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说是大山,但条件并不差,精品梅的推出带动了四周的旅游业的发展,红杨山居便是这样一个集合了梅子采摘体验和食宿体验的度假山庄。
且客流量不低。
秦家提前一个星期为程昱预约了住宿,打定主意让他摘一整天的梅子; 一个人地; 在别人都是亲友成群模式; 或者情侣结对的模式的情况下,让他孤独地一个人采摘梅子。
“……”
他人显得比梅子酸。
三小时的翻山越岭,他拖着疲累的身躯进入红杨山居的预约房间。
他的房间和其他三个间房落座在同一个院子里; 他到达时旁边的房间都大门紧闭,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也不知是还没迎来住客,还是住客出门了。
没有多想,他提着小行李箱回房。
他正在一边喝水一边打量房间的布置,隔壁突然传来男人的呻|吟,那吟哦高高低低,一会儿天际飘一会儿低谷游,韵律十足。
像基佬肉搏片的拍摄现场,且演员十分优秀。
“……”
一口水从嘴巴进去差点从鼻子出来,程昱捂着嘴咳嗽。
缓过气来,他走出房间。
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对隔壁房间中令人发指的行为做出反应,正站在那家住户门前,似要上门抗议。
是名女性。
小小的四方院子仿照中式庭院而建,庭中种着美人蕉和海棠,从程昱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到那名女住客隐藏在美人蕉中的小半背影。
原本他想上门叫房间里的邻居不要过于扰民,现在有人替他这么做了,他便站在廊中没动。
他看到女住客抬起了右手,似乎想要敲门。
只是似乎。
女住客抬起手后就像摆造型似的没了动静。
程昱:“……”
轻微强迫症的他有点想走过去把女住客抬起的手摁在门上。
你倒是敲啊!
正想着,那位女住客突然回头了,目光精准地落在他身上。
“你不过来吗?”对方隔空问他。
程昱猛然抬头,熟悉的声音催促着他的双脚自发地往声音源头走去。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张了张嘴,哑着嗓子问:“……你也在啊?”
秦晚答他:“嗯,我也在。”
是的,在秦家的精妙安排之下,不止程昱一人被扔到了大山里,秦晚也来了。……他现在承认秦家的安排很是精妙了。
欣喜涌上心头,他开始感激秦家了。
拍戏这两天,两人没有机会见面,虽然只不过几天他却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秦晚了,见到面时,才恍觉甚是想念。
但他不是会说漂亮话的男人,只无声凝视着她。
两人正对视着,秦晚身后的门突然开了,里面的住客一开门看到两人的“深情凝视”,微微一怔,随即双手环胸,问:“你俩不觉得在单身狗的门前上演偶像剧很过分吗?”
声音是从秦晚的背后传来的,很熟悉。
她迟疑着回头,定睛一看,然后看到了……孟言。那个和林越关系不错,被古典乐坛称为天才的华裔小提琴手孟言。
真意外。
这么说来,刚刚在房间里吟|哦的人就是……
秦晚下意识地偏头往房间里瞧,下一刻,一个扶着腰的男人走了出来。
“小孟孟,谁来了?”
……林越。
林越发现了门口的“客人”,蓦地张开笑脸,展开双臂作拥抱状:“啊,是我可爱的小秦秦啊!好久不见~”
他作势要抱秦晚,被门边的孟言捅了一下腰,顿时“嗷”一声,抱着腰跪了。
孟言拍了拍,像是要拍掉手上的脏东西。
秦晚、程昱:“……”
秦晚对自家这位顾自失踪的老师递以好奇的打量,重点落在他腰上:“他怎么了?”
一段时间不见,他的老师怎么就腰不行了呢?
林越提气正要美化自己的经历,被孟言拦截,白描道:“他摘梅子从树上摔下来,腰坏了。”
秦晚“哦”了一声,了然:“你刚刚是在帮老师按摩?”所以才叫得那么引人遐想。
孟言横自己的好友一眼:“不是,我进房间前他就已经在乱嚷嚷了,我是抱着为民除害的目的进去的,被你们打断了。”
秦晚、程昱:“……”
林越扶着门站起来,看着秦晚肃颜正色:“为师是为了给你摘梅子才从树上掉下来的。”
“不是为了我?”孟言撕破他良师益友的假面,“你刚刚好像是说为了我?”
林越身后冉冉升起层层光环,那是从圣母玛利亚那里借来的博爱之光,他说:“我是为了你们。”
秦晚和孟言齐齐“哦”了一声,然后两人开始讨论附近哪儿的梅子比较好,哪儿的已经被游客洗刷一空了。
林越:“……”
他目光一撇看到程昱,下意识地挂起假笑:“程导,你也在呢?”
程昱一直把林越当成是强力的竞争对手,但观其对秦晚和孟言两人的态度,现在又觉得这位发威胁其实没那么大,因为……他会自取灭亡。
他的晚晚一定不喜欢这么不正经的人。
但该有的威严还是要树立起来的。
“嗯。我的晚晚最近嗜酸,所以带她来尝尝红杨山居的晚梅。”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效果不错,孟言和林越双双被他的话吸引,并引发了同样的思考,齐齐把目光落在了秦晚的肚子上。
“嗜酸?”孟言问,眼中迅速闪过异样的情绪。
秦晚道:“特殊期。”
她的话算是肯定了他们的猜测。
程昱莫名得到了一丝满足感。
但另外两位听众的反应就和他不一样,林越和孟言听完都沉默了下去。
沉默只是一小会儿的事情,很快,孟言又扬起了笑容:“恭喜你。”
“谢谢。”
秦晚和孟言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上次秦晚生病,孟言帮了她一把,显然把这份浅薄的缘分推进了一层。秦晚是愿意和这位深交的。
可谈及这件事之后,气氛却莫名跌落,孟言及时补上恭贺也没提升起来。
秦晚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正想说点什么,一旁的林越却忽然不顾腰伤地激动惊呼:“嗷!原来是这样!”
他目光烁烁地盯着她的肚子,眼神激动而克制:“多久了?”
秦晚被他吓了一跳:“……一个月出头。”
“恭喜啊!”林越言辞真切,刚刚的微妙沉默仿佛只是因为他的反射弧过长没反应过来,“待我腰伤好了之后,我会再为你爬上树梢,摘最大最甜的杨梅!”
他热切得仿佛程昱的发色是绿色的。
程昱:“……”
所以,这是闹哪样?
他有点不懂林越。
但林越就是有这么热情,他扶着腰:“不行,我得去找医生再看看,杨梅可等不到我腰好啊!”
程昱嘴角一抽,终于彰显了一下自己身为正宫的存在感:“杨梅有我摘就可以了。”
林越用看小辈的慈祥表情看着他:“别客气,你将是我家小徒儿的伴侣,称我一声老师也是可以的,自家人别这么生分。”
程昱:“……”
林越嚷嚷着去找山居里的医生,秦晚也是刚到山居又说了这么久的话有些困乏便回房休息,留下了孟言和程昱。
孟言看场子散了也准备走,却被程昱叫住。
“孟小姐。”
“有事?”
她和程昱还没有和秦晚熟悉,所以没想到会被程昱叫住。
程昱眼神数变,沉默片刻,道:“前段时间我收到了个匿名寄件,叫了助理调查。”
他话中有话,孟言却有些听懂了。
“你查到是我寄的了?”
“嗯。”
孟言好整以暇,并不慌张,笑说:“所以,程先生现在是要秋后算账?”
“不是。”
“哦?”孟言有些意外。
程昱道:“我查到了你和林越之间的朋友关系,所以联想到可能是林越让你帮忙,鉴于林越是秦晚的老师,这件事我就算了,只是……”
他注视着孟言,“我的助理查到了一点有趣的事情。”
“你被媒体称为华裔小提琴天才,当然,这不是什么权威认定,但国内却没有流出任何与你相关的舞台视频,媒体不知道是在凭借什么称赞你,这就有点意思了。”
“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你常年活动于国外,国内消息不同,但也有可能……”他问,“你是不是篡改过个人资料?”
其实他已经找到了她修改个人经历的蛛丝马迹,只是没有深入。
面向广大观众的相关从业者修改个人信息很常见,目的是为了让自身形象更加完美。孟言也许花了钱为归国的自己制造了一身荣耀,虽然不怎么光荣,但各有各的活法,他不想多说什么。所以,他在得知这件事后并没有声张。
只是,刚刚看到秦晚对孟言的态度后,他得向孟言确定,她修改个人经历只是单纯想让自己的事业走得顺畅一点,而不是怀有其他目的。
他得保证她是无害的。
“你修改个人经历是为了什么?”他问。
“为了什么?”孟言抚了抚额头,这个动作遮住了她的眼。
她放下手,说:“抱歉了,只是虚荣罢了。”
第38章 孩子
秦晚回到房间后怎么也睡不着; 总感觉有什么事被她遗漏了所以总是惦记着; 她细细检索; 后知后觉想起自家堂弟托自己给程昱带了信,于是起身翻弄行李箱,从里面翻出一封小女生情书制式的信封。
她家堂弟最近痴迷复古风; 因此舍弃了口信方式; 采用了手写。这无可厚非,甚至可以赞扬他是传统文化的传承者; 只不过; 这信封大概是他从某个小女生手中收过来的情书然后二次利用; 所以总透着一股混杂香风的少女特色。
她拿着这封由大老爷们送给大老爷们的粉红色信走出房间准备去找程昱; 但意外的是,她推开门的时候; 她要寻找的人正在她门外扮沉思者。
“……”
她停下脚步; 扭头看着这位“沉思者”:“你在做什么?”
程昱道:“守着你睡觉……你没睡?”
秦晚说自己忘记了一件事,程昱问她是什么,她把手中的信递给他。
程昱惊讶:“是情书?”
惊讶中带着一丝惊喜,但随着他把信封翻转,他看到封面上几个不堪入目的大字——吾兄亲启。
惊讶和惊喜都没有了; 他沉默了。
他是独子; 家中没有兄弟姐妹; 唯一一个把他当成哥的人是秦家的秦夏。
他猜测到了给他“情书”的是谁,沉默地打开,看了眼对方给他的留言。
“他说什么了?”秦晚问。
“托我帮忙采摘梅子好送给班里的女生。”
“加油。”
程昱:“……”
他把信折起来随意塞进兜里; 然后抬头看向秦晚:“你喜欢口味甜一点的还是酸一点的?”
秦晚说不知道。程昱答应都给她采摘一些。
秦晚“嗯”了一声,顿了顿,又说:“我也去。”
“不睡觉了?”他问。
她道:“瞌睡跑走了。”
今天的天气十分给面子,是个微风拂面的阴天,适合出去走走。
程昱眼中闪过浅浅笑意,没有阻止:“我去准备一下。”
他返身回屋,出来时脸上架了只黑色镜框,又戴上了口罩,看起来和日常形象相差甚远。除此之外他的手上还拿着双长袖套。
他把口罩拉下一点,对着秦晚道:“把手伸出来。”
秦晚依言做了,他握着她的手给她戴上袖套。
“遮一下可能比较好。”他解释。
秦晚看一眼他光着的手臂:“你呢?”
程昱道:“我是男人。”
秦晚反问:“男人就是铜皮铁骨做的?”
“没错。”程昱把手臂伸到她面前,“咬一口试试?”
秦晚当真咬了他一口,在他线条健美的手臂上留下两排牙印,完了之后评价:“信了,有铜的韧性。”
说完若无其事地去提晾晒在院子里的筐子。
筐子挂得有些高,她踮着脚也没拿到。
程昱回过神,走到她身后,一边轻扶着她,一边伸手轻松将筐子取下:
“小心一点。”
他拿了两只,都挎在同一只手臂上。
“走吧。”
他低头对她说,说完率先走向院门,走到一半发现秦晚没有跟上来,便回头去看她,“怎么了?”
秦晚眸光闪了闪,半晌,摇了摇头:“没什么。”
两人并肩往后山的方向走。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