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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林月笑了笑，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是跟他说通了。
“好了，现在妈妈带你去洗澡，洗完澡就要睡觉了。”说着她抱起嘟嘟走上楼，小家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久违的笑容，“还要妈妈讲故事。”
“好，妈妈讲故事。”
母子俩的对话声越来越小，陈谨言看着他们的背影，也忍不住笑了，刚刚他一直站在旁边，看到林月温柔细心地引导嘟嘟，不得不说，她是个好妈妈，他很庆幸，她回来了。
初秋时节，褪去了夏日的炎热，但白天里日头还是很大，林月带着嘟嘟回了胡同，打算在妈妈去草原前都住在这里。
嘟嘟虽然经常过来，但还很少在这里住，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这会吃过午饭，林月和妈妈坐在院子的葡萄藤架下聊天，嘟嘟就在院子里玩耍。
他对那些五颜六色的花很感兴趣，偷偷摘了不少，林月想去阻止，却被林晓婉拉住了，“他喜欢你就让他摘。”
林月看着她，“这可是你的宝贝，舍得让他这样祸害啊？”
林晓婉看着嘟嘟蹲在地上玩那些花朵的模样，笑了笑说道：“再宝贝能有我大外孙宝贝？只要嘟嘟喜欢，别说就摘这么点花了，就是摔了打了也没事。”
林月无奈地摇摇头，“怪不得人家都说孩子不能让老人带，要是妈你带，那嘟嘟肯定会成为熊孩子。”
林晓婉白了她一眼，“没听过隔代亲么？我们年纪大了，想的就是儿孙绕膝，能够有个小孙子多稀罕，当然要让他快乐成长，教育的事就是你们家长的事了。”
“所以妈以前才对我那么严格么？”林月笑了笑，又看向前方，“小时候我最羡慕别的同学了，每天做完作业就可以在外面玩，我就不行，即使写完了作业也只能在家里待着。”
林晓婉似乎也是回想起了当时的岁月，脸上有些晦涩，“那个时候不是妈妈不想让你出去，而是怕你被人欺负，记得你小时候上幼儿园，就经常哭着回来，说其他小朋友说你是没有爸爸的野种，所以之后我就不想让你跟孩子们一起玩，小孩子在一起都是口无遮拦，你又是个心思敏感的，被说了肯定又要难过。”
林月没想到从小妈妈对自己的严格竟是这个原因，一时间她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她拉住妈妈的手，眼眶微红。
“妈……”
林晓婉拍了拍她的手，冲她笑笑，“都过去了，现在咱们母女苦尽甘来，也算是上天的恩赐了。”
母女俩相视一笑，又看向蹲在地上玩的嘟嘟，觉得生命真的好奇妙，那个小小一团的家伙是她生命的延续，代表着她的希望，就像自己，也是妈妈的希望一样，此刻她忽然懂了当初妈妈对她的爱，或许有些时候，爱的表现形式有很多种，不管如何，父母对子女的爱都是最无私的。
正说着，门口传来了声响，林月朝门边望去，看到来人立刻笑了，站起身打招呼，“王叔来啦？”
王建清是他们附近的邻居，年轻时妻子死了，之后就一直未娶，这些年他对林晓婉的心思大家也都清楚，没事街坊邻居也都喜欢撮合，只不过林晓婉一直没松口，但王建清并不气馁，还是常常到她家里串门，家里有点什么事搭把手帮个忙。
林月小时候还不懂大人之间的事，只知道王叔经常来帮妈妈做事，还给她买吃的，买书本，她一直对他印象很好。
王建清本来只是过来串门，可没成想林月带着孩子也在家里，他瞬间有种被捉包的感觉，脸微红，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过了一会他才轻咳了一下说道：“小月回来啦？那你们母女聊，我就先回去了。”
林月一听立刻看了她妈一眼，冲她使了个眼色，林晓婉有些没好气地看着王建清，心想就这点出息，“既然来了就坐下聊聊，小月也是你看着长大的，没什么好避讳的。”
林晓婉都发话了，王建清便留下了，坐在藤椅上闲聊，起初还有些拘谨，过了一会就好了许多。
“小月啊，回头替我跟谨言好好道谢，他给我们介绍的那个向导真不错，已经联系了我们，还给我们发了许多旅游时注意的事项，路线也给我们规划好了，咱们几个老年人这次去就不用费神了，只管好好玩玩。”王建清想起了这事，便笑着对林月说。
林月点点头，“王叔，这不是什么大事，这次去草原，还要拜托你照顾我妈，她都没怎么出过远门，这次要多谢你组织了这次旅游，不然她老闷在家里也不好。”
王建清颇为同意，“是啊，我也常劝你妈多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咱们祖国的大好河山是时候去看看了，趁着咱们还不老，腿脚还方便，这个时候不去啥时候去？等真的老了，想去都去不了了。”
“是啊，所以王叔，以后您一定要多组织一些这样的活动，让街坊邻居这些老阿姨老伯伯都出去看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颇为投机，林晓婉有些不乐意了，“你们这一老一小还真好，说起我的不是来话就多了，我就这么惹人烦啊，那我走了！”
王建清一听立刻急了，伸手拉了一把，“哎，你别急啊，又没说你不好，只是说说你这么多年一直辛辛苦苦地操持这个家，也不愿意出去走走，现在小月也大了，你是时候为自己活了。”
林晓婉哪里不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也没真的生气，继续坐着，三个人聊起以前的事，气氛和乐融融，但也颇为感慨，时光流逝，当初那个内向的小姑娘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了。
王建清看着嘟嘟，感慨道：“时光催人老啊，小月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咱们不服老是不行啦。”
林晓婉也点点头，“是啊，都老了……”
林月在一旁笑着说道：“妈，王叔，你们俩可一点都不老，现在人都说60多岁才叫老人，你们这才五十多，还算是壮年呢。”
王建清一听立刻哈哈大笑，“是是是，咱们还是壮年，老当益壮，哈哈！”
林晓婉也忍不住笑了，嘟嘟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们，见自己妈妈和外婆都在笑，他也跟着笑死了，“咯咯”的奶音夹在其中，充满了生命力。
“在说什么呢？门外老远就听见你们的笑声。”
陈谨言大步走了进来，一手抱起了嘟嘟，小家伙一看是爸爸来了，更加开心了，不停地笑着。
林月见他过来，立刻收起了笑，倒是林晓婉和王建清都是惊喜得很，这几年陈谨言时不时过来，王建清自然也认得他。
“呦，今天你家热闹了啊，谨言也过来了？”
陈谨言对他点点头，“王叔也在啊。”
“刚刚还说到你，你给咱们介绍的那个向导相当不错，已经跟我联系了，帮我们规划好了行程，还说我们到了那边就跟他走就成，这次可要谢谢你啊，不然我们去了还要费神呢。”王建清笑眯眯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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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团聚之夜
陈谨言笑了笑说道：“王叔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到时候我妈还要麻烦您多照应。”
王建清一听乐了，“嘿，你这小两口，说的话都是一模一样的，刚刚小月也这样跟我说，你们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你妈，回来保证完璧归赵！”
陈谨言看了看林月，跟她的视线碰上，林月立刻转开了，有些尴尬，他笑了笑没说话，林晓婉将这两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
“那我就先走了，今天你女儿女婿都在，我就不打扰了。”王建清说着就要走。
林晓婉犹豫了片刻便说道：“在这吃饭吧，今天孩子们都在，我多做几个菜，你跟谨言喝点酒。”
王建清犹豫了一下，“这不太好吧，你们一家人团聚，我来凑什么热闹？”
林月一听立刻上前拉住他，“王叔，您跟咱们都是多少年的老邻居了，小时候我可没少吃您买的糖，咱们说是一家人也不错啊，留下来吃吧，我妈的手艺您肯定有些惦记了吧？”
王建清被说的有些脸热，又看了看林晓婉，见她脸上含笑，他便答应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她的态度有些许转变，但或许只是他多想了。
因为要做饭，林月便陪着妈妈一起去了附近的菜场，她都有很多年没来过了，菜场变化很大，但卖菜的都还是原来那些熟悉的人。
“哎呦，林大姐，这是你女儿小月吧？这都多少年没见了，越来越漂亮了啊。”
一会是这边卖肉的老板招呼，一会又是那边卖菜的阿姨，菜市场里十分热闹。
林月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这种熟悉而热闹的场景让她十分喜欢，母女俩买了许多菜，因为要赶时间，跟人告别后匆匆离开了。
回到家里，林月母女俩就马不停蹄开始忙碌，王建清见状也过来帮着摘菜，林月让他去坐坐他也不乐意，“你去歇着，跟谨言陪陪嘟嘟玩，我来帮你妈。”
“那怎么行？”林月不答应，最后就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做，菜准备好后，林晓婉就把他们俩都轰出来厨房，自己一个人开始做了起来。
林月走到院子里，看到陈谨言正带着嘟嘟站在院子里的水缸前，那是他们家的古董水缸，据她妈妈说小时候还没自来水的时候，他们就是用那个水缸装水的，后来就一直闲置着。
林晓婉闲着没事就在缸里装了水，养了些睡莲，里面还放了几条鲤鱼，在院子里也显得十分别致。
嘟嘟听到脚步声就转过头去，看到林月，立刻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走到水缸边，指着水里的鱼说道：“妈妈妈妈，你快看，里面有鱼。”
此时睡莲已经没了，只剩下有些枯萎的叶子，里面几条红色的鲤鱼来回游动，清晰可见。
林月看着还没有水缸高的嘟嘟，伸手抱他起来，嘟嘟高兴地直笑，“妈妈，鱼为什么养在这里啊？鱼不应该是在池塘里么？”
“不一定哦，只要有水的地方鱼儿就能活哦，虽然妈妈跟你说的故事里，鱼儿都是生活在池塘里，可是小溪里也有鱼，山泉里也有，大海里也有，所以啊，鱼儿只要在水里就能活，你不能只局限于池塘哦。”
嘟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妈妈，以后能不能带我去看小溪，山泉还有大海？我也想去看小鱼。”
林月摸摸他的头笑着点头，“好，妈妈答应你，等你长大了，妈妈就带你去，让你看到更多的东西，不仅是小鱼哦。”
陈谨言一直在旁边看着，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幸福感，他看林月抱得似乎有些吃力，便伸手接过嘟嘟，对他说道：“以后爸爸妈妈带你去，好不好？”
“好！爸爸说话算数。”嘟嘟现在口齿越来越伶俐，有时候都不像一个三岁的孩子，陈谨言哭笑不得，点了一下他的小鼻子，“小调皮，爸爸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四合院里的厨房正对着院子里，林晓婉和王建清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王建清笑了笑，“你看，这几年你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现在不都好了，你看小月他们一家在一起多好，你可以放心了吧？”
林晓婉点点头，“放心啦，只要他们好好的，我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王建清站在一旁看着她，看着她虽然已染上岁月的风霜却依旧美丽的脸，心里有些触动，犹豫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晓婉，从前你说你没心思，要等小月真正安稳了，现在你怎么想？”
林晓婉虽年纪大了，可皮肤却依旧白皙，这会迎着院子里的日光可以清楚地看到脸上泛红，她低着头不去看王建清，“你这会说这个做什么？孩子们都在呢！”
王建清见她的态度不像之前那样坚决，心中一喜，也不去强求，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傻乎乎地笑，“嘿嘿，那我不说，不说……”
陈谨言抱着嘟嘟出去闲逛了，林月又回到厨房帮忙打打下手，看着台子上摆着满满的菜，“妈，你做这么多干嘛？咱们就几个人吃，太多了。”
“多什么？喝酒的话菜吃得快，你去把之前谨言送来的酒打开醒着，一会吃饭就能喝了。”林晓婉一边炒菜一边说话。
林月只能点点头，去储藏室拿了酒出来，正在开酒呢，陈谨言走了进来，立刻说道：“让我来吧。”
林月本来也不太会开酒，也没坚持，点点头便让他开了，开酒对于陈谨言来说手到擒来，很快就开好了，将酒倒在了醒酒器里，这些还都是逢年过节时他送过来的，不过林晓婉一个女人，平时根本不会用，今天倒是派上用场了。
“爸爸，这个果汁颜色好好看，我也想喝。”嘟嘟在一旁看着，忽然冒出这样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