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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谢行之低头轻抿银耳羹的同时,谢安珩视线又瞟到他放在桌上的资料。
“你跟赵叔的谈话是不适合许家还有那个U盘有关?”谢安珩犹豫几秒忍不住问。
谢行之在这方面倒不至于瞒着:“是的。”
“你们有进展了?”
前不久他说要把所有的一切全部归还给谢行之,那就是说到做到,除了帮他打下手,对方不让他知晓的东西,谢安珩还真没私下去打探。
他想了想道:“我可以帮你……”
“不用。”谢行之放下杯子,抽了张纸擦擦嘴角,朝他轻轻弯弯眼睛,“这次放心交给我。”
他握住谢安珩的手:“就像你小时候那样,什么也不用担心,什么也不需要多想。”
谢行之说着又凑过去吻了吻他的额头,嗓音轻到像耳边呢喃。
“你乖乖睡一觉,一切就都解决好了。”
额间轻柔的触感攫取了谢安珩的一切思绪,他恍惚垂下眼睫:“好……”
第71章 晋江独发严禁转载
第71章
晚上入睡前; 谢行之跟谢安珩久违地再度躺在小洋楼里这张小床上。
后者还是不太放心,手指轻轻拨动谢行之额前的碎发:“你的计划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谢行之睁开原本已经合上的双眼。
“我这次不会再给你添乱了,你讲给我听; 或者你把我可以做的部分告诉我,我来配合你。”谢安珩小心翼翼望着他的眼睛; “又或者……你让我跟着你,我保证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你有什么计划我绝对不妨碍……唔……”
谢行之轻而易举用一个吻把剩余的话堵了回去。
谢安珩感觉到他修长的五指探入自己的发丝,缓缓揉了揉,将他整个人拽向自己。
直到他的脸完全扑进谢行之胸膛,额头甚至从睡衣的空隙接触到温热的皮肤。
谢安珩安静了。
不只是安静; 他甚至连呼吸都放轻。
“乖。”谢行之慵懒的嗓音从他头顶传来; 又亲了亲他的发顶。
谢安珩放在身侧的五指骤然收紧。
把他整个人揽在怀里,谢行之终于停下动作:“睡吧; 不用多想。”
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向下顺着他的短发; 细微的动作带来痒意,过电一般顺着头皮窜向脊柱。
他或许根本没听清谢行之刚刚说了什么,紧紧依偎的睡姿让单薄的睡衣根本隔绝不住体温。
谢安珩感觉到他紧贴谢行之身体的部分皮肤开始发烫,这种热度很快传到耳朵根。
耳畔是让人安心的心跳和呼吸声。
不足片刻,谢安珩便早已把他脑海中的一切抛在九霄云外。
他轻轻闭上眼; 在谢行之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彻底放松下来。
……
翌日。
“谢行之……行之……”
谢安珩在床上眉头紧皱。
和上回在医院里一模一样,他似乎被梦里的什么场景魇着了; 面色逐渐痛苦,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啊!”
猛地; 谢安珩从床上坐起来。
他粗。喘两下; 眸子里慢慢恢复清明。
“谢行之……”谢安珩伸手往身边的床铺一摸——
空的!
他立马转头; 但床上哪还有什么谢行之,另外半边空空荡荡,就连睡过的痕迹都淡了,另一个人的体温也早已消散得干干净净,显然已经离开多时。
谢安珩脸色几经变换,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连着踩了几下才踩进拖鞋,有几乎是抖着手摸过手机。
他飞速回忆昨天谢行之最后联络的人,翻出赵鸿钧的号码。
“喂……谁呀一大早的?”对方的声音迷迷糊糊。
谢安珩冰冷的语调犹如一盆水浇在他头上:“谢行之在哪?”
…
半岛酒店。
顶层俱乐部包间外的走廊。
一个清瘦的青年人站在电梯门口,身侧的手轻轻攥起衣摆,一眨不眨紧盯电梯门,还咬着唇,神情紧张。
他再度低头看一眼腕表。
表盘上的秒针一格一格向前跃动。
青年抓住衣摆的手指随之越来越紧。
终于,指针指向八点整。
然而他抬头,电梯上的楼层显示没有任何变化。
没人来。
青年眼底的光芒黯淡了不少。
就在他转身准备回包间收拾东西离开的一刹那,电梯上的显示屏忽然变了。
“!”
青年迅速扭头。
“叮”地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在他期待到近乎完全瞪大的双眸里映出一个人影。
谢行之扶着电梯门,步态缓慢,朝他歉意一笑:“抱歉,我的伤还没完全好,来的时候耽搁了一些……”
他话还没说完,站在不远处的人就已经飞快跑过来扶住他。
夏嘉誉难以置信:“我以为,我以为你……”
“以为我不会来了?”谢行之低头莞尔。
夏嘉誉的睫毛耷拉下去:“嗯……”
“他们确实都劝我不要来,说你不安好心,这种时候想跟我见面多半打的是利用我的心思。”谢行之看着他,倒是丝毫不避讳。
夏嘉誉又重新抬眸:“那你呢?”
他问完,觉得自己像有点傻。
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已经摆在他面前了。
谢行之弯了弯眼睛:“我始终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看人的眼光。”
“我在德国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觉得我跟你有缘,就好像我第一次见到安珩一样。”
“……”夏嘉誉用力抿了抿唇,他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谢行之没听清:“你说什么?”
夏嘉誉摇摇头,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俱乐部安保人员:“没什么,我们到包间里说吧。”
来都来了,谢行之既然选择信任他,自然就信任到底。
但包间门打开时他还是有点意外:“你不是和许家一起来的吗?”
夏嘉誉帮他把椅子拉开让他坐下,闻言眼眸闪了闪。
“你觉得……我会跟许家一起合作对付你?”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正常人得知他前些时在跟许家人往来,都会这么想。
这也是赵鸿钧的想法,认为夏嘉誉在家族存亡面前难免会抛弃个人情感,继续施老夫人曾经的做法,跟许家联手设下鸿门宴,只等谢行之上钩。
可谢行之不这样认为。
“我以为你至少会让许家跟你一起来找我谈判。”谢行之的话一说出口,夏嘉誉明显神色低落不少。
但他接下来的后半句话却让对方陡然抬头:“许家的老头可不傻,你这样摆他一道还半点甜头也不给他,他多半已经猜出自己中计了。这时候再得罪一个家族,对你来说并不安全。”
夏嘉誉熄灭下去的眸光瞬间重新亮起来。
“你都知道……这种时候你还在担心我的安危……”他喃喃看着谢行之,又自顾自笑了笑,“也对,你本来就和他们都不一样……”
房间安静了好一会儿,夏嘉誉似乎完全放松下来:“我确实骗了许家的家主。”
谈话进入正题,谢行之正色。
“但许家……”夏嘉誉轻轻呼出一口气,“许家原本该是你最后的敌人,现在你已经完全没必要再担心他们了。”
谢行之:“什么?”
夏嘉誉低头给他斟了一杯茶,推到他手边:“我没有跟许家合作,我联系他们也不是为了挽救施家。”
施家大厦倾颓,对他而言早就没有挽救的必要。
“我给了许家家主一份假U盘,得到了他的信任。”夏嘉誉想到这件事就觉得可笑,“谢先生实在是高看他了,我陪他喝了一场酒,假意向他倾诉衷肠,轻而易举就拿到了许家最致命的弱点。”
听到这,谢行之的神色微微变了变。
面前的青年依旧孱弱,面色还带着几乎病态的苍白,可神情间似乎和他以往认知里的那个夏嘉誉大大不同。
没有丝毫不谙世事的天真,而像是一把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刀,到不得已时终于开了鞘。
夏嘉誉察觉了他的眼神,不过他并不在意一样继续道:“许家这些年做的生意也并不完全干净,许家主不择手段,甚至把大女儿嫁出去寻求庇护……”
他举起茶杯,跟谢行之手上的轻轻碰了碰:“这样的人,还不够资格让谢先生出手。”
不够资格让他出手,言下之意就是夏嘉誉已经代他解决了。
谢行之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万般复杂。
但他又静下心想了想,觉得这样好像也不错。
见他沉默不语,夏嘉誉眨眨眼:“谢先生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谢行之:“失望?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以前我好像在你心里一直是个……”夏嘉誉似乎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皱了皱眉头,“单纯无害,需要让人照顾的弱者?”
在酒吧里屡次遭到欺负,身世坎坷,在家族里也身份尴尬,爹不疼娘不爱,懦弱,寡言,孤僻。
这是大多数人对夏嘉誉的印象,他自己也清楚。
“你想说我帮助你,信任你,都是出于对你的同情,是因为你的弱者形象激起了我的保护欲?”谢行之挑起右边眉梢。
夏嘉誉没回答,他似乎对谢行之会这样直截了当地点明有些意外,但他也没反驳,说明谢行之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谢行之用手指摩挲了几下杯壁,不轻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帮助你,只是因为我想帮助你而已。”他望向夏嘉誉的双眸,“我今天独自一人来这里,信任你,也仅仅因为你是夏嘉誉。”
对座青年的眼睫一颤。
“我不是什么慈善家,也没有爱心泛滥,更不会随便看到一个人受欺负就上去帮他。”
这番话他好像也对谢安珩讲过,谢行之眼底露出回忆的神色。
“我在德国帮你时不知道你的身份,也从来没想过我这样做是图你的什么回报。”
“每天在酒吧里靠卖唱演奏为生的年轻人那么多,我要是同情弱者,恐怕就已经成当地最大的济世菩萨了。”
夏嘉誉想想当时的情况,不禁“噗”地一声被逗笑。
谢行之眉目间也更加柔和:“你如果硬要问我究竟为什么,我只能说或许是你弹琴时专注认真又充满热爱的样子吸引了我吧。”
夏嘉誉是真的很喜欢音乐和绘画,就像他喜欢安静一样,这是与生俱来的热爱,他望着琴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弹琴时的他也因此非常耀眼。
谢行之抿了一口茶:“假如你真的像我以为的那样天真单纯不谙世事,我只会担心你玩不过许家的老头,如今你没了你外婆和母亲的庇护,我怕你在他手上吃亏。”
这也是他今天无论怎样都必须来一趟的根源之一。
“但现在知道你有充足的能力自保,还反过来摆了许家家主一道……”谢行之把杯子放回去,仍然含着笑看着他道,“我只觉得松了一口气,也不用再为你的境遇担忧了。更何况许家还是我的敌人,我感谢你都来不及,又为什么会失望呢?”
夏嘉誉反复张了张嘴:“我……谢先生……”
他好半晌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忽然转过椅子背过身,似乎用力深深呼吸。
短时间内家族亲人都遭到重大变故,谢行之明白夏嘉誉的心情,体谅地没再讲话,留时间给他处理好情绪。
几分钟后,夏嘉誉重新转过身,已经恢复了往日一贯的微笑。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样小物件:“谢先生最担心的东西,我今天带来了。”
U盘!
谢行之眉头皱起:“它究竟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夏嘉誉绝对没有害他的心思,从头到尾都没有,甚至在这样的关头还不忘记帮他解决他最后一个敌人。
但U盘到底是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到他手里,谢行之还真是想不通。
“本来不在我手上。”夏嘉誉将桌上不远处的烟灰缸拉过来,将U盘丢进去,“原本是夏景辉的,但可惜他疯了。”
他又撕了一些纸屑丢进去,当着谢行之的面掏出打火机将它们点燃。
夏嘉誉看了几眼缓缓燃烧起来的U盘,转头对他道:“从一个疯子手里得到一样东西很简单。”
他说完补充:“至于他是怎么疯的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是想了解,或许可以去问问谢安珩。”
谢行之摇头:“不用了,他有他的行事准则,这些事如果他不想讲,我也没必要问。”
他对夏景辉这个人以致他的一切都毫无兴趣,甚至感到恶心。
如果不是夏景辉自私自利,谢安珩跟他根本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