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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种田文)-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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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的过程非常顺利,这人配合无比,朝曦看还有一点水,干脆将他头发也洗了,一身清爽抱上床。

    能明显看出洗完澡的人心情很好,眼中闪着神采,朝曦知道他喜欢洗澡,没想到这么喜欢,以后要是把他惹生气了,抱出来洗一洗,说不定脾气就没了。

    木制的躺椅湿了,最少一天一夜干不了,地上也尽是水,不能打地铺,也睡不了躺椅,朝曦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吃完饭下山睡,第二,跟这人挤一张床。

    如果是平时朝曦肯定下山,今个儿突然不想走,沈斐心情这么好,说不定可以做些什么,跟他拉进拉进关系。

    朝曦将躺椅搬到院内晒,屋里的地拖一下,因为这人身体虚弱,洗澡从来不在外头,让他在屋里洗,事后收拾起来麻烦,朝曦花了两柱香的时间搞定,将床上的人往里头搬搬,自己睡在床边。

    床不大,勉强够两个人睡,虽然没有刻意接近,不过俩人还是离的很近,近到朝曦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那股子好闻的香味。

    是用了无数材料研制而成,工艺极其复杂的澡豆香味,还有他身上本来的熏香味,混杂在一起,说不出到底什么味,反正好闻就是喽。

    朝曦难得睡的很香,饭菜蒸好的时候还没醒,本来只打算小眯一会儿,谁料躺下了就不想起来,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趴在她身上,带着清香的凉发扫到她脸上,将她吵醒。

    朝曦睁开眼瞧了瞧,沈斐撑在她身上,极力去够抽屉鼻环上挂的铁夹,他想靠这个把炉子下的吹风口关上。

    吹风口一关,火就会小,烧的没那么快,可以多蒸些时间。

    这人似乎不想打扰她睡觉,自己一个人费劲活动,那只白皙的手伸出,只指尖勉强碰到铁夹,朝曦也伸出手,十分轻松的将铁夹抽出来,递给沈斐。

    沈斐低头看了一眼,又冷漠扭回来,拿了铁夹去关吹风口。

    不是手接触,没那么灵活,这个简单的动作他花了很长时间,以至于朝曦可以从下至上悠哉观察他。

    这人当真得天独厚,这个角度看他依旧好看的宛如水中月,镜中花,说没就没的虚幻感觉。

    谪仙一般,带着仙气。

    啪!

    卡在上头的铁板终于掉了下来,这人想将铁夹挂回抽屉鼻环上,奈何碰到了跟刚刚一样的问题,手不够长,他只能压低了身子,离朝曦很近很近,近到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朝曦从他手里夺过来,顺手挂了回去,“以后这种活交给我吧。”

    她明明躺在床边,离抽屉鼻环很近,离炉子更近,自己拿铁夹将炉子吹风口关起来便是,还非要接把手递给沈斐,明显是想看他因为不方便,来回在她身上蹭。

    沈斐默不作声,只将身子撑高了,重新躺回床里。

    朝曦自觉无趣,起床去将饭菜端出来,锅清掉,熬药,拿来碗筷摆好,刚准备叫这人吃饭,这人先开口说话。

    “你最近……”他上下打量了朝曦一眼,“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被他看出来了?

    朝曦不承认,“没有,快冬天了,平安要冬眠,我要赶在下雪之前把它从五百斤喂到六百斤。”

    “其实没必要躲着我。”沈斐那双眼点漆似墨,仿佛能将她看透一样,直指她的内心,“你不欠我的,我们是公平交易,我想活命,你……”

    他没说完,意思大家都懂。

    朝曦想要他的身体,他知道,还特意这么说,简直等于暗示。

    告诉朝曦这是一场交易,她给这人治病,这人的身子便是她的,她可以随意观看,把玩,这是理所应当的,她该得到的报酬,沈斐该给的。

    说白了就一个意思,以后她不用顾及这人的想法,想对他做什么,做便是了。

    第12章 一份报酬



    第9节

    

明明不喜欢,还这样说,所求不小啊。

    莫不是怕她又跟前两天似的,几天不回来,所以解除她的心结,让她留在身边给他擦澡?

    有这个可能,这人为了洗澡都能跟她低头,一夜没睡只为了等她,从来没两句话,今个儿突然说了这么多,不像他平时的作风,肯定有别的想法。

    八成是为了洗澡。

    他那么爱干净,既然能为了洗澡改变这么多,自然也能为了洗澡指点她。

    让她不必纠结,不必避开,跟平常一样便是。

    “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给你治腿。”除了有爱干净的原因之外,沈斐还想用自己的清白换朝曦给他治腿。

    朝曦不是第一次给人治病,各种各样的人都见过,很多人看不起女孩子,她有时候会穿男装,以男儿身行医,遇到些大胆的女子,不由分说便将衣裳脱了,想用清白抵医药钱,和沈斐现在的做法类似。

    沈斐比较婉转,只提醒,没点名,但是这东西就像圈里的潜规则,大家都懂。

    “你下半身瘫痪,一点感觉都没有,便是神医也无能为力,怎么就知道我能治好你?”朝曦很好奇。

    这人是脊髓受了损,等同于瘫痪,几乎不可逆转,要瘫一辈子,治愈的可能性很小,只能用药缓解,不至于恶化,想根治是不可能的。

    “我看了你的书,每一本都看了。”沈斐从枕头下拿出其中一本,“这种针灸手法闻所未闻,如果书上说的是真的,那你就是唯一一个能治好我的人。”

    这套针法即便被别人得了去,想练成也几乎不可能,要求太高,条件很难达成。

    “书上有,我也不一定会啊。”朝曦苦笑,“当初师傅嫌我累赘,很多东西都没教我。”

    那书上写的字有几个朝曦还不认识,都是沈斐教的。好在里面也有图案和穴位,她看这些勉强能对上字,断断续续十几年,最近才将那本书完全吃透。

    “你会。”沈斐肯定道,“我见过你用在平安身上。”

    平安按照实际年龄来说还不到成年,顶多算是少年,它在少年时期无论身高,体重还是力量都跟成年熊相差无几,除了朝曦特殊的饲养方法之外,还有九气针法的功劳。

    九气针法逆天改命,打通了它的各项经脉,让它毫无阻碍的快速成长。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在成长的过程中身体里都会产生各种毒素和病菌,被她清出来之后平安才能在六七年的岁数下与别人十年的黑熊相提并论。

    朝曦无意间提起过,平安是在还小的情况下被她救了回来,过了两年之后想走,结果发现太胖,出不去。

    黑熊三岁左右会被母熊赶出去自己捕猎,只能捕猎小型动物,它一定是在遇到大型动物时才受的伤,斗不过大型动物,说明它最多不超过四岁,四岁加上来山谷的三年,年龄很容易推算出来,平安今年七岁左右。

    “书上说的九气针法便是九鸣针法吧?”沈斐没听说过九气针法,但是听说过九鸣针法,两者之间有异曲同工之妙,“用的时候尾针轻鸣,一针一鸣,是为九鸣,此针法难得一见,我曾经从一女子口中得知,需要从小训练,不听,不看,不想,没有杂念之人才能练成。”

    那针下的地方跟别的针法不一样,一不小心非但救不了人,反而会害了人,所以下针之人必须听觉,视觉,感觉都极其敏感,还要心无旁骛,一心一意才能完成。

    别的他不知道,但晨曦晚上从来不点蜡烛,照样能看的清清楚楚,除了天赋异禀之外,便只有从小苦练,适应了黑暗,才能行走如白天,吃饭喝水、捡药晒药半点阻碍也无。

    朝曦每天都站在很高的树上眺望,偶尔坐着发呆,如果所料不差,是在练视力和听力。

    她就是那个从小学习九鸣针法,听觉、视觉、感觉都远超常人的九鸣针法传人。

    “可我不知道什么九鸣针法啊。”朝曦实话实话,“师傅只教了我几种小破针法。”

    “小破针法?”沈斐好看的眉头渐渐蹙紧。

    朝曦十分想给他抚平,“是啊,大伤用大破针法,中伤用中破针法,小伤用小破针法,反正就几种小破针法,师傅说三岁小孩都会,我要是不会连三岁小孩都不如。”

    她摊开了说,“师傅从小就说我是天底下最笨的小孩,天赋差,领悟性差,文不成,武也不成,都是半吊子,将来就是个庸医,搁村里给人瞧瞧小病小伤还好,出了村就是祸害别人。”

    沈斐那双碎星一般的眼睛黯了黯,声音依旧好听,语气却有几分失落,“你真的不会?”

    朝曦摇摇头,又点点头,过后意识到不对,再度摇头。

    她变化太快,沈斐理解不了,磁性沙哑的嗓音柔声问,“怎么了?”

    朝曦干脆直说,“我确实不会什么九气针法,也不会九鸣针法,不过师傅教了我一种绝破针法,专治疑难杂症,重伤快死了也用这套。”

    当初学的时候很多不懂,问师傅,师傅只说这个要靠悟性,别人教不得,没办法,朝曦只能自己摸索,在受伤的动物身上实验,在平安身上实验,也在她自己身上实验。

    那针法跟沈斐说的九鸣针法有些相像,又不一样,她能听到,旁人听不到,她开始也怀疑过是不是九鸣针法,因为那本书朝曦也看过,但是师傅说狗屁的九鸣针法,你出去问问别个,谁听见了?

    朝曦傻乎乎的跑去问别人,听到了吗?

    自然是没有的,她只好打消念头,老老实实当它是绝破针法,就是破烂针法的意思,每次旁人问她施展的什么针法,她都不好意思开口。

    “虽然不确定绝破针法有多厉害,但是治好你的腿应该有几分希望。”朝曦真诚的看着他,“我不骗你,只有三成把握,每一针都有风险,一不小心非但治不好,还会毁了你其它部位,间接害死你,你确定要做吗?”

    真要做的话等于将命交给她,随时有死亡或者瘫痪蔓延的情况,不做他还可以瘫着活下去,三五十年没问题。

    正常人都会懂得衡量,选择不冒险,沈斐怎么选,朝曦猜不到。

    这就是一场赌局,赌的是沈斐的命。

    沈斐低垂下眼,狭长的睫毛跟着扇下,投出一片倒影,就像一副水墨画一般,陡然静止,好半响这人才亲启薄唇,吐出几个字,“我相信你。”

    简简单单四个字,登时便让朝曦膨胀起来,有种想为他遮风挡雨,无偿替他治腿的想法。

    当然只是想想,毕竟她觊觎了这人很久,沈斐给她的报酬就是她想要的。

    在这一年之内,这人的身体都属于她,她想怎么看怎么看,想怎么把玩怎么把玩。

    但是一年后,这人也许就会走,一旦他的腿治好,肯定恨她入骨,转过头差人杀了她,因为她看到了这人最虚弱、狼狈的一面。

    这人非富即贵,他有这个能力,朝曦知道,但她还是选择继续下去,谁让这人长的太好看,无论是这张脸,还是这副身子,她都不想放过。

    总算明白为什么师傅那么爱美男,她说即便死在美男手里,那也是幸福的。

    朝曦也做一回死鬼,死在沈斐这朵君子兰之下。

    她开始筹备施针的条件,将自己藏了很久的银针取出来,像抚摸宝贝似的,一根一根擦拭。

    朝曦的世界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别人是多彩的,她的眼睛里只看得到药材,只有这些银针,术刀,和各类毒物陪着她。

    对于旁人来说很漂亮的五彩蝴蝶,朝曦想的只是如何顺着它的纹理,将它拆卸,又不破坏它的所有器官?

    小时候大家都喜欢抓些小鸟啊,蝉啊,养在家里,朝曦想的依旧还是将它们拆卸,收藏在匣子里。

    如果施针失败,这人要么瘫痪更加严重,蔓延到腰以上,以后行动更加不方便,吃吃喝喝都需要她照顾,要么就是出现生命危险,静静死去。

    两种结果对朝曦来说都不坏,第一种,养活的三五十年,这人自尊心这般强,伤成这样,他宁愿待在山沟里一辈子不出去,也不愿意被别人瞧见,倒是便宜了朝曦。

    第二种,他死后朝曦可以将他拆卸,收藏在匣子里,她最喜欢沈斐的眼睛,觊觎好久。

    其实有点担心挖出来不好看了,算了算了还是不挖了,整个保存起来,泡在特殊的药水里,可保他尸身不腐,亦或者抹上特殊的药材,让他躺在床上一辈子。

    朝曦有一百种处理他尸体的法子,纠结选哪一种而已。

    当然也有可能这人瘫痪治好,麻溜的跑了。

    朝曦擦针的手一顿,考虑要不要来点意外?

    她回头瞧了一眼沈斐,这人还不知道她的想法,安静坐在床上,背靠在厚厚的枕头里,几乎半个身子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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