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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没走很远,就和她从前一样,心烦的时候坐在河边,把手边一切能丢的东西都丢进河里。石子,手机,酒瓶的碎片儿。
最后什么都没有了,我掏出了她送给我的钥匙圈。
我在想,她是不是很难过?也应该是绝望了,才会把我们最重要的东西都丢了吧。可我舍不得,就像我舍不得那丫头一样。
从地上站起来,我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张蕾过来拉我,我用力甩开她的胳膊。我说滚,我说你现在满意了吗?
没有一种喜欢是毫无原因的,更没有一种讨厌是毫无理由的。
认识向西的时候,我讨厌她。因为我觉得她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穿得那样不伦不类就敢往外跑。
她和我从前接触过的姑娘都不一样,那些姑娘或者清纯,或者妖娆,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她那样,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倔起来的时候像头牛。
所以我觉得我不可能认同她,更不可能喜欢她。
可这丫头跟司辰在一起了,又口口声声说自己是SLAM的歌迷,明明没什么本事竟然为了帮我们出头被梯子砸到都一声不吭。
当我觉得我不应该讨厌她的时候,我又看到了抱着许易的签名笑。
当时我想,有什么好开心的,笑得跟个傻逼一样。
可我没想过,我干嘛要总是盯着她看。因为每次我用力盯着她的时候她就怂了?露出那种明明在害怕,但是又不肯认输的表情。
我竟然觉得,那样子有点儿可爱。
后来我知道了司辰的秘密,那小子竟然还在外面勾搭了别人。我能认出那个背影不是向西,是因为她从来不会穿那种长长的连衣裙。
她喜欢穿牛仔裤,裤腿卷起来,露出脚踝,上面带着一根红绳。
我犹豫过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她,但还是算了,在警局里那样子,我看她好像是挺喜欢司辰的。
可后来,我还是试了试,情人节那天,我问她要不要甩了司辰和我在一起。她紧张了,我告诉她那是开玩笑的。
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只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那么喜欢司辰,最后却说了让她和我在一起的那种话。
向西真的不理我我,从我开过那个玩笑之后。
我从来没想过,她也会有对我视而不见的一天。我觉得烦,但是不想跟她发脾气,就像她说的那样,我们不熟。我凭什么管她。所以当她真的和司辰分手的时候,我其实有点儿开心,好像以后我就真的能管她了一样。
但是她跑了,这一次,是哭的像个傻逼。
我打她的电话,知道她在河边,看到浪浪比我更先找到她。
她把自己灌醉了,摔在地上不省人事。浪浪不知道怎么回事掉进了河里。我跳下去把他捞出来,再送两个人去医院。
她窝在我怀里,看上去特别小,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就皱着眉带着哭声一直闹不去医院,不打针。
这丫头,原来怕打针。
我把浪浪交代好之后,又拎着她回家了。
那时候我和司辰浪浪一起合租,有三个房间。他们都说我洁癖,稍微脏一点儿的东西我绝对不允许他们带进我的房间。
我看着向西,却不打算把她扔在司辰或者浪浪的床上,脏就脏吧,我还是把她抱起来,放到我的床上。
什么隔壁邻居帮她换衣服,我都是随便一说的。
看见她身上脏兮兮的,我就直接把她脱光了。有一种姑娘,脱光了要比穿着衣服好看,我给她换衣服的时候,顺便看了几眼,也不小心的碰了几下。
我那时想,其实她还可以。
第二天我说帮她租房,实际上是把她带到了我自己的房子里。我没告诉她那是我的房子,因为觉得没必要说。
万一她误会我喜欢她呢?算了吧,这种麻烦事儿我没兴趣。
可是我对她有兴趣,喝多了之后我让她去洗澡,她竟然裹着条浴巾出来了。我想起给她换衣服的样子,就装醉又看了一次。
我问她是不是喜欢我,要是喜欢就算了。
她说,月亮那么美。
我当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该上的还是上了,她是第一次,我没控制好自己,喝多了,多少有点儿急躁。后来这丫头睡着了。
我盯着她的脸看,心里想,这样还能睡着。
再然后,接到唐思的电话,我把用过的安全套丢在卫生间的垃圾桶里就出去了。
关于唐思,其实没什么需要说的了,我喜欢过她,也早就不喜欢了。唐思这次找我,告诉我她怀孕了,整个人病怏怏的,我照顾了她一礼拜,她说受不了一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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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想起向西,在电话里哄她,给她唱歌。
我以为,我对向西是有愧疚的。
那时候我也觉得,如果唐思真的怀孕了,是我的孩子的话,那我们大约会顺理成章的和好,我的孩子我不可能不要。那对向西,我只能用其他的方式弥补。
甚至在我知道唐思怀孕之前,我也从来没考虑过要把向西放在一个什么位置上。
我不知道自己对她是什么感觉,有没有喜欢。当时我觉得我挺混蛋的,所以回了学校之后还是躲着她,却刚好被她撞见。
我想过,她对我哭对我闹。
但我没想过,她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司辰,她也是那个态度,竟然还有心情撮合她和陈湘。而浪浪喜欢她,我也早就看出来了。
一开始我以为我只是不能接受她和浪浪在一起,后来我用了很长时间去确定自己的心。我可能,真的有点儿喜欢上向西了。
我们在一起了。
我生日的时候她送我吉他拨片,她生日的时候,我却没办法回去陪她。
再然后,SLAM磕磕绊绊的发了单曲,却遇上了**。我们几个留在北京发展,向西一有时间就来找我,委屈自己和我缩在隔板间的小床上。
在那时候,我也没有真正的想过我们在一起了,是不是就是一辈子在一起。
她和许易还有联系,我会生气,不理她。
她一个人走了,我追过去,却追不上,于是我后悔了。
我想,我是在那时候爱上她了,没办法不爱,看她难过看她哭的时候我心里特难受,我和自己说,以后不要让她哭了。
我说,三十岁以前一定娶她。
她也很懂事,舍不得买一条几百块的裙子,却把几万块钱给我让我去录demo,可是我不需要那么懂事,我的女朋友,我未来的老婆,我不想她因为我去折腾自己。
甚至我当时觉得,她的懂事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
当我留在北京看不到关于未来一点希望的时候,她开始实习,去完成她的梦想,每天兴冲冲的和我说她在工作上的事。
我不想听。或者说,我怕有一天我赌输了,一败涂地的时候,自己会比不上她。我甚至自私的想过,我希望她在工作的时候遇到很多麻烦,最后还是躲在我怀里,让我来照顾。
我知道这种想法很幼稚。
但是她做的很好,关于未来的规划,她比我要实际。当初那个还给别人端茶送水的小丫头竟然能在采访的时候面对那些老头子游刃有余。
她和许易一起去日本了,为了工作。
我去送她,其实我不想让她走。我爱她,也爱的很自私,也爱的很矛盾。我不想和她说话,我希望这样能让她不开心,最好干脆放弃要走的想法,另一方面,我怕她一个人在外面会遇上各种问题,我还是替她考虑好了一切。
她和许易独处一个人,我还是接受不了,所以送她走那天,我就拿了一整个个月赚的钱去旅行社,我说我要去日本,越快越好。
然后我在情人节那天见到了她。
她跟着许易,确实整个人都变了,不再穿牛仔裤了,开始穿裙子,头发也染了颜色,还学会了化妆。
我的小丫头变得越来越漂亮了,可我开心不起来。
越是这样,我越担心最后会是我抓不住她。
我把带去全部的钱给她买衣服,我在日本的大街上给她唱歌,送她花,做那些我从前觉得很浮夸的事情,只是怕她有一天会不喜欢我了。
回了北京之后,那一个月我连泡面都吃不起。
我知道,这就是我逞强的代价,但我也觉得向西其实配得上最好了,那我只有更加努力,必须成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梦想早就不是单纯的梦想了。
我的梦想,是因为这是我在向西面前,唯一能证明自己的东西。
我恨过向西,当我看着她和许易的照片出现在八卦新闻头条的时候,我觉得我真的很恨她。可我也爱她,在看到她那么无助的时候,我想说不定这样也好,也许这次之后她就不会在想要证明自己,我只要她待在我身边就够了。
去参加她同学的婚礼,回家之后我就向她求婚了。
老毕介绍我去当中学的音乐老师,说不定这样就是本本分分的一生,以后就不再提什么梦想。我带她去看结婚戒指,我们去拍婚纱照,因为房子装修的样式小吵小闹。
那些天,其实我也很开心。
那就听她的,她喜欢什么就要什么,我也想宠着她,因为以前真的没宠过。
我也以为,我们真的就可以结婚了。
可我总是不安。我和向西说,我们生个孩子吧,我觉得有了孩子我们就一定会结婚。
最后,还是取消了婚礼。
在广州时合作过的制作人找到我,希望我考虑过去帮他,一开始可能只是幕后的工作,但机会要比北京的多。
我几乎没有犹豫过,我知道自己一定回去。
告诉向西的时候,其实只是告诉她,并不是和她商量。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混蛋,但有些事我放不下,我需要证明自己。
为了从前的那个梦想,也为了她。
去广州的事,并不顺利。老毕出事了,我们都伤心,最伤心的是浪浪。他告诉我,他不会跟我去广州了,他不会在陪着我完成我的梦想,他也有他自己想做的事。
我第一次明白,我不应该左右身边的朋友。我知道浪浪没有任何错,我还是觉得自己就像被抛弃了一样。
下一个离开的是司辰,去了上海之后,他就消失了。
那一次我自己回到广州,面对没日没夜的工作,面对曾经三个人一起摆弄着的那些器材。我砸了所有东西,包括二十岁的时候司辰和浪浪偷偷去打了一个月工送我的吉他。
小蕾在那个时候出现。
我不喜欢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
但后来,我确实动摇了。
小蕾像是变了一个人,她告诉我她喜欢我,是因为她喜欢听我的歌,她拿出我们一年前录的那张demo,告诉我那是她千辛万苦才买到的。
她总是在我唱歌的时候出现在台下,即使我从来不看她,第二天还是准时出现。
我犹豫了。
因为这种犹豫,我替别人工作,去了北京,去见向西。见到她之后我才安心。我知道我一直喜欢的只有这个丫头。
哪怕我气过她,也恨过她。
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也幼稚起来,也只有看着她开心的时候,我才觉得无论做什么都有意义。
我开始反省自己。
但是不知道怎么道歉,又怎么坦白。
回了广州之后,我找小蕾谈了一次,和她说以后不管因为什么原因都不要再来找我。我不可能喜欢她,更不可能因为她的存在让向西伤心。
我帮她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交了一年房租,给她钥匙告诉她尽快搬走。
那天,向西却来找我了。她抱着我哭,告诉我司辰和陈湘分手了。
也告诉我,司辰去了美国。
我觉得很讽刺,我曾经最重要的两个朋友,都离开了我,这一次,甚至是不辞而别。
那几天,我确实心情不好,但并不是忘记了向西的生日。我不敢回去,因为给小蕾租房子,我身上连买一束花的钱都没有了。
我也不想低头去找人借钱。
当然,最不想的是让向西知道我在这里过的不好。录音的工作可以交给别人,我却说我可以,那几天一直通宵在录音室里。
我看着她一个人做的那些菜,看着那个融化了变形了的蛋糕,忽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只能继续逃避。
小蕾又送了一张CD去公司,刚好是我一直在找的,她托别人交给我。
我不想要,也只能自己再送回去,却在那里见到了向西。
我跟她坦白,我说我动摇过。
向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