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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九郎提醒道:“现在是冬天五天的急行军至少需要一人三马以备轮换和消耗。”
“等回鹘连回来了让他们把马匹让出来。就这么定了!”李雪鳞一摆手。此时本该向正西方向搜索的游骑部队已经出现在了地平线上。敢让带队军官将探查前方五十里的命令打那么大的折扣只可能出现了一种情况。
“一排去两个传令兵将回鹘连都叫回来!全体注意!不要恋战且战且退回到出地敌人就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不你错了中校。”李雪鳞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我们无法后退。敌人不会在乎多毁掉一座太师府。命令部队给我放手打杀溃敌军!战斗结束后接了晋王立刻急行军去京城!”
王九郎挨着他低声道:“长官您的命令是不是可以留些余地?万一敌人来了一两万大军我们这些人可不够看的。”
“屁!他们要是有本事在短时间里集结起一两万人苏合那几千骑兵怎么可能将整个北方当作后院山东的贼匪又怎么可能成群向渤海地界起猛攻——不是说的那些替罪羊沧州已不知被攻打骚扰过多少次了。放心敌人数目撑死也就六七千。”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打西边来?从东南两侧袭击我们的话不是更像匪军所为?”
李雪鳞冷笑两声:“你以为山东那个大宁朝的皇帝是傻子?怎肯任由别人将黑锅扣在头上也不做声。人家要的只是结果他们赢了之后过程和细节都不重要。当然要赢得了再说。”
“只可怜了一路上的百姓。”齐楚看清了搜索部队马匹上横搭着的物事心中十分不忍。
自古以来官匪拉锯的地区老百姓总是成了两头苛剥乃至杀戮的对象。而这次的情况更特殊。整个村庄的遭殃仅仅只是为了保守某个见不得人的秘密。如果抛开交战双方的属性不谈敌军用的正是李雪鳞在辽东屡试不爽的手段。
“我们在辽东是因为周遭都是敌人可这些是他们自己的百姓!怎么能下手这么狠!”听了那个一小时前刚被毁灭的村庄中幸存者的叙述王九郎与其说是愤怒更多的是震惊和失望。这就是大夏?这就是万邦来朝的中华上国该做的事?
李雪鳞取过皮囊给刀伤斜贯整个背部的男子倒了一木杯清水:“兄弟醒醒!他们有多少人?你大致估计一下。五千?六千?”
“不知道……他们比庄子里的人还多……也就五六千……”
“他们没有打着官军的旗号?那你又怎知不是匪军?”
“我听到有***管个骑马叫将军结果……结果挨了鞭子……匪军巴不得手下这么叫他们……大人您一定得告诉皇上我们……”
李雪鳞见那人已是垂死边缘赶紧抓着他肩膀大声喊道:“兄弟最后一个问题撑着点!我问你他们向哪儿去了你看清没有?”
“向……东……”
王九郎手指搭在那男子的脖子上仔细探了会儿起身摇摇头。
“他们胃口还真不小想得真美!”李雪鳞阴郁地看着那具尸体心中涌上久违的怒火。他可以被挑战被攻击但绝不容许被蔑视。而对方的做法无论从态度上还是手段上对他来说都是种侮辱。
“一小时半个时辰……应该还没到。”李雪鳞突然笑了起来问王九郎“中校如果一队行军中的步兵突然侧面遇袭会怎样?”
“他们会来不及展开防御阵形甚至来不及进入作战状态。而行军中被拉长的队伍又不能在纵深上进行梯次阻击就连命令传达也会有困难几乎等于任人宰割……长官到时候打到什么程度?”
“留几个舌头其余你看着办。”李雪鳞见另两路搜索部队也被追了回来一甩鞭“弟兄们咱们‘剿匪’去!”
那队乔装的“匪军”并不是真的没现李雪鳞这大队骑兵。虽说只有三百多人但却有六百匹马跑起来声势也颇为浩大打老远就能听到声音。
只是他们从上司处接到了三个命令。一个是来自李毅的要大家变装后去剿灭一伙私通外敌的叛军据说这些人躲在沧州城外一处大宅子里。还特地注明叛军可能会谎报身份大家务必不能上当。
还有一个也是来自李毅的以不容抗辩的言辞让这些原本驻扎在德州的兵马悄悄开拔换上匪军的装束后一路隐蔽如遇现他们身份的可当场格杀。特别是在沧州附近绝不容许有人活着看到他们。
最后一个命令是由陆凌稍后加上严令要尽可能避开叛军的骑兵否则赢面小之又小。这点正合带队的游击将军意思。以步兵去挑战骑兵就算赢了损失也很可观。不过骑兵在大夏是极为金贵的东西向来被掌控得很严密。叛军哪来这些王牌部队?
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一基本信条在任何时代都以不同形式灌输给了这些能合法杀人的士卒们。由于军队打着维护国家利益或皇帝利益的旗号那个莫名其妙遭殃的村子就只能怪他们自己运气不好。谁叫老祖宗非得选在这片四野开阔的地方定居害得不想多生事端的“匪军”们躲无可躲。
但李雪鳞率部先行却是个意外之喜。一听到这支军队的动静“匪军”头目立刻反应了过来下令五千步兵悄悄向这些人来的方向急行。没想到叛逆们的反应也不慢。还没等他们赶到据说是贼窝的地方一阵十分轻微很容易与远处的雷声混淆的低音正变得逐渐清晰起来。那是大群军马奔驰时蹄铁叩地的闷响。
“匪军”的头目一看自己这边队伍拉得老长便知要遭。四下一望在这空荡荡的雪原上却有从矮丘陵上延伸下来的一小片树林。
“健锐营带床子弩到林中架设其余各营绕着林子列阵快!”耳边的马蹄声已越来越近像催命的鼓点。但对于这些平时爱磨蹭的士卒们来说却比官长的命令有效多了。立刻就有几百人抬着十多架拆开的床弩隐入树林其余九个营则乱哄哄地开始沿着树林边缘列阵。每一营的前排都是善射的弓兵用的是有四尺长的步兵弓。此时正在各自什长的命令下排成还算整齐的横队取出弦挂上弓又从箭囊里将羽箭插在身前的地上方便快射击。
渐渐成形的步兵方阵之间沿着树林的弯曲空出了喇叭形的开阔地。朝向树林那头较窄保证了相邻两处的床弩能在阵前形成交叉火力消除死角。这支从德州抽调来的大夏禁军与李雪鳞花力气培养的专业化军队相比还有很大差距但能在三四分钟的预警时间里完成这些基本防御部署已经算得上极其训练有素了。
李雪鳞他们冲到离“匪军”约六百步远的地方停下给马匹留出足够的冲刺提距离仔细观察着对面的情况。
从望远镜里可以看到不少破绽。比如“匪军”们清一色大夏兵部督造的钢刀长弓真正的贼匪可没那么富裕。就算刮一路地皮十个人里头能有五六把菜刀就算不错了军用武器更是只能配备到类似于伍长的小头目这一级。再比如“匪军”们虽然比不上用肉食和均衡营养喂出来的国防军也算身材匀称脸色红润。而真正的贼匪王九郎见过大多面黄肌瘦。土匪们不事生产又是作战半径小的步兵没法像李雪鳞那样肆无忌惮地千里奔袭洗劫整个部落。给养非常成问题。
综合起来就只有一个结果而且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结果。
李雪鳞将望远镜还给王九郎:“他们阵形之间的空隙似乎太大了些。背靠树林是个好点子。但何必留给我们各个击破的空间?看这些人也没有成规模的突击部队应当不是预留的进攻通道。你怎么看?”
“或许是接战匆忙来不及好好布阵。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到这样挺不容易了。”
“不……我觉得有问题。让大家再往后撤点那片树林可能有古怪。”
一见那伙穿着从没见过的黑衣连用的兵刃都与中原截然不同的骑兵“匪军”中的大夏游击将军就觉得事情有蹊跷。联想到各处都在传闻蓟县伯将进京面圣自己这趟拿了高额津贴的任务似乎有着和津贴一样多的隐情。
传闻蓟县伯用兵如神。游击将军不知道这种说法可信度有多少至少这些“叛贼”居然觉了这种阵形的奥妙正面对着自己缓缓后撤。他们随军带的床弩射程较短只有一千步左右。再过片刻敌人就全部到了射程之外。
他眯着眼看了会儿。敌人阵形十分整齐。虽然是骑兵进退之间的协调却比这边强得多。但在他们后退的过程中有一小群人总是聚在一起被十多个武士护在中间。
游击将军立刻抓过一个传令兵指着李雪鳞等人:“告诉各弩那儿就是叛逆的贼!我号令一下所有床子弩都向那边射去。射死了贼敌军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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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床子弩
李雪鳞在这个世界摸爬滚打了整两年战场上出入几十回亲手杀的人数以百计。在这种弱肉强食的环境中人类被文明所隐藏起来的野性和本能也逐渐返祖了。证据就是他对于危险有着类似于第六感的反应。
回头看一眼那片令他不安的树林李雪鳞猛然间醒悟过来这个阵形意味着什么。
对于无法以抛物线精确投射动能武器——诸如炮弹——的这个时代来说空出来的区域显然是预留的火力射通道。
“床弩!操!敌人是夏军步兵当然不缺床弩。”李雪鳞记得在资料中看到过这种可说是冷兵器时代远程武器极致的玩意儿有着恐怖的威力。
如果没记错的话用于城墙攻防战的大型床弩极端射程可以达到两千步以上折合一千米。就算在野战中携带的也可以轻松达到一千步到一千五百步已经大大过了早期的后膛步枪。对于没有铁甲保护的轻装部队来说就算离开了有三四百米都不保险。床子弩的箭杆在尺寸上比武装直升机所用最大尺寸的7o毫米火箭弹还长出一截。几架床弩一字排开竟有些像喀秋莎的雏形。确实算得上这个时代量产型技术兵器的头一块牌子。
“所有人全后撤一里!快!后撤一里!”李雪鳞顾不上越级指挥在纷乱的马蹄声中大吼。
话音未落他就现一直紧盯着的那片树林有了些动静。先是林子外围有些树梢在摇晃洒落不少积雪。然后是连林子中央都被惊起一片飞鸟。而这一切的元凶是几个正挟带着劲风急飞来的小点。
又惊又怒中李雪鳞脑子里想的却是个相当奇怪的问题:“这个距离上弩箭只比弓弦声慢了一秒。原来床弩初度能过音是真的。”*
第一批齐射的弩箭有十五支。两支因为床弩的组装有问题半途就掉了下来。其余十三支准确地散布在李雪鳞周围五十米的地方。横行辽东的战士们头一次领略了被人单方面压制的味道。
弩箭射到时李雪鳞已经率部退到了五百米远的地方。这个距离上弩箭动能的衰减已经十分厉害。但凭借重量和初度的优势对于没装备重甲的士兵来说仍有着足够的杀伤力。十三支箭有两支射中了护卫他的战士。一个是正准备拨转马头往后跑的却在转身时被弩箭从左腰穿入腹部所有器官烂作一团眼见是不活了。另一个则是已经闪身避开了一支弩箭却被紧接而来的另一支恰好射中脖子。粗大的弩箭一下子顶掉了颈骨人头以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伤口处不断喷出血沫。
还有三支弩箭射中了目标较大的战马。好在骑手们都是老兵在倒地前一刻跳到一旁在积雪的保护下没有受什么伤。但床弩的威力显然震撼了这些只见识过弓箭的战士们。原本(更新最快)整齐如阅兵的后撤队形立刻有了散乱。士气也明显为之一挫。
“那是什么!”王九郎从没想到过在战场上从未退缩过的士兵们居然也会动摇。敌人的兵器确实厉害从这个距离就能打过来完全是单方面的杀戮。
李雪鳞等人已经退到了近两千步的距离上。这儿很安全但没有丝毫受损的敌军和不远处躺在地上的人马尸体无不在提醒他们刚才这支常胜军受到了成立以来的第一次羞辱。
“床子弩……”李雪鳞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从嘴里吐出这个名词。作为一种生产和维护都相当昂贵的技术兵器敌军的床弩数量应该不多。刚才那些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底。比起区域性压制的火炮或许这十几架床弩更类似于狙击手。
在现代军队里对付火炮的最好方式仍是火炮。而一旦现有狙击手也没人会傻到让士兵去送死一般都是直接调炮来将狙击手有可能藏身的地方轰平。
可李雪鳞现在别说火炮连射程相当的巨弩都没有。
齐楚回过神来权衡一下利弊说道:“长官要不我们跑过去?树林南端留出的平地足够保证我们不被射中。”
这一走等于是宣布大家吃了败仗。李雪鳞觉得在感情上能不能接受之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