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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吃了。”耿氏握住她的手，“你可吃了”
“吃了的。”思涵回以微笑，“让娘过来看我，思涵很愧疚，应该是思涵来跟您请安才是。”
“你不是这忙着吧这老曹怎么惹你生气了，一大早的发这么大火。”耿氏说罢，冷冷的扫了眼老曹，“老曹，你且说说，是个什么事”
“大夫人，我当真不是故意的，我千叮咛大利建材的老板，给咱们慕家的材料得上好的，谁知会送来这样的。是老曹一时疏忽，监督不力，才会发现蹋人的事。老奴已经知错了，求大夫人不要赶我出府。”老曹忙重重的磕了几个头，道。
“你真真糊涂，这东屋是主子住的地方，能疏忽吗”耿氏摆摆样子训了他一通，马上转而对思涵笑道，“涵儿，老曹年纪也大了，难免有糊涂的时候。这死了人，伤了人的，妥善处理就好。老曹在慕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看就罚他一年的月钱，让他记着这个教训。”
思涵听着当下就来了气，可是跟耿氏还不能来硬的。本来那般事实，被老曹这般一说，完全面目全非。这老奴才，可一点不糊涂。
“娘，咱们慕家死了人，伤了人，怎么能草草了事。再说，我看一年的月钱可足以让曹管家记住这个教训。”思涵说着，目光扫了他一眼。
“难不成你真人把他赶出府不成”耿氏脸一正，自己到底是长辈，没当这个家了，还是最大的。连慕辰逸三天两头的都要跟她来请安，恭恭敬敬的。
“娘，刚我听曹管家说那话，显然他没有半分知错。明明是他中饱私囊，帐上报的高价却买的廉价建材回来，出在出了人命，还诸多狡辩，又怎么会是罚点月钱了事的。”思涵只道这耿氏还是讲道理的，把事情说清楚她就能明白自己为何这么做。
“好了。”耿氏脸色有些难看的，“现在这个家你来当，你要怎么办便怎么办更不用把我这老婆子的话听在耳里。”说完，耿氏起身就要走。
“娘。”思涵忙跟上去，她低估了老曹在耿氏心目中的地位，到底这老奴在府里三十多年，根深蒂固的，要连根拔起实在太难。
“行了，这事儿你自己处理。上回我就说了，府里的事情不用问我。你把我的话都也听了十分，处理起我身边的人连知会一声都不用，你果真做的好。”耿氏冷哼一声，帕子一甩便走了。
思涵看着地上老曹，坐了回去，见老曹眼中露出几分得意之色，她怒从心来。若是真的处理了，耿氏只怕会恨着自己，这事儿没完没了。
思涵到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一件事。耿氏事先怕是知道这件事，老曹是犯了错没错，可是他是耿氏的人。那么，无论如何都动不了。
“你下去，把东西收拾好，一应要交接的，交给福妈。”思涵冷冷的睨了他一眼，说道。
第128章 以观后效
老曹一脸的震惊，没想到思涵还要赶他出府，他怔怔的跪着没动。
“还不滚出去。”思涵怒极，对他吼一声。
老曹这才爬出去，他就不信了，大夫人真的会赶到走不成。
耿氏回到自己屋里，过了一会儿就有丫头过来回话：“大夫人，少夫人还是执意要将曹管家赶出府。”
耿氏一听，脸色极是难看，怒道：“这丫头，看来我是对她太宽容了，竟这般不把我放在眼里。”
曹妈拭着眼泪，忙在一旁说道：“夫人，您一定要救救老曹，我和老曹在老督军和夫人您身边伺候了一辈子，是离不开您的。”
耿氏听着心烦，怒道：“老曹闹成这般，也是自己活该，还好意思跟我来求情。”她虽然这般说，心里还是恼了思涵，认为这丫头得了权，便不将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慕辰逸一回来，就觉得不对，他直接往回容七房里走，不愿沾这些事。
哪知他刚进房，容七让丫头拧了毛巾给他擦脸，不一会儿就有下人过来通报，大夫人让他过去。
慕辰逸叹息一声，对容七道：“你先休息，我去去就来。”
“辰逸，这事儿我也听了，我怎么觉得这夫人也没做错呢这可是人命官司，好在伤的是几个工人，要是府里的人，那还得了。”容七向来直言，在送他出去的时候说道。
慕辰逸轻拍她的脸：“小七，这世上的事情可不是简单的分个对错就行。”
容七点点头，到是有几分同情慕思涵，当这个家可真不容易。
到了耿氏屋里，耿氏还在气头上，饭也没吃，慕月楼也在，劝了半天愣是没用。
“娘，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今天厨房做的菜不合你味口。”慕辰逸过去，坐到母亲身边，“把方大厨叫过来，我得亲自问问。”
丫头正要去问，耿氏忙道：“跟菜没关系，我没胃口。”
“看谁把娘气的，真是该打。”慕辰逸看一堆的下人个个低着头，特别是曹妈，站的最近，一副欲言又止。
“还不是你那个媳妇儿，现在当了个家，都不用把我放眼里了。”耿氏更气的是，那丫头到现在还没来请安，仍让要卸了老曹的职。
“我媳妇儿，您不是最满意您这媳妇儿吗”慕辰逸好笑的说道，“您怎么跟我说来着，别看思涵年纪小，心到是挺细的，办事儿也麻利，比起外面那些歌星啊，小姐啊不知强多少倍，你得待人家好些。”
慕辰逸复述着当初耿氏的话，还活灵活现。
“那个时候她怕是装呢”耿氏听了这话，心里更气，亏她以前还待这儿媳那般好。“这会儿当了家，有了底气，哪还将我放眼里。”
“娘说的是哪里话”慕辰逸说着，扫了一眼旁的曹妈，“她的底气还不是您给的，这家您让她当，也可以不让她当，是不是”
“这丫头到底年轻，想不明白。”耿氏看了儿子一眼。
正说着，便听到下人来通报，少夫人来了。
思涵的腿好了许多，进来的时候看到慕辰逸也在，既意外也不意外。她身后跟着曹妈，端着一盘子进来。
“娘，我听说娘晚饭没用，便做了个点心过来给娘尝尝。”思涵说着，便让福妈端过去。
“不用了，我没胃口。”耿氏对她没有好脸色。
思涵几步过去，月楼原本有坐在耿氏右边的，忙让出了位置，思涵便坐过去了。
“娘，还在生我的气么”思涵挽上耿氏的手，“曹管家的事情，是思涵考虑不周，没有事先跟娘说一声，是我的不是。”
“你哪里有什么不是你挺好的，做的挺好。”耿氏余气没消，耷拉着脸不看她。
慕辰逸在一旁只觉得好笑，便看了思涵。
思涵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眸，这男人分明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根本没想过帮她解决问题。
“思涵知道今日这般做，伤了娘的心。”思涵将姿态一再的放低，“思涵年纪小，说话没轻重，惹恼了娘，思涵今天一下午心里都懊恼。”
“自当了这个家，思涵每有一天都是颤颤惊惊，生怕一个事情没做好，让娘失望。”思涵说着，眼睛微微泛红，“娘说思涵不将娘放在眼里，真真伤到思涵了。这家是娘交给我的，我自然要事事依着娘的。可今天，曹管家那事儿，思涵一心想着那死去的短工。一家子八口人，老父母还在，下面三个孩子，年轻的媳妇儿守了寡。一家子就指着他赚钱吃饭，可偏偏出了那等的事，人家一家子都塌了。思涵听着，堵的不行，总想着得给人一个交待。我。。。”
思涵说着，一滴眼泪便掉了下来。她本来就有一张极稚嫩的小脸，十六岁的小姑娘，这么一哭更是惹人怜。
耿氏一看她眼泪都掉了，又听着她说的种种，便道：“娘知道，你善良，这死了人到底不是小事，毁了人一家子，到底可怜。。。”
思涵听着耿氏一说，眼泪更是哗哗的落：“是思涵感情用事了，我一想着咱们慕家死了人，若是给人没个交待，怎么说不过去。若真的从轻处理了，外面的人还不知怎么说我们慕家呢”
“你想的还是周到的。”耿氏听她这么说，也觉得自己说只罚月钱是轻了。一时间，她看了慕辰逸，不知如何下台。
“是思涵想的不周，曹管家到底是家里的老管家，在咱们慕家几十年了，犯了再大的错也不能把人赶出去。”思涵知道可以给耿氏下台阶了，“思涵思虑一遍，这管家一职暂时不得做了，先让他做个副管事，以观后效，娘您看呢”
第129章 可是真的
耿氏听思涵这么说，总算是给足了她面子，便道：“你看着办吧”
思涵这才微松了口气，这几滴眼泪也没有白流。她道：“娘一晚上都没用饭，先吃点东西吧”
“你端什么来了”耿氏还是极好哄的，散了气脸色好了许多。
“是我做的一点小吃，叫乳冻。”思涵让福妈端过来，“娘您试试，我知道娘喜欢吃清爽的，晚上吃了胃也舒服。”
耿氏一看这小小的一碗，乳白色的，还有几颗水果在里面，可人的很。福妈拿来了勺子，舀着吃了一口，味道果然不错，奶味十足。
“这是怎么做的”耿氏满意的点点头，问道。
“做法简单的很，我用牛奶，捣了些果泥，放了几个糖，放锅里先热了。待果泥和糖融了，便放天冰块里放上几个时辰，便成了这乳冻。”思涵介绍道。
“这看着到真是好吃，夫人难不成没准备我的么”慕辰逸眼眸中一闪而过提对她的欣赏，这丫头机灵的很，他就知道她能处理好。
“自然有督军的。”思涵转头看了福妈，“只是我事先不知道督军在这里，这就端过来。”
一碗乳冻便将耿氏哄开心了，这丫头聪明，还有一手巧手。这主母吧，是不需要要下厨做饭的，但是不能不会。总有派上用场的时候，偶尔露这么一手，便让人惊艳。
“夫人不要忙。”慕辰逸拉住她的手，“我也不饿，先坐着，陪娘聊聊天。”
思涵只得又坐回来，说道：“正巧，思涵有件事想同娘和督军商量。”
“你说。”耿氏边吃着，心情极好的问道。
“思涵想着东屋的事儿，若是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还不道会怎么样。这都是府里采买没有集中处理的缘故，这采买药也好，衣服用品也好，都是各房拿着单子到帐房支，各处各弄的。这到底不是事儿，思涵想，倒不如成立一个采买处，以后府里要一应要采买的，列个单子，什么质素的，轻重缓急的，写个清楚，由采买处跟帐房支钱去买。以后采买处也得存底留单，月底盘结一次。”思涵说了个大概，“娘，督军，您看呢”
耿氏脸上露出难色，只觉得这个事儿都费事儿的。“这没听说哪处还有采买处的，各房派了月钱，自个儿管自个儿。再说，若是大的采买的，都是管家打理的。”
“是这样没错，这也是为了家里帐目清楚些。不然各房要支要买的，帐目记帐也混乱。”思涵说着，便看了眼慕辰逸。
“思涵这法子倒也不错，以后这责任也清楚。”慕辰逸这会儿倒是配合她说道。
“还有一事，以后集中采买了，可按季或按月采一些生活用品，按量派发给各房，也省了各房不少事。再说，刚把回廊水榭的姨娘给遣了，还有一应的下人等着处理。倒不如留几个精练的，便留在采买处。”思涵想的是，以曹妈曹管家对耿氏面前的影响力，以后当回管家不是不可能。
这会儿就把管家这个职位彻底架空了，只让他管一些府里的闲事。
耿氏听着听着，也觉得有那么回事，看慕辰逸也同意了，便道：“就照你的意思办吧”
“是，娘。”思涵忙点头。
耿氏用完餐，便道：“好了，涵儿，你今儿个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是，娘。”思涵求这不得，今天够她受的。
“辰逸，你还不送你媳妇儿回房，今儿个可不许乱跑。”耿氏说着，瞪了儿子一眼，意思是今天晚上只许他留在思涵的房里。
慕辰逸便道：“是，娘。”
思涵心里叫苦，两人一应回去，回到房里，她便道：“督军，乳冻我已经让人送到三姨太太房里去了。督军这会儿过去，娘不会知道的。”
“夫人不是不知道，这府里都是娘的眼睛，哪里瞒得住她”慕辰逸搂上她的腰，“我已经让人去小七房里通知了，今晚就不过去了。”
思涵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骂他。如果容七知道他来了自己房里，定不准心里如何恨她。
“夫人的脚，今天好些了吗”慕辰逸看她走路已经如常，就怕她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