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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元浱知道,不是谁都是朝侍卫,敢冒着大不敬过来救他。
他上下打量了朝曦一眼,“明明有人带着,干什么要一个人来玩?那么危险,还玩不尽兴,下回我肯定叫你。”
“那今天就到这里了。”
朝曦勒住马,先一步跨下来,又伸出手,去接小皇帝。
小皇帝不动。
“怎么了?”朝曦拿出杀手锏,“你皇叔我都抱过,你还抱不得了?”
这招果然管用,小皇帝一想,皇叔都被他抱过了,我被他抱不算丢脸,于是挪了挪屁股,展开手臂,跳进朝曦怀里。
朝曦只稍稍使劲,便将他整个人抱下来,也没撒手,一只手牵住他,一只手拉着马儿,悠哉悠哉往回赶。
本来就不远,很快到了马厩旁边,将马拴交给马厩的管事,小皇帝交给大总管,自个儿到一旁等着。
马厩简陋,连个坐得椅子都没有,朝曦也不是讲究的人,直接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反正不是她自己的衣服,不心疼。
离得不远,没有刻意去听,还是听到了小皇帝和大总管的对话,无非是大总管嘘寒问暖,小皇帝问罪,说他贪生怕死,置他于不顾等等。
朝曦一个人无聊,揪了地上的草编蚂蚱,这个季节只有矮草,想编起来很困难。
还好难不倒朝曦,没有长的,就多揪几根短的,凑合着用,先编身子,然后是大腿,两只大腿刚编好一只,身后响起脚步声。
“你在干什么?”小皇帝奶声奶气问。
“编蚂蚱。”朝曦将最后一只腿编好,“你那边的事处理完了?”
“嗯。”小皇帝拉她,“我跟来福说好了,摆驾养心殿,到时候我去找皇叔道歉,把他引去书房,你再进去逮蛐蛐。”
朝曦颌首,“没问题。”
养心殿很大,沈斐和小皇帝在书房的话,她在寝宫,各干各的,搭不着关系。
朝曦自个儿也不太想在这时候见沈斐,刚在小皇帝面前吹牛,说她又是抱沈斐,又是揉沈斐,万一小皇帝让她当面演示怎么办?
私底下如何沈斐都会依她,有人的时候这人面皮薄,不会让她得逞,有损他摄政王的威严。
如此不如不见,省得到时候打脸。
朝曦随着小皇帝回到养心殿,养心殿的门本来是关着的,后来小皇帝跑了出来,将门打开,大家都去追他,倒是没顾上门,回来后发现门居然还是关上的。
“该不会是……”元浱想到什么,心脏漏跳了一拍。
“又没有别人,肯定是他喽。”朝曦倚在一旁的柱子上,“快进去,好好谢谢他。”
小皇帝瞧瞧她,又瞧了瞧养心殿的门,乖巧道,“好。”
朝曦没跟着去,就这么靠在门柱上,瞥见窗户上映来商量好的手势才走过去,又轻手轻脚将门关上,怕蛐蛐跑了。
大概是太想找回蛐蛐,小皇帝在屋里燃了好几个火盆,一进屋便觉得闷热,朝曦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反正也没有旁人,随手将外衣脱了下来,挂在一旁的架子上。
嫌走路有声音,干脆将鞋子也脱了,赤脚踩在毛毡上,屋里的火盆将毛毡烤得热乎乎的,一脚踩进去极是惬意。
朝曦还没忘正事,一边享受,一边帮小皇帝逮蛐蛐,路过小皇帝与沈斐原来坐的地方时,才想起来,已经中午,她还没吃饭。
大家都没吃饭,不过人家一个是皇帝,一个是摄政王,不可能饿着他们,无时无刻都有点心和茶水摆着,方才他俩用过的桌子上还留了些渣,叫朝曦颇是羡慕。
侍卫是没有权利叫饭的,除非小皇帝有良心,没忘记她。
正想找个借口骗大总管说饿的没力气逮蛐蛐,大总管反倒自个儿提着食盒过来,“辛苦朝侍卫了。”
朝曦眨眨眼,“这是?”
“这是咱家的一点心意,今日要不是朝侍卫,咱家这脑袋早就搬了家。”大总管常年混迹皇宫,察言观色的本领一流,这食盒送过来一是为了感激,二是想拉拢朝曦。
朝曦今儿大出风头,先是救下皇上,又带皇上兜风,回来的时候还一路和皇上拉着手,关系好的没话说。
讨好她,就等于讨好小皇帝,搞不好哪天犯事,可以让她帮忙向皇上求情。
朝曦摆手,“当时我也在场,皇上要是出了事,我自己也难咎其职,救皇上,其实就是为了救我自己,大总管不用特意谢我。”
大总管不听,“一码归一码,谢还是要谢的。”
他推了推食盒,“没什么好东西,简单几道菜罢了,你吃完将食盒拿出来,不要被皇上看见。”
他话音刚落,书房的门突然晃了晃,大总管吓了一跳,连忙提着食盒躲去一边。
食盒是他私自给朝曦提的,没得到皇上许可,若是被皇上瞧见,道他假公进私,偷传膳食,再治他个罪,他这个大总管也别想当了。
虽然知道可能不大,毕竟皇上与朝侍卫关系这么好,他对朝侍卫好,皇上应该更高兴,但是心虚,第一时间就是掩盖,躲藏,等反应过来,人都藏好了,只能继续藏着。
开门的人果然是小皇帝,手里不知道拿了什么,鼓鼓的,两只手都包不住。
等他走进朝曦才瞧清楚,是个碗,刚刚朝曦在找蛐蛐的时候进来一批宫女,带着托盘去了书房,托盘举的太高朝曦没瞧见是什么,倒是猜着了,毕竟是中午,除了饭菜没可能是别的。
小皇帝先是瞧了瞧四周,没有旁人才坐到朝曦面前,“皇叔在批阅奏折,没注意我,我假借上茅房的功夫把这个给你带出来了。”
他搁在朝曦手里,“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我随便扒拉了一些。”
有些紧张,还掉了两块。
“你快吃,别饿着肚子。”
小皇帝屁股还没捂热,身后又响起了开门声,小皇帝吃了一惊,连忙从朝曦手里夺过碗,躲去了一边的帘子后。
他躲的太巧,正好就是大太监躲的地方,小皇帝先是吓一跳,继而有些生气。
大总管举了举手里的食盒,又指了指外面的朝曦,示意他俩的目的一样,小皇帝这才气消。
说起来他俩出来是为了给朝侍卫送饭送菜,皇叔出来是为什么?
第99节
他俩出来了,书房内就只有皇叔一个人,走出来的那人十层十是皇叔。
小皇帝透过薄纱往皇叔那个方向看。
果然瞧见皇叔背负着手走来,没多久站在朝曦面前。
朝曦愣愣看他。
“中午了。”沈斐从身后拿出包在帕子里的点心,“你饿了?”
“……”
第115章 还要多久
原来他没撒谎; 真的跟皇叔关系很好。
元浱本来不太信,毕竟皇叔那个性子; 别说是跟人亲近; 就是旁人稍微走近一些都会不舒服。
元浱至今还记得他以前被母后骂了; 想让皇叔抱抱他,皇叔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最终也没能抱成。
后来皇叔便去了边疆,叫他一直没机会抱一抱; 这回回来元浱都想好了; 如果皇叔再给他布置什么极难完成的功课; 他完成后的要求就是让皇叔抱抱他。
父皇死的早; 生前也不喜欢他; 除了母后; 他从未被人抱过,原本以为第一个抱他的会是皇叔; 没成想被朝侍卫霸占了去。
其实朝侍卫的怀抱也极其温暖,他还想试试皇叔的怀抱怎么样?
元浱躲在柱子后; 亲眼瞧见平时不苟言笑的皇叔打开帕子,捻了块糕点送进朝侍卫嘴里。
他还小; 倒没觉得有什么; 旁边的大总管捂住眼睛; 不敢看。
这举动会不会太亲近了些?
难道宁王真是个断袖?朝侍卫是他的相好?
“朝曦。”沈斐坐在她对面,“你今天真好看。”
朝曦翻了个白眼,她今天跟平时没啥区别; 还因为葵水来了,又在外头陪小皇帝骑马骑了半天,闹了肚子,面色有些发白,能好看到哪里去?
沈斐眼瞎了?
“哦。”相比较沈斐的话,朝曦更在意他手里的糕点。
软糯香甜,掰开还能瞧见里头连着的白丝,能拉好长,“这是什么糕点,好吃哎。”
“这是龙须酥。”沈斐耐心的解释。
“哇,我听说过这个,据说只有皇室可以吃。”朝曦沾了个光,尝了尝传说中的龙须酥,跟棉絮似的,细丝万缕、层次清晰,能扯开,能拉丝,口感还很好,酥松绵脆,入口即化,好吃。
“那就多吃点。”沈斐帮她把险些吃进嘴里的头发拨弄出来,掖在耳后。
那手也没离开,反倒顺着朝曦的鬓角缓慢地摸到嘴角。
朝曦感觉今天的沈斐不太对劲,仿佛是个假的,原来从来不对她做这么亲密的动作,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随时有可能被谁撞见。
莫不是吃错了药?
朝曦有些怀疑的摸上他的脑门,没发烧啊?
沈斐叹气,“我很正常,很清醒。”
他说着说着突然搂住朝曦。
???
朝曦越发不懂,这真的正常?
“朝曦,我回到京城后第一时间查了你的父亲,朝廷之中根本没有这个人。”沈斐紧紧抱住她,“也许你的身份是假的,你师傅随口糊弄你的。”
朝曦眨眨眼。
有些明白了,原来沈斐是担心她会难过,所以一反常态,突然对她这么温柔,心疼她?
“这样啊。”其实心里隐隐约约有些猜到,因为师傅说的随意,一点都不像有深仇大恨似的。
如果是真的,她那个性子,肯定会为她打抱不平,然而并没有,之所以骗她也很好解释,因为她追问的太紧,师傅不耐烦了,便瞎编胡造一个身世。
朝曦突然觉得迷茫,她是谁?父母又是谁?
沈斐低下头,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朝曦,你还有我。”
朝曦抬眼看他,沈斐那张俊脸近在咫尺,眉眼还是那般好看,好看到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依旧找不到一丝瑕疵。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许是藏了别的心思,沈斐歪着脑袋,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只差一指的距离便能亲上她。
朝曦似乎想起什么,眼角朝一旁的柱子后看去。
差点忘了,那里还藏了人。
她猛地出手推开沈斐,沈斐跌坐在地,蹙着眉,面露疑惑。
平时都是朝曦主动,他难得主动一回,还被朝曦推开了。
朝曦揉了揉鼻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心虚道,“屋里太热了,你还靠这么近,想热死我吗?”
这借口很明显站不住脚跟,不过她不愿意,沈斐也没勉强,重新坐起身,道,“还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拿。”
朝曦摆手,“不用了,我在给皇上抓蛐蛐,忙着呢,哪有空吃东西,你也去忙你的。”
沈斐摇摇头,倒没说什么,理了理衣摆站起来,多瞧了她两眼,确定最近没惹她生气,也没做出什么之后才放心离开。
朝曦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失落,不知道因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她爹的事,也许是因为没亲着沈斐,心里格外难受。
一个人坐着发了会儿呆,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你和皇叔关系好好啊。”
小皇帝语气中有些羡慕,“我跟他认识三五年了,也没见他如此对我。”
虽然他登基才两年,不过他认识皇叔已经三五年,那时候他父皇还在,皇叔在皇陵守墓,每年父皇都会带他去那里祭拜顺武帝。
记得有一次他被路过的兔子吸引,跟着兔子跑啊跑,不小心迷路了,后来在一个阴森森的宫殿里瞧见皇叔。
皇叔一身白衣,俊美的仿佛勾人魂魄的鬼,他第一句就问,‘我是不是死了?这里是不是阴曹地府?’
皇叔笑了,他不笑还好,一笑起来更加勾人,连说话声音都那么动听,‘这里如果是阴曹地府,那我岂不也死了?’
反过来就是说他没死,元浱不信,还上去摸了他一把,果然是温的,带着淡淡的体香。
后来皇叔便把他带了出来,还让他不要告诉父皇,但他觉得这是好事,父皇肯定会感激他,还是告诉了父皇。
大概是不听话,以后再也没见过皇叔,直到他听说宁王造反,杀了父皇,母后带他逃亡,被宁王追上,他一眼便认出了宁王就是在皇陵送他出来的‘艳鬼’。
当初放下匕首,选择相信皇叔,也有这个原因。
他在心里坚信,皇叔是个不一样的人。
不像大家想的那般坏,是个好人,虽然只有他一个人这么觉得。
“朝侍卫,你是怎么做到的?”小皇帝好奇问。
“叫我朝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