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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爹听了说道:“今日无事,老夫给你一块废料,尔把它锤成一条直板即可,尔先试试。”
说着陈老爹吧一块弯曲程度不是很高的废料递给了陈铁蛋,就让他锤直了就成。
陈铁蛋一想,这个也不难,于是他开始干活了。那铁匠锤可是不轻的。陈铁蛋先是锤弯曲那一面,想直接锤直了事。
没想到这么一锤,铁片又向着另一侧弯过去了。这怎么行呢?再来。接着又向着另一侧,又锤过量了。
这么说吧,陈铁蛋来回锤,不是向着这边就是向着那边弯。
最后他控制力气也没控制好,锤了半个多时辰,就是陈铁蛋体力和力量出色,他也不行了。
陈老爹看着自己儿子,他说道:“小子,如此尔便不济乎?尔看看尔老爹如何?”陈铁蛋点头。
陈老爹拿出了一个弯曲程度更大的铁片,他拿起锤子,叮叮当当的打。先打得差不多,然后精修,用了一刻钟多一点就完成了。
陈老爹对着陈铁蛋说道:“小子,尔可看清?老夫如何行之?”陈铁蛋自然点头,这东西不难看,没有什么难度。
陈老爹说道:“老夫使尔拉风箱,其意便是操练力气。老夫能做好盖因力气更佳之故也。况且老夫使尔助他人拉动风箱,其意乃习众人之所长也。”
这么一说,陈铁蛋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从来这个世界开始五年了,还一直没有融入这个世界,没想过自己父亲的良苦用心。
看着自己父亲的样子,常年打铁,黝黑透着红的皮肤,坚实的肌肉。
重劳之下刚刚四十岁,头发已经花白了,到了后世说快六十岁,估计也会有人信的。
陈铁蛋对着老爹施了一礼:“爹爹,孩儿受教矣!”儿子给老爹施礼,老爹还用避开吗?显然是不用的。
陈老爹拍了一下儿子:“小子,尔就在此学之矣,尔现年幼,至尔年长之时便有一技之长也。”陈铁蛋被拍得有点呲牙咧嘴的。
姓宋的那个学徒看见这个情况:“贤弟,尔与陈师父子情深,真乃羡煞旁人也。然贤弟即为铁蛋,缘何不硬乎?”这是俏皮话,大家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陈老爹说道:“此崽子乃缺少操练也,老夫从今日起便严格操练之。”
这次对话之后,陈铁蛋的学习热情更高了。可能是他的天赋真的很好吧,陈铁蛋力量确实很大。他的进步很快,很容易就能上手了。
到了熹平六年,陈铁蛋已经可以独立打出东西来了,这时候他才八岁而已!这才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呢!
东家高朋也给陈铁蛋长了工钱,算成每月十个大钱,一石粗粮,陈铁蛋也算是一个成手了。
陈铁蛋在这里七年多,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码农,变成了现在的浑身肌肉块的铁匠,才八岁,肌肉就相当明显了,确实有些夸张。
宋哥也私下里说过,自己现在都没有陈铁蛋力量大。这家伙确实有些夸张,显得非常出色。
到了这一年年中,听说这皇帝老子出闲着闹心了,把明年的年号改成光和元年。
不过因为最近武器打得比较多,陈铁蛋听衙役们说的,这皇帝老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废后了。
他感觉这个年号不吉利才换的,听说皇后姓宋,这有点让人感觉耳熟。
也听着他们八卦说皇帝都二十多岁了,三宫六院那么多女人,居然连一个儿子都没有,真是让人笑话。
陈铁蛋也是成了这长社城里小有名气的铁匠了,大家都叫他小陈师傅。
作为小陈师傅之后,陈铁蛋一家的生活好了不少,毕竟是多了一份收入。
陈铁蛋还想着呢,这也就古代了,要是再现代,自己这八岁给人打铁,这不成虐待童工了吗?
第3章 变故
陈铁蛋一家从熹平六年年底开始,生活开始越来越好了,虽然外面的世界灾难不断,但是他们铁匠的生活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农民再穷,他们的锄头和犁坏了,总是要打造的,不然地不耕不就更加完蛋了吗?
这些收入不多,但是很稳定,也是陈铁蛋拿来练习的主要东西了。
还有士兵的装备,这东西更是一笔不错的收入,对于他们铁匠来说这制式装备做起来容易,收入还高,真是非常不错的东西了。
当然陈老爹和李氏没想再要一个孩子,实在是还怕有什么大变故。
进入了光和元年的春节,很奇怪陈铁蛋的姐姐陈大丫今年已经十二岁了,在现代可能还只是一个小学生,可是到了这个时代,十三四岁的女孩儿,基本就要准备结婚了,陈大丫十二岁,不结婚也差不多了。
按理来说,这要结婚的花季少女会怎么样?
肯定会寻觅一些好看一点的衣服,首饰什么的,当然了陈铁蛋家穷金银首饰就别想了。
陈铁蛋他父母虽然说是重男轻女,这时代没人不重男轻女的,可是对于亲生女儿也是关注的,至少每年过年一套新衣服还是要做的,可是今年陈大丫居然穿的是旧衣服,没做新的,这个非常反常了。
陈铁蛋很奇怪,但是这话有不好问自己的姐姐。到了光和元年三月,这一天铁匠作坊没什么活,陈铁蛋回来的稍微早些。
刚刚进来,就听见姐姐叫他:“铁蛋,尔来一下。”姐姐肯定不会坑人,陈铁蛋也就很自然的过去了。
陈大丫拿出很多衣服,一看就是男装,大小不一的,而且都是细布服。
细布可是奢侈品,这年代穷人都是穿粗布的,很少穿细布做的衣服,姐姐居然拿出了这么多细布衣服。
陈大丫说道:“铁蛋,尔年岁已长,身长正急,这是给尔之布衣,大小均有供你挑选。”这是……
陈铁蛋这次明白了,自己姐姐新衣服去那里了,原来是给自己做衣服了!
陈铁蛋正长得快的时候,他们每年过年都会做一套新衣服。
大人可能舍不得穿,可是陈铁蛋不同,你不穿怎么滴?
过段时间长大了也就穿不了了,改了是还能穿,可是不也是旧衣服吗?那就不如新的衣服好好穿穿呢!
这样陈铁蛋的穿戴折旧率很高,这姐姐真贴心,给自己准备了这么多衣服。
想想姐姐真是不错,什么好东西都想着自己。家里好不容易见到点荤腥,也都留给自己吃。于是乎,姐弟二人感情在这里更是好了很多。
到了光和二年,姐姐陈大丫和铁匠作坊的宋铁匠(这位也转正了)开始处起来了,宋铁匠家里的家境也是一般,拿不出什么彩礼来。
这个时代嫁女儿,不给彩礼还陪上嫁妆的事儿,有人会做吗?
自然姐姐还没有结婚,还是在那里拖着呢,宋家要攒嫁妆。
这一年收成还是不好,并且疫病增多了很多,病都看不起,很多老百姓都流离失所。
这一年出现了一个叫做太平道的东西,那里面的首领叫做什么大贤良师的,下面有很多部下。听说他们是受过仙人的传授,能施符水救人。
这符水是免费的,这就让很多的穷人都去太平道求符水了,太平道在中原大地上兴盛起来了。
陈铁蛋是不信什么符水能救人的,这玩意一个是心理作用,一个是可能水是用一些简单的草药煮好的,强身健体,这样才能救人。
不过老百姓不管这些,听说能救人,还不要钱这东西自然大家都喜欢。
就连陈铁蛋的母亲和姐姐也去求了几次符水,据说很有效。
而官府对于这东西是不管的,难民太多了,很多地方都乱了,这太平道能救人,稳定社会秩序,还不用他们官老爷掏腰包,这多好,官方也就是暗着鼓励太平道的继续。
陈铁蛋的家在光和三年出了变故,这一年,边境战斗太多了。
士兵的武器折旧率很高,这样他们需要更多的兵器,这样铁匠作坊这里的工作就忙起来了,几乎是没日没夜的打兵器了。
按理来说铁匠作坊活多了,这应该是好事啊!
实则不然。陈铁蛋他爹爹就是因为这活太多,他年岁也不小了,在光和三年夏天的时候,他的腰被累坏了,一下子家里顶梁柱塌了!
陈铁蛋才十一岁,他就是一个一般铁匠,一个月收入就只有二十个大钱,两石粗米,这点收入对于一家人也就勉强糊口罢了,怎么给陈铁蛋娶媳妇?
宋家也拿不出什么彩礼钱来娶陈大丫,这样儿女的婚事在这里就耽搁了。
不是说陈铁蛋的老娘李氏和陈大丫成天什么也不做,她们也会做一些简单的绣品拿出去卖,要是丰年还好,老百姓有些余钱可以买点花样。
可是这年月,收成不好,人人都穷,就是你做的好也没人买了吧?
这样女人的收入一个月能有一两个大钱就是极限了!陈家的穷困可见一斑。
同年皇帝又立了皇后,生有皇长子刘辨的何贵人做了皇后,皇后的长兄何进何遂高做了河南尹。
这事流传不小,因为何家就是屠户。不过陈铁蛋对于何进这名字有些耳熟,不过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的了,还有一个大贤良师,不过他还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些什么。
直到第二年,光和四年,这一年,长社这里来了一个大活,就是来了一个颍川郡的郡尉,大概相当于一个军队中的军司马吧,他要来给自己打一把铜质的佩剑。
铁匠作坊没人敢接,这活干好了,那是一笔不错的进账,你要是干坏了,那你想想,人家的官位,把你一个小铁匠弄死了,不是和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吗?
可是这高氏铁匠作坊,之前陈老爹的名声大,可以说是远近闻名了,这次人家郡尉是慕名而来!你一个县令(升官了)的侄子敢撅人家面子?不要活了?
可是活不敢接,这该怎么办?陈铁蛋这时候站了出来,他敢接这个活!
没人敢接,你接,只要敢接就是好人,这样给郡尉做铜剑的活,就交给陈铁蛋了。
陈铁蛋也感谢自己老爹给自己的基础打得牢,他用了规定的时间打好了这柄宝剑,开了刃,非常之精良,这使得郡尉非常高兴,这次铁匠作坊的危机就这样消弥于无形了。
陈铁蛋这个小陈师傅的名声也传扬出去了,铁匠作坊也就给陈铁蛋长了薪水,和他爹当年一样。
陈家这不到一年的生活危机算是告了一段落,可是危机出现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都平复了呢?
第4章 大乱
从熹平五年开始,一直到汉末大乱到来的光和七年,这么多年的时间里,几乎年年都是年景不好,有时候还有大规模的疫病出现。
百姓流离失所,光和二年开始,中原,河北等地出现了太平道,大贤良师会施符水救人,这才让附近的环境稍微好了一点点。
到了光和六年,这一年的情况可是尤其是不好,很多的地方几乎是颗粒无收的,而且还有疫病横行,简直就是一副灾难来临的可怕景象。
光和六年,陈铁蛋已经十四岁了。常年在铁匠作坊工作,黝黑透着红的皮肤,看起来有些阳刚之气,但是绝对称不上一个帅字。
个头不高不矮有七尺五寸左右,在这个时代也是中等偏上的高度。
姐姐和宋铁匠的婚事是定下来了,可是这个年月朝不保夕的,只有等着环境好一点了,举行婚礼也是有可能的。
到了光和七年的春节,本来是万家灯火的节日里,可惜因为灾情过于严重,很少有人可以进行大规模的庆祝活动了。
陈铁蛋家里的生活依旧是按部就班,他今年十五岁了,他父母开始研究给他看人家了,不过这也只是草台班子,还没有正式落实了。
陈铁蛋不知道的是,他感觉耳熟的太平道,大贤良师,何进这些东西串起来能是什么,要是知道了之后的悲剧可能就避免了,可悲的理科生,这是事情什么都不知道。
大家都知道这大贤良师也就张角,还有他的两个兄弟张宝,张梁一直在密谋造反,就是在这光和七年,甲子年,他们就要谋反了。
本来定在四月份谋反的,没想到在二月份,太平道叛徒唐周告密,皇帝抓住了京城的匪首马元义,并内奸中常侍丰谞,徐奉,将其车裂,以何进为大将军,京城戒严,以及各个关口戒严,全国大肆搜捕太平道!
这样在光和七年二月,张角提前起义,头裹黄巾,被称为黄巾贼,张角自称天公将军,张宝自称地公将军,张梁自称人公将军,大军三四十万声势浩大。
皇帝也解除了党锢,并且以卢植卢子干为北中郎将带领大军四万去抵挡河北的张角,朱俊朱公伟为右中郎将,皇甫嵩皇甫义真为左中郎将各自带精兵四万出成皋,抵挡中原贼寇。
按说这京师有这么多精锐吗?说实话,这些精锐是真有。京师的部队,要都是满编有十六万大军呢!
洛阳一带承平日久,这里的武备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