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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凶险啊。”
鱼忠心有余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快平安无事的回到家里了,他心里却隐约有几分不祥的预感。
但是琢磨半晌,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只得苦笑摇头:“……真是年纪大了,开始疑神疑鬼!”
“算了,不多想了……”
鱼忠定神,叫了一辆车,报了地址,让司机朝城郊而去。
大半个小时过去,鱼家庄园,近在眼前。
鱼忠凝神观望,只见庄园之中,有人影穿梭晃动,戒备森严。
一瞬时,他心头微微的一紧,旋即又放下。毕竟,在之前遇袭的时候,他就向家里示过警了,那么庄园加强戒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要没出什么事情就好……
鱼忠心里莫名忐忑,有些不安。
咔呲!
车子停在了庄园门口,立即引起了一帮保安的注意。不过很快,他们就透过了车窗,看到了鱼忠与鱼暧的身影。
霎时,一个保安惊喜交集,连忙回头叫道:“忠爷和少主回来了……”
哗的一声,群情鼎沸啊。
一时之间,在庄园之中,涌出来了许多人,团团把车子围住。有人打开了车门,也看到了鱼暧的苍白脸色,自然是各种关心备至,嘘寒问暖。
“……夸张了吧。”
被排斥在外的祁象,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顿时觉得好笑。
“难道说,三代单传的富家子弟,都是这样的待遇?”
祁象忽然想到了红楼梦中的贾宝玉,书与现实重叠起来了。也难怪,有鱼忠这样的大高手在,鱼暧居然没学到几招,手无缚鸡之力。
显然,这是宠坏了的结果。哪怕在品行上,鱼暧没有多少纨绔子弟的习气,但是本质还是娇弱的花朵,不堪风雨啊。
还好,别人可能忽略祁象,但是鱼忠却不能,也不敢……
所以,这个时候,鱼忠摆出了威严之状,轻喝道:“你们几个,先扶少主回去休息。对了,再请家主出来,迎接贵客!”
“贵客?”
一帮人愣住了,不过也随之反应过来,站在一边的祁象,应该是鱼忠口中的贵客无疑。能让家主出来迎接,来头肯定不小……
当下,已经有机灵的人,飞快地跑进了庄园,向鱼家之主汇报去了。
不多时,鱼家之主在众人的簇拥下,轻快走了出来。在门口的时候,他与鱼忠交换了一下眼神,其间情意绵绵……呃,应该是深意无限。
说起来,鱼家之主,那是中年得子,所以十分宠爱鱼暧。
实际上,他的年纪,也鱼忠相当。
两个人,当年可是发小,青梅竹马……咳,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朋友。
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个人各有际遇。但是,朋友之谊,却如同一壶好酒,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醇厚。
所以,对视一眼之后,通过眼神的交流,就足以传达许多东西了。
这一瞬,鱼家之主如释重负,似乎有几分欣慰喜色。然而,鱼忠却是心头一沉,表情有细微的变化,却被他掩盖了下来。
“真有意思……”
祁象观察入微,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鱼家主走来,把臂问道:“阿忠,你没事吧?”
“没有大碍……”
鱼忠摇头,随即引见道:“家主,这位是祁法师,多亏了他的鼎力帮助,才让我们逃过死劫,平安归来。”
“啊……”
鱼家主脸色沉凝,死劫两字,让他清楚的意识到,鱼忠与鱼暧到底经历了多大的凶险。不必多说,肯定是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了神,抬手一拱,郑重其事道:“祁法师,大恩大德,感激涕零!”
“好说,好说。”
祁象轻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理所当然。不过,事先说明啊,我这刀有些贵,你们不要赖账就行了。”
“呃,啊……”
鱼家主一怔,不过在鱼忠的暗示下,似乎明白了几分,当下脸上堆起笑容,轻轻点头:“祁法师放心,鱼家是生意人,以诚信为本。只要是答应了的事情,绝对不会背弃。”
“那就好……”祁象表示满意。
鱼忠忽然开口:“进去再说吧。”
“好……”
鱼家主从善如流,回头高声道:“贵客来了,上茶……”
茶是好茶,最顶级的龙井。
一个茶杯之中,就搁一片茶叶,再以开水冲泡。
冲洗三遍之后,这滋味就出来了。杯中的茶汤,就变得了清澈的碧色,一片小叶子在水中摇曳,清香逸出,沁人心脾。
祁象举杯,轻抿了一口,还没有喝,就觉得这是一种享受。
此时,雅致的客厅之中,只有鱼家主,以及鱼忠作陪。剩下的人,就在外面忙忙碌碌,站得很远,隔得很开。
厅中清静,沉寂几声。
半晌,鱼忠忽然开口:“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唉……”
在鱼忠面前,鱼家主也放弃了伪装,颓然一叹,悲痛道:“……秘库被洗劫一空了。”
“什么?”
鱼忠拍案而起,整个桌椅直接散架,化成了一堆残片。祁象的反应也差不多,举杯的手一滞,差点把杯柄捏碎。
“在你示警的那天晚上……”
鱼家主轻声道:“也有一伙人,潜进了山庄,打算伏击我们。还好,我们做足了准备,也没受到什么伤害。”
“但是没有料到,这些人只是虚晃一枪,声东击西……”
第629章 道书!
“表面上,那些人是想伏击我们,但是实际上……”
鱼家主追悔莫及:“实际上,他们真正的目的,却是秘库中的东西。我们只是保住了人,却保不住东西……”
“秘库被劫,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吗?”
鱼忠又惊又急:“就连那……也被他们抢了?”
“是!”
鱼家主点了点头,惨然一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空气……”
“可恶!”
鱼忠须发飞扬,怒不可遏。然后一口气,没有憋住,就引发了胸口的内伤,忍不住干咳了一下,在嘴角逸出一丝血痕。
鱼家主一看,急忙过去搀扶,宽慰道:“……阿忠,你不要急。东西丢了就丢了……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你们没事,那就好……”
看得出来,鱼家主也不是守财奴,起码知道以人为本。
“不……”
鱼忠捂住胸口,摇头道:“不能这样轻易算了……不过,我现在也有些明白过来了,敢情从一开始,那些人的目标,就不是我们,而是秘库……的东西。”
“嗯?”
鱼家主一愣,随之眼中闪烁精光:“你的意思是,他们就是冲鱼家秘库而来?”
“对,确切的说,是冲……”
鱼忠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呵呵,亏我还一直以为,这只是私怨。没有想到,被他们给骗了,玩弄于鼓掌之中……”
“阿忠,你别这么说!”
鱼家主口劝慰,心中却豁然开朗:“之前,有你在家中坐镇,他们害怕暴露目的,所以一直接以我们为目标,进行各种伏击刺杀。”
“现在,你终于离开山庄了,也继续在路上伏击你们。就是怕你察觉他们的目的,赶回山庄之中,所以才这样处心积虑的故布迷阵。”
鱼家主分析起来,也是十分愤恨:“好心机。好手段啊。”
“花了两年时间,布下了这个局。”
鱼忠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他们真是看得起我啊。”
“说明你厉害嘛。”
祁象称赞了一句,也算是由衷之言。
毕竟,在请神上身的情况下。鱼忠的战力爆表。
一把大关刀在手,可谓是忠义春秋,真要是拼起命来。哪怕祁象现在的实力大增,也不敢说轻易能够把他拿下。
有鱼忠在庄园坐镇,那些所谓的崂山派门下,肯定不敢乱来。两年来,多次的伏击,都逐一失败了,这个就是证明。
“可恨……”
对于祁象的称赞,鱼忠却没有半点得意之色。相反。他怒啊,一张老脸,赤红一片。不仅是气的,还是伤势反复的缘故。
“阿忠,你也受了伤,不要动怒。”
鱼家主连忙安抚:“东西丢了,可以找回来。人没了,就没了。鱼家现在,离不开你啊,你更要保重身体……”
不得不说。毕竟是几十年的交情。鱼家主一句话,就让鱼忠松弛了下来。
“对,我不能中了他们的算计,绝对不能倒下……”
鱼忠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调息把内伤平复了下来。不过,他还是余怒未消,闷闷不乐在旁边坐下。目光一转,就看向了祁象,然后眼睛一亮。
“祁法师……”
鱼忠目光闪烁,开口道:“贼子可恨……”
“等等!”
祁象举手一按:“他们再可恨。也和我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平安把你们护送回家了,你们也应该履行承诺了吧。把报酬支付一下,我立刻就走……”
“呃……”
鱼家主微微皱眉,旋即又舒展开了,轻笑道:“法师,这事……”
“告诉他吧。”
突然,鱼忠一扯鱼家主的衣袖,沉声道:“东西丢了,仅凭我一个人之力,怕是夺不回来了。祁法师没有恶意,实力又高,与他合作,还有失而复得的机会。”
“这个……”
鱼家主眉头如簇,心念百转之间,就轻轻点头:“听你的。”
“好!”
鱼忠吐了口气,正色道:“祁法师,难道你不好奇,为什么那些人费尽了心思,非要谋夺鱼家的秘库?”
“为什么?”祁象的确好奇,是为了那盏青灯么?如果是,那么他要不要出手,从那些人的手中把青灯抢过来?
当然,直接抢过来了,就不需要与鱼家合作了,省得到时难办。祁象已经在琢磨着,应该怎么打探那些人的下落,然后来个黑吃黑……
“因为在鱼家的秘库之中,藏了一本秘籍!”
鱼忠沉声道:“一本至高无上的秘籍。”
“啥?”
祁象一怔,眼睛眯了起来。不按套路出牌,是不是在忽悠人呀?
这怀疑之色溢于言表,鱼忠自然看出来了。
“祁法师,你不要觉得,我这是在说空话,诱你上当。”
鱼忠表情凛然,斩钉截铁道:“我可以对关二爷立誓,要是有半句假话,叫关二爷一刀砍了我的脑袋。”
“哦!”
祁象一听,就信了几分。
毕竟鱼忠修炼的,那是请神之术,而他请的神,正是忠义无双的关二爷。他可以对任何人撒谎,也绝然不敢欺瞒自己的本心。
不然的话,本心动摇,请神之术,肯定不崩自溃,修为尽失,沦为废人。
所以,鱼忠以关二爷的名义发誓,可信度自然高达九成以上。剩下的一成,除非是鱼忠拼着修为不要,也要诱他进坑上当。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只是为了让他相信一件事情。
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是坑也认了。
祁象淡然一笑,探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秘籍,才配得上至高无上四字?如果是请神之术,那您就不必多说了。”
“自然不是请神术。”
鱼忠苦涩一笑:“请神术……说到底,还是旁门左道。我修炼了几十年,实力还算不错,但是此生怕是与大道无缘了。”
祁象没说话,不过心里却十分赞同。
因为请神之术,说白了就是在激发身体的潜能。激发的次数多了,潜能不断透支,现在鱼忠的身体,看起来十分健壮,比年轻人还棒。但是不出意料的话,等他到了晚年,油尽灯枯的时候,下场肯定很惨。
不过这种事情,都是自己的抉择,外人无从干涉。或许在修炼的时候,鱼忠自己就已经知道其中的后果,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修炼了,求仁得仁,还有什么好说的。
“阿忠……”
鱼家主拍了拍鱼忠的肩膀,无声的轻叹。
“没事,几十年了,早看开了。”
鱼忠洒脱一笑,随即把话拉了回来:“请神术是左道旁门没错,但是鱼家秘库中的那本秘笈,却是直指大道的道书。”
“道书?”
祁象心中一动,随手举杯,轻抿了口茶汤,然后问道:“什么道书?如果是道德经、黄庭经、南华经之类的东西,你要多少,我就可以给你印多少。”
“没错,就是道德经!”
鱼忠笑了:“不过,不是普通的道德经,而是张三丰亲手著述的道德经遗稿!”
“咔嚓!”
一瞬间,祁象手中的茶杯,还是避免不了粉身碎骨的下场,直接被他捏爆了。
“你确定?”
祁象也顾不上失礼,直接把茶杯碎片扔一边,急声追问:“真是张真人的手稿?”
“绝对不假。”
鱼忠重重点头:“那手稿,字字珠玑,绽放光华。最重要的是,在手稿的附录上,