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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夹板上，苏姨太太来要救冯七公子。”思涵并不觉得自己是背叛了苏敏，或许她这么做，还能救她。“其实思涵不太明白，为何苏姨太太为何这么执着的要救冯七公子”
慕辰逸箍紧了她的腰身道：“因为他们担心冯七回到渝州再也回不了北方，冯国山用的三座城池跟我换来了冯七，是要他回去继承江山的。”
“这个也得由冯公子自己选择，不是吗”思涵低声道，微微的有些不解，却又有几分感叹。“督军似乎并不意外苏姨太太在这里”
“我意外的是，你会主动跟我这番话。”慕辰逸的脸几乎贴在她的脸上，淡淡的清香，有脂粉香，却也盖不住她身上纯净的少女馨香。“夫人，怎么就想通了”
“我是督军的夫人，我怎么会做不利于督军您的事呢”思涵微微的侧过了脸，想躲过他过分亲密的动作。
“一会儿我会带冯督军去冯七，你和我一起随行。”慕辰逸扫了一眼会场，便是那个女人换了装，他也能一眼看出来。
“是，督军。”思涵回答。
思涵这么侧着头，注意到了慕辰逸的目光，她突然意识到，他和自己这般亲密，多半是做给有些人看的。这男人，真的对苏敏用了不少情。
“还有一件事，恐怕要夫人割爱了。”慕辰逸转过了头，闪烁的白炽灯下，她的小脸透白晶莹，甚是可人，他眼微咪。
“督军，夏雨和初雪跟了我很多年，我们不仅仅是主仆之妻，当初我意外落水，也是这两丫头救我上来的。督军，你让我如何割爱呢”思涵是绝不会松口的，夏雨跟冯国山走了，哪里还有什么出路。
“夫人，此事不可转还，因为我已经答应了冯督军。”慕辰逸搂着她转了个圈圈，“再说，以夏雨的身份，能嫁给冯国山为妾，那是她的福气。”
“督军，冯督军的年纪可做夏雨的爷爷，夏雨不过二九年龄，我正打算给她寻一个合适的人家婚配。至少是个正妻。”思涵压在心口的怒意差点涌出来，慕辰逸这般做，真真是太过分了。
“夫人，太妇人之仁了。”慕辰逸眉头微蹙，显然对她说的话不悦，“夏雨无论嫁的多好，都及不上嫁冯家好，现在姨太太可不像旧社会上不得台面。夏雨是我慕辰逸这儿出去的姨太太，冯国山无论如何都亏待不了她。只要她好好表现，比正妻还强。好了，这事就此定了，不用再说。”
思涵怒极反笑：“督军好不虚伪，开口还跟我说让我割爱，分明现在已然决定。”
“夫人，你不觉得这话说的过分吗”这是宴厅，众多宾客在此，他自然忍着不发作。
“思涵觉得督军才过分。”思涵分毫不让，“夏雨是我的丫头，督军就算要拿她送人，至少要先问过我。而不是不经我同意，便将夏雨送人。”
慕辰逸听着这话不禁好笑：“那我问夫人，你是谁的人”
思涵怒火直烧脑门，开口道：“我是我自己的。”
“错了。”慕辰逸轻笑出声，“你是我的人，你嫁进了慕家，就是我慕辰逸的人。你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包括夏雨这个小丫头。”
思涵气的眼睛通红，这个男人太无耻了。
“若我不坚决不同意呢”思涵咬牙问道。
慕辰逸现在觉得她天真了，竟会问出他这样的问题。他道：“夏雨今天晚上不会跟我们回府了，今天晚上我会安排她另有住处，明日和冯国山一起回渝州。”
这男人，竟让她跟自己的丫头见最后一面都不肯。她真想控制住不要这么气的，她有无数次想一枪杀了慕辰逸的冲动。可现在就是一枪毙了他都不解气。
“好了，夫人，没理由为了一个丫环跟我闹不愉快。”慕辰逸看她是真怒了，便给她顺气。他当然相信他的夫人识大体不会在这么多宾客跟他闹不愉快，倒底自己还是有理亏的地方。
“笑一个给我看，看那边，还有记者在拍照。”慕辰逸搂她转了个圈，用眼神示意她记者的方向。
思涵冷笑：“督军放进来的记者，明日报纸定然是歌功颂德，又何须我来做戏呢”
慕辰逸脸色一冷，她是真的触到了龙须：“夫人，小性子使多了会让人生厌。”
第112章 看你的表现
思涵丝毫不让，抬头和他四目相对：“督军，专横惯了，也是会惹人生恨的。”
这丫头现在是一点点的将性子展露，带着爪子，知道攻击。
一曲完毕，思涵毫不犹豫的要公开他的怀抱，离开。谁知慕辰逸一把搂住她，将她困在自己怀里。
“夫人，这戏还得做下去，你平日聪明的很，不会惹我生气的，嗯”慕辰逸含笑她耳边道。
思涵真想这么拂袖而去，却还是咬牙忍了下来，露出一抹笑容。
“督军，可否答应我，让我见夏雨一面。”思涵看那边已经有客人过来，她尽量让自己的笑容变得自然一些。
“看你的表现。”慕辰逸微笑，搂着她走过去。
整个宴席，思涵都有些心不在嫣。她心里猜想，慕辰逸应该知道苏敏在船上，他迟迟没有行动，是为了什么
“走吧，冯国山已经等不及了。”慕辰逸搂着她在她耳边道，这会儿宴席快要结束，慕辰逸已经将几个主要的客人送走，其他的便让郑副官和其他几个高级军官处理。
“督军，陆先生刚才走了。”思涵忍不住提醒。
“无妨，陆莲舟还没胆子真的跟我做对，我也无意动他。”慕辰逸看着就像是对她轻怜爱意，“至于旁的人，一个个来，既然要救冯七，自然要救了冯七才会走。”
思涵抬头看他，他对自己温柔一笑，那笑容看着让人心里发寒。冯国山也走了过来。这会儿，已经没有看到夏雨。
“我知道冯叔叔等不及了，我们上楼吧”慕辰逸对冯国山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冯国山看思涵还在，还是给了好脸色，一路往里走。
思涵猜想苏敏可能在哪儿连陆莲舟和唐婉都已经走了，她留下来根本不可能救回冯七。
游轮的三楼是高档的包厢，慕辰逸把冯景惠安排在这里。一开门，冯七站在窗边，看着外边汹涌的大海，一言不发。
听到有声音，他一转过身后，看到慕辰逸夫妇还冯国山，脸色微变。从十八岁离家开始，冯景惠除了在报纸上，就再也没有见过父亲。
冯国山也是辗转知道儿子的一些消息，现在看到他的真人，他情绪不稳，眼眸紧紧的锁着他，像是要把他吞了似的。
“冯叔叔，现在相信我没有骗你吧冯公子我照顾的很好。”慕辰逸请他进去，笑道。
慕辰逸确实把冯景惠照顾的很好，思涵这么目测，比起上回见到冯景惠，他还要胖了一些。房间装修的是英伦风格，暖色调的西式弹簧床，天蓝色的窗帘，还有红楠木的书柜书桌，房间干净整。
冯国山盯着儿子，好一会儿才转头对慕辰逸说道：“贤侄，你办事我怎么会不放心。”
冯景惠冷笑一声：“冯督军，我和冯家早已经没有关系，你就算把我带回去，除非天天把我关着，否则你得到的也是行尸走肉。”
冯国山气的脸发青：“你要不是叫冯景惠，你早没命了。没那个本事就不要做英雄，天天在外面不知所谓。”
“冯叔叔先别生气，我们到外面去谈。”慕辰逸轻笑，看了思涵一眼，“夫人和冯公子交好，夫人，你帮我好好劝劝他。”
思涵点点头，大概慕辰逸要和冯国山商量军政大事吧
等慕辰逸和冯国山出去之后，思涵关上了房门。
冯景惠看着思涵冷笑一声：“我还道夫人你跟其他人不同，没想到也没有两样。”
思涵轻笑一声，问道：“我记得冯公子所追随的孙先生曾说过一句话，驱逐鞑虏，恢复华夏。冯公子认为，孙先生这个鸿愿要多久才能实现”
冯景惠听着，一时语塞，竟回答不上来。
“现在北方有孙权贵的北方政府，南方要汪志同的南方内阁政府，冯公子认为，哪个政府在我们华夏是合法的”思涵转而又问。
“当然是。。。”冯景惠被问的有些慌，正要说话马上被思涵打断。
“冯公子一定会说是北方政府，但据我所知南方的汪先生也是提倡民主，自强，工人运动。”思涵马上打断他，“或许现在在国人的心目中，什么是合法都不知道”
“夫人未免太小瞧国人的智慧。”冯景惠冷笑一声，对她的话全不赞同。
“那我问冯公子，何为合法”思涵便问道。
“自然是得到百姓的认同，遵循自然法，得到国际法的承认。”冯景惠留过学，这样的问题他还是答的上的。
思涵又笑了：“现在列强侵略，英国支持南方内阁，美国支持北方政府，德国还支持令尊的冯系，哪来的国际法至于自然法，连西方都没有定论，又何来遵循”
冯景惠被思涵抢白的无言对待，一句话说不出来。
“北方政府孙权贵毫无实权，不过是阎琨锡控制下的傀儡罢了。再有西南的蔡系，东北的奉系，东南的慕系，华南的冯系。现在各踞一地，所谓的政府要么就是军阀控制下的傀儡，要么就成了外国列强的喉舌。冯公子难道以为华夏统一仅仅靠你们这些革命党刺杀几个军阀要员就可以解决的吗”
思涵一字一句，将现今的局势分析的清清楚楚，最后那一个问题，问的冯景惠面红耳赤。
“冯公子，现在华夏不缺热血青年。我看报纸，昨日上海大罢工，领头儿的便是一群学生，关了多少人死了多少人，现在谁也不知道。你们可以抛头颅，洒热血。可是如果你们的热血洒的毫无作用，不过是白白牺牲人的性命，真的值得吗”
冯景惠震惊的看着思涵，手心都在冒汗。
第113章 还要搜吗
“你们不是过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青年罢了，你有没有想过北方政府为什么支持你们刺杀慕辰逸你们没有弹药，没有军权，现在不过是阎琨锡想要东南的地盘，利用你们造成东南的混乱，然后趁虚而入。一旦你们没有作用了，他只会像你慕辰逸处理上海的学生那样，要么收押，要么处决，没有任何区别。”
冯景惠呼吸开始急促，眼神都开始变得迷惘，不知所措。
“现在共青社的人还要把你救出去，你又知道为什么吗”思涵只希望自己能点醒他。
冯景惠低声道：“我们是同志。”
“也许共青社的人把你当同志，可是阎琨锡不会把你当同志，孙权贵也不会把你当同志。只要你在共青社，在北方，你就是掣肘冯国山最好的棋子。跟你的信仰没有关系，跟你这个人也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跟你父亲有关系。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受人尊重只因为你是冯国山的儿子。”思涵不想这么残忍的，可是不点醒他，他永远还在自己的爱国梦里活着。
她的话毫不留情的撕开了虚掩的外壳，里面竟是血淋淋的事实。
“相反，如果这次你跟你父亲回去，你可以拥有军队，你可以拥有权力，甚至你可以坐上他的位置。一个人有了军队有了权力，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言尽于此，听不听就在于他了。
冯景惠定定的看着她，她明明小小年纪，却把现在今的局势看的这般的通透。他心头一热，苦笑道：“原来，我竟不如你看的明白。”
“现在看明白了也不迟。”思涵说着，便听到轰的一声响，她和冯景惠互视一眼，她道，“大概是共青社的人来营救你了，选择权全在于你。”
她开了门，船尾那边已经爆炸已经着了火。
她正要冲过去看，郑副官带着两个近侍过来，对她说道：“夫人不要慌张，你和冯公子在房间休息就好。”
思涵想着，慕辰逸定然已经全策划好，苏敏恐怕只是瓮中之鳖。
冯景惠却还是担心共青社的人，无论如何，那些人都是他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
“冯公子，你安心在这里就好。”郑副官看冯景惠要冲出去，拦住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另一头慕辰逸正和冯国山谈条件，当慕辰逸提出让冯国山再多出三十万大洋时，冯国山脸色骤变：“贤侄，做人不可太过分，大不了我不要这孽子。”
慕辰逸听到了外面的爆炸声，只当是在放烟花在为他庆贺，他毫不在意道：“冯叔叔，你我心里清楚，你需要冯七跟你回去。而我可以肯定，我给你送回去的冯七，一定是一个心甘情愿，肯为你办事的能继承你江山的冯七。”
冯国山冷笑：“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会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