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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谁的诚意少。
说梦想,陈识有,那其他那些背着吉他饥一顿饱一顿的小青年们就更有。
相比之下,陈识已经有了很好的运气,到目前为止SLAM的发展也是顺风顺水的,最大的一次磨练也就是那两个月。
如果他们连单曲被砍这种事都不能接受,那大街上那些手都被冻的脱皮还一心一意的站在天桥下拨吉他的人又该怎么安置?
帮他们,不是不能帮。但机会就这么多,帮了SLAM就会有另外一些人会代替他们买单。总有人要经历这个坎儿。
我听着,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瞬间觉得自己就是一特自私的人。
许易又问,“你知道我是怎么走到现在的吗?”
我点头,又摇头。
我知道一些,和陈识知道的一样。许易在高中时代就有了自己的乐队,那会儿也经常在南京路唱歌,在天津有一些名气,但是不大。甚至比不上现在的SLAM,因为那时候还没有江湖,没有一个正规的,后来那个乐队解散了,没有谁知道真正的原因。
其他成员都选择了各自的生活,只有许易一个人签约唱片公司出道了。
许易是幸运的,在那年发了专辑之后一炮而红,后来被记者采访问到乐队问题的时候,许易从来没给过一句正面的解释。
他说,“乐队解散之前唱片公司已经找到了我们,但是他们只想签我一个人。我的选择有两个,放弃乐队一个人签约,或者和他们一起继续打拼。”
我说,“你选择了第一个?”
许易没回答,眼神淡淡的看着我,但我又觉得他看的不是我。乐队的事,大概他不想再提。
最后,许易还是给了我一个机会。
他可以帮SLAM出这张单曲,在不影响唱片公司其他安排的情况下。也就是这张单曲可以出,而且不会有人需要为这件事再做牺牲。
可是他是有条件的。
我问许易条件是什么。
许易看着我,语气寻常,“你还在和我装傻?”
他要帮陈识,或者说,这一次其实是在帮我,那么这个代价他从我这里取,其实又是从陈识那里取的。
他想要的,就是我。
人有的时候就是要取舍,我们都不知道当年许易的取舍的什么,而现在他也想要我来取舍。
也许我算不上什么,但在陈识心里一定是有着不同分量的,许易看准了这一点。也许他只是把一切当个游戏,在他觉得无聊的时候,享受者把我们这些小透明放在手心里的感觉。
我望着许易的目光充满了疑惑,就在我彻底把他当做一个好人的时候,他把这样的选项摊在我面前。
我说,“我想想,可以吗?”
许易笑了笑,这个笑,没有温度,给人的感觉就是特别疏离,看起来很不舒服。
他从床上起来,转过身,背对着我却没有离开。
很显然,他可以给我时间,但这个时间不会很长。
在我面前的这两个选择,一个是保护自己和自己的自尊,马上从这里离开。那么SLAM这次的单曲发不成了,下一次的机会,不知道会在几年之后。但是我可以陪着陈识一起等。
或者,牺牲自己去成全陈识的梦想。只有这一次,算不上道德,但这个社会上不道德的事情太多了,没有人会知道我,也不会有谁来和我计较,许易也不会。陈识,也永远都不会知道。
只要陈识成功了,他就可以很快回到我的身边,我们不需要再接受距离的考验和时间的煎熬。只要这一次,也许我们就能好好的在一起了。
我承认许易提出的条件对我是一种很大的诱惑。
许易不想等了,他转过身对我说,“你现在就可以走。”
我没走,我还在犹豫。可能是因为我不甘心,我想说不定他会改变主意。
可是许易没有,下一刻,他已经重新把我按在床上了,衬衣的纽扣是很容易扯开的,我耳边啪嗒啪嗒的想了两声之后,就能用余光看到扣子砸在地板上。
那时候我都脑子是空白的,反抗显得特别无力。我推了推许易,却被他按住了双手,碰到了昨晚摔倒时的伤口。
我疼的皱眉,许易松开手,把我的胳膊拉了过来。
我趁机整理好衣领,我说,“我要走。”
许易还是看我,眼神充满玩味,“不用考虑了吗?错过这次机会,可能真的要几年才能等到下一次。”
我摇头,第一次这么坚定,也什么都不想对他说了。我知道,许易不会再碰我了。
许易走了,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之后我才从床上起来,去拿了自己的衣服换上。
临走前,我还是把他的房子打扫干净了,就像我第一天来的时候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凌晨四点,我一个人坐了两个小时的火车从北京回到天津。
我在候车大厅打电话的时候陈识刚刚结束演出,他很意外我会在这个时间找他。
电话另一边的声音充满了温柔宠溺,“怎么不睡觉?是不是又做恶梦了?”
我摇头,然后说,“没有,就是忽然很想你。”
陈识还是那个样子,忍不住的笑,但又不想让我听见,就说了一句傻,然后又问要不要唱歌给我听。
我说好。
陈识唱的是那首准备发的单曲,说真的,很好听,特别好听。
在我第一次听的时候就觉得如果能顺利发行,他们真的可能会少走好多弯路。
陈识唱完了,他问我,“怎么一直不说话?”
我吸吸鼻子,忍住了眼泪,“嗯,有点困。”
陈识让我快睡觉,挂断电话前他说,“我也很想你,还有半个月我就回去了,要到北京准备单曲发行的事情。”
我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了。
一月三十一号,SLAM的单曲还是发行了,比之前计划的提前半个月,陈识他们也在我从北京回来后的第二天就接到通知马上赶回北京做最后的准备了,公司给定的机票,一般来说他们这样的新人是不会有这种待遇的。
我去机场接他,两个多月以来的第一次见面,我觉得他又瘦了些。
他也说我瘦了,然后两个人抱在一起傻笑。
那是我们第一次如此真切的体会到思念的重量。我想还好,还好当陈识不在的时候我很好的保护了自己,那样的错误我真的犯不起,即使在未来,无论我走错了任何一步,我想我都不会有勇气再站在他身边了。
单曲首发的场面还是很大的,许易没去,但是公司里安排了两个一线歌手去捧场,采访的记者也是唱片公司安排好的,甚至已经预定了版面。
后续的宣传也安排了很多,从行程单上来看,从二月初到六月底回到十几个城市办签售会,也会参加地方电视台的节目录制。
这一切,都比我们能想象到的要好很多很多。
我知道,还是因为许易。他说不会帮我们,最后还是帮了。
首发会的时候我一直在找许易,我以为他一定会来的,可是一直到结束他还是没来。陈识下台后过来看我,问我找什么呢。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
那天晚上还是有庆功宴,我和陈湘先回到了天津,第二天我要两份家教要做。
陈识他们还要配合宣传在北京呆一个礼拜。
回去后,我给许易打了电话,正式道谢,之前,我确实误会过他,在知道单曲能发行之前,我甚至一直把他当做一个坏人来看。
许易接了我的电话,说在忙,然后我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好像在问他谁的电话。
我说了谢谢之后就挂断了。
二月初,这张单曲的成绩平平。
二月底,所有的宣传活动终止。那个我曾经只当做普通流感的**在全国范围内爆发,所有娱乐通稿都不足以吸收人气,每天报纸上能让人关注的只有不断刷新的确诊病例和死亡人数。
也许,这就是命运。
在命运面前,我们都是一只只小小的蜉蝣,那么的无能为力。
这张被我们所有人都看好的单曲,最终败给了一场天灾**,然而在那样人人自危的日子里,我们并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悲伤什么。
没有任何演出,江湖里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在新闻里看到许易住的那个公寓有人被确诊后打电话问他的情况,他轻描淡写的告诉我被暂时隔离了之后就没再说什么。
三月底,我们经过音像店的时候看到SLAM的海报已经被撤了下来。单曲发行时准备开始制作的专辑也被无限期的延后。
陈识说没什么,我看得出,他笑的很勉强。
四月,陈湘高烧不退,司辰送她到医院之后两个人都被隔离起来。后来陈湘被确诊,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怀孕三个月了。
陈湘是旁听生,如果她和司辰想要这个孩子的话他们是可以马上登记结婚生下来的。
可是想要保住孩子就不能用药,那时候她已经是昏迷状态了。
那个孩子,最终没能保住。我第一次见到司辰哭,然后许尼亚也哭,最后我和陈识都哭了。曾经我们已经自己都是坚强的,可后来我们发觉自己什么都不是。
那么拼命想要抓住的东西,拼命想要保护的人,最后,还是什么都办不到。
这是一个小小的生命,也是我们这些人,一起送走的第一条生命。
二零零三年六月,**结束。
那是一场浩劫,也是我们的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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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十二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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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们都是不信命的,却在那之后对生活有了新的感触。
陈湘刚出院的时候身体不好,我把她接回家拜托我妈帮忙照顾。我妈在照顾陈湘的时候就会想起我,我们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陈湘的遭遇让我妈心疼也担心。
我从来没和我妈坦白过已经和陈识住在一起的事,她也不问,但不问又不代表不明白。
我妈的意思是,我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我和陈识可以先结婚再考虑事业方面的事情,她对陈识还不是特别满意,但万一我们也有了孩子呢,有了就一定要生下来,在我和陈识之间还没有什么能高于一条生命的障碍。
其实我也觉得,我这辈子一定会嫁给陈识的。我会感觉除了他我再也遇不到那么好的人了。
我和陈识都一样,我们并不喜欢在自己的生活里安排一个叫备胎的角色,于学谦都回他的美国了好不好,陈识也把在广州认识的那个小明星拖进了黑名单。
我问他可不可惜,遗不遗憾,心不心疼,陈识笑着捏我的鼻子,“你不喜欢我的都不喜欢。”
虽然那几个月里我们依然有小争吵,有一个星期左右的冷战,但我们最后都能和好。
有时是他低头,有时是我认错。
我觉得只要两个人还是彼此相爱的,那么无论多艰难还是能走到一起。
要是不爱了,那散了也并不可惜。
结婚这件事我不急,更主要的还是因为陈识急不了,太早结婚会影响他的发展,现在的小姑娘对喜欢的男明星要求特多,最好是零恋爱史的,有个女朋友她们都能要死要活的不同意,更何况结婚呢。
多半也就不会被惦记了。
所以我妈和我提过的事情我从来都不会和陈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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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不好的事情,那就是陈湘和司辰分手了,在她出院后。具体的原因我们都不知道,陈湘不说,司辰也不说。
陈识为了陈湘和司辰打了一架,他对陈湘一直都是一种欣赏的态度,喜欢是肯定的,但是那种哥哥对妹妹的,也有一种维护的心态。这一点,许尼亚也有,不过许尼亚说他对所有女生都这样,谁哭一下,受个委屈他都看不下去。
于是许尼亚过去劝架,男人解决问题的时候一般都不喜欢动嘴皮子,结果三个人鼻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