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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走等于是宣布大家吃了败仗。李雪鳞觉得在感情上能不能接受之前还有个关键的问题:“准将现在虽然是我们吃了亏但仍将敌人封锁在内线。一旦我们主动撤出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到时候怎么办?我们继续逃跑?”
“……对不起长官。”
“你说的其实也是个法子。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做些什么至少不能让敌人那么痛快对不对。”
可能是怕骑兵们从树林和一条还没完全封冻的河之间溜过去藏在树林里的床弩被一具一具推到了空地上。透过望远镜李雪鳞看明白了这些可称得上中世纪般反器材狙击枪的大家伙。
每具床弩有一米多长弩臂是多层木片相叠而成类似于大型车辆上的板状弹簧。虽然看起来简陋但制作起来仍然费工夫。这么设计还便于携带和拆卸一旦有部分出了问题也能临时替换是非常实用的设计。每具床弩边上还有个绞盘显然是张弩机构。这样最少便只需要三名士兵就能操作一具。见床弩比作反器材狙击枪看来还不是很准确。它更像是一门反坦克炮。
“厉害!虽然射肯定不高但杀伤力太强了而且是直线贯穿。”李雪鳞下马在雪地上划了几根线“理论上我们整个冲锋过程中只会遇到一次齐射。但巨型弩箭只要以一个斜角射与我们的队列斜交射程内的目标就会成倍增加命中几率也能大幅提高。我们人少消耗战绝不可行。”
李雪鳞用靴子将草图擦掉望着那片树林陷入沉思。无论从哪方面看似乎只有逃跑一途可选。利用机动优势甩掉敌人。
这是他头一次遇上仅靠人力绕不过去的难题。敌人远距离有床弩威慑前几排弓弩手又能提供从二百步到零距离的支援。就算有机会近距离肉搏那些手持长枪的士兵可不是摆设。再勇悍的骑兵一旦冲到人堆里绝对架不住乱枪攒刺。不得不承认中原的步兵如果专心于防守还是相当令人头疼的。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李雪鳞冥思苦想的当儿耶律宏走到他身边轻声道:“大哥床弩笨重他们又必须行军隐秘迅按理说不该带这东西。我们有多少人不是秘密。只要敌人有所准备像这样列了阵就算没有床弩也未必会输。”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雪鳞觉自己竟然一直在钻牛角尖。
“宏你对床弩很了解?”
“我们祖先和中原打仗时吃了很多亏也学到很多东西。”耶律宏很坦然“原本我们对城墙束手无策后来也学会了用攻城器械。床弩便是其中之一。敌军携带的那种对付坚城用处不大但是……”
“但是对于一般的堡寨庄园却能一击必杀!”知道了敌人想法之后李雪鳞的思路豁然开朗。
太师府说是一处府邸实则近似于一座小城。院墙是砖砌的比之一般州县的夯土城墙还结实。府中家丁就有数百人四周还有租种土地的佃农。因为郑太师对他们不苛刻再说无论是兵还是匪对小老百姓都是予取予夺这些佃农们便也自愿成了保卫邸宅的民兵。山东那边真正的匪军几次进犯沧州自然不会放过太师府。但几次都被打退。大夏不禁止民间持有弩以外的兵器太师府能用于防守的人员和物资简直可媲美一座要塞。
这些假匪军所做的事那真叫名不正言不顺。因此能少一个人知道是最好。攻打太师府的时间如果拖得久了沧州城中兵再少也会来救。打过照面这边诸多破绽绝无可能隐瞒。再说太师府如果加上晋王和李雪鳞的兵马对付爬墙挖沟这种手段撑上一两天不成问题。届时就算能连宅子带人都扫平了风声早就走漏这么一趟危险极高的任务完全失去意义。
“怪不得!怪不得他们宁可拖慢行军度增加路上暴露的危险也要带上床弩。”想通了关键点整条脉络也就随之理顺甚至不用花力气就能反推这个近乎疯狂的计划因何而起。
李雪鳞已经失去了和床弩面对面硬磕的兴趣。虽然像是因为打不过而落跑——当然这也没说错——但只要最后取得了胜利这种程度的非常规手段仍能够得到大家的理解。
“王九郎中校。立刻让弟兄们集合咱们撤。稍微绕点原路从那片丘陵后面回去。”
“撤?可您刚才不是还说……”
“战场上随机应变很重要。难道你带着游骑在敌后作战时安全按照最初的思路来?”
听起来上将司令官像是在强词夺理但说的有道理。两名阵亡战士的尸体刚刚被抢了回来。近距离目睹那种一箭毙命的惨状包括王九郎在内谁也不想去和这样的怪物正面冲突。李雪鳞灌输给他们的理念是结果第一手段第二。为了取得胜利别说绕道佯败的事大家在辽东也做过——前提是高级军官能让他们看到胜利的希望别让手段变成了结果。
王九郎让司号手吹响集结号。铜喇叭声音传到树林那边时“匪军”们着实紧张了一阵。直到这些骑兵们转身离去从上到下所有人才松了口气。对峙了这么长时间李雪鳞他们的身份早被猜得八九不离十。骑兵们不想和床弩硬碰步兵们也不想真的招惹上这支传说中有妖魔加入的军队。
等黑气骑兵们都消失在了丘陵的另一边“匪军”头头立刻声嘶力竭地吼了起来:
“快!整队!都给老子跑起来!等他们找来援军大家都没得活!”
“将军此去还有四里地这么一路跑过去非脱了力不可。”
游击将军推搡着那个出言劝诫的校尉又气又急:“不管!给我跑!快你也去!”
那个校尉在军中有点背景被这么粗鲁对待也有了火气:“将军我们是去征剿叛逆!这附近都是忠于朝廷的兵马为何不主动向他们求援弄得这般鬼祟!就算为了不打草惊蛇在那个村子里也做得太过!难道你不怕被御史参上一本落个身败名裂!”
“你如果不想被诛九族就别废话!”
游击将军这句话有着立竿见影的效果。那校尉打了个冷颤不再说什么了。而军中唯一一个被告知了内情的人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惨白。
他紧咬着嘴唇握着腰刀的手在不停哆嗦。自从接了这个无法推脱的任务他就知道这是条悬空的钢丝。但一路走到现在回头已经是不可能了钢丝的另一端却仍然遥不可及。而且脚下的似乎也已经不是能承重的金属而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断的头丝。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敌人中有蓟县伯的军队这个内情估计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不再是秘密。大夏刑律不算很严苛。诛九族只用于一种极为罕见的情况——聚众谋反。也就是他们这些吃皇帝家粮饷的禁军眼下正在从事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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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关于中国古代的床弩威力如何说法不一作者取较为保守的数值。而关于床弩的初度古籍上记载“十倍于弓”显然是不确切的。天涯上曾有好事者算了下大型床弩的初度在2oo到3oom/s左右过音的可能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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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一报还一报
晋王与郑太师的话别、饯行花了不少时间。离开大宅他们走出没多远就遇上了李雪鳞的骑兵。平时这些人都是不紧不慢地列队行进此时如滚雷般卷来的声势吓得晋王的亲卫们脸上变色。有些人不自觉地举起了长枪护在他身前。
骑兵们在散乱的枪阵前急转而停。李雪鳞跳下马推开几个想拦住他的士兵直冲晋王跟前。
“阳朔可是出了什么事?”
“伏兵。王爷。是一伙五千人有床弩有阵形可称得上精锐之师的‘贼匪’。他们一路不想让人觉甚至不惜屠了个村子。”
李雪鳞的话里有着不加掩饰的火药味。其中有个细节让人在意晋王听了只觉胸中一痛。
“你说他们……带着床弩?”
李雪鳞向后一招手有两骑上前每个骑手前头横搭着一具尸体。是被弩箭射死的士兵。
李雪鳞冷冷地击碎了他最后一丝幻想:“王爷这种口径的床弩可不像是用来对付活人的。”
晋王顶着骑兵们敌视的目光翻检了两具尸体长叹一声。
“王爷现在有两个法子您觉得……”
不等李雪鳞说完晋王解下了佩剑交给他:“阳朔我带着的勋武营你可随意号令。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是战是逃你来决定。”
这回是李雪鳞顶着步兵们敌视且惊讶的目光接过佩剑。他没有浪费片刻时间直接下令道:
“王爷的随从车架全部回太师府。说明情况后让他们收留。勋武营掌军校尉来我这儿报到其他人准备迎战。回鹘连出一个班保护仆固王子一个班带上王爷的亲随去沧州告急。”
夏军有个从六品的扬武校尉不大情愿的走了过来。李雪鳞不和他废话拉到一边在雪地上画了个简易地图:
“这条是敌人将要攻来的官道。现在将你的人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就两百人吧先向沧州方向移动。援军来的没那么快要让他们关键时刻出现在战场上虚张声势。另外五百准备配合我的骑兵作战。敌军有五千而且准备充足。就算能击败他们损失也是我无法承受的。”
千人迎击五千?校尉觉得不是自己耳背就是李雪鳞疯了。按照常理这种情况下该立刻拔腿就跑。能通知太师府就通知一下来不及的话只能各管各了。
“别走神校尉!听着这场战斗分两步打。第一阶段是阻击但目的不是阻止敌军的推进而是破坏他们具有威胁力的武器。第二阶段你带着部下们和回鹘连在太师府内据守我与王爷由警卫连护卫轻骑直奔京城!敌人不想让我们活着到京城那就无论如何不能遂他们的愿!——我的话你能听明白吗?”
校尉点点头。李雪鳞说的普通话接近此时的北方方言。虽然与官话差别挺大但他这个燕州人联系一下上下文也能理解。至于一些术语照着字面意思理解也没什么难的。况且李雪鳞还边说边作图将战斗流程用点、线、方块在雪地上勾勒得清清楚楚。
“没问题的话——你叫什么名字?陈阗?那好陈阗第一个命令——立刻回去将我说的假援军和迎击部队分出来把带队军官领到我面前。在我给回鹘连下达命令结束前你有数两百下的时间时以军法论处。没错就是这个节奏。快!快!快!跑起来!”
那个校尉像是被人在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向步兵的队伍跑得飞快。李雪鳞丝毫不觉得自己让夏军在短时间里跟上国防军节奏的做法有什么问题。如果有人还能在事后抱怨恰恰证明了他的成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晋王从见到李雪鳞回来开始就觉得有些异样。似乎骑兵的数量有些缩水?
李雪鳞正给回鹘族的上尉指着地形布置任务。晋王不方便叫他过来只能屈尊上前问道:“阳朔难道阵亡的士卒不止这两个?那些禁……‘匪军’的床子弩多不多?”
“……从后头咬一口就走。别指望一战决胜敌人的正面是铁板明白吗?好你去分派任务吧。”李雪鳞将要说的话都说完末了还拍拍回鹘连长的肩这才转身回答晋王的问题。
“我们观察到的床弩有十五具。他们可能有更多但我很怀疑这些以奇袭为目的的人会带太多这种笨重的装备。至于阵亡人数……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个。”
晋王听到一阵喧哗回头看是骑兵们正用刀逼着自己的亲随将那两具尸体装上车。拉回太师府好好安葬。那些养尊处优惯了的老爷们哪遇到过这种肮脏又可怕的事但在冷冰的马刀面前容不得他们说个不字。只能任由红着眼的骑兵将可怖的尸体抬上马车就安放在身边。
“王爷您是不是现我这边人数少了?”李雪鳞不想阻止部下们的“正当要求”将晋王的注意力拉了回来“那些床子弩被小心保护着等他们列阵完毕肯定没有下手的机会。您知道我带的都是游骑兵军中一等一的好手。在路上我已经安排了最适合他们的任务。”
在年初活跃于南线的张翼已经晋升了中尉。此刻他非常感谢当初那些得在冰窟窿里一待就是好几天的特种袭击。相比之下这次显得不近情理的命令多少还有些可操作性。
警卫连里五十个游骑此刻每人一块雪地迷彩布埋伏在官道两侧“匪军”的必经之路上。刚才“匪军”们用树林做掩护杀了他们个措手不及。眼前报还得快。这次该游骑兵来教教他们正确的伏击方法。
ps:明天作者一早(五点多)就要出门今天先更这两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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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雪地里的狙杀
应当说率领“匪军”的游击将军判断非常正确。如果李雪鳞率领的不是骑兵早已被拼死命跑步前进的步卒们赶上了。偏巧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