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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老搭档很清楚他的想法。铁塔适时挥了他这个副师长的作用:
“此事一时三刻难以解决。师长曾提出各部间经常组织演习我会去组织。”
木鱼敲完了李雪鳞点点头总结一下便开始说正事:“演习中就让黄杨扮敌军他也不怕得罪人。我另外在军校里也加进相关课程多讲些运动战和迂回包抄的战例。当然就像你说的这是后话。当务之急是那支正在北上的大军。”
他走到画在羊皮上的地图前指着一条红线道:“根据埋伏在苏合大营外的游骑报告来和我们打招呼的还是上次那个万夫长。许参谋长你先讲一下这家伙的情况。”
许福海敬了个礼从一叠裁剪整齐的羊皮上拿起一张:“以下情况得自坎嘉拉少校和壶方部落中的苏合奴隶属于间接情报请谨慎参考。
“阿古拉男45岁苏合晃豁坛部出生。军龄35年。曾在千夫长的职位上与大夏作战屡次获胜。升任万夫长后因部落间权力倾轧而被闲置离开战利品丰厚的南方战线专门负责对弱小部落的减丁和征伐。为人性格古板不懂变通但很得军心。作战风格较为单一略显谨慎——嗯以苏合人的标准而言。”
“很得军心?”李雪鳞嘿嘿的冷笑声中带着血腥气“他的家底被我们拼掉这么多‘很得军心’这四个字可以去了。不过我想问的是这次阿古拉兄弟带的军队中他的嫡系有多少被朝鲁硬塞进来的督战队又有多少。我吩咐过让游骑兵进行适度袭扰从敌人的反应中来判断。现在可以给我答案了么?”
许福海放下阿古拉的个人情报又拿起一张羊皮上面的字迹显然是刚写上不久还有炭粉往下掉。
“综合游骑兵们前后四次试探的结果阿古拉亲信约在五千到六千其余部队反应显然不够灵敏应当是刚归入他指挥不久。”
“唔……有意思非常有意思。”李雪鳞眯起眼睛盯着那条从辽河端的红线。
他很庆幸自己先知先觉地组建了游骑部队。若是没有这些体力过人受过专门侦察训练的精锐阿古拉的动向不可能被摸得如此清楚。在他所处的年代战争中的侦察和反侦察成为主宰战场的关键。来到冷兵器作战的世界一些根深蒂固的概念总会无意间在某个地方冒出片叶子。比如游骑兵比如他将要进行的这场战役。
从乌苏里江畔歼灭三千苏合骑兵开始李雪鳞就确信敌人会找回这个场子。派齐楚去大夏只能说是个伏笔。夏军现在未必敢主动出击眼前的战役指望不上他们配合。但得到了游骑兵们带去的信息李雪鳞相信夏军至少还没笨到不会拣现成的便宜。如果朝鲁真打算全力解决身后的隐患多少也得考虑下南方的大军十万人可不是个摆设。
尽管考虑到夏军的存在会牵制敌人部分力量但只有一万多人来找碴情况的乐观程度还是过了他的想象。原本李雪鳞已经准备面对至少三万苏合军。硬碰硬肯定没戏最坏的结果是后撤到外兴安岭附近一路上逐次抵抗和骚扰拖垮敌人就是胜利。但此后再想收服其他部族就千难万难。
来的人少李雪鳞的胆气就壮了起来。苏合人善于骑射自己的壶方兵也是天生的射手;所谓的第一军第一师刚成立不久有待磨合但苏合人内部同样存在嫌隙。比较一下双方的优势和劣势很容易就能看出倒是第一师这边更有胜算些——苏合人的一举一动基本都在大本营的掌握下。有的放矢只是初步水平让敌人跟着自己的指挥棒跳舞才是真正的战争艺术。
“这场仗要么不打要打就得打得他们魂飞胆丧打得苏合人听到我们的名号都要抖三抖!”少将师长恶狠狠地给战役目的定了方向。
“通常来说对于这种孤军深入的蠢货我们很容易就能用骚扰战术摧毁他的后勤。可惜苏合人打仗不需要后方支持。只要有青草、水源和干酪粉他们至少能持续作战一周。硬碰硬是最坏的情况这点我们有共识。参谋部提交的计划是让小部队伪装成主力真正的主力示弱使敌人分兵诱开他们的大部队。玩田忌赛马先恃强凌弱吃掉一部分。但这样容易打草惊蛇放跑了大头。这次不是匆忙的遭遇战而是战役!一场由我们策划让敌人乖乖就戮的战役!这份计划有些小家子气。所以我计划这样——”
李雪鳞拿起一支炭笔从黑龙江边开始画了几条线:
“第二旅带足干粮配最好的马以营为单位分散活动始终保持和敌人的接触但又不能让苏合人粘上。有三点必须注意:第一一次袭击出动的部队规模要小别真的让敌人分兵了。第二袭击要有突然性每一次都必须让所有敌人都动起来。第三做得嚣张点让敌人以为第二旅有恃无恐大部队就在不远处照应。然后一路把阿古拉引到这儿。”
他在地图上画了个叉标出决战地点。
张彪凑上来看了看李雪鳞点的位置吐了吐舌头:“我说师长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就算你把敌人骚扰成疲兵他们人数可还是比我们多这最后还不是硬碰硬?这仗不好打。”
“张彪我承认你打的仗比我多但你也得承认你看情况还不全面。疲兵?我的目的可不仅仅是拖垮他们。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想冒一次险——我和师部直属团就留在预定的决战地点堂堂正正等他们上门!抛下这个饵我就不信苏合人能忍得住不咬钩!”
许福海觉得有些跟不上师长的思路。虽然每一句话他都听明白了但这种在劣势兵力下还要分散行动的计划和他脑中储存的常识格格不入。无论如何就是拼不出一张完整的全局图来。仔细看了看李雪鳞画出的进军路线二旅、直属团的方向很明确……他突然愣住了指着其中一条问道:
“这是第一旅?师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打算让一旅和大部队分开?!你难道是想让他们……”
参谋长被自己的推论吓坏了拼命摇着头。
“不成!师长!这个险冒得太大了!只要哪个环节出了闪失整个师都得搭进去。师长换个稳妥的法子吧。”
“稳妥?要有稳妥的法子你倒教教我!情况明摆着苏合人盯上我们了这仗你不打也得打!打输了不怕大不了咱们几十个兄弟从头再来!但要是给人看出咱们是不敢打嘿嘿这辽东虽大只怕没有我等容身之处!壶方人会不会继续听命令不好说一旦离开他们随便哪个小部落都会落井下石割了咱们脑袋去邀功。”
几个将领都低下了头。李雪鳞说得不好听却是实情。要是势头正健的第一师露出颓势推崇实力的草原民族只怕会立刻倒向苏合人。至于说砍了他们脑袋去换赏金多半不是危言耸听。
有时候情况就是这么无奈惹火上身也就罢了偏偏还不能躲不能逃。真想血战一场手里兵员有限禁不起消耗而敌人是地头蛇经营多年。要士兵有士兵要弓马有弓马。何况第一师现在的作风比苏合人还苏合人造刀甲用的铁器、胯下的战马甚至嘴里的肉干都是从苏合那儿抢来的。壶方科技落后生产力有限不能长期供应大军的消耗。这支凭空出生的军队要想快展靠掠夺敌人来武装自己是个最见成效的法子。
李雪鳞见气氛阴沉沉的笑了笑:“这就好比开赌局。谁不想坐庄?可咱没那本钱。现在有个银钱坠袋的硬要拉着咱们玩一把没说的干脆就以小搏大整死狗娘养的!这把要么不赢要赢就赢得苏合人连他们婆娘的裤子都当出来!”
见什么人唱什么调是他的拿手好戏。这几句市井流氓气十足的话一出口许福海和张彪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连铁塔都嘴角向上挑了挑。大家心里都清楚真要拉下脸皮求稳也未必没有办法。第一师人数和敌人相去不远要是大家玩捉迷藏相互忌惮之下拖个半年都不成问题。手下又有这支军队除了苏合在辽东也算是能来去自由。但就像李雪鳞说的既然别人硬要玩索性玩把大的!亏了结果未必比刚入辽东时更差若是赢了可真是能赚翻天。
在座的数人对师长的脾气都能摸个八九不离十。假如有稳当又有赚头的途径这人会举双手赞成。但若是碰到进退两难的时候他多半会走那条高风险高收益的道路。
偏生此人运气好到似有神助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苏合人冲营时单骑破阵当上了军官;桑树坡会战直取敌酋竟能逃出生天;在辽东烧杀抢掠队伍却日益壮大。前不久一场硬碰硬的遭遇战眼看讨不了好可关键时刻得了整个壶方部落。
但从李雪鳞精于算计的个性来看完全归结为好运也失之偏颇。若这些冒险的结果大多是他预先就设想好了那这人的谋略实在可怕。
到底运气和谋划在其中如何分成李雪鳞自己也说不出来。不过这次的战役他倒是信心十足。他身边的都是老江湖这种写在脸上的轻松是不是装出来的他们一看就知道。
“师长我老张虽说也好赌比起你可差远了!”张彪挠挠头算是同意了这个安排。但又不放心地追问一句:“你说让二旅去骚扰不只是把敌人打掉锋芒难道还有别的意图?”
李雪鳞拍拍他的肩笑容竟有几分恶毒:“张彪你真是个实诚人这样也不错。但朝鲁可汗要拉着我开大小我凭什么非得守规矩。不管用什么手段总得让我这边的筹码增加几个对不对?我只说陪他们玩一把可没说不会对阿古拉兄弟出老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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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损招
游骑兵少尉王九郎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才从一公里外的小树林里潜伏到距苏合人夜宿地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他身上披着插满新鲜草叶的伪装网为了掩盖气味还抹上了马粪此时辽东的野草已长了近两尺长若不是正好被人踩中无论是谁都不会现自己的身边居然已经趴了这么个人。
几只巡营的狗被敌兵牵着从他面前不远处经过。畜牲的眼睛反射着黯淡的月光在黑夜中绿莹莹的特别醒目。
突然有头军犬停住了脚步伸长鼻子使劲嗅着。苏合士兵立刻如临大敌拔出兵刃四下张望虽然在这下弦月的晚上五步之外便是一片漆黑。
其他几头军犬也察觉到异样吠叫几声齐齐往上风处跑去。小半个营地被搅醒了。睡眼惺忪的苏合人操起身边的家伙下意识地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牵狗的巡营士兵不敢放开手中的绳子死命跟着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几头畜牲跑着跑着已经出了宿营地的边缘猛地欢叫一声挣脱人类的掌控以标准的恶狗扑食动作聚在一起撕咬着什么。
“不长眼的东西!”累个半死的苏合士兵冲上来一看见这些猎犬在啃野狼吃剩的半爿黄羊气得吐一口唾沫恨恨骂了几声。
躲在下风处的王九郎眼看着苏合人都被吸引到反方向知道自己想出的点子又成了。见敌人没有现放羊肉的游骑多半是按照事先计划含着木管躲到了河里赶紧掏出火绒将一个陶罐口上浸过油的布条点燃使劲扔了出去。
“咔啷”罐子在营地里摔得粉碎里边研磨得极细的炭煤混合粉末遇到明火便剧烈燃烧热浪随即将扬起在空气里的粉尘扩散点燃轰然爆出一团火球周围四五尺以内的东西都被8oo度以上的火焰洗礼了一遍。苏合人扎营时无处不在的毛皮成了引二次燃烧的好材料几个帐篷不多时就烧成了冲天火炬。
以他的行动为信号又是几个火流星落下。李雪鳞本想用上大名鼎鼎的“希腊火”这种罗马人已经使用了多年的液体燃烧剂遇水即燃只能用砂土、尿液浇灭用来对付没见过世面的苏合人能有奇效。但他带着游牧民打游击战没法调配药剂一些必要的原料如石油、硝石、硫磺也难以采集只能利用粉尘爆炸的原理设计了一些土手雷。虽然爆炸的威力甚至比不上二踢脚引火的效果也比不上大名鼎鼎的“莫洛托夫鸡尾酒”至少效果也还算差强人意。
苏合人的帐篷之间距离很宽王九郎扔出的土制燃烧弹不能成片延烧。尽管如此谁也说不准外边还会落下多少“天火”下一个会不会碰巧就落在自己头上。这东西熄得快火舌卷上人也就烧掉些毛可一旦点着了身上的衣服不死也得脱层皮。隔三差五的骚扰给苏合人留下不少这种看起来只是“皮肉伤”却无药可治的伤员。这些人伤口不断渗出体液又不懂得清创消毒坏死的组织逐渐臭生蛆整个人开始活着腐烂。把它们留下等死影响士气;一刀杀了也影响士气。不少军官甚至在暗地里埋怨要是袭营的人下手重一点岂不更好。
久经考验的苏合军队显然已经比最初更习惯了这种“飞来横火”醒着的人不用召集冲到帐外提刀上马聚集起来后再由军官带着去搜索。没醒的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