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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杨秀英来劝,魏老三本来还有点消停了,但一听杨德贵这混蛋话,他也来劲了:“来,你动手啊,我今天倒是要看看是你的锤子硬,还是我的脑袋硬。”
“你别逼我!”杨德贵这小混蛋有点色厉内荏。
“干什么!”正当这边热闹的时候,高源一声爆喝响起来了。
郝美玲就站在高源身边,被他吓了一跳。
高源也顾不上她,直接拨开人群往前面走。
众人都是一愣。
魏老三还犯浑呢,还在用脑袋顶着杨德贵的肚子叫嚷道:“告诉你们,今天就算干部来了也不好使,爷们跟这小王八蛋干上了,你让他砸我脑袋,让他砸!”
“我……”杨德贵也被顶的一噎。
高源直接上前,他力气很大,一把抓住魏老三,一手抓住杨德贵,左右用力一掰,一下就把两人给甩开了。但因为用力太大,杨德贵一下子没站稳,被他掀了个跟头。
而魏老三因为是弓着身子的,重心比较低,所以只是连续退了好几步,倒是没摔倒。可他也顿时恼羞成怒,骂道:“那个多管闲事的王八……哎呀,高源呐,你回来了?”
郝美玲也挤进人群里面了,她还以为这边要打起来了,结果这个犯浑的中年人一见高源突然就老实多了。她也不由惊讶地看了看高源,又听见了旁边人窃窃私语。看样子,高源在村子里的威望很高啊。
杨德贵被摔了一个屁蹲,捂着屁股骂道:“高源,你故意的吧,疼死我了!”
杨秀英赶紧去扶弟弟。
高源看看这两边人,皱眉道:“干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商量吗?在这里打来闹去,不嫌丢人啊!”
魏老三嚷嚷道:“到底谁丢人,谁不讲道理了,他们要拆我茅厕,还不许我拦着吗?”
魏家人也一下涌上来,七嘴八舌在那里吵。
郝美玲吃惊于魏家人嘴上战斗力,她走到高源身边,露出看好戏的表情,她揶揄道:“看来高大夫的卫生预防工作开展的也不是很顺利嘛。”
高源被说的有些尴尬。
村民很好奇高源怎么带来了一个漂亮姑娘?
杨德贵被姐姐扶起来,他揉着屁股,嘟囔道:“高源身边怎么老有漂亮女孩跟着啊?”
一听这话,杨秀英顿时来气了,都扶到一半了,他又把杨德贵往下一拽,又给他摔了一个屁蹲。
“哎哟。”杨德贵顿时惨叫起来,这倒霉浪催的。
高源感觉有点尴尬,就道:“能不能小点声,好好说,记者同志在这儿呢,丢人不丢!”
郝美玲愕然看着高源,怎么还扯上她了?
魏婶问:“啥是记者?”
高源道:“在报纸上写文章的。”
魏家人你看我,我看你,没太懂这是什么概念。
村民们也都露出了茫然之色,在这么偏僻的村庄里,记者是他们接触不到的名词,啥叫写文章啊。
高源补充道:“主席都能看到!”
“嚯!”魏家人立刻立正笔挺了。
连蹲着抽烟的杨爸也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挖井
全场陷入了安静之中。
郝美玲无语地看着高源,她前面还在想高源要怎么控制场面呢,是有什么秘籍还是有什么绝招,合着她就是那个绝招。
“你……”杨爸呆呆地看着郝美玲,还没反应过来,见人家看向了自己,杨爸慌忙把旱烟枪放在地上,想跟郝美玲握手,却又怕自己手上脏,只能赶紧在自己衣服蹭着。
杨爸干笑着说:“同志你好,我叫杨平,是大队支书。”
郝美玲大方地伸出手:“你好,我叫郝美玲,是记者。”
杨爸赶紧用力在衣服上搓了几下,见还是有点脏,他尴尬地说:“有……有点脏……”
郝美玲道:“没事,干革命工作,不怕脏不怕累。”
杨爸小心地伸出手跟郝美玲握了握。
一听说这个女人写的文章连主席都能看见,村民们顿时又是紧张又是激动,甚至可以说有些慌张。
杨德贵坐在地上都起不来了,他看看高源,又看看郝美玲,他小声念着:“他怎么什么人都认识?”
杨秀英悄悄咬上了嘴唇,脸上隐着不悦。
魏家人也不敢再闹,全老实下来了。魏老三也不敢再甩大嗓子,但也没改主意,就小声道:“那不管谁来,总不能不讲道理呀。我们家的房子,造起来的时候多辛苦啊,哪能说拆就拆啊。”
见人家态度很坚决,郝美玲对高源打趣道:“看来高大夫抬出我的名头也不是很管用嘛,高大夫还有什么法子吗?这段故事,我要不要写到报道里面呀?”
高源扭头看了看郝美玲,他想了一想,便对魏老三道:“魏叔,人家郝记者大老远跑到我们村里来,都到你们家门前了,你也不说给人家倒点水泡杯茶?”
“哦,是是是。”魏老三忙对魏婶道:“家里的,快去烧水,家里茶叶还有吗?”
魏婶尴尬地摇摇头。
郝美玲客气说:“喝点热水就行了。”
“哎。”魏婶忙答应着。
郝美玲看向高源,露出询问之色,这算什么招?
谁料高源瞥了一眼郝美玲,又来了一句:“魏叔,你们家喝的水,是哪里打的?”
魏老三想也没想,就往旁边小河里一指:“就这啊。”
“茅房旁边?”高源露出意外之色。
郝美玲看向这简陋的黄泥土茅房,不停飞进飞出的苍蝇蚊虫,还有四处飘散着的恶臭,她一下没忍住,干呕了一下:“呕!”
魏家人脸齐齐一绿。
魏婶也尴尬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该不该去烧水了。
魏老三急道:“不是这茅房底下,是还要上面一点,我们水干净着呢,没事的,生喝都没事。”
郝美玲抚着胸口,说:“算了,算了,其实我也不渴。”
说完,郝美玲瞪了高源一眼。
被人家大记者这么嫌弃,魏家人也尴尬极了。
杨爸却对着高源露出了佩服之色,还是大学生心眼多,一下就把场面控制住了。
高源说:“我知道你们造这个茅房不容易,而且离你家近,出来进去也方便,但你们也要考虑卫生问题啊。”
魏老三有些委屈地说:“我们又不把粪泼倒河里,这都是要给庄稼施肥的。”
高源说:“你这个粪坑只是往下挖了一下,又没用水泥,又没用什么,你自己看看那些脏污的水都渗到河里去了。这河是大家的饮用水源,你弄成这样多脏啊!”
魏老三道:“我们又不在这里打水。”
高源道:“那下游的人呢,人家吃完生病了,你就不管了?什么叫传染病,就是能把病传染起来的。你忘记你刚得过流感了?忘记这次小孩得的肺炎了?”
“你吃的消,你扛得住,你家没老人了?你家没小孩了?他们吃的消吗?他们扛得住吗?我们附近四个乡,就五个大夫,让你们培养卫生员你们又不肯,等传染病一爆发,谁顾得上治你们啊?”
魏家人被高源说的有些尴尬。
高源叹了一声:“拆了这个茅房呢,是帮助了其他人没错,可这也帮了你们呀。现在大家都困难,看病很难,花钱更难,谁愿意生病。”
魏老三被说的很不堪,可还是叫嚷道:“那凭什么单拆我们家,干嘛不去拆别人家?”
高源说:“那谁让你们的茅房在水边上呢,水边上的茅房,牲口棚,粪场子全都要拆了,绝对不允许污染水源,这是规定。”
魏老三往地上一蹲,双手一抱,满脸不情愿:“反正我不同意,我不拆!”
有高源站在这里,又有记者在这,魏家人算老实了一些,只是站在原地不说话,至少不闹腾了。
杨爸很是无奈,碰上这个软硬不通的家伙,他也没辙了,连高源说话都不好使,杨爸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了,他只能说:“再不行,只能去乡里找干部了。”
魏老三很倔强:“干部来了也没用,反正我不拆。”
高源眉头紧锁。
郝美玲则是朝着高源一拍手,而后一摊手。
高源不想放弃,便问杨爸:“叔,村里的公共茅房造好了吗?”
杨爸说:“坑是挖好了,就差盖房子了。”
高源点点头,然后对魏老三道:“这样吧,魏叔你要是把这茅房拆了,村里的公共茅房你每个月可以去挑一担子粪便浇自留地。”
魏老三立刻抬头看高源,然后又看杨爸。
杨爸想了一想,也点了点头。
魏老三明显有些意动,但又说:“可那总归是公家的,这是我们自己家的,而且这离我家近啊。”
杨爸劝道:“没办法呀,咱们这里都是喝河水,这里是人喝的水啊。村里又打不出甜井水,打出来的不是旱的就是臭的,连牲口我们不敢给它们喝。”
魏老三还是有些不情愿。
高源却往后看了一眼,突然道:“魏叔,要是我能在你家旁边打上一口甜水井,你能不能把茅厕拆了?”
“啊?”魏老三顿时一呆。
旁边看热闹的村民也是一呆。
杨爸都差点傻眼,他问:“咋,你还会找甜水脉呢?”
郝美玲意外地看着高源,她问:“你大学到底是学什么的?地质学你也会?”
高源谦虚道:“图书馆里看的书,我每样都会一点点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科学的事情
高源这话在村里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他们村里没井,不是不去打,而是根本打不出来。而现在高源居然说他知道哪里能找到甜水脉,他能打出甜水井,这一下,大家都惊了。
“真的啊?”魏老三赶紧站了起来。
他也不想喝河水,河水多脏,洗衣服,洗尿布,洗马桶,什么都脏的臭的都在这里面洗。他也知道脏,还不是没办法嘛,这要是真有甜水井,还就在他家旁边,那他可方便太多了。
喝水总比拉屎重要吧!
村民们紧张地高源。
杨爸也紧张地问:“你不是说笑的吧?”
高源摇摇头:“我从不开玩笑。”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有甜水井,谁还愿意喝河水啊!
魏老三赶紧上前两步,说:“你要是能打出甜水井来,我马上就拆,我自己拆。”
高源问他:“说话算话?”
魏老三赶紧点头:“算话,谁不算话谁是孙子!”
高源高声道:“好,大家都听到了,到时候再拆你可不能拦着了。”
魏家其他兄弟也赶紧上前,问:“真能打出甜水井?不能吧,咱们祖辈们也没打出来过啊,这都多少年了。”
高源好笑道:“咱们祖祖辈辈也没出过大学生呀。”
众人都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高源一句话就把他们给说服了。
这年头的大学生,可真是金字招牌,尤其在农村,简直是招牌中的招牌。
见高源说的有模有样的,郝美玲问:“你还真会,那你需要借一下地质探测设备吗?”
高源摆摆手:“找个水源而已,又不是找矿,哪需要那么复杂,眼睛看看就行了。”
郝美玲错愕道:“这么简单吗?”
高源道:“科学的事情,你不是这个专业的,你不懂。”
郝美玲被高源唬的一愣一愣的。
杨爸赶紧过来问:“甜水脉在哪里?你之前找过吗?”
魏老三也凑到高源身边来。
高源对众人道:“我之前在上大学的时候,就一直在琢磨咱们村里的喝水问题,这是关系到每个家庭健康的大问题,所以我在那个时候就看了很多相关书籍了。”
“每次回家,我就会用我学到的知识来分析咱们村的地势山脉水源,然后推测地下水的走向。思考琢磨了这么多年,也有了确定的目标了。”
村民们都被高源说的感动了,人家为了他们喝水,默默努力那么多年了。
魏家人也难得露出了羞愧的表情。
后面的杨德贵和杨秀英就跟听天书一样。
杨德贵站起来问:“姐,他每次回来有看山看水吗?”
杨秀英喃喃道:“我哪儿知道。”
杨德贵耿直道:“他之前每次回来,你不都追在他屁股后面跑的吗,从早上到晚上,就差住他们家了。”
一听这话,杨秀英当即一脚飞踢在杨德贵的两脚后跟处,杨秀英使出了全力,直把杨德贵两条腿都踢飞起来,而后,杨德贵又是一屁股重重摔在地上。
这一下,杨德贵魂都快冒出来了。
高源奇怪地往后看一眼动静,见杨德贵都快摔晕过去了。
杨爸一点不在意,就道:“你别管他,你说你的,甜水脉再哪?”
村民们也紧紧地盯着高源。
高源不管杨德贵了,往前指了指,说:“据我这么多年研究,打水井的地方就在魏叔家屋后那根槐树底下,把树挖了,往下捞就能打到井水了。”
“啊?”所有人都是一呆。
“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