发好奇,“皇叔别卖关子了,快叫人传上来看看。”

    沈斐了然,使了个眼神给身旁的人,那人立马将他今早带来的画拿出来。

    那画展开,果然是一副绝世好画,作画的人画工了得,画,画的出神入化,还写的一手好字,在旁边题了名。

    《十一虾》

    元浱盯着瞧了一会儿,蹙眉道,“皇叔不对啊,这虾只有十只,没有十一只。”

    围上前的众人细细一数,果然如此,真的只有十只虾,与题名不符。

    沈斐摇头,“皇上,您再仔细看看,它就是十一只虾。”

    这明明是十只虾,他非要睁着眼睛说瞎话,道是十一只,然而骇于他的权威,大家不敢说实话,只讨好道。

    “也许那只虾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既然题名叫《十一虾》,自然有它的道理。”

    “绝世好画不愧是绝世好画,下官惭愧,悟不出其中意境。”

    大家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大半的人如是说,搞得元浱都差点以为是不是自己弄错了?

    可仔细一看,四处检查,确实就十只虾,除了那《十一虾》之外,并没有旁的字,为什么这样的画,会叫《十一虾》?

    “皇叔,是不是作画之人弄错了?”

    人不是神,确实有弄错的可能,或者故弄玄虚,想搏眼球,然而这副画是沈斐送的,他说十一只,还真没几个人敢说十只。

    一时间只有小皇帝一个人道是十只,朝曦也看了画,她眼神好,虽然离的远,还是瞧的清清楚楚,就是十只。

    脚步挪了挪,刚要为小皇帝说话,腰上突然一疼,景仲王拧了她一把,“别插手。”

    朝曦不解,小声问,“为什么?”

    景仲王面色凝重,“你看不出来吗?这里面有阴谋。”

    沈斐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太后还没有对他下手,他反倒先要对太后的人下手了。

    以攻为守,好手段。

    第109章 葵水来了

    朝曦一脸迷茫; “什么阴谋?”

    景仲王瞧了她一眼; 直唉声叹气; “可有听过‘指鹿为马’?”

    ???

    “什么鹿什么马?”朝曦没听清。

    其实即便听清了也不懂。



    第93节

    

“一个很有名的故事,书上……”他顿住; 恍然想起朝曦没怎么读过书; 不懂也是理所当然。

    “传说在很久很久之前; 有个独揽朝政的宰相,送给当时的傀儡皇上一匹鹿,指着鹿说这就是马; 皇上不解,问,这明明是鹿; 为什么要说它是马?然后问大臣,这到底是鹿; 还是马?”

    “大臣们骇于宰相的权威,不敢说实话,纷纷睁着眼睛说瞎话; 道是马,只有几个忠于先帝的大臣们说了实话,道是鹿; 宰相便将这些人记住,然后找机会除掉。”景仲王问她,“现在懂了?”

    朝曦点点头,“沈斐也是用这个法子是吗?”

    难怪他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原来是想看看有多少人趁他不在的时候投靠了太后,好记下来,以后除掉。

    太后一个女儿家,又不能摄政,她揽权的借口都是为了儿子,所以儿子受了委屈,她的人肯定要帮忙。

    虾只有十只,小皇帝明明是对的,可却被人说错了,虾就是十一只,小皇帝辩解不过,心里自然憋屈。

    太后本来就与小皇帝闹别扭,如果这次为了明哲保身,她的人没一个站出来,小皇帝更加心凉,今后的关系怕是也会越演越烈,无法挽回。

    所以不管他们知不知道‘指鹿为马’,还是要站出来,开始还有些犹豫,送消息出去后,得到太后的肯定回答,不得已纷纷出声,为皇上说话。

    “也许真的是作画之人搞错了,咱们这么多人,不可能连副画都看不懂。”

    “就是就是,除非他是大罗神仙,能将那只虾隐藏起来。”

    “我看就是故弄玄虚,好让这副画价值更高。”

    有人带头,刚刚不敢说话的也一个接一个将心里的想法道出来,甚至故意引动其他人对这副画评价。

    沈斐面色不变,只看向小皇帝,“皇上,您也这么以为吗?”

    小皇帝瞧了瞧画,又瞧了瞧皇叔,再瞧瞧画,瞧皇叔,来回几次之后,小声道,“皇叔,那只虾是不是在这里?”

    他指了指《十一虾》的题名,《十一虾》,去掉‘十’字,不就是一虾吗?

    加上其它的十只虾,正好十一只。

    沈斐哈哈大笑,“皇上英明。”

    这只‘虾’居然真的藏在画里,元浱瞪大眼,一脸不可思议。

    其他大臣也各个懵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半响才反应过来,有些疑惑,宁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单纯是刚回来,考考皇上?还是像他们想得似的,借用‘指鹿为马’发挥?好揪出太后的人?

    搞出第十一只虾,是想达到自己的目的,还不想跟小皇帝撕破脸?

    宁王不是什么善与之辈,又精通权谋之术,虽然看似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容不得别人不多想。

    也许真的是多心了,也许宁王还藏了更深的意思,毕竟好端端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做这么多事,目的却十分单纯,只为了献画,顺便考考皇上和他们?

    肯定有别的心思,只是他们没懂罢了。

    景仲王眉头蹙紧,“青出于蓝胜于蓝,这小子的想法老夫已经猜不透了。”

    他都猜不透的话,朝曦更加猜不透。

    在生活和吃喝上,朝曦确实了解他,然而在别的方面,尤其是那些弯弯道道的花肠子,简直一窍不通。

    这种猜不到,看不透的感觉好难受,沈斐到底怎么想的?

    不是玩景仲王说的‘指鹿为马’吗?

    那他做甚当众献画,没人的时候也可以单独献给皇上啊?

    要说是,那画上加上‘一虾’,确实是十一只虾,还被小皇帝猜中,达不到立威的目的。

    那个宰相为什么要指鹿为马?就是告诉皇帝,你就是个傀儡皇帝,不会有人帮你,也是告诉大臣们,朝廷八成都是我的人,投靠皇帝没好下场,其三才是铲除上任皇帝给傀儡皇帝留下的旧臣。

    沈斐等于舍弃了前两个,只有后一个目的达到了,效果比那个宰相用时弱了不是一星半点。

    朝曦这样的笨蛋都看出来了,沈斐会不知道?

    他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搞不懂啊搞不懂。

    朝曦懵着脑袋,一直在想这事,左想不通,右想不通,倒是打发了不少时间,不知不觉一个上午消磨过去。

    下午是比武竞赛,甭管文官武官,只要愿意上去,都可以露一手,有为了一鸣惊人上场的,也有的纯粹是为了奖赏,更有单纯遇到对手,想打一架的人。

    譬如说朝曦,平时不怎么爱打架的人,就喜欢凑热闹,看到这样的集体活动便待不住,好几次想上去试试,都被别人先出声阻止。

    她排不上号,景仲王也不希望她上场,沈斐更是一个劲的给她打眼色,朝曦全当没看见。

    怎么地?凑个热闹也不行?

    明明别人都可以。

    好不容易一场结束,胜利的人高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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