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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是孟琪背着他真把老东西毒死了吧?
周齐带着人往院子里头闯,还没能进屋的,就被孟琪给拦下来。
“你搞什么鬼!”周齐上来就质问她,“父王他如何了,让我进去瞧瞧。”
“哎,二公子且少安毋躁。”孟琪朝他打眼色,意思是别让王爷听了去,“王爷刚刚吃了药,身子还很虚,你这时候去打扰他,不是不懂事吗?”
周齐满脸狐疑。孟琪走到他跟前小声说:“我悄悄与你说,你父王好似并不十分看好你,虽然如今把府里的事暂时交给了你,可我听着他的言外之意,像是比较看好三公子。”
“老三?”周齐满脸狠戾,“哼,杀了便是。”
“你可千万不能有这种想法,那不是明摆着惹你父王生气吗,这样,我有个消息说给你,你仔细听着。”孟琪看看周围,捂着嘴道,“是我父亲刚刚与我传的消息,说是东海王要来攻城,你这时候如果能立功,王爷自会对你另眼相待,到时候你将府里的兵马尽数掌控,还愁王府不是你的?”
“你说什么玩意?”周齐懵了,东海王来攻城,还让他去交战,这不是开玩笑吗,“孟琪,你玩我?你明知道东海王要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他早知道东海王来,肯定不会在这时候对老东西下手,怎么也得等着老东西战胜了东海王再说。
“我说了我也是才收到消息,你以为我不怕吗!”孟琪装腔作势的说了一通,然后道,“再说了,如果老大现在在府里,你以为还能有你什么事吗,周览可是早就预备着篡权了,一旦他趁机掌控了府中兵马,杀了老王爷,你还有什么翻身的机会?”
周齐冷着脸,他必须承认她说的都对,可面对东海王,他心里根本没底。
孟琪又道:“你怕什么,这里是咱们的地盘,你父王手里的兵马足够,我就不信东海王能倾巢而出,他兵马不多,打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如今我们事先得到消息,做好准备,还怕他不成。再者还有徐州刺史的援兵,我已经用你父王的印信写好了求援信,你即刻派人送去徐州便是,还有城里的谈内史,大局当前,你务必不要计较以前的恩怨,他并不是周览的人,你得与他配合。”
孟琪说的有棱有角的,周齐已经信了大半,不过他还是想要进去看一眼,如此才能真正放心。
可就在这时候,他的侍卫忽然来报,“二公子不好了,东海王的人打进来了!”
“这么快!”周齐没遇上过这种兵荒马乱的时候,顿时慌了,便也顾不得那老东西,把手里的求援信砸到侍卫身上,“快去徐州求援!”
他一走,孟琪顿时腿一软,心里无比后怕,幸好是把周齐哄住了,幸好东海王来的及时。不行,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受制于人,她警惕地往屋里瞄了一眼,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她得给父亲报信。
“大嫂?”
孟琪刚要溜,身后便响起了周璞的声音,鬼似的如影随形,吓得她差点掉魂。
周璞轻笑,“大嫂这是想去哪?给孟大人报信?”
“那不能,不能,我就是想去如厕。”孟琪吓的浑身发抖,她这辈子都没这么怕过,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四公子怕成这样。
“如厕啊,那得找两个侍女跟着,大晚上的别磕了碰了的,另外我得嘱咐你两句,孟大人现在自顾不暇,你送了信他也未必收到,就算收到了也未必真想来救你,从你嫁进琅琊王府的那天,你就只能是琅琊王府的人,记住了这一点,你才能活命。”
“不可能!”孟琪可能是因为害怕,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但是心里却彻底没了底,她像是要给自己找点安慰似的,拼命地否定他,“父亲不会丢下我的,东海王没那么容易败,没那么容易……”
而她一心仰仗的父亲孟大人,此时正在西山寺院里当贼,他得了准确消息,琅琊王有大批兵马武器都秘密养在这里,只要他能赶在其他人找到这里之前控制他们,琅琊王就算是彻底没咒念了。
琅琊王已死,几个儿子不成事,琅琊郡迟早是东海王的囊中之物,待东海王夺了这天下,他孟怀就是万人之上!
“来人,给我进去搜!”
作品正文卷 135没好心
寺院里一派祥和,跟城外的兵荒马乱判若两地。
孟怀带了几千人来,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让一小部分人跟进去,留了一大半在外面接应。兴许是寺院里太过安静,孟大人一面小心翼翼一面又很轻敌,他不知道琅琊王的人马藏在哪,也不知道有多少,但这个时辰怎么也该歇息了吧,只要他能打个措手不及,任他有多少人都不怕。
他大着胆子在空旷的寺院里找寻,“你们分成几队,分头去找,重点找找大殿佛像底下,通道很可能藏在那。”
“是!”
进来的少说小一千人,蚂蚁似的在诺大的寺院里涌动,兵分几路,很快就占据了寺院各个角落。但是没多久,分头带队的小队长就返回来跟孟怀回禀,说是均无发现。
这就奇怪了,在寺院里养兵马,肯定是藏在地下,就是找一个入口而已,至于这么费劲吗,难不成还能通到天上去。
“继续找,再多叫些人进来找,我就不信了,再不行就把寺院的秃驴都给我叫醒,让他们交代!”
“是!”
孟怀有些急躁,他怕拖的时间长了会有变故,于是便也顾不得小心了,将外面的人都调进来找,甚至打算大开杀戒,再大不了就放把火,总能把人烧出来。
可就在他的人都涌进寺院的时候,外面忽然就被人包围了,二话不说就往寺院里扔火把,竟是打算着瓮中捉鳖。
孟怀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什么人!居然有埋伏,快给我往外冲!”
然而哪里还由得他们跑,外面有埋伏不说,寺院里面忽然不知道从哪冒出了许多人来,将孟怀的人马杀了个措手不及。
孟怀立刻就慌了,他现在才回过味来,给他消息的人不会是故意引他入陷阱的吧,他居然就这么上当了!
寺院里一片打杀,顷刻间死伤无数。
周览躲在暗处得意地笑,他从王府跑出来后便躲藏在这里,老东西的私藏也尽数到了他手里,他现在谁也不怕,就等着先把孟怀灭了后,再把老二给除了,王府就是他的了。
“孟怀格杀勿论,其他的人爱死不死,愿意跟着我干的就留一命,兵马武器统统收缴!”
“是,大公子!”
“大,大公子,有兵马杀过来了!”
“什么兵马?”周览哼了一声,“是不是周齐啊,怕他做甚,咱现在手里有人。”
“好像不是王府里的人。”“那是谁?”
此时西山整个山头的上下去路皆被马匪占据,匪老大张风高居马上,看着寺院里的鸡飞狗跳,吩咐道:“不必急于上前,等他们打的差不多了再下去收拾烂摊子。”
“老大,咱下去的时候抢谁呢?”
“废话,当然是都抢,只把孟怀跟周览灭了,其他的人马统统给我收了,咱可是跟小瞎子约好了,到时候宝贝一人一半,等抢了这批人马,咱到哪个山头都横着走。”
“老大,您真不打算听谈大人的意见,跟着他干吗?”
张风哼哧两声,“不干,你以为官饭那么好吃吗,哪里比得上土匪自由,抢完了就跑。”
“可是老大……”
“可什么鸟是,闭嘴!”
此时的城门口已是兵荒马乱,东海王的人兵临城下,援军未至,琅琊王府加上都尉府的人马,勉强能支撑,但是情况不容乐观,因为缺能打的主将。
谈大人是一介文臣,还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瞎子”,自然不能指望。而周二公子是个没上过战场没带过兵的娇公子,比谈大人还怂,遇事就往后躲,只会把谈大人跟谈逊往前推。
“谈大人谈大人,城门有点扛不住了,咱武器快没了!”
谈让一直静观其变,没怎么说话,他手里的人少,并且基本都是废物,虽然现在很听话,但是能力有限,面对东海王的强兵,等于以卵击石。
琅琊王的人倒是不废物,但是不听他的,周二公子是个不会用兵只会瞎打的搅屎棍子,再多再强的人也架不住他葬送的快,而且他们的武器不是很多,经不起耗。
琅琊王的武器都藏着呢,哪里真能让这傻儿子白占便宜。
周齐道:“人呐,不是还好多人吗,都给我上啊,放火啊烧啊,扔石头也成,连个城门都守不住吗!”
“二公子,放火要谨慎,我们可是无处可逃的瓮中鳖,很容易把自己烧死了。”谈让说。
“那你说怎么办!”周齐虽然暂时跟谈让合作,但就是看他不顺眼,这瞎子只知道说风凉话,屁用也没有。
“凉拌。”谈让锤锤发酸的腰,打算回去歇一觉,“周二公子,我是个文臣,没打过仗,实在想不出什么策略来,您等我回去查查兵书,说不定会有收获,就劳烦您先再这里顶着,等实在撑不住了再叫我。”
周齐:“……”
他放的什么鸟屁,居然还去现查兵书!没用的东西,等城门失守了,一定先拿他当挡箭牌!
谈让走后,谈逊也趁机溜了,见周二公子这里情况不妙,便打算去跟孟怀套套近乎,以防个万一,再者他还有心事未了,便是回谈家报仇,不管怎样,谈家人必须得死。
谈让回到府衙后,神色就敛了下来,“城中埋伏的如何了?”
“谈大人,都按照您的指示埋伏好了,如果东海王的人进城,咱们应该能自保,城中百姓也都已经聚集起来,年富力强的郎君们皆愿意跟着我们打仗。”
那就好,“去谈家的人回来没有?”
在东海王出现后,谈让就派了人回去接媳妇,但是到现在还没消息,他心里很不安。
正在此时,外面有人闯进来,“大人,有个叫小苗的……”
“快让她进来!”谈让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肯定是有事,不然不会只有小苗来。
小苗连滚带爬地进来,仿佛身后有狗撵她似的,“姑爷,姑爷!姑娘她被大夫人抓起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谈让强迫自己镇定,琢磨着问题出在哪,为什么大夫人忽然对小媳妇下手,难道是因为谈樾?
“就是,就是前半夜了吧,大夫人把姑娘叫走了,不久之后,大夫人身边的青枝姐姐来找小柳说话,我偷听到的,说是大夫人收拾细软准备跑,让她看好小宝什么的。后来我就偷偷跑出来送信,小宝被我藏起来了。”
原来打得去徐州的主意,谈让脸色冷下来,“你先在府衙等着,我去接她。”
而在小苗出来之前,谈家大房就已经生了变故。
“夫人,才得的信儿,大少爷已经出城了,但是,东海王忽然来攻城,咱们可能出不了城了。”
“怎么会!”赵氏顿时就慌了,东海王怎么会忽然来,阿樾他知道吗,“不成,咱不能坐以待毙,马上就走,说不定还能追上大公子。”
赵氏一心惦记着长子,却不知谈樾可没把家里摆在第一位,说好的会派人来接应他们,但现在他自顾不暇,根本没有余力管。
“那三少夫人怎么办?”
“她?”赵氏想说,既然留着没用,赐碗汤就是,但碍着此时秦氏在旁边,没说出口,“把她带过来吧。”
这个时候谈让没什么用了,沈令菡自然就失去了价值,凡是赵氏认为该死的人,肯定不会留,尤其还要逃命,根本顾不上这个累赘。
沈令菡被重新带过来,赵氏便跟她道歉,“老三媳妇你瞧我是急糊涂了,都是误会误会,你可别生母亲的气。”
沈令菡见二夫人在,就知道大夫人在演戏,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母亲严重了。”
秦氏知道赵氏没安好心,对三郎媳妇如此,对她自己恐怕也一样,没准儿连屋里那个瘫痪的累赘也是如此,真要逃命的时候,赵氏只会顾着自己。所以她不能看着三郎媳妇稀里糊涂地没了命,琅琊郡的情况还未可知,能不能跑的出城还两说,绝对不能在这时候得罪谈让,眼下看来,老三比老大指望的上。
她不动声色朝沈令菡打眼色,示意她小心。
赵氏道:“关了半宿饿了吧,我让厨房熬了汤,你趁热喝点,现在城外乱得很,你就别回你的院子了,咱们家人聚在一起比较妥当。”
沈令菡瞧见秦氏的眼色,便知那汤肯定有问题,还有城乱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哪个王打进来了?
“我不饿的母亲,现在我喝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