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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鳞不等晋王再说什么也顾不上此举失礼抢上来对李毅道:“不瞒世子说。我们这次进京正是有事要面呈陛下定夺。听闻世子常行走于宫中可否代为通禀?在下先谢过了。”
“蓟县伯远来劳累先好生歇息几天吧。也不忙于一时。今日的早朝已经散了等下次圣上临朝时再正式呈请岂不更好?”
李雪鳞的笑容里多了些别的东西。他看了眼神色尴尬的晋王对李毅道:“哦我原本也是这么想。不过这一路上变故不少逼得我改主意了。世子我看事不宜迟劳您驾这就去走一遭吧。”
李毅怫然道:“县伯将宫中当作什么地方了!岂是想去就能去的!就连朝中的令公、仆射要想面圣也得经黄门司通传。难道真有什么要紧到连一天都等不起的事?”
“你要这么说也没错。”
李雪鳞笑嘻嘻地从茶几上拿起青釉荷花盏轻轻一松手瓷盏摔在水磨青砖的地上粉身碎骨迸出刺耳的“当啷”声。
没等李毅反应过来从门外冲进来两团黑影一下子当着晋王的面将他放到在地上双手反剪。一根粗麻绳迅在手腕上绕了几圈打个死结。
“阳朔!你!”
“抱歉王爷现在这儿由我来控制局面。”李雪鳞示意耶律宏和阿史那哲伦这两个心腹将晋王李衍紧紧按在座位上。
“王爷有道是关心则乱。你知道他之前在皇城中商量的是什么勾当?”李雪鳞打了个响指花厅的一幅挂轴被掀起来钻出个浑身上下用黑衣黑布蒙着的干瘦身影。
“铁鹰把你听到的原封不动告诉王爷。请。”
“铁鹰!竟然连你也……”晋王和李毅一同叫出声来。不同的是晋王只是纯粹的惊讶而李毅更多了十分愤怒。
密探被李雪鳞一下子推到前台只得硬着头皮向两个原先的主人行了礼将一个翰林、一个仆射、一个尚书密谋的内容原原本本向晋王说了。
这个听起来简直是不考虑后果的计划不但晋王听傻了齐楚也直皱眉头。王九郎则将冰冷的眼神投向李毅。如果手头有杆骑枪他一定把这个屡次要谋害上将司令官性命的家伙也穿刺了像边境的人肉界碑那样竖在洛阳的城头上。
听得懂汉语的仆固德润和耶律宏一脸鄙夷。他们倒不是因为担心李雪鳞而是不耻李毅为了除掉竞争对手竟然不惜将亲生父亲也一同陪葬。
只有李雪鳞神色如常。他最担心的是进不了城。只要能到了京城里头要解决的问题就少了一大半。李毅的种种他不是很清楚细节就连密谋的事也是刚才借着去茅房和铁鹰偷偷见面才得知的。虽然不清楚细节可李毅连番大动作换了谁都不可能熟视无睹。
铁鹰将事情的经过选要紧的说了。不但说了李毅意图调动京营兵马谋杀他们的勾当还将之前历次见不得人的暗箭也抖落出来包括调动山东剿匪的禁军去假扮贼匪袭击进京队伍以及李毅为了拉拢党羽所做的种种许诺。说得李毅几次想要出声打断说得晋王的脸色渐渐变得有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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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权臣与军阀(下)
“……王爷以上若有半句虚言铁鹰愿以死谢罪!”末了那个沙哑的男声用一贯的平板声调作了总结向晋王抱拳行礼退到一边。
晋王深知这个密探向来有一说一只会隐瞒绝不扯谎。他说的那些对话内容就算再怎么断章取义也实在太过露骨绝不可能摘录自一些国计民生的大讨论或者政府工作报告。
晋王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之前对李雪鳞的提醒乃至不点名批评都选择性漠视完全是因为不愿承认自己的儿子真能做得出这种无谋的卑鄙举动。这是天下为人父母者共同的心态——就算别人说得再怎么不堪至少双亲要相信自己的孩子。
但在所有窗户纸都被李雪鳞毫不留情地捅破后再装鸵鸟根本于事无补。好在他事先与李雪鳞有个约定。但对方是否真的能遵守承诺?一切都只能寄希望于李雪鳞的人品。
这恐怕是世界上最靠得住又最靠不住的保证了。李雪鳞是个很讲原则的人问题是他的原则所遵循的规律谁都摸不准。他能杀俘杀得血流千里却严禁部属扰民;他能为了抢掠屠灭一整个部落却在贸易中恪守信用;他能对蛮夷平等相待却不把皇权放在眼里。最后李雪鳞明明能背夏而立谁也奈何他不得却又主动屈居朝廷之下甚至加倍纳贡。
对于屡次在暗中放冷箭的李毅他是否真的会网开一面?晋王根本吃不准。
李雪鳞站到被压在地上的李毅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世子这些事中都有你参与你倒是说说铁鹰讲的可是实话?”
“他胡说!”李毅拼命挣扎着想抬起头充其量却只能看到李雪鳞的皮靴。高帮系带的马皮靴子上有长途跋涉后的土腥味、草腥味闻起来让人联想到血的味道。靴子不理会他的抗辩转了个方向面对着晋王。
“王爷劳驾您也和我一同进宫。”
“阳朔何必如此急迫。老夫答应了你的事绝不会食言。难道你还想威胁圣上不成!阳朔你是个聪明人虽说这百余骑都是精兵中的精兵难道你当真以为他们能在有十万守军的中京城闹出些什么动静?光是宫中侍卫就有千余这还不算羽林军。”
李雪鳞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威胁皇帝?我想都没想过。七岁的小皇帝有什么好威胁的我又有什么东西能用来威胁他?不过既然说到了这个话题——王爷我倒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晋王顺着李雪鳞的视线看去一个回合就被打翻在地的笨儿子正在两个黑衣士兵手脚并用之下像条虫子般在地上蠕动着。很不堪但在他看来又十分可怜。
李雪鳞抛出的条件由不得晋王不接。虽然话没有明说但当时这个手段狠辣的年轻人只说保证李毅性命无虞却没提及是否一个零件不少。以他的做派砍掉一两只手脚是家常便饭。在大屠杀中逃向大夏的苏合人就有不少只剩光秃秃的两只手臂甚至还有连手脚都被齐根砍断的人棍。看得连守边的夏军都不寒而栗。
李雪鳞见晋王没有出声问便继续说道:“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只是希望王爷能在陛下面前证明我的身世。如果有宗人令在场更好。事实虽然是事实但由王爷来讲应当更有说服力。也好让这个郡王让人少说闲话。王爷您应当还记得当日我们谈的那些话。我请您注意一个细节那就是我们所有的讨论包括对于条件的商定都是建立在我能得到应有地位的基础上。也就是说协议的履行是由您这边由大夏朝廷这边开始。您看我们就这样继续下去如何?”
李雪鳞的谈判方式很简单直接——说出他想要的但让人难以接受的条件然后再给个更不可能接受的选择。无论对方把这种行为看做讹诈也好威胁也好或者上升到卑鄙无耻之类的道德层面李雪鳞都不是很在乎。他先关注的是利益其次是利益随后还是利益。
像这种出售慢性毒药的同时搭卖氰化钾的行为说不上高明。如果放在尔虞我诈的官场上只怕待不满一个季度就被人整倒整臭。然而一旦有了强硬的实力作为后盾又不怕撕破脸皮李雪鳞的二选一外交手段就无往而不利。说到底他是军阀是藩王是枭雄对慢热的权臣既没兴趣也没好感。
没等晋王回答李毅早已两眼充血地叫了起来:“李雪鳞你胆敢冒充宗室是何居心!”
“我本就是宗室何必冒充。”李雪鳞一本正经地从怀里拿出本破旧的册子在他面前抖了抖“这是我的族谱。按照上面记载我是大夏位晋王的四代孙太祖的嫡亲侄孙你的堂叔。先祖城破兵败时远走海外在孤岛上繁衍了我们这一支现在正是认祖归宗的时候。”
“你……!李雪鳞你不得好死!生出你这个野小子的下流夫妇该千刀万剐!”
正转身将册子交给晋王的“皇室血脉”听到这句已经没有理智可言的诅咒回过头很有教养地说道:“这么说的你不是第一个我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对于你的前半句我不做评论。能决定我怎么死的可以是我自己可以是铁木真可以是其他什么人但绝不会是你。世子我要提醒你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李雪鳞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抓着李毅的头将他脑袋拎起来和自己对视杀气不可遏止地充斥在话语里:“你给我记着!任何人都不准侮辱我父母!我答应过你父亲要饶你一条命刚才这句话我就当没听到。如果你有种敢再说一遍……”
“李雪鳞一百遍我都会说生出你这个……啊!”
李雪鳞下手极重。李毅俊美的脸在一瞬间出声闷响和铺地的青砖挤在一起。鼻梁立刻就碎了。鲜血和眼泪糊了满脸满地。他的双手被反绑着整个人只能在地上滚动哀号呻吟几乎传遍了半个王府但居然没有人来往这边看一眼。
李雪鳞看了看天色他们是一早靠晋王的名头进的城此刻已是正午了。夜长梦多他可不愿意在十万守军的心脏地带过夜。而且殴打李毅的示威作用也撑不了多久必须趁着晋王救子心切的时候快点把事情办了。
他向晋王告了个罪道:“王爷请移步我们这就动身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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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认祖归宗(一)
黄门司总管黄启这几天老是心慌眼皮跳。(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而且跳的不是一边。可现在这种局面喜事是不大可能有了倒是灾厄近在眼前。李毅的所作所为小皇帝还没察觉他这个进宫五十余年服侍了三代皇帝的老宦官怎会看不透这种伎俩。但太祖立下规矩内宫干政者杀无赦。黄启不是怕死但为了一句没效果的劝谏却把命搭上也未免不值。至少留在皇帝身边李毅行事也多些顾虑不敢做得太过张扬。
那位出入宫中如行走自家后院的翰林每次在小皇帝面前总会旁敲侧击地打击一些人再提拔一些。理由不外乎某人老迈昏聩有年轻新秀可取而代之。李玉澄不明就里还以为私人讲师是一片公心要保持朝中正气。再说年轻又怎么了。七岁的皇帝二十四岁的影子宰相不照样把摇摇欲坠的大夏朝给撑下来了。
小皇帝李玉澄唯一不满意的是亲姐姐从离宫被接进宫里后两人见面的机会多了话却少了。舞阳公主有时会望着窗外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姐你在看什么?难道这儿能看到宫外?”李玉澄和孪生姐姐并肩站在一起好奇地顺着李淡雪的视线看去却只有死寂的青瓦丹墙和一片无垠碧空。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什么都没有嘛。”
“是啊什么都没有。”
“皇姐你和朕住在一起不快活么?对了你是喜欢外面见闻的。朕也好久没听皇姐讲故事了。不如这样朕准你出宫三天不一天。皇姐你就到京城各处好好看看回来将那些新鲜有趣的物事讲给朕听可好?”
李淡雪轻轻牵过小皇帝的手叹息一声:“陛下有这份心意就够了。外出会惊扰到不少人还是算了罢。”
“这怎么行!朕是皇帝。先生也说了皇帝就是出口成宪什么事都能一言而决。这点小事朕吩咐下去就是。看谁敢说个‘不’字。”
比起一两年前小皇帝近来的脾气大了不少。宫女和太监们稍有他看不顺眼的地方轻则杖责重则赶出宫交予京兆府。在官府也能买卖人口的时代像这种犯了过错又没家人和后台的孤苦人下场都是在官营的各处勾栏教坊为妓为奴。
这种小霸王的做派都是被李毅惯出来的。或者该这么说是李翰林有意让小皇帝体会到掌握权力的美妙对于将大臣开革乃至下狱可以不当一回事。当掌权者习惯将普通人的一生视作笔下可任意书写的几个字时什么纲常律令都不再重要怎么高兴怎么来。
李玉澄年纪小不像李毅那么有城府。因此看起来竟像是照出私人讲师蛮横霸道一面的镜子。当一个本质上仍天真纯洁的孩子却做出草菅人命的事时强烈的反差任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李淡雪皱起眉头拉着小皇帝的手说道:“陛下切不可如此轻视他人。舞阳读书不多也知民贵君轻社稷系于百姓之理。陛下让人拟了这么多诏书贬斥了这么多官员到底有多少人是当真罪有应得?舞阳做错事还可道歉陛下是天子便是真做错了也只能将错就错。可这么一来岂不寒了大臣们的心?”
“好啦好啦朕明白皇姐的意思。反正朕只是个小孩子皇姐觉得朕靠不住是不是?”李玉澄不耐烦地甩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