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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要不我帮帮你把,然后陈识瞪我,还是和以前一样警告我别胡闹。
我会觉得和陈识难得见面一次,如果不陪他滚一滚床单满足他一下会特别的自责,但是陈识不那么想,他搂着我的时候说,“我就是想你了,能够看看你抱着你就好了。”
他说这些的时候,我心里美的像开花了一样。
陈识又把我那个挂着吉他拨片的项链亲了亲。
夏天抱着睡真的很热,陈识把空调温度调低,又拿被子裹着我,手指凉凉的贴在我的背上,他这会儿身上的温度要比我低,我就把腿也绕在他身上,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才隐隐察觉他有点儿不对劲了,陈识拉了拉我的手,然后我把脸埋在他胸前继续睡。
他笑了下,也没再继续什么,依然让我搂着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们依旧维持着亲密的姿势,只不过被子都在我身上了,陈识身上冰冰凉凉的。
陈识这次来事先没有告诉我,所以我没去请假,其实请也请不下来,但是我们俩不想分开,我只好让他跟着我一起去日语班了。
我们那个班管得不是特别严,而且是初级班所以经常有来试听的学生,我和陈识分头行动,让他混进去。
上课的时候我就在讲台上很认真的讲,陈识不知道从哪里借了笔和纸,也跟着有模有样的做着笔记。
我们这样的初级班经常半堂课的时间都是让学生来念课文或者提些问题答疑,然后我去纠正发音。而且这是暑期班,班上的中学生挺多的,加上那几年十几岁的男孩子都喜欢看日本漫画,所以我的班上也是一种男多女少的状态。
念课文的时候,男孩子们会比较喜欢表现自己,当然不是念的特别字正腔圆,而是偶尔会和老师开个玩笑那样。
比如拿一些比较暧昧的小句子之类的来问我怎么念。
那些句子都不难,而且不加上什么语境的话,也不会有其他特别的含义,我会大大方方的念出来,然后再问他们有没有什么不懂的。
陈识一句日语都没学过,所以他始终充当着一种花瓶似的存在。
但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他很大声的喊,“老师,我有问题。”
在日语里老师是不写作老师的,而是先生,当然,发音也和中国话的不一样,所以陈识这一句老师喊的很突兀,整个教室的人都在看我们俩个。
然后我走过去,在陈识旁边坐下,顺便把手里的教材展开,“你有什么问题吗?”
陈识瞪了我一眼,顺便把正看着我们俩的其他人都瞪了一眼,周围的人都消停的各做各事的时候,陈识才小声问我,“你知道刚才那小子让你念的什么吗?”
我回忆了下,知道啊,“舒服,还有一个,害羞?”
陈识继续瞪我,像瞪傻瓜一样,“知道你还念?”
我当然没想得特别多,毕竟我还是个思想单纯的姑娘。
其实陈识也没看过什么岛国动作片,但作为一男孩子,有的东西他还是懂的。所以陈识会不高兴,虽然没什么,但他就是觉得自己的女朋友竟然来当个小时也被那些毛头小子算计了。
陈识懒得和我计较,倒是和刚刚那个向我提问的学生互相瞪了几眼。
于是那个学生也以有问题为理由把我喊了过去。
吃午饭,我们两个在学校的食堂里,平时我都喜欢和那些学生一起吃,但陈识来了我肯定不能扔下他一个人,于是我们俩的关系也算是公开了。
几个学生过来跟我开玩笑,然后我介绍,“陈识,我男朋友。”
陈识听了我说的还算满意,可惜那些男孩子不是那么听话,笑了几声就走开了。
我去买饭的时候让陈识等着我,他一直拿着我的手机玩游戏。
回来的时候他脸色就不好看,又在生气!他的这个小脾气,我真的不是特别能摸清,然后陈识也没和我遮遮掩掩的,直接把手机推到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没仔细,再一看,才明白陈识在起什么。
短信上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我喜欢你,当我女朋友吧。
是真是假可以先放在一边,但是表白的意思很明显,至于发信人,刚好就是在课上和我提问的那个学生,我转过头去看,他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还冲着我挥了下手。
完全是对陈识挑衅的姿态。
于是陈识脸绷紧再绷紧,一次性的筷子都要被他捏断了。
陈识和那个学生,还是约了一架。在下午课间我被组长叫到教室外的时候。我回去就看到教室里围了一圈的人,然后走近发现,最中心的是他们俩。
两个人在掰手腕,其实陈识的力气很大,尤其是在广州和北京折腾了几番之后,身上要结实了很多。但是他们在掰手腕啊,陈识用的是那只受伤两次的手。
反应过来之后,我冲到中间去叫停。
做的第一件是,是很小心很心疼的检查陈识的手。
“你还好不好?疼不疼,有没有碰到伤口的地方。”
陈识绷了一下午的小脸儿终于放松下来,忍不住笑了笑,“早就好了,都一年了。”
我还是不放心,“不许你胡闹!”
胡闹两个字是他最喜欢用的,现在被我学了来。
其实我也想让陈识明白我的态度,我是一个特别护短的人,才不会高风亮节的在这时候去分辨谁对谁错。我的感觉就是,有人在掰我男朋友的手。
那个学生,也没说什么,一个人走了。至于他是真的喜欢我,还是随口开开玩笑也不再重要了。
陈识在下午第二节课的时候中途离开,他坐在最后排,站起来的时候我已经注意到了,临走前,他指了指他坐过位子的书箱。
我看着他,心里有不舍。
但是我明白为什么陈识会选择这个时候离开,他是不想我再去送他,不想我在感受送别的失落。
下课后我到了陈识做过的那个座位,在书箱里找到他留给我的小字条,或者说,那是一封信。原来陈识这一天拿着笔像模像样的其实是写了这个。
我看了看,眼睛不自觉泛酸。
陈识是个不善表达的人,有些时候也不喜欢去表达,他那么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面,但是还是写了这些给我。
陈识说,他上次不该和我生气,但别人还好,可是他总怕我会喜欢许易。
陈识说,他不会道歉,但是他真的很后悔。
陈识说,要分开这么久,要我一直这样的等他,会不会很辛苦?
陈识说,再给他些时间,然后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陈识说,现在才知道喜欢你的人那么多,怎么办?
陈识说,我希望我们之间永远不要发生什么变化。
这一次的分别依然是分别,但感觉要好很多。晚上陈识给我打电话,依旧是挤出来的那一点点时间,声音也依旧不清晰。
我在电话这边说了好多句我喜欢你,然后他告诉我听不清,让我再重复。
到最后他一直压抑着的笑还是被我发觉了。
第二个月陈识打到我卡上的钱又多了几百,我不知道是公司给他的补助增加了,还是他又开始在生活上刻薄自己了,当然,也可能是在酒吧收到的小费。可我依然记得陈识要为了这些小费喝酒的样子。
关于这些,陈识从来不和我说,只是每一次都告诉我喜欢的东西尽管去买。
夏天是个很漫长的季节,从暑假前就开始的燥热到新学期的开始依旧没有减弱的趋势。
陈湘依旧在修养,这个学期正式办了休学,司辰也回来看过他几次,两个人见面,陈湘带着一种心如止水的姿态,最后司辰落寞离开。
每一次,他还是希望我能帮他照顾好陈湘。我叹叹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开学后,我一个人走在校园里,看到面容青涩的新生就好像想起了两三年前的自己,但现在,我已经大四了,好像不久之前我还去看陈识的毕业演出,现在连我自己也要打算毕业后的事情了,准备考研的同时,我还是加入了求职实习的大队伍。
学日语在学生时代去打工兼职都能有很不错的收入,但是毕业后的就业面明显窄很多,最常见的还是去日企做个普普通通的小白领,要求多且刻板。最主要的是升迁的机会并不多,被淘汰反而比较常见。
这样看一看,如果不考研的话其实还是选择出国最好。
出国的念头我一直是有的,但权衡下来,我最终的会偏向和陈识在一起。更重要的是,现在即使我想去,也没什么可能拿到签证了。
我去面试的是一个培训职位,某个汽车品牌的公司,工作地点在开发区,内容就是给一些员工教授简单的日语,算是我最得心应手的内容。
面试也很顺利,实习合同签了三个月的。
我在电话里和陈识汇报,这算是个好消息,他听了之后说下次见面帮我庆祝,然后我就穿着他给我买的裙子开开心心的去上班了。
前两天还好,就是现在的学生都是些成年人,比不上从前和那些孩子混在一起来的轻松,而且这些人虽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但是整天和一些日本人打交道,简单的口语都会一些,甚至有人能在我讲的时候挑出一些不足的地方。
有些人真的只是吹毛求疵,他们是不太愿意来上课的,尤其前面站着的还是比他们年轻好几岁的实习生。
一个礼拜下来,我没了最开始去上班时的冲劲儿。
我发觉,我还是挺没用的。
在学校里,我算不上学习最好的那一类,但肯定是比较刻苦的,而且也没走过太多弯路,除了没能留学之外也不曾经历过什么失败,在这家公司实习,算是我第一次结结实实的感受到挫折。
然而我又是想法比较简单的人,上司是个中年日本人,在看到我心情不好之后主动提出让我参加他们的飲み会,这类聚会是以喝酒为主的,但是去的有十几个人,男男女女的,我觉得也没有什么不放心,而且我酒量还可以。
当然,我也没有特别放开了去喝,就是趁机和他们聊聊天,算是套近乎,也算是习惯下日本人的聚会,对以后的工作肯定有帮助。
聚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已经有人陆续离开,上司突然问我要不要单独去约会,他那个表情啊,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因为人长的不好看,所以样子挺猥琐。
我一听就懵了,这点脑子我还是有的。
再看看他,已经有要动手动脚了趋势了。
拒绝,也没什么。人家大大方方的走了,从一开始就没有特别强求的意思,大概觉得我答应出来就是默认了后面的事情,可我真的是不懂。而且他走了之后我心里会特别乱,原来想安安分分的上个班也会碰到各种状况,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我觉得以后麻烦还会有,至少想被提拔是没什么机会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拿手机想和陈识吐槽的,结果还没拨通电话就看到已经坐在我对面的许易了。
我问他,“我喝多了?有幻觉了?”
许易笑,轻轻摇头。
以前我从来不相信缘分的存在,但事实是,我和许易真的三番两次的遇见。好吧,在北京的那一次算不上偶然,他是专门去公司的。
但这一次,真的不那么容易解释了。
果然,许易说他是专门来看看我的。
事情其实也不复杂,我现在的一个学生是许易的中学同学,刚刚两个人喝酒的时候许易看到人家的讲义,封面上印着我的名字。
向西这两个字虽然简单,但是他还是随口问了句,然后知道我最近的处境算不上太好。
听说我被人带出来喝酒之后又想看看会不会出什么岔子,反正只有几分钟的路程,就真的顺便过来了,结果我没什么事。
当然,这也不足以让他对我刮目相看。
只不过许易承认了,从前他确实觉得每次遇见我的时候我都特别狼狈。
然后他问我是不是学日语的。
我说是。
他问我学的怎么样。
我说还可以,一级和专四都是高分拿下的。
于是许易打了一个电话,当着我的面,说了几句话之后挂断。
许易是想帮我安排个工作,对他来说这些算举手之劳。他不愿意帮陈识他们是一个原因,但他觉得帮帮我没什么,他觉得对女孩子都应该帮一帮,少走点弯路才好。
但我不好意思接受,我觉得陈识会不开心,另一方面的原因是我签了实习合同。
许易说合同不要紧,他可以顺便解决了,然后简单和我说了他介绍的那份工作。
是一家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