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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份运气来之不易,所以他拼了命地护在怀里。
从初中开始他就一直保持全市最顶尖的成绩、拿各种奖项、跟着谢行之学经商学做项目,一步一步把公司交到他手里,只要是他想见到的,谢安珩从来都是分毫不差地达成。
然后谢行之就会笑,会夸他,会对他抱有更大的期望,更加全心全意扑在他身上。
其实夏景辉那天也没说错。
他就是费劲浑身解数,争得谢行之的目光。
所以城西的项目丢了的时候,他很慌,前所未有地慌乱。
让他看见谢行之对他失望,比杀他一刀还要难受。
但谢安珩不明白,他明明弥补了……
他重新拿下了安海公司,也拿下了和夏家的第二次较量。
可为什么……
还是他哪里没做好吗?
谢安珩不知不觉走到桌前。
书桌上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闪烁了一下。
他靠近一看,发现是一对袖扣。
是他最开始遇见谢行之的时候捡到的那对蓝色袖扣,外面的丝绒盒子敞开着,似乎是主人想要带走,但临时又改变了主意。
他后来早就得知了这对袖扣只是廉价的小饰品,但他和谢行之都很喜欢,因为这是他们初遇的纪念。
在他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谢行之问他想要什么成年礼,谢安珩毫不犹豫就说要这一对袖扣。
这也曾是他最喜欢的礼物之一,谢安珩对它们爱不释手,直到他后来有了更多谢行之送他的饰品,它们才被他放回盒子里。
谢安珩低垂着眸子,指尖轻轻拨动那枚保存完好的扣芯。
良久,他“砰”地合上盖子,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都收拾好了?这么快?”夏景辉见到他下来,笑着迎上去,“不再最后看看吗?你和他一起住了这么久的地方,到处都是回忆啊。”
谢安珩一言不发,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矮身便钻进了车内。
夏景辉也不恼,依旧笑吟吟地也跟着坐在他旁边,朝前面扬了扬下巴:“回老宅,吩咐他们都准备好,今晚是大少爷的洗尘宴。”
第32章 晋江独发严禁转载
第32章
一年后。
德国基尔市; 某家音乐酒吧。
“行之哥,我把东西都买齐了。”岑向阳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激动,“今天也太倒霉了; 火车又晚点。”
谢行之靠在柔软的沙发座椅,目光落在舞台上演奏吉他的年轻男人,些微有点恍惚。
“行之哥?你在听吗?”
“在。”谢行之回过神; “我在酒吧这边,你直接来就行。”
他出国后没过几个月,岑向阳就也跟着过来了,说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这边; 要来照顾。
谢行之治病需要静养,尤其不能劳神,两人差不多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前不久刚刚做完手术又养了几天; 他才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岑向阳:“我已经能看到酒吧的招牌了,差不多还要个几分钟吧,你说为什么我偏偏这么倒霉每回都碰到晚点?”
谢行之逗他:“总比你每次都碰到罢工要好; 如果是那样,你还得在汉堡再多住一晚上。”
岑向阳:“……那我不想活了。”
“开玩笑的。”谢行之忍住笑意; “就算碰到罢工了我也会来接你。”
“嘿嘿; 行之哥我爱你!”
“路上小心,有什么事随时……”他话说到一半; 眉头忽然皱起。
岑向阳:“嗯?行之哥,怎么了?”
谢行之放下酒杯站起身:“没什么,我这边有点事; 等会儿再跟你聊。”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跟前面的人说了一句借过; 快速朝不远处的吧台走过去。
“你很漂亮,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尝试一下呢?”一头红发的高大外国男人撑在吧台上,将刚刚结束演出的黑发青年困在墙壁之间。
他手背在后者脸颊轻轻蹭过:“我会让你很舒服的,我保证。”
青年面色发白,不断试图把自己蜷缩起来,哆哆嗦嗦地说着英语:“先生,拜托你,我不喜欢这样……”
外国男人听了微微一笑,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真可惜,但我还是很喜欢你,我觉得这种酒很适合你,来一杯吗?”
青年刚想摇头,玻璃杯就已经抵在了他唇边上,红发男人垂着眼睫,不容拒绝的语气:“只是一杯酒而已,我好歹也资助了你不少,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在这样的情境下喝下一杯烈酒,后续会发生什么根本不言而喻。
青年眼底露出绝望的神色。
眼看他就要屈服地张开嘴唇,忽然,一只修长的手按在了杯口。
红发男人和青年同时抬头望过去。
谢行之不躲不避跟红发男人对视,开口说了一句外语,发音有点生僻,不像英语,青年没有听懂,但他看见红发男人面色陡然就变了。
别说是调戏谁,他恨不得像是避瘟神一样迅速弹开,一脸惊恐地走了。
“……”背后的青年动弹了一下。
谢行之回头把他扶起来:“没事吧?那就是个法国来的小孩,他不敢把你怎么样,不用怕。”
青年瑟缩着肩膀,脑袋还是埋得很低,不敢看他也不敢说话,和刚刚在台上弹吉他时放松自如的样子完全派入两人。
这不是他第一次碰见这个青年了,也不是第一次帮他解围,可显然,后者还是惧怕他。
谢行之想了想,放轻声音:“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你让我想起一个人,以前也是这么瘦瘦小小的。”
他笑道:“不过他现在多半已经比我高很多了。”
面前的青年睫毛颤了颤,依旧是那副胆怯的样子。
谢行之只能作罢,从口袋里摸出几张钞票,拉过他的手放进青年掌心:“早点回家休息吧,你弹的曲子很好听,继续加油。”
温热的皮肤接触到他的那一瞬间,青年浑身一震,刚想有动作——
“行之哥!”岑向阳的大嗓门传过来,“累死我了,可让我找着了,这酒吧的位置也太偏了一点,招牌挂在那么外面,我还以为就在……”
他话音未落,青年猛地低下头,抱着他的吉他挤开两人,头也不回的朝酒吧外面冲了出去。
“我操,这谁啊?”岑向阳被他撞得差点跌坐在椅子里,惊魂未定,“这是你朋友吗?”
谢行之看着青年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缓缓收回视线,摇头:“不是,一个出来打工的小孩。”
“我就说呢,怎么这么没礼貌。”岑向阳拍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咦?这酒闻着好香啊,是你点的吗行之哥,刚好我渴了……”
谢行之眼疾手快将那个法国人留下的酒拦截下来,好笑道:“不是我点的,哪来的坏习惯,在酒吧里也敢看见水就喝?”
“……啊,那好吧。”岑向阳尴尬地咧嘴,声音转开话题,“嘿嘿,那个啥,我东西也都买齐了,咱们今晚去哪吃饭?”
明天一大早就要赶飞机回国,谢行之也没让管家准备什么丰盛的晚餐,怕食材浪费。
他看眼手表:“隔壁有一家店,你不是说喜欢吃这里的薯条跟披萨吗?最后一天了,刚好让你吃个够。”
岑向阳是个垃圾食品的狂热爱好者,但他平时也很注意并不多吃,这下听到是最后一餐,眼里恨不得冒出绿光。
“那我们快去!今天我请客!”
“等一下。”他这急吼吼的样子让谢行之忍俊不禁,“先陪我去超市,我买个眼罩。”
上次在飞机上几乎没怎么睡着,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样糟糕的事情。
刚好这条街附近的商店很多,又有一家里面不少新奇的小玩意,谢行之拿了一个眼罩,还打算继续逛一逛。
他转眼一看,竟然发现了谢安珩经常给他买的那种水果糖。
挑挑选选了片刻,手上东西放不下,谢行之下意识转头:“安珩,去帮我拿一个篮……”
和岑向阳四目相对,空气中有几秒的寂静。
“抱歉。”他闭了闭眼睛,抬手揉了一下太阳穴,“我就是突然……”
岑向阳委屈瘪嘴故意做作地说:“别说了,我都懂,我算是看明白了,我还是比不过那个小崽子。”
知道他是这样调侃,谢行之依旧无奈地笑了一下:“我只是看到这盒糖,忽然想到他,我其实是想叫你。”
“可你上次洗澡忘记拿衣服,喊的也是他的名字。”
“那是因为我刚做完治疗太累了。”
“上上次我帮你开车门,你也把我叫成了谢安珩。”
“……”
谢行之无话可说。
见他这个样子,岑向阳心里也难受,安慰道:“哎呀,不就是分开了一年嘛,你也是为了他好,想让他成长嘛,他会理解你的。别不开心了,咱们明天就要回去了,等他见到你,估计能高兴到飞起来。”
“到时候谢安珩要是挂在他的亲亲好哥哥身上不肯下来,那画面太美我可不敢看。”
谢行之想到这个场景,也忍不住低头弯起嘴角:“他应该又长个子了,我现在可接不住他这么一抱。”
岑向阳还想再讲几句缓和缓和气氛,面前突然就站了一个人。
“我操!”他吓了一跳,“你走路没声音的吗?跟个鬼一样……”
谢行之回头,看见是刚刚的青年。
后者没有搭理岑向阳,他难得抬起了头,紧紧盯着谢行之,抿了抿唇,似乎有点紧张:“你就是谢行之?”
“?”岑向阳走过来,“你谁啊?跟你很熟吗上来就喊别人大名……”
谢行之拦住岑向阳:“我是,你知道我?”
然而面前的青年没有回答,他直勾勾地望着谢行之看了许久,突然把一包东西塞进他怀里。
后者听见他飞快地说了一声谢谢你,再一抬头,人已经不见了。
岑向阳皱起眉头嘟囔:“怪人。”
谢行之顿了顿,低头打开袋子。
“我操?!”这已经是岑向阳第三次对那个青年的行为发出惊呼,“这小子是卖A货的?”
袋子里满满装着全是奢侈品物件,腕表,首饰,小而精致,还都包在绒布里,应该是二手的,看起来像是准备拿到哪里去转卖。
谢行之随手拿起一只腕表看了看,也拧起眉头:“不是,这些都是真的。”
他把购物篮丢给岑向阳,拔腿便往超市外面追出去,但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刚刚的青年早已不见踪影。
…
夏嘉誉没走远,他在这个城市生活的时间不算长,但这几年来躲避夏景辉的人,已经让他对周围的小巷子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他靠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头顶刚好有一个凸起的人头雕塑,冰冷的眸子直直对着他。
夏嘉誉看了一眼,迅速撇开视线低下头。
他掏出手机。
【夏嘉誉:我见到谢行之了。】
对方很快就显示正在输入。
【谢行之?】
【是那个一年前抛下谢安珩的暴力狂酒鬼?你怎么样?他没打你吧?】
【夏嘉誉:……没有。】
【那就好。】
【夏嘉誉:我听他说,他马上要回国。】
【???】
【他还敢回来?他不怕谢安珩弄死他?】
【我前天在宴会上还碰到谢安珩了,但我没敢找他说话,他跟个冷面阎王一样,我看场上也没几个人有胆子找他。】
【夏嘉誉:然后呢?】
【没什么然后的,我就是觉得夏景辉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以为把儿子找回来就能赢过你外婆,把位置坐稳了,没想到这亲儿子看上的也是他的位子不说,还是个养不熟的,连个姓都不愿意跟他改。】
【谢安珩当初刚被接回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夏景辉真能用他这枚棋起死回生呢,现在……他估计肠子都悔青了吧。】
【再等个几年,估计谢安珩就能把他彻底架空,就夏景辉做过的那些烂事,到时候谢安珩还愿不愿意留他一条命都难说,不过他这烂人也活该。】
【所以我说啊,你从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族里跑出来不算坏事,你现在不愁吃喝,不用再面对那些尔虞我诈,在欧洲过你的快活日子,也还挺好。】
夏嘉誉耷拉着眼皮,默默看了一会儿这一段文字,敲了六个点回给对方,把手机收了起来。
他蜷缩起掌心,覆上另一只手的手背。
那里正是谢行之在酒吧里轻轻拍过的地方,仿佛还有皮肤温热的触感,温和,宁静,就像他整个人带给他的感觉一样。
谢行之帮了他很多次,他知道。
但是这个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